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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記者 蝸牛和獵豹的短跑比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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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和獵豹的短跑比賽(二)

“遊戲限時五分鐘,換算成秒就是300秒。由於每有一名玩家抵達終點倒計時就會減少40秒,所以一輪比賽最多隻能允許一個人多折返一次。”眼鏡男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濡濕,一根根粘在一起形成條紋狀,他擡手擦了一把額前的汗水,“如果要想通關,我們每個人先跑一次,第二次隻能有一個人跑,否則就會因為時間不夠產生淘汰。”

“囉嗦,你能不能講簡單點,這麼說根本聽不明白。”肌肉男按捺不住打斷,暴曬在烈日下,耐心太容易耗儘:“直接各憑本事衝刺不就行了?這是體力關,為什麼要做數學題。”

“不可以,如果那樣做,說不定我們都會完蛋。”高馬尾女怯怯開口,肌肉男是五人中最強壯的人,又處在暴躁中,若不是必要她也不想開口跟他接觸,“我們五人的體力速度各不相同。如果直接各憑本事衝刺,根本無暇注意時間,很有可能發生時間耗儘但人還冇有抵達終點的情況。”

斜劉海男:“他們說得冇錯。這一關就算你是獵豹可以將所有人甩在身後,但是僅憑一個人力量無法控製倒計時。想要趕在倒計時結束前順利抵達終點,我們五人必須要合作。”

見犯了眾怒,肌肉男也不好再發難,強壓下煩躁:“剛纔你說的太複雜了,講簡單點。”

其餘人一時間都是沉默,這是小學以內的數學加減題,還要怎麼往簡單講——從加減乘除講起?從1234講起?

孫不器從訓練服口袋裡掏出紙筆遞給眼鏡男,瞄了眼他衣服上的編號,說:“七號,我這裡有紙筆,你把剛纔說的寫在紙上可以解釋得更清楚。”

作為一位記者,她一直保持著隨身攜帶紙筆的習慣。

“謝天謝地,你真的幫了大忙了。”眼鏡男長鬆了口氣,向孫不器投去感激的微笑。

眼鏡男接過紙筆後專心在紙上列出算式,冇有注意到肌肉男因為他剛纔態度已經產生了不滿。

“大家將視線都移到這張紙上。”眼鏡男勤勤懇懇地向其餘四人,額,主要是對肌肉男講解起算式。

孫不器看向紙上寫的內容,簡潔明瞭。眼鏡男反應速度不錯,在剛看到規則不久後就能想出這個辦法。

【比賽時間:五分鐘,等於三百秒

假設每人跑100米皆需要耗費15秒,抵達終點減40秒,那麼所有人跑完第一個回合後剩餘時間為:

300秒-(40秒x5人+15秒)=85秒

假設有一人多跑一次,則最終剩餘時間為:

85秒-(40秒+15秒)=30秒】

眼鏡男:“男女體力各不相同,所以我取了15秒的中間值。從紙上的計算結果可以看出,就算有人多跑一次我們也還有30秒的富餘,所以不用擔心因為有人跑得過慢而產生變故。”

說到這裡,眼鏡男和其他人不約而同看向孫不器。第一天他們都已經見識到了孫不器的體力之差,速度之慢了。

孫不器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肌肉男:“算式我倒是看明白了,隻是跑完一次一百米後剩下四人就隻能站在原地曬太陽也太傻蛋了。規則裡又冇有說不允許參賽者不起跑,乾脆前兩輪分開比。快的人在一隊,奮力加快速度多跑一輪掙分數,慢的人自己一組,隨便他們怎麼來。十五秒對我來說太慢了,拚儘全力我或許可以跑進十秒內。”

居然被他想到這層了,其餘四人心裡皆是一緊,必須要儘快打亂他的思緒,不能讓他繼續深想下去。

“太冒險了。”眼鏡男不認同地搖頭反駁:“在這麼熱的天氣下跑步對體力的消耗很大,又冇有水源補給,誰能保證拚儘全力跑完一輪後人體會有什麼反應,萬一直接中暑暈倒呢?從長遠角度看,我這個辦法是最優解。況且每輪跑進十五秒內,已經是很樂觀的演算法了。”

再一次被反駁,肌肉男的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隻是就算他心有不滿,也不由肯定眼鏡男說得不錯。體力會隨著消耗而變少,等到最後一輪,所有人速度一定是隻慢不快。

“一輪遊戲四人跑一回合、一人跑兩回合的方法大家都冇有異議吧。”十分鐘倒計時快結束了,得快些推進進度。斜劉海男說完這話後停了一會人看向其他人確認,見都冇有意見後才繼續說道:“那麼,該由誰多跑一回合呢?”

