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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輪轉盤 何玄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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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玄徑

何玄徑焦躁地狂抓頭髮,坐床上好半天整理亂糟糟的心情。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昨天到底經曆了什麼!

師師乾了什麼!

他媽的,我們在乾什麼!

啊!

誰來救救我,誰敢來救我!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

昨晚上怎麼睡得著的,何玄徑你怎麼睡得著的!

關係再好也不能……啊!

他轉頭看著熟睡的師師。

一個猛子,何玄徑直接揪起他,上手就是兩巴掌把人扇醒。

師師驚醒,心臟差點掉出來。

“你他媽睡雞毛你睡!昨晚上你瘋了麼!你瘋了麼!”何玄徑搖晃他的肩膀,給師師整得一愣一愣。

師師強行脫離美夢心中自是生氣,睜眼看見的是何玄徑那就算了:“玄徑,我臉疼。你下手好重。”

巴掌印現在還清晰可見,加上昨天晚上那一下,師師真是疼到心眼裡了。

“你還臉疼,我他媽要不是法治社會老子半夜就把你吊起來剮了!”何玄徑臉上有一種平靜的瘋感。

師師閉著眼,似乎在享受。

長手一摟,何玄徑整個趴坐在他身上。

他清嗓子問道:“玄徑,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黑暗中,何玄徑默默收緊雙手,眼瞧師師就要窒息而亡。

“什麼關係,他媽的,原告跟被告的關係!老子掐死你!”

脆弱的頸部乖乖任由宰割,無論怎麼看師師都不像要掙紮。

師師溫熱的掌心覆上何玄徑骨感的雙手,慢慢壓緊壓實卯著勁收縮:“太輕了。真想掐死我得用點力氣,彆不捨得。”

他的麵部表情這時開始不自然,頸動脈突突直跳。

太真實了,彷彿下一秒兩人就要陰陽相隔。

何玄徑及時把手抽回來,放狠話:“不捨得?嗬,你太不瞭解我。遲早的事,今天諸事不宜,暫且放你一馬。”

“不想遲到就趕緊滾起來,彆賴在我床上。”何玄徑翻身下床開燈,套上校服頭也不回地走開。

師師拿手臂遮擋住光線,回味無窮。

何玄徑雖然嘴毒但還是洗漱完在客廳等師師。

池漸懵懵地出來洗臉時瞄見沙發上黑著臉坐著個人,他揉揉眼,問道:“坐著乾嘛?”

“醒早了,過會兒走。”何玄徑一動不動地看著走圈的鐘表。

“哦,那確實早呢。”池漸回頭看眼時間,繼續呆呆去洗臉。

“你他媽起不起!”何玄徑趁著池漸回屋的空當衝進屋裡對師師喊,“等著誰叫你起床呢!”

師師靜靜地說:“我不去上學,你走吧。”

何玄徑滿腦袋疑惑地站定,九分自嘲加上一分無奈道:“不上?師師,你挺有意思啊。”

那聲音冷漠極了。

師師明白剛剛那句話一出口無疑會引起場爭吵——但這是基於他自己對何玄徑淺顯的瞭解。

“你太有意思了,把人當傻子耍。”

“你回來不上學你回來乾嘛?”

“你昨天說他媽的為了我回來的,忘乾淨了吧,情緒又上頭了吧,又他媽的不算數了是吧。”

“師師你嘴裡有過一句真話嗎?你他媽昨天說的信誓旦旦老子真的信了我告訴你,那現在呢?等誰收場?師師,你要吞一萬根針。一萬都不夠,你最喜歡騙人了。”

不是夾雜著怒氣的責怪,反倒是無力的控訴。

師師不反駁,隻是坐起來淡淡說:“玄徑……”

他打斷:“彆喊我名字,要喊就連名帶姓一起喊。我跟你不熟,路上見到最好叫我同學。”

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師師說:“玄徑我有苦衷的。”

“同學,你有冇有苦衷關我什麼事?我管不著吧,你隨便。”他無所謂道,估計又是有些不死心和恨鐵不成鋼,“師師你他媽你有苦衷你說了冇有,你說了冇有。你就空喊‘苦衷’等誰替你解釋?冇長嘴不會說麼?”

“我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就好好憋著,放個餌出來釣雞毛呢。”他哂笑道。

說罷就出門上學。

在何玄徑房間裡的床上坐起來剛好能看見客廳的一小部分,也正巧能在何玄徑轉身走後看見池漸。

池漸拉拉書包肩帶,僅側視一瞬:“記得吃早餐。”

轉身離開的動作幾乎和何玄徑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師師笑得更是無奈,擡手關掉燈繼續睡。

他摟緊自己,摟緊身上的睡衣。

“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的。”他哄道。

老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池漸就是何玄徑世界的旁觀者之一。

但他也不清楚。

作為一個不婚主義者,池漸不太能理解感情的生成。因此他站在旁觀者坐席卻無法擁有旁觀者的遼闊視野。

他不會願意相信短暫的相遇相識能走到相知相愛。

作為同何玄徑一起長大的人,他可以對外聲稱自己比其他的人要更瞭解何玄徑。

事實上,他不算完全瞭解。

真正瞭解一個人的人隻會是那人本身。

可是在師師離開的這一年左右裡,在何玄徑各種情緒全都被模糊化、被隱藏起來時,池漸這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自己冇法徹底幫何玄徑排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何玄徑漸漸地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趣,遊戲也好窗外的風景也罷,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躲在自己那間小小的屋子裡反覆刷著師師給的那些題。

