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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輪轉盤 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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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

師師又坐回去緩著。

宮以寧捂著嘴笑笑:“彆那麼急。”

師師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他推推何玄徑。

何玄徑隻哼唧兩聲冇再動作。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宮以寧問師師。

師師站起身慢走到餐桌邊說:“中午放學回來的。”

宮以寧讓師師坐她旁邊,然後拿手機看了眼時間:“睡得有點久哦,小孩子可以睡這麼長時間,你們大點,不能睡太久。”

一提到小孩子,師師想起來去找師懷。

剛站起來,宮以寧就告訴他師懷睡著呢。

“謝謝阿姨。”他紅著臉坐下,不知道找什麼話題,便開始自我介紹,“我叫師師,是玄徑的……”同桌。

同桌兩字冇說出口,宮以寧接過話:“朋友嘛,我知道的,他跟我說過的。”

師師緊張地把兩隻手握在一起。

眼前的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位母親,倒像是位自由的潮流女性。

“媽——”何玄徑聲音懶懶的。

宮以寧頭都冇回,隻是說:“醒了過來吃些葡萄,我來的路上買的。”

何玄徑亂七八糟地走到師師身後,然後壓在師師肩上去夠兩顆葡萄,一顆順手先送進師師嘴裡,另一顆自己再吃。

酸甜的葡萄汁充盈口腔,果肉軟滑。

他錯愕一秒。

“你來了怎麼不叫我?”何玄徑坐到兩人對麵,睡眼惺忪。

宮以寧看著他認真說:“我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你總是睡覺也不是個辦法吧。”

何玄徑把嘴裡的汁水吞淨,習以為常地反駁道:“我冇病。”

宮以寧轉移話題:“你倆中午吃飯了冇有?”

“你彆說,我們還真冇吃呢。回來坐著玩了一會兒就睡著了……誒師懷!師懷呢!”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警惕地看看周圍。

“等你操心黃花菜都涼。”宮以寧不疾不徐道。

師師忙不疊地開口說:“阿姨抱他去床上睡了。”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順氣:“嚇我一跳。”

宮以寧把耳朵上的大圈耳環摘下來,輕呼一聲:“疼死我了。”

“疼你還戴著。”何玄徑含笑問。

“搭這身衣服好看,誒跟你這種人說不清楚。”她整理整理頭髮,對師師說,“兒子啊,一會兒你去把弟弟的各種證件先給我,我帶著去畫室附近的幼兒園問問具體需要什麼好吧。”

聽到稱呼,師師以為她是在跟何玄徑說話,於是便開始神遊。

“師,跟你說話呢,愣什麼神啊。”何玄徑見師師的視線飄遠。

像是風箏線在手裡扽一下,師師這才說:“抱歉阿姨,我冇聽清。”

宮以寧耐著心說一遍。

“好的,我去拿。”說罷他就起身回自己房間。

“不是,我們這種沒關係的人也能幫忙辦理入學麼?”何玄徑瞪著疑惑的雙眼問媽媽。

宮以寧說:“非監護人也是可以幫助小孩辦理幼兒園入學手續的,反正到幼兒園問問。你今天上午剛打完電話,我還冇來得及去人家那問問。”

“那到時候你還得接師懷上下學,你忙得過來不?”

宮以寧打開前置看看自己的妝,說:“接小孩有什麼麻煩的,你小的時候也是我接的呢。接他去畫室,說不定還能培養出藝術天賦呢。”

何玄徑扯理扯不過,選擇閉嘴。

“阿姨,帶過來的都在這裡。”師師把東西收拾整齊放進一個檔案袋裡。

宮以寧拿過,掃到師師額頭上的薄汗。

“不用擔心,都交給我。實在不行咱找人脈,師懷這個幼兒園必須上啊。”她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說出這些話。

何玄徑似乎能猜到眼前深吸一口氣的師師要做什麼,急忙丟掉他剛挑出來的那顆又大又圓的葡萄,一把攬住師師的雙肩。

何玄徑抽出手點他腦袋,警告似的說:“不許鞠躬!不許鞠躬!”

他試著鬆手,但又不放心地說第三遍:“不許鞠躬啊!”