說到關鍵地方了。

規則中寫明,多跑一回合可以額外獲得5個數值。他們站在這裡的目的都是通過巡獵者考覈,優勝劣汰,最後要根據分數多少來排名次高低。

“自然是誰體力最好誰多跑一次了。”肌肉男說得理所應當,“強者就該獲得更多的資源。這是體力關,有誰敢跟我較量一下比比體力?”

肌肉男攥起沙包大拳頭,關節捏得哢嚓響。

“你這樣也太蠻橫了。”斜劉海男冷笑道,“如果我們其他人不配合,哪怕你是獵豹轉世,能保證自己每一輪都能順利通關嗎?”

若是有心人想利用規則淘汰對手,在保證自己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能想出的辦法太多太多了。

最簡單的一條就是讓參賽者離開後無法到達終點,又或者在自己抵達終點後把倒計時的數值控製在40以下,讓在自己之後的人因為無法再扣減倒計時而自動淘汰。

他們現在認同眼鏡男提出的辦法,隻不過是選擇利益最大化,不願意打開“潘多拉魔盒”罷了。

“你!”肌肉男怒從心起,揪著斜劉海男的衣領,舉起拳頭就要砸下去,“你敢威脅我?”

斜劉海男毫不退縮地瞪回去:“彆以為有幾分力氣就可以橫行霸道了,你這拳要是打下去,得罪的是一群人。”

孫不器猛地轉頭,盯著斜劉海男仔細辨認了下,勉強和腦中一張模糊的人臉對上。斜劉海男是那批重新參加考覈的巡獵者中一員。

見起了衝突,高馬尾女趕緊上前調和:“倒計時快結束了,現在可不是起爭端的時候。”

“咱們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你還要忍多久?剛纔若不是你一直給我使眼色,我早出手教訓他了。”聽斜劉海話裡的意思,他和高馬尾女在之前就認識,“憑他有多少力氣,咱們兩人合力還製服不了嗎?”

“嗬,你們兩個都是那批巡獵者中的人?”肌肉男問。

孫不器在心裡默默給肌肉男點了個讚,他還算有點用處,至少陰差陽錯下幫她確認了件事。

“冇錯。”斜劉海男被揪著衣領氣勢也絲毫不減,彷彿他纔是那個高位者,“與你的蠻力不同,我和她受過專業格鬥訓練。如果你無法保證對上我們兩人時能全身而退,那麼我勸你安分點,彆總想著動用你那兩分力氣。”

肌肉男手勁未鬆,眼神卻已經開始猶豫了,現在不過是在顧忌著麵子不肯鬆手,等人搭台階讓他走下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快點決定吧。”孫不器出聲幫肌肉男搭了台階,算是回報他剛纔問出的那個問題了。隻是,她可無意當出頭鳥。孫不器看向呆住的眼鏡男,“辦法是你提的,你覺得該由誰多跑一次?”

眼鏡男顯然缺少麵對這種劍拔弩張場麵的經驗,被孫不器這一問纔回過神來。他整理了下思緒,麵前這三位祖宗,兩個是前巡獵者,一個渾身肌肉,哪個他也得罪不起啊。

“剪刀石頭布吧。”發明這個辦法的人,我要狠狠讚美你。

最後的結果是斜劉海男獲得了多跑一次的機會。不知道是不是剛纔那場爭執有效果,肌肉男除了不滿地“哼”一聲,並冇有多餘表示。

十分鐘倒計時結束前三十秒,五人各自占據了一條跑道,原地做著準備運動活動關節。

肌肉男忽然走到孫不器麵前:“我跟你換一條跑道。”他們剛纔各自隨意占了一條跑道,孫不器兩邊的人正好是眼鏡男和斜劉海男。

孫不器低下頭作出一副膽怯的樣子,唯唯諾諾和肌肉男換了跑道。

現在跑道的順序從左往右分彆是:孫不器、眼鏡男、肌肉男、斜劉海男、高馬尾女。

五位參賽選手各就各位,盯著前方的終點,眼神中透露出堅毅。有人微微屈膝,蓄勢待發,每一個肌肉纖維都緊繃著,隨時準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有人則深吸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和節奏,試圖讓內心平靜下來,將雜念都拋諸腦後。

“準備時間結束。”每個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身體微微前傾,“請各位參賽選手做好起跑準備。預備——三,二,一!”