他還不捨得寫卷子上,演草紙撕撕扯扯拚湊出完整的答案。

幾張試捲來來回回做了一年。

池漸看過,緊挨著那些試卷的是他寫的試題答案,翻來數數,每張卷子都有至少三十份。

厚厚一摞,就那樣整齊地碼在衣櫃角落。

池漸跟在何玄徑身後不遠處,那背影看上去就很生氣。

畢竟人家心情好的時候都是雙手插兜的。

現在兩條胳膊甩在身側,無聲訴說苦惱。

他在嘗試著理解和讀懂何玄徑。

認識五個月,緊接著就是十四個月的斷聯。

回來一下午,緊接著就是三天的冷戰。

池漸冇有選擇從中調和,他也不允許莫秋生插手。

誰的問題就該誰去解決。

“欸老大,乾嘛呢?”莫秋生冇有敲門。

何玄徑在床上擡起眼皮,嘲諷:“乾嘛呢你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看得出來,”他拉開凳子坐著,“有事找你。”

“說。”他繼續劃拉手機。

莫秋生神秘兮兮道:“旁聽生,要不要去?”

何玄徑撇了下嘴:“哪個大學的旁聽生?”

“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陪我去吃個飯,我談事情你旁聽。”莫秋生說道。

他翻個身背對著莫秋生:“冇意思,不去。”

“誒呀你就去麼,漸子回家了,我得有人給我撐腰!”莫秋生理直氣壯,“老大你不去我要被欺負的。”

“嗬呸!你還被欺負,你出去欺負彆人彆報我名字我就謝天謝地了,去去去,上一邊看電視去。”何玄徑驅趕。

莫秋生一言不合就掀開何玄徑的被子,直接扛著人往外走:“喲,瘦這麼多啊,正好跟著哥多吃點。”

老大小弟切換自如。

何玄徑手機都掉半路上,他整人倒過來大腦充血。

“怎麼著,你欠收拾是吧莫秋生,我還是冇把你打改是吧!”

他往後滑落調整重心,確定好位置和時機,何玄徑伸手扳住莫秋生在後的那條腿,同時又兩腿一掙倒翻過去給他撂倒,倒下的瞬間何玄徑一個側滾翻結結實實地讓莫秋生掀在地板上。

何玄徑撐手站起,光著腳踩在莫秋生胸口,豎著中指居高臨下地俯視:“再跟我動手動腳我把你扔出去。”

莫秋生雙手合十躺地下求饒:“好老大好老大放過我吧,教誨謹記!謹記教誨!”

何玄徑鬆腳要走。

一個躺地上數拍子下手,一個料定對方不會死心。

回頭對視的刹那也是各有各的尷尬了。

“老實點。”

硬的不行來軟的。

莫秋生跟條魚似的蛄蛹過去,抱住何玄徑的腳踝放聲假哭:“彆啊,你要陪我一起去啊,不然真的被欺負。”

何玄徑甩幾次冇甩掉,彎腰給他屁股一巴掌。

“你打我也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一起去,否則江所至肯定欺負我!”莫秋生說漏嘴。

他警覺地眯眼,若有所思道:“江所至?他找你?”

莫秋生愣神,立馬起立整理衣服裝冇事人:“昂,怎麼?不行啊?”

“冇有不行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按理說你們倆分手後也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吧,約你吃飯?他這麼好心?還有,特地為你回來的?”

莫秋生堵住耳朵,轉著圈說:“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我回屋了。”

“彆啊!”莫秋生這會兒聽得一清二楚,“嘖……我是真的不知道,昨天星期回家他給我發簡訊讓讓我今天中午跟他吃頓飯,彆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去不就得了。”

莫秋生亂找藉口:“那怎麼能不去呢,人請你吃飯你不吃?”

“前任請的不吃。”明裡暗裡點莫秋生呢。

莫秋生下意識反駁:“有前任麼你……不是!我絕對冇有嘲笑你的意思,彆多想。”

何玄徑懶得跟他計較這些事,隻是擺擺手:“不去。”

“不行——你必須跟我去,我在他麵前老是吃癟,漸子不在你得跟我一起去罵他啊。”莫秋生著急得要變異。

何玄徑算是看明白,直截了當:“餘情未了。”

“餘情個屁,我跟他哪有什麼情!”莫秋生眉頭深鎖,還差點被這話嚇到,“纔不是呢!”

何玄徑回想起一些事,便說:“趁早斷乾淨,免得日後徒增煩惱。”

莫秋生不說話了。

“不說話?還是我說中了?”麵前人彆著腦袋看向窗外,何玄徑語氣輕柔,“秋生,你喜歡他?”

莫秋生聽聞即刻反對:“不喜歡。”

麵對他的回答,何玄徑也是順水推舟道:“不喜歡就解決掉,藕斷絲連個什麼勁兒。要是……你要是真喜歡的話我也冇什麼可勸你的,大方去問能不能複合。”

“不喜歡。”他重複。

何玄徑推他一下吸引他的注意力:“不喜歡就不喜歡,還有什麼冇處理完的今中午全都跟著飯解決掉進肚子裡。”

莫秋生繼續保持著沉默。

何玄徑走半道去拾手機,吹一口灰,他對著莫秋生說:“自己好好跟他聊聊,總能解決的。就算我跟著去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再說了今天太陽太大了,曬得慌,我可不去。”

莫秋生隨口問了句幾點。

何玄徑瞥了眼手機頂部,道:“十一點五十。你跟他約的幾點?”

“十一點半。”莫秋生心虛道。

“你時間觀念挺強啊。”何玄徑說他,“行了,彆傻站著,趕緊去吧。”

“靠。”

莫秋生知道邀請何玄徑無果,這場針對他的鴻門宴勢必要打成一場孤立無援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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