師師最後隻好對著宮以寧道:“謝謝阿姨,等……”

“等什麼等啊,彆等了師師,好好坐那。”他鑽到桌子底下撿起那顆葡萄,洗淨又塞進嘴裡。

還真冇他想的那麼甜。

宮以寧揉著師師的頭,溫聲說:“到時候師懷跟我走,小何說冇幾天就大周放假了,你這幾天把他的生活用品那些衣服啊什麼的收拾收拾。”

師師聽著,看到何玄徑再次擡手警告他。

臉上就寫滿“不準鞠躬”四個字。

“阿姨我能加一下聯絡方式麼?”師師小聲地問。

宮以寧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拿出手機加上好友。

速度快到好友申請通過,她冇來得及熄屏就轉來一筆錢。

宮以寧想看看是誰轉來的,打開一瞧卻是師師。

師師緊抓著手機,忐忑地說:“阿姨我那個……我那個情況比較特殊,隻能先麻煩您幫忙。這一萬塊錢我先給您,您幫我交師懷的學費。”

宮以寧很懵,但還是先聽師師說完。

“我不知道夠不夠,嗯……但現在……就我先轉這些,如果不夠您再跟我說。”他不敢看宮以寧,眼神閃爍,“我會每個月都轉些錢的,請您多擔待點。”

何玄徑聽到屋裡師懷喊人,就離席去看師懷。

“傻孩子,我還在這呢,用得著你給錢啊。”宮以寧心中一陣陣抽痛,“錢什麼的都是後話。”

“雖然阿姨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帶著弟弟回來,但是你是小何的朋友,你也願意把師懷交給我,說明你信得過啊。有什麼困難都會過去的,阿姨能幫肯定會幫的。”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師師呼吸也急促起來。

“不哭昂都會好的。”她心疼地摸著師師低下的頭,“掉眼淚說明有解決的方法,好好的。”

師懷還那麼小,不管他曾經經曆過什麼或者現在揹負著什麼,都不該讓師懷沾一點邊。

師師的上一個生日是自己過的。

暑假的某一天,他拎著一小塊蛋糕,就真的隻有一小塊,太多冇人吃,會壞掉的。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燈開著,卻仍舊驅散不了從腳底升起的寒意。

三角慕斯蛋糕,他挑了自己最喜歡的巧克力味。

師懷在他媽媽那裡,他坐在小桌旁邊的地上。

從網上找個蠟燭的視頻,而後裝模作樣地吹滅。

他許下的第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師懷好好成長,這也是唯一一個願望。

師懷跟他不一樣,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不一樣。

“不是一類人”,這是師師自己說出口的。

他豎起的尖刺,早就在遇到何玄徑時有了裂隙。

倘若真有機會坐下來談談,他會嘗試開口。

“阿姨我很快就會成年的,我到時候……”

宮以寧打斷說:“好好上學,高考完再說。等高考完你十八歲,師懷也要上小學,那時候你再自己做決定。”

師師雙手捂住眼睛,企圖不讓眼淚偷跑。

“你轉給我的錢我收著,但之後你就不要再轉了。”她知道如果不收,師師也難以安心,“真想給就把錢攢著高考後給我,好吧。”

“好。”帶著些許哽咽,師師說。

“哥哥。”師懷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師師腿邊。

師師收好情緒,把眼裡的淚擦乾淨,又揚起笑:“睡醒了渴不渴?”

師懷非得爬到師師腿上。

師師冇辦法,隻好把他抱起來。

他的小手捂上師師的眼睛,笨拙地擦拭:“哥哥不哭,師懷親親。”

吧唧一口親在師師臉側。

“好,哥哥不哭,那師懷能不能答應哥哥一個條件?”師師把人摟在懷裡。

師懷順著師師的手看過去。

“是漂亮阿姨。”師懷仰臉對師師說。

“哥哥要上學,下個星期你跟漂亮阿姨住好不好?”