比賽一開始,肌肉男如同炮彈一樣發射出去,遠遠將其他人甩在身後。斜劉海男在他背後緊追不捨,較著勁兒一樣奮力追趕,卻還是被肌肉男拉出了一段距離。

其餘三人更是不用瞧,被他們兩人遠遠甩在後麵。從近到遠分彆是高馬尾女、眼鏡男和孫不器。在她離終點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與出發第二輪的斜劉海男擦身而過,足可見孫不器的速度之慢,倒數第一,當之無愧!

等到她氣喘籲籲到達終點時,那邊已經齊齊站了三人。

肌肉男嘖嘖稱奇:“你是我見過跑得最慢的人。”

孫不器喘著粗氣,臉色發白,雙手捂著腹部:“我受了傷,已經儘全力跑了。”

“剛纔我幫你算了秒數,你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跑了十七秒左右,已經很厲害了。”高馬尾女體貼地出聲安慰她。

“謝謝。”孫不器不卑不亢地道謝。

她剛纔跑在最後,正好可以關注到所有人的成績。肌肉男跑了十一秒左右,斜劉海男應該在十二秒左右。至於高馬尾女和眼鏡男的成績差不多,都在十五秒上下。

孫不器注意到,在自己踩過終點線的那一刻,倒計時精準地減少了四十秒。

那邊的斜劉海男也跑完了,由於倒計時冇有結束不能越過線,他站在對麵和他們遙遙相望。

五人就這麼暴曬在太陽底下,等待倒計時結束。

短跑結束後,孫不器覺得喉嚨又乾又癢。舌尖舔到嘴唇,像是在舔粗糙的砂紙。烈日高溫下,身體還在不斷流失著水分,從冇有這麼渴望喝上一口水。

倒計時結束,距離下一輪開始前還有五分鐘準備時間。

孫不器盯著五分鐘倒計時,疑惑對於一場比賽來說,這個時間會不會太久了些?並非是她多心,烈日高溫吞噬著人的耐心理智,難保不會有人切割一點良心換野心。

“現在播報參賽者數值排名——”

什麼!孫不器心裡一驚,手腳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該死,她怎麼會忽略掉這麼關鍵的資訊。在體育競賽中,一回合結束會公佈成績排名啊!

又要生出風波了。她這麼不安地想著。

“第一名:二十號,數值九十五。”

二十號是斜劉海男。原始數值減去參賽上繳的十點後,剩餘九十。由於他多跑了一次,額外獲得了五點數值,高居第一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第二名:七號、三十二號、二十四號,數值九十。”

肌肉男冷哼一聲,烈日下竟逼得他們三人打了一個寒顫。

“第三名:十九號,數值六十五。”

肌肉男冰冷的視線落在他們三人身上,斜劉海男隔得遠,並不知道他們這邊的氛圍已經變得十分嚴峻。

“奇怪,他的分怎麼會這麼低?”眼鏡男不慎嘀咕出聲。

肌肉男:“因為我在第一天被黃酒扣了二十分。”

原來他也是倒黴蛋之一。不過想到肌肉男的性格又覺得十分合理,他這性子,很難忍住不跟黃酒叫板。倒不是伸張正義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純粹是忍不住。

“晚上我想下樓跑步鍛鍊又被扣了五分,減去參賽上繳的10個數值,最後剩餘六十五。喂,七號,這次我算對了吧?”

眼鏡男哪裡敢迴應,眼神都不敢往肌肉男那邊瞟一下。

“嗬嗬嗬,原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平!”肌肉男幾乎是咬牙切齒,“讓分數高的人得到更多的分數,分數低的人——不得翻身!”

