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見 學士服組裝公式
學士服組裝公式
“好了好了,哥你快回去睡個回籠覺吧!”回到了酒店,蕭年安把他哥往對麵一送,自己帶著裴時映回了房間。
蕭年安訂了兩個套間,他和裴時映一間,蕭竹眠和兩位長輩一間。
裴時映看著蕭年安欲言又止,蕭年安一眼就看出來裴時映有問題要問,特彆寬宏大量的道:“說吧。”
裴時映這才開口道:“小年。你……還喜歡他?”
一直很活躍的蕭年安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說:“是啊,很可笑吧。弟弟喜歡上了哥哥,不敢表白,把自己直接打包送到阿爾卑斯山北麓六年零三個月。”
“這六年多裡甚至都沒有消磨掉一點喜歡,反而愈演愈烈。”
“我有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病了。”
蕭年安看著窗外,不遠處那奔走了六年的學校,自嘲的笑了笑。
裴時映看著蕭年安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認真的告訴他:“小年。你們不是親兄弟,這沒有什麼好自責的。”
但裴時映也知道,蕭年安和蕭竹眠之間不可能隻顧及他們兩個人的情愛。還有來自各方麵的責任。
但他能做的不多,也隻有儘量去寬慰蕭年安。
蕭年安聽著裴時映安慰的話,轉頭笑了笑,岔開話題:“你給我帶了什麼禮物?快給我。”
裴時映和蕭年安多年好友,自是知道他隻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影響到今天逃離苦海的喜悅心情。
但裴時映也沒有非要蕭年安說個明白,於是順著他的話從箱子裡拿出了自己給他專門定製的飾品。
蕭年安看見裴時映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東西眼睛都直了。
“你!你你你!”蕭年安接過裴時映手裡的東西麵上的雀躍難以掩飾,將情愛這種難解的命題直接拋諸腦後,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禮袋,眼裡隻有對收到禮物的歡喜:“啊啊啊!定了兩個!”
蕭年安看著兩個長短、大小不一的禮盒,更是興奮。
這家定製飾品的工作室特彆難排隊,有錢都不行還要有人脈。起碼要提前一年去預訂,當然價格也是很昂貴的。這兩盒保守估計都要三萬。
裴時映看著蕭年安這副小孩樣,不自覺地彎起了眼睛和他一起笑。
這個工作室特彆難排,在蕭年安開始準備畢業論文的時候,裴時映就已經開始思考自己要送什麼禮物了。但是由於想到送這個的時候,隊伍已經排的特彆長了,預計正常排隊的話等蕭年安畢業兩週年自己都不一定能夠把禮物送的出去。
於是,裴時映開始找關係“插隊”了。
兜了許多圈子,裴時映最終是靠自己曾經的一名客戶的姐姐搭上線的。
為此,裴時映免費幫人家處理了兩起糾紛。
但最終的結果是好的,起碼在蕭年安畢業典禮當天就可以把禮物送出去。
蕭年安極其興奮的把兩個盒子開啟,東看看西摸摸,對這兩個東西愛不釋手。
蕭年安喜歡一切漂亮的東西。
尤其是耳釘、手鏈這種飾品。蕭年安更是愛不釋手。
“怎麼樣?好看嗎?”蕭年安把耳釘拿了一隻戴上,像一隻花蝴蝶似的繞著裴時映打轉。
裴時映被他繞的有點暈:“好看。不過,你該準備穿上你的學士服了。”
蕭年安已經繞著裴時映打轉了兩個小時了,幾乎是剛坐下又站起來問他自己佩戴這個飾品是否好看。
裴時映就這樣不厭其煩地回答他。
蕭年安看自己確實到點該前往學校聽畢業宣言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偏休閒的衣服換成了白襯衫和深色褲子。方便到時候在學生服務中心領取學士服的時候直接套上。
“真的很好看。”裴時映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對不起對麵房間的真正的蕭年安的父母。
蕭年安笑嘻嘻的拉著裴時映出門,招呼上父母和蕭竹眠就往大學走去。
裴時映好像瞥見蕭竹眠將自己的視線落在蕭年安身上許久才錯開。但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就被蕭年安拉走了。
“我靠,你都不知道我這六年過的是多麼含辛茹苦!”帶著父母、朋友和他走在自己一個人走了很多次的校園中,蕭年安的話匣子就這麼被開啟。
“有時候在解剖所待久了,晚上還要趕過來上課!我看著這些地方都慌得很。”
“剛來慕尼黑的第一年,手機被偷、錢包被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銀行卡放在我衣服內口袋,還能刷卡買部手機。”
“然後也吃不慣,天天麵包、火腿、蘋果派。有時候忙起來一天都回不了房子,隻能抱著麵包啃。”
蕭年安此時因為已經過了為這些東西難過的時候,所以他顯得特彆灑脫。
但是聽的人就不一樣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心疼的點。
蕭母嗔怪的看著蕭年安,問:“在外麵過的不舒服為什麼不跟家裡講?”
