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明日無明日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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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頂層會議室裡，吵得不可開交。

無非就是說邊久蘅害得公司名譽受損，理應引咎辭職。

但邊久蘅不急不躁列舉證據，毫不留情地點出了誰私下見過陸晏朗，誰又收了對家多少好處。

兩三個回合後，那些人臉色鐵青閉上了嘴。

邊久蘅點到為止，拿起手機往外走。

他下意識瞄了一眼監控。

不知何時，螢幕上彈出“信號丟失”的提醒，所有監控畫麵漆黑一片。

他腳步一頓，跟出來的助理還冇開口，他就已經衝進了電梯。

到家時，管家被綁在客廳的椅子上，傭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邊久蘅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人呢？”

管家搖搖頭：“一群人衝進家裡帶走了太太，我正想辦法聯絡您呢！”

他抬手在手錶上撥轉幾下，錶盤畫麵就從時間變成了一張地圖。

代表關攸位置的紅點沿著機場高速飛速移動。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聯絡助理派人封鎖機場出入口。

等他駕車離開，管家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鬆開手，套在身上的繩子便瞬間鬆垮地散了開來。

機場候機室。

邊久蘅始終垂眸盯著手錶，地圖上定位不斷飄忽的紅點驟然消失。

他頓了一下，將手裡揉成團的紙杯丟進垃圾桶，站起身：“讓機場守著的人撤了，飛南城。”

關攸落地南城機場後，先去了福利院。

她靠在陸晏朗懷裡，看著車窗外和北城截然不同的風景，這纔有了逃出來的實感。

“真的不用先回我那休息嗎？他們太久冇見你，估計要鬨騰好一陣。”

關攸想起那些洋溢著活力的孩子，不自覺地也揚起了嘴角。

“被關得太久了，我想熱鬨熱鬨。”

陸晏朗扭頭，和她額頭相抵：“對不起，是我來的太晚了。”

“不怪你，是邊久蘅太瘋了。”

兩人剛下車，一輛保時捷急刹在了他們旁邊，激起一陣灰塵。

邊久蘅臉色陰沉從主駕駛走了下來。

關攸訝異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她忽然伸手撫上了脖子上的吊墜，這是邊久蘅出門前給她戴上的，她一心策劃著逃跑，

竟然忘了檢查！

關攸扯下項鍊，摔在了他身上：“陰魂不散！”

邊久蘅的臉被劃出一道傷痕，他全然不顧：“攸攸，你以為跑來南城，我就會拿你冇辦法嗎？”

“跟我回去，否則這裡的所有人，我都不會放過。”

福利院裡有小孩發現了門口的三人，高興地呼喚他們。

關攸眸光一暗，篤定了絕不讓步：“你敢傷他們半分，我也不會放過你，大不了同歸於儘！”

邊久蘅低低笑了一聲，整個人透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瘋態：“和你死在一起聽著也不錯。”

說著他就伸手去拉關攸，卻被陸晏朗半路截胡。

“攸攸，你先把這些禮物帶進去吧，我和他談。”陸晏朗輕輕推了一把關攸的腰，扯著邊久蘅往外走了兩步。

關攸的背影剛剛消失，門外兩個男人便一言不發同時揮拳相向。

兩人心裡都憋著氣，拳拳到肉，不多時臉上都掛了彩。

正當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時，福利院裡突然飄出陣陣濃煙。

有人跑出來找陸晏朗，語氣焦急：“不好了院長，三樓儲物室著火了！有孩子還在上麵，關小姐已經衝進去找了！”

邊久蘅率先鬆了手，不管不顧地跑進福利院，循著記憶衝上了三樓。

樓上濃煙瀰漫，他喊了兩聲：“攸攸！你在哪！”

關攸被倒塌的櫃子壓住了雙腿，骨頭傳來錯位的劇痛疼得她根本說不出話。

邊久蘅摸索著推開一扇房門，透過煙霧，看見關攸慘白著臉趴在地上，身下護著一個孩子。

他快速衝過去掀開了關攸腿上的櫃子，慌忙間吸入了不少濃煙。

“我腿動不了，你先帶孩子出去！”關攸忍著痛，把孩子推給了他。

邊久蘅紅著雙眼，執拗地拉住她的手：“我隻要你！”

關攸知道他的脾性，隻能耐著性子勸他：“這樣耗下去誰都走不了，你先送他出去我等你來救我。”

邊久蘅內心掙紮，最後還是抱著孩子彎腰衝了出去。

好在他剛跑到樓梯口，就遇到了匆匆跑上來的陸晏朗。

他一把將孩子塞過去，立馬掉頭。

等他跌跌撞撞跑回去時，發現關攸早已疼暈了過去：“攸攸！”

煙霧越來越濃，他抱著關攸往外走，卻漸漸力不從心，冇走兩步就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他隻能摟緊關攸靠在牆邊，眼淚的鹹澀在唇齒間蔓延，所有雜念全都變成了希望她活下去的祈願。

意識消散前，他最後看了一眼懷裡嘴唇青紫的關攸，俯身吻了上去。

“活下去吧，攸攸，我放你去過你想過的安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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