明明他們也曾真心愛過 005
正要抬步上樓,一道陰冷的視線便釘在了她身上。
江書昀打了個手勢,兩名保鏢就將她拽到宴會廳中央,刺目的水晶燈晃得她一陣眩暈。
他摟著蘇蔓蕪,居高臨下看著她,薄唇勾起殘忍的弧度。
“這是我奶奶留下的傳家玉鐲,說要我親手交給我未來的妻子。”
“蔓蕪,今天想告訴你,你就是那個我此生認定的人。”
慕覓清死死盯著那隻玉鐲,空蕩蕩的心似有冷風呼呼往裡灌。
曾經,為了得到他的認定拿到這隻手鐲,她咬牙迎合了他無數次喪心病狂的考驗。
他讓她在數九寒天裡跪在雪地一夜,隻為試探她是否愛他勝過自己的身體。
他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喝下30罐酒,直到胃出血被送進急救室,隻為試探她是否對他百依百順……
可儘管如此,她都依舊沒能得到那隻玉鐲。
而蘇蔓蕪什麼都沒做,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剖心剖肺也沒能得到的一切。
那她這五年付出,算什麼?
慕覓清喉間一哽,再也看不下去,狼狽地逃到後院的泳池。
夜風微涼,她剛在池邊坐下,就看見蘇蔓蕪匆匆打著電話出來。
“行,一億就一億。”
“但你必須拍視訊,把之前我寄給書昀那些加重病情的藥單全部燒了,還有解藥立刻給我!”
聞言,慕覓清瞳眸一震。
原來這些年,她所遭受的痛苦背後,竟還有蘇蔓蕪下的黑手!
失神間,腳下的枯葉被踩得“哢嚓”一響。
蘇蔓蕪的聲音瞬間斷了。
高跟鞋的聲響陡然尖銳,慕覓清慌忙後退,下一秒,就撞上一個寬厚的胸膛。
“江書昀,蘇蔓蕪她……”
話音未落,蘇蔓蕪臉色瞬間煞白,直直往地上倒,哭喊道:
“我隻是看姐姐一個人出來,想關心她,卻發現她和彆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被我撞破,還要打死我。”
江書昀雙眸刹那猩紅,拽著她的手腕,力度大到幾乎將她的腕骨碾碎:“那個男人是誰?”
手腕泛紅,一路疼到心臟,慕覓清忽然就沒瞭解釋的**。
見她不語,江書昀的眸子更紅了,金絲眼鏡下閃著偏執又暴戾的光。
“慕覓清,你真是和你媽媽一個踐樣,活該她躺在醫院……”
“啪——!”
話音未落,慕覓清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指尖都在顫。
接著,她紅著眼拽下他為她定製的定情項鏈,狠狠摔在地上!
珍珠滾落一地,像極了她這五年流儘的眼淚。
賓客們惡毒的討論聲不斷刺來。
“在訂婚宴上對女主人動手,她也太惡毒了。”
“慕添狗還真敢去找彆人?有誰會看上她?”
聽著聽著,慕覓清忽然就笑了。
是啊,全世界都知道她愛慘了江書昀,偏偏江書昀最不信。
全場都知道有攝像頭,稍微查查就能水落石出,偏偏江書昀要用最難堪的方式,在眾人麵前揭她的傷疤。
他的病有沒有加重,會不會好,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隻要拿到最後一張黑卡,她就會離開他。
江書昀盯著一地狼藉,眼底漫出幽暗:“你給我撿起來。”
可她轉身就走,沒有回頭。
接下來的幾天,慕覓清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恪儘職守地為他和蘇蔓蕪籌備婚禮。
淩晨三點,她一個人跪在紅毯上,親手將上千朵白玫瑰,一瓣一瓣鋪上去。
江書昀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陰影裡,眸光沉沉全程注視著,指尖燃著煙,一言不發。
晚上,江書昀摟著蘇蔓蕪躺在床上,把一張黑卡和一盒安全套扔在她腳邊。
“你來給我戴。”
慕覓清強忍屈辱撿起最後一張黑卡。
依言照做後,又被強迫著站在床邊,看著他和蘇蔓蕪瘋狂纏綿。
她掌心都被嵌出血痕,心疼得麻木,隻是一遍遍告訴自己:
最後一次。
等她帶著母親出國,他就再也傷不到她了。
次日,慕覓清剛訂完第二天飛往美國的航班,“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
接著,房間裡的東西被他砸了遍。
“我要和彆的女人結婚了,為什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覓清,難道你就不傷心,不心痛嗎?!”
越過滿地狼藉,慕覓清的視線靜靜落在他身上:“江書昀,愛你真的好累。”
江書昀摔東西的動作忽然就停下來。
玻璃劃破了他的手,他卻毫無感覺似的,顫著手想要去抱她,卻又怕她嫌他臟,擦了好幾下才抱著她。
“寶寶,彆這麼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隻是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聲音都在顫,是真的怕極了失去她。
“叮!”慕覓清放在梳妝台上的手機亮起。
螢幕上顯示著一條資訊——
【慕女士,您去往美國的航班預訂成功(2張),航班號CA123,11月22日。】
聞聲,江書昀下意識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