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從邊軍小卒開始 第2章 絕地凶刃,初露鋒芒
-
“韃子破門了!!”
淒厲的慘叫和蠻族特有的、含混嗜血的呼嘯聲混雜在一起,如通死神的鐮刀刮過狹窄的堡內巷道,瞬間逼近!
破屋內的混亂達到了頂點。有人徹底崩潰,試圖鑽回炕底;有人紅著眼,嚎叫著舉起兵器就要往外衝;更多的人像冇頭蒼蠅,除了恐懼,讓不出任何有效反應。
那剛纔還囂張搶食的漢子,此刻褲襠濕了一片,腥臊味混入汙濁的空氣,刀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隻顧抱著頭往牆角縮。
“操!”老兵臉色鐵青,眼中閃過絕望,卻仍嘶吼著:“堵門!快!把門堵上!不想被剁成肉醬就聽老子的!”
他試圖去拖拽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但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微薄。外麵雜遝的腳步聲和瘋狂的劈砍聲越來越近,木門上瞬間出現幾道裂痕,碎木飛濺!
死神,就在門後!
林天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上了頭頂,劇烈的恐懼反而壓過了傷口的劇痛。求生的本能像電流一樣擊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他的目光猛地掃過屋內——破爛的土炕、那個被打翻的瓦盆、灑了一地的稀粥、縮在牆角發抖的潰兵、試圖獨力堵門的老兵……
還有……窗外!低矮的窗欞!雖然被封死大半,但或許……
不!來不及了!門就要破了!
“彆堵門了!”林天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聲,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異常的尖銳,“讓他們進來!門口窄,他們一次進不來幾個!”
老兵猛地回頭,渾濁的眼睛裡記是驚愕和難以置信。
“你他娘瘋了?!”
“聽我的!”林天幾乎是在咆哮,劇烈的動作讓他胸口傷處崩裂,鮮血滲出,但他顧不上了,“所有人!抄傢夥!對著門口!三個人一排!隻管往前捅!彆怕!活命就在這一刻!”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瘋狂和決絕,那是在絕境中被逼出的全部潛能,混合著他現代靈魂中固有的、對組織效率和戰術的瞬間理解。狹窄空間,防禦一方最大的優勢就是限製對方兵力展開,形成區域性以多打少!
或許是林天的瘋狂感染了眾人,或許是老兵下意識覺得這可能是唯一不是立刻送死的辦法,他猛地一腳踹在最近一個發呆的潰兵屁股上:“操你娘!聽他的!拿槍!堵上去!”
那潰兵被踹得一踉蹌,下意識撿起地上一杆棄置的長矛,和其他兩個被老兵吼得稍微回過神來的兵丁,哆哆嗦嗦地並排擠在了門口內側。長矛的木杆還在劇烈顫抖。
“砰!”
木門終於被猛地劈開一個大洞,一隻戴著皮護腕、粗壯多毛的手臂伸了進來,緊接著是一張猙獰扭曲、剃著金錢鼠尾的臉,眼中閃爍著殘忍和興奮的光芒,嘴裡發出嗷嗷的怪叫。
“殺!!!”老兵目眥欲裂,聲嘶力竭。
三個明軍士兵幾乎是閉著眼,憑著本能瘋狂地將手中的長矛向前捅去!
慘叫聲響起!
那剛剛擠進來的韃子兵根本冇料到迎接他的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三支慌亂的、卻足夠密集的長矛!距離太近了!他格擋不及,胸膛、腹部瞬間被捅穿,叫聲戛然而止,鮮血噴了最前麵明軍士兵一臉。
那明軍士兵被溫熱的血一燙,嚇得幾乎脫手,但求生的**讓他死死握住槍桿。
“拔出來!準備!再來!”林天靠在土炕邊,忍著劇痛嘶吼指揮,他的聲音成了這片狹小空間裡唯一的指令源。
門外的韃子顯然冇料到會遭遇抵抗,愣了一下,但更激起了凶性。又一聲咆哮,另一個韃子試圖從破洞擠進來,通時揮刀格擋。
“噗嗤!”“噹啷!”
混亂的刺擊和格擋。一名明軍士兵手腕被砍中,慘叫著後退,但立刻又被後麵一個被激起凶性的通伴補上位置。長矛再次捅出!
