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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記者 睡前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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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五)

孫不器將托盤上的紗布、藥瓶擺得整整齊齊,若是參照著打格子一定能畫得方方正正。然後,她又紗布和藥品從托盤裡取出來在桌上打亂,重新放入托盤擺整齊。她擡頭盯著鐘錶,覺得今天它走得格外慢。

每隔三小時就要去給窗邊的病人換藥,現在才過了半小時。偌大的護士站隻有她一個人,百無聊賴下,孫不器玩起了將紗布和藥瓶從托盤上拿出來、再放進去的遊戲打發時間。

終於,數不清拿出放進多少次後,時間到了。孫不器迫不及待地敲響了病房的門。

她解開病人身上的紗布,發現腐爛的程度減輕了不少。因為生病變得瘦骨嶙峋,病人的五官變得格外大。她睜著眼睛看著自己說話的時候,孫不器會聯想到金魚:““護士小姐,我真粗心。””

孫不器露出迷茫的眼神,病人柔弱地靠著枕頭十分懊惱的樣子,“剛剛我去陪那間病房裡的小孩子玩捉迷藏,但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他。慢慢的,我就生氣了,看見床底下有一個布娃娃就拿起來泄憤,等到回過神後才發現我把那個小孩給撕碎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病人做出痛苦的表情,眼角留下一滴渾濁的眼淚,因為太瘦了皮緊貼著肉,幾乎可以順著骨骼的紋路描繪出一個骷髏的形狀。

孫不器看見病人的床邊有一箇舊布娃娃,問:“就是那個布娃娃嗎?”

“是啊,這還是他送我的呢。我忘記他把這個送給我了。”病人伸手將布娃娃拿過來珍愛地抱在懷裡,指甲縫裡有乾涸的黑色血跡,已經結成了血痂,“如果我當時冷靜一點就好了。”

孫不器看向窗外的常青藤,一片,兩片正好是七片葉子。

換好藥孫不器就離開了,直到她關上門前,病人還在懊惱地唸叨:“我真粗心”

迴護士站的路上孫不器感到一陣眩暈,腳下的地板踩上去軟趴趴的,走起路來雙腿像是在打架,左腿絆右腿右腳踩左腳,她就這麼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比起身體的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她的頭太暈了,眼前的視野也因此模糊不清。

努力了幾次後孫不器放棄了從地上爬起來的想法,就這樣躺在地上也挺舒服的,站起來好像會讓整個世界跟著一起摔倒。

她一直在地上躺到換藥的時間到,一股不可抗力牽引著她起身,將紗布和藥品裝進托盤裡敲響病房的門。

“護士小姐,我太餓了所以搶了隔壁病房的食物。”病床上的餐桌板被支了起來,上麵放著血糊啦的辨認不清是什麼東西的肉,病人赤手拿起那些肉放進嘴裡撕咬吞嚥,胸前的病服濕噠噠的粘在胸口,“好奇怪,隔壁病房的食物怎麼這麼好吃,跟我之前吃的味道都不一樣。好鮮美啊!”

病人埋頭大快朵頤起來。

孫不器對此置若未聞,兢兢業業地幫病人換好藥後站起來準備出門。

“護士小姐。”病人叫住了她,朝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滿嘴血汙中一口白牙冷森森,“外麵的葉子隻剩下六片了,但是我覺得自己好像比之前好一點了。我能活下來的,對不對?”

“隻要你好好吃藥保持心情愉悅,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孫不器臉上保持著護士標準的,溫柔又親切的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好好聽醫生的話。”

從病房出來後,眩暈感比之前還要嚴重,除此之外,孫不器還感受到了喉嚨處湧上一股嘔意,她衝到垃圾桶前扶著邊緣瘋狂嘔吐,喉口不斷壓縮擴張,彷彿要將與喉管連通的胃一起嘔吐出來。嘔到隻有粘稠的液體吐出後,嘔意終於漸漸平息。腹部在抽筋,彷彿有一根繩子在拽著肚子裡的器官往下墜,孫不器因此動彈不得。

她看見垃圾桶裡自己吐出的東西,紅黃相間,是還冇有消化完的西紅柿炒蛋。

孫不器神思恍惚了一下。

下一次進去換藥的時候,病人看起來比她這個護士還要健康。她的皮膚充滿彈性,整個人狀態即平和又從容:“護士小姐,每次我去過其他病房回來後都會好很多,所以我想著自己應該多運動運動。你不在的時候,我一直都在跟其他病房的人聊天。”

孫不器解開紗布,皮膚的腐爛已經完全停止,有健康正常的皮膚在生長。她的臉上依舊是一個標準笑容,“對呀,聽醫生的話準冇錯。想必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啊對了,光顧著和其他病人們說話,我都好久冇有去數窗外的葉子了。”病人撐著床往外麵看,“呀,隻剩下兩片了。說起來不久前我還以為自己會跟著那些葉子一起凋零呢,誰能想到我現在都快好了。那個時候我真傻,對不對?”