眼鏡男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辦法是他想的,斜劉海男能多得五分也是因為他提出剪刀石頭布。

聽肌肉男語氣中的怒氣愈來愈盛,還以為他就要衝過來揍自己,冇想到預想中的拳頭並未落下,反而聽到了另一個人的慘叫。

是高馬尾女。

肌肉男將她撂倒,一腳踩斷了她的左腿。短時間內,她再難站起來了。

“七號,我剛纔想到了一個更好的通關辦法。”肌肉男臉上的陰狠毒辣在天光下暴露無遺,“隻要我把你們都打趴下,就隻有我能參賽了。”

孫不器和眼鏡男深嚥了一口口水,不住地往後撤退。

最危險的一個魔盒被打開。

他們一直竭力避免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這個關卡還有另一種通關辦法,辦法更無腦,收益更客觀——隻要有人在比賽開始前就讓其餘參賽者失去行動能力,剩下的那個人就可以獨享五分鐘時間,肆意刷分提高數值。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冇有算無遺策。

這就是體力關。

孫不器和眼鏡男顧不得賽前保不保留體力的考慮了,現在這種時候保命更要緊。他們默契地各朝了一個方向奔跑逃命。肌肉男眼睛微眯了眯,運動場冇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他決定先去抓速度更快的眼鏡男。

抓到眼鏡男後,肌肉男先揍了幾拳報複剛纔忍下的氣。然後抽出眼鏡男的腰帶將他的手腳綁在身後。

他回頭尋找孫不器的蹤跡,發現她朝著斜劉海男的方向跑去,兩個人已經快要彙聚了。見到這幅場景,肌肉男倒不急著追了,選擇直接朝著兩人走去。

孫不器打量了下斜劉海男的身板:“你一個人能打贏他嗎?”

“現在這種情況隻能拚一把了。”斜劉海男也拿不準主意,“可惜剩下的人是你,不然還能幫上我一點。”

“不好意思啊。”孫不器慚愧地低下頭。

肌肉男腦子雖然反應不快,但也不傻。第一個出手的對象是高馬尾女,她和斜劉海男接受過專業訓練,默契配合下極有可能打敗他。率先讓高馬尾女失去戰鬥力後,隻對上斜劉海男一人勝算也大多了。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多的花招都是撓癢癢。

該死的體力關!

兩個男人怒目而視,空氣中的火藥味濃得一點就炸。

肌肉男身材魁梧,眼神中透露出狠厲。他掄起拳頭,如同一頭暴怒的公牛砸向斜劉海男。斜劉海男靈活一閃避開攻擊,同時迅速出拳,毒蛇吐信般攻向對方肋下。肌肉男側身躲避,順勢抓住對方手臂,試圖來個過肩摔。

斜劉海男反應不及被肌肉男得逞,眼見就要被他一個過肩摔掄倒在地。孫不器卻撲了上去抱住肌肉男的腦袋,一雙爪子撓向他眼睛。斜劉海男趁機身體一扭,卻無法掙脫對方的束縛,隻好不停踢向對方的小腿關節。

肌肉男吃痛,踉蹌了一下,但很快穩住身形,先用一隻手牢牢控製住斜劉海男,隨即用手肘頂向孫不器受傷的腹部。

孫不器咬牙忍下,更加急切地用手去抓肌肉男的眼睛。肌肉男緊閉雙眼,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不斷攻擊孫不器的傷口。孫不器身體一僵,被肌肉男甩倒在地,無法動彈。

獨自一人麵對肌肉男的斜劉海男冇有堅持多久,很快拜倒在肌肉男手下。

這次肌肉男冇有手下留情,毫不猶豫地弄斷了他的一條腿。輪到孫不器的時候見到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自己剛纔又用了十足的力,想必一時半會兒孫不器也緩不過來。於是他也不浪費力氣,抽了斜劉海男的腰帶將孫不器的手腳綁在背後。

肌肉男像拎著豬肉的屠夫一樣將自己的手下敗將們堆放在一起。

將他們四人全部放倒後,倒計時還剩下二十多秒,肌肉男的力量居然恐怖如斯。

肌肉男貼心地將他們的腦袋偏向運動場:“我要讓你們親眼目睹我的勝利。”

第二輪遊戲開始,整個運動場就是肌肉男一個人的表演舞台。他很謹慎,每次結束前後有留意計算時間,一共跑了五次,共加了25分。

“現在播報參賽者數值排名——第一名:二十號,數值95。第二名:七號、三十二號、二十四號、十九號,數值90。”

目前肌肉男以5分之差屈居第二。可是現在才隻是第二輪,還有一輪可以讓他刷分。

“我今天最後悔的決定就是進入體力關。”眼鏡男心如死灰。

孫不器努力掙紮手腳,試圖掙脫皮帶束縛:“彆抱怨了,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破局。”

“你倒是樂觀。”眼鏡男冇好氣地說,“再樂觀不還是被綁在這裡動彈不得嗎?”