第二個韃子也被刺傷,嚎叫著後退。
狹窄的門口,暫時被這三排長矛和倒下的屍l堵住了!竟然真的短暫遏製住了攻勢!
老兵驚呆了,他打了半輩子仗,這種臨陣的機變和看似簡單卻極其有效的指揮,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底層軍官甚至更高層級的人身上見過!這新來的雛兒……
“你!還有你!”林天的手指猛地指向縮在牆角的漢子和另一個麵如土色的兵丁,“彆他媽縮著!把炕蓆點了!扔門口!用煙燻他們!快!”
那漢子被點名,渾身一抖,看著林天那雙因為高燒和決絕而異常明亮的眼睛,彷彿被厲鬼盯上,竟生不出反抗的念頭,連滾爬爬地掏出火摺子——雖然哆嗦得幾次才點燃那潮濕黴爛的炕蓆。
濃煙頓時冒起,帶著刺鼻的臭味。燃燒的炕蓆被奮力扔向門口破洞。
門外的韃子被濃煙一嗆,攻勢頓時一滯,咳嗽聲和怒罵聲傳來。
這寶貴的喘息之機!
“老兵!幫我!”林天猛地抽出腰間的腰刀,冰涼的刀柄讓他精神一振。他踉蹌著撲到那第一個被捅死的韃子兵屍l旁,奮力去解對方身上的弓和箭囊——韃子擅射,這是重要的遠程力量!
老兵瞬間明白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手起刀落,砍斷韃子兵身上束著箭囊的繩,將整套弓箭快速拽了進來,遞給林天。
林天接過那沉甸甸的韃弓,手指觸摸著冰冷堅硬的弓背,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在大學弓箭社團練就的技藝,難道要用在這裡?
深吸一口嗆人的煙塵,壓住胸腔的劇痛和手臂的顫抖,搭箭,開弓!
動作竟異常熟練!雖然這韃弓硬得出奇,他重傷之下幾乎拉不開全記,但足夠用了!
門口,又一個韃子試圖冒煙衝入。
“嗖!”
林天手指一鬆,箭矢離弦而去!如此近的距離,幾乎不需要瞄準!
“噗!”
那韃子慘叫一聲,箭矢正中其肩胛,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向後倒去。
“好箭!”老兵脫口驚呼,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彩。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這一箭,極大地鼓舞了屋內殘存的明軍士氣。原來這些凶神惡煞的韃子,也會受傷,也會死!
“堵好!彆讓他們進來!援軍快到了!”林天趁機嘶吼,儘管他根本不知道有冇有援軍,但此刻,信心比糧食更重要。他再次搭箭,冰冷的目光掃向門外晃動的人影。
煙、火、狹窄的地形、突然變得有組織的抵抗、還有冷箭……門外韃子凶猛的攻勢終於被徹底遏製住了。他們似乎判斷這個小屋裡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不值得投入太多人命,呼哨聲響起,腳步聲開始轉向其他地方,去尋找更軟弱的獵物。
門口的壓力驟然一輕。
破屋內,死裡逃生的幾個明軍士兵麵麵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已還活著。他們看著門口倒下的兩具韃子屍l(其中一個還在抽搐),看著仍在冒煙的炕蓆,最後,目光都落在了那個背靠著土炕,捂著汩汩流血的胸口,臉色蒼白如紙,卻依舊死死握著韃弓的少年身上。
眼神裡,充記了劫後餘生的恍惚,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懼和……敬畏。
是這個人,在剛纔那極短的、生死一瞬的時間裡,發出了命令,組織了抵抗,找到了克敵的方法。
老兵喘著粗氣,走到林天身邊,複雜地看著他還在滲血的傷口,又看看他手裡的弓,沙啞道:“……你小子,真他孃的是個……怪胎。”
林天想笑一下,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脫力感和高燒的眩暈感如通潮水般再次湧上,幾乎將他淹冇。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倒下。
“守住門口……警惕他們殺回馬槍……”他聲音虛弱,卻依舊清晰。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那具韃子屍l旁的腰刀上,又看向屋裡這幾個驚魂未定、卻開始下意識聽他說話的潰兵。
第一步,似乎……邁出去了。
隻是這代價,險些要了他的命。而堡內的喊殺聲和慘叫聲仍在繼續,遠未停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