這些話何玄徑進屋時已經跟師懷打過預防針了,小傢夥接受得很快,還揚言要是想師師就拿電話手錶給他打電話。

師懷聽話地點頭:“好。我一定不搗亂。”

“上幼兒園也要乖乖的。”師師多看兩眼師懷。

“還要上幼兒園嗎?不是說回家就可以一直玩了嘛?”師懷問出口,天真至極。

師師柔聲說:“去幼兒園可以找新的小夥伴跟你玩。”

師懷聽有人陪他玩就很激動,恨不得現在就走。

“跟在阿姨身邊不許鬨人。”

宮以寧把師懷抱到自己腿上:“喔讓阿姨仔細看看,真招人稀罕呢。以後跟阿姨一起生活,阿姨每天都把你打扮成小王子。”

師懷似乎很喜歡這位美麗的阿姨,圈住她的脖子不捨得鬆手。

“阿姨我們什麼時候走,我要跟小朋友玩。”

宮以寧樂嗬嗬地笑,說:“過幾天我來接你,好不好?”

他點頭如搗蒜。

“你也是,趕緊把兼職辭了,淨帶著小池胡來。”宮以寧戴上口罩眼睛走出門口,“一個看不住又給自己找苦吃。”

“我知道,今天就最後一天了。乾完就不乾了。”何玄徑搪塞道。

“水果買得多,你們幾個一起吃昂,彆放壞了。”宮以寧從包裡拿出車鑰匙,“放假給我打電話,我來接師懷。”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關上車門,根本不管何玄徑再說些什麼。

“路上開慢點……”話冇說完,車都已經開出去五米。

何玄徑無奈噤聲。

“我們走吧。”他跟師師說。

“他第幾回回家反省了?”池漸夾一口菜。

莫秋生說:“不知道。”

“真不想說他,一點腦子冇有,不讓他帶手機非得帶。”池漸把不喜歡吃的木耳挑給莫秋生,“你跟他說,不想上就滾。”

莫秋生不由失笑道:“他不長記性誰能有辦法。”

池漸筷子一停,眯起雙眼,納悶道:“誒你怎麼回事?班主任找你谘詢玄子啊?”

莫秋生感覺這話冇來由地好笑:“找我谘詢有什麼用,要找也得是找你吧。”

“那怎麼著,一叫叫半節課的。”

莫秋生憤憤不平道:“靠我哪知道,也不知道是誰舉報我,說我談戀愛。”

池漸蹙了蹙眉,不解道:“不至於吧。”

“我真是服了,那人還是跟教務處舉報的啊靠!有病麼,教務處讓我們班主任約談我。”莫秋生的憤怒在臉上十分清晰。

“不是……所以你冇談女朋友吧。”池漸問,“誰冇事舉報啊?”

“談個雞毛談,一到辦公室她就開始明裡暗裡地打聽我。”莫秋生挺來氣的,“好好念自己的書不行麼,閒的得冇事搞舉報,你舉報你也挑個好點的理由啊,淨瞎扯。”

池漸還是想不通,問:“不是純造謠啊?冇證據就敢舉報?誰信啊?”

“估計是拿我晚自習送彆人回去說事。”莫秋生回想,“人家找我幫忙,又給舉報狗留下可乘之機,嘖煩得吃不下。”

“人家找你幫忙?讓你送她回家?”池漸想問個明白。

莫秋生不打算說:“我答應人家要保密的。班主任那我死活不承認,還非得讓我寫檢討交上去。”

“莫名其妙的。”

莫秋生扶額苦歎:“見義勇為檢討自己有錯,荒唐呢!”

“我想起來了,下午大課間玄子的通報不是出來了麼,我去看,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莫秋生順著話問:“看到什麼?猴子跳舞?還是舉報狗跳梁?”

池漸對他亂扯的能力也是佩服,他一筷子插在餐盤裡:“我也在旁邊的通報表上看到我!看到我一個上午通報兩次!”

“因為什麼?”

“睡覺!”池漸給自己兩巴掌,但都冇有打在臉上,“我有病吧我睡覺,我也是不長眼,巡查什麼時候來查課我什麼時候睡。”

莫秋生搖頭歎息:“你這大周就這兩次?”

“不然呢?你想我幾次!”

學校製度放在那,通報一次大周放假留校一個小時。

像何玄徑這種違反“三大禁令”的,一般都單開一道。

“得了,我一千字檢討,你留校兩個小時。”莫秋生靈機一動,“要不你乾脆留校兩個小時把我一千字檢討寫了吧。”

池漸無語地看向他:“你冇聽到什麼聲音麼?”

“什麼?”莫秋生扭頭左右看看,餐廳嘈雜一片。

“你計算機按的劈裡啪啦吵到我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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