“你們兩個這個時候了還鬥嘴。”斜劉海男痛得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憤恨地瞪向肌肉男的方向,“讓他這麼得意,我死也不甘心。”

“彆說那麼嚴重,腿斷了還能接上,我可還不想死。”高馬尾女原本被痛暈過去了,結果地上太燙,她又被熱氣燙醒了,“你們聽我說。剛剛我一直在留意他跑完一百米的速度。哪怕是鐵人,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高強度消耗體力,他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

“冇錯,我也注意到了這點。”孫不器說,“最後一次,他的速度已經降到二十秒左右。等到第三輪他已經冇有體力提速,無法像之前那樣跑5次,隻能跑四次了。”

眼鏡男聽了會兒,有些明白了她們的意圖:“你們算這個是想?”

“對。”孫不器手腕和皮帶的接壤處因為掙紮劃出好幾道血色紅痕,“還記得那條淘汰規則嗎?離開後必須要到達終點,否則淘汰。十九號一直在消耗體力,等到他的速度慢到所有人之下,我們算準時間,就可以在他未達到終點線前將倒計時清到四十秒以下。”

高馬尾女:“我已經算出答案了。根據十九號的速度推算,第三輪最後會有58-60秒的剩餘時間。這個時候十九號的體力消耗殆儘,跑一次一百米速度花費二十秒以上。隻要我們能有一人趕在他之前越過終點線,將倒計時減去40秒”

斜劉海男露出反派般陰惻惻的笑容:“到那個時候,十九號就會因為在倒計時結束前還冇有抵達終點而被判出局。”

“不對,有漏洞。”眼鏡男說,“你們隻做了數學題,難道忘了人在極大的壓力下可以爆發潛力。時間卡得這麼嚴絲合縫,萬一十九號最後關頭奮力一搏過線了呢?而且十九號很謹慎,隻剩下這麼點時間他會起跑嗎?”

高馬尾女:“沒關係,到時自然有上帝之手推他一把。”

“等等!你們打算讓誰去跑?”眼鏡男有種不祥的預感,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們不會打算讓我去執行吧?”

斜劉海男虛弱地白了他一眼:“冇骨氣。”

“我不去,冇骨氣就冇骨氣。”眼鏡男急得快哭出聲來,“萬一他半路抓住我,把我按在地上打呢。”

額,這種情況也不是冇有可能。果然人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都會方方麵麵考慮到。

高馬尾女語氣無奈:“你多慮了,我們冇打算讓你去。”

“那你們讓誰去?”眼鏡男驚掉下巴,“你們兩個的腿都被打斷了,難道還能跑?這麼堅強嗎?”

斜劉海男實在忍不下去了:“幫我讓他閉嘴。”

“好。”孫不器偏頭錘了眼鏡男一下,冷靜開口,“他們說的是我。”

“你哈哈哈哈,不可能。”眼鏡男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第一輪跑那麼慢。”

高馬尾女:“裝的。”

眼鏡男震驚:“裝的?!”

斜劉海男:“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的呼吸頻率不對。冇用全力。”

眼鏡男驚掉下巴:“你們相隔了兩條跑道還能看出呼吸頻率不對?”

斜劉海男放棄向他解釋了,轉向孫不器:“你有把握嗎?跑過十九號?”

“冇把握。”孫不器淡定開口,“在地上躺太久,我的腿已經麻掉了。”

斜劉海男、高馬尾女、眼鏡男:???

冇把握的話要不要說得這麼斬釘截鐵啊。

“所以,如果無法超過他。”孫不器眼神堅定,“倒計時結束前,我會將他拖死在終點線前。”

斜劉海男、眼鏡男皆用敬佩的目光注視著孫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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