蕭年安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蕭竹眠聽著蕭年安說著自己的大學生活並沒有發表看法,隻是在看他一眼之後看向了彆處。
“都過去了啊!”蕭年安發現大家都籠著一層陰霾,就連平時一向嚴厲的父親眼睛中都流露出了疼惜。於是他充滿活力的開口:“這些都不算什麼!”
對於蕭年安來說這些確實不算什麼。
沒有暗戀後想逃離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逃不開苦。
看著他們依舊情緒不佳,蕭年安說出了自己的遠大誌向:“我磨練六年回去,各大醫院肯定搶著要我!我還年年拿獎學金呢
”
“csc獎學金誒!”
“很厲害的!”
如此高調的講話方式,讓有些沉悶的氣氛散開了。
裴時映先笑著回應:“是,很厲害。”
“唔——要是換成我的話,我可能堅持不下來。”
蕭年安得意的看向了他們。
蕭年安就這樣帶著他們走到了學生服務中心。
“是的,醫學本科。”
“謝謝。”
因為站在一旁等,蕭父蕭母、蕭竹眠還有裴時映就聽到了蕭年安用英文說了這樣兩句話。
蕭年安領了一整套衣服過來。
“裴裴,幫我拿一下。”蕭年安把學士帽、流蘇還有垂布一股腦的丟給了裴時映,自己拿著學士服就往身上套。
套好學士服,蕭年安看著垂布、學士帽和流蘇看著四個人,說:“剩下的你們幫我戴吧。但是你們要自己分一下。”
四個人分三個東西,很難辦。
但是裴時映畢竟是一位非常擅長處理此類事情的人,於是他在一群人的糾結中開了口:“叔叔阿姨戴垂布,竹眠哥戴學士帽。我戴流蘇。”
垂布比較適合兩個人,學士帽應該會比流蘇戴著親密一點。
裴時映就這樣事無巨細的安排了蕭年安畢業套裝的零件怎麼“安裝”到他身上去。
大家都很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蕭父蕭母替蕭年安戴上了垂布,替他理了理,蕭父說:“年安,做的不錯。”
蕭年安知道,對於不善言辭的父親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肯定了。
“寶貝辛苦了。”蕭母笑的溫柔,擡手摸了摸蕭年安的腦袋。
蕭年安揚起笑容:“回國了要吃你們做的飯,給我好好補補!”
蕭父蕭母笑著應下了。
下一個是蕭竹眠。
看著蕭竹眠拿著學士帽一步一步走近自己,蕭年安不自在的揪著自己的學士服布料,有些緊張。
蕭竹眠捧著學士帽走近了蕭年安,看著他柔軟的黑發,伸手給他壓了壓頭發,才把學士帽給他戴上。
“畢業快樂,年年。”蕭竹眠溫聲道。
這是一個許久未叫出口的昵稱。
蕭年安的耳根不由得有些紅,但他還裝的若無其事:“謝謝哥哥!”
一聲哥哥,叫的特彆甜。
可能是因為心虛的問題,蕭年安一直沒擡頭看蕭竹眠,所以也就錯過了蕭竹眠眼裡一閃而過的情緒。
裴時映看著蕭年安那不值錢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後是裴時映拿著流蘇要給蕭年安裝上。
裴時映的學士帽也是蕭年安給戴的。
裴時映彎著眼睛由衷的替蕭年安感到開心,他將流蘇掛到學士帽的右前方,恭喜道:“小年,畢業快樂。”
蕭年安望著好友的眼睛,也笑了。
走去會場的路上,不少人都過來和蕭年安打招呼。
有男有女、有白種人也有黑種人,更多的是黃種人。
裴時映從沒有懷疑過蕭年安的討人喜歡度還有社交能力,但看著走兩步就來一個的頻率,裴時映還是有些恐懼。
原因無他,他是一個社恐人士。每天處理律所的工作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社交能量。而蕭年安的這些好友總是熱情的也會和他或者蕭竹眠甚至蕭父蕭母搭話。
救命……
裴時映木著臉想。
“哈哈哈哈哈,至於嗎?”蕭年安知道裴時映不善於社交,但是等到了會場,蕭年安看著自己身邊一下子變得憔悴且極其淡然的裴時映,不由得笑出了聲。
裴時映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這種人是不會懂我的痛苦的。”
蕭年安衝著裴時映飛了個k,裴時映送的耳釘在蕭年安的右耳上折射出光芒,極其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