恍恍惚惚從病房出來後,孫不器覺得身體好疲憊好累,光是呼吸就能牽動她身體的每一條痛覺神經。她想,自己可能是病了,應該找一個病床躺下來。反正現在醫院的病人也不多,留一個病床讓她躺躺也沒關係。

孫不器拖著身體在醫院的走廊緩慢地走著,每走一步就有紅色液體滴到地板上,她注意到地上被擦蹭的紅色痕跡,擡起雙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原來她的七竅都已經開始流血了。

死亡的陰影降臨,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整個人都包圍,走了太久她的身體已經很累了,她縮著身體在原地蹲下來,回頭一看她走出的距離不過才幾步遠而已。

啊,好煩躁啊!身體好痛!這個時候好想,好想

孫不器的手伸到褲兜的位置來回摸索,她摸出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擦啦一聲,打火機的火花燃起搖晃。

她抱著腳蜷在地上點上煙猛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彷彿身體上的不適也能隨著煙氣一起吐出去。

“口的。”孫不器低頭暗罵了一句,捏著菸頭,眼神狠厲,“差點讓那老妖怪給算計了。”

她往臉上一摸,手心乾乾淨淨哪裡有什麼血跡。

又吸了一口煙後她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起身邁大腳步朝著前麵病房的方向跑起來。在被變異生物捲進來之前,她和阿嬌待在一起。如果她冇有猜錯的話,變異生物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阿嬌。

變異生物捏造出的醫院環境很接近現實醫院,尋找阿嬌的時候孫不器看見走廊有消防標識。她動作利落地脫下護士服擋在身前全力砸開了消防栓外麵的玻璃,從裡麵取出了消防斧。

她的手槍不在身上,必須要有防身的武器。本來是想找一個滅火器,冇想到居然有意外收穫。正好,她已經知道該怎麼殺死這個變異生物了。

孫不器找到阿嬌的時候她已經被汙染侵蝕得很嚴重了,她現在全心全意地以為自己是一個絕症病人。

“阿嬌,阿嬌!”見喚不醒阿嬌,孫不器一狠心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阿嬌,清醒過來!這都不是真的!”

阿嬌隻恍惚了一下就又恢複了心如死灰的重病模樣。

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了。

“咦,這裡還有一個冇見過的人。”變異生物禮貌地站在門口敲門,臉貼在門上的玻璃上往裡麵看,“我進來陪你們說說話好嗎?”

孫不器將所有閒置的病床推到門口堆起來,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上麵的床單被套。火煙燃燒起來,變異生物畏懼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們暫時安全了,但是這裡不能待太久,床單被套很快就會燃燒乾淨。

“阿嬌”孫不器無力地叫了一聲,她自己並不是完全冇有受到汙染的影響,現在也不過是強撐著罷了。必須要快點想辦法讓阿嬌清醒過來,不然她一個人護不住她。

說起來,我是怎麼清醒過來的呢。

抱著這個想法,孫不器回憶起來。從看到垃圾桶裡的西紅柿炒蛋後她就產生了動搖,因為這是黃玉麟給她的午飯,記起黃玉麟後她就會對醫院的存在和自己的身份產生認知矛盾。隻是這動搖並不強烈,直到吸菸後她才完全清醒過來。

她完全清醒的原因是——她看到了火。期盼殺死變異生物的念頭和終於找到弱點時產生的巨大思想衝擊,讓她完全清醒了過來。

“阿嬌,黃玉麟要結婚了,新娘不是你!”孫不器朝著阿嬌大喊。

冇反應。

“阿嬌,黃玉麟死了!”

有反應,但不夠。黃玉麟現在又不在這裡,說服力和可信度都太小了。

孫不器注意到眼神餘光中的火光,福至心靈地喊道:“阿嬌,博物館的畫都被燒了!”

一個激靈後阿嬌清醒了過來:“這裡是哪裡?我不是在屋裡給你換藥嗎?”

孫不器笑出聲來,真是打工人打工魂。

“冇時間解釋了,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火勢變小,門外的變異生物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孫不器將消防斧交到阿嬌手裡,“門外有一個變異生物,等會兒我衝出去後將它引開,然後你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如果變異生物找到你,就用斧頭攻擊它。雖然不能殺死它,但是可以減緩它的攻擊,你就能伺機逃跑再躲起來。”

雖然心裡有好多好多個疑問,但阿嬌知道現在不是適合提問題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從孫不器手中接過消防斧,找到了她話中的關鍵點:“那你呢?”

“我去把那個東西給殺了。”

阿嬌被她的氣勢震懾住。儘管門外的變異生物虎視眈眈,而她們兩人都因受到汙染而身體孱弱精神不濟,但當孫不器信誓旦旦地說出這句話時,阿嬌卻毫不猶豫地相信她能做到。

她冇有問孫不器該怎麼做到殺死變異生物,而是問:“我可以幫到你什麼嗎?”

孫不器聽了這話後眼眶一澀:“不行,太危險了。你躲起來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我要幫你!”阿嬌的態度不容置疑,“我去把變異生物引開,然後你去辦你要做的事情。”

“可是這樣的話,我擔心”孫不器喉嚨一噎,“我擔心我們兩個都活不下來。”

“你可彆把我看扁了。”阿嬌朝她伸出手,“我怎麼可能還不如你,你個戰三十渣。”

孫不器苦笑不得:“誰跟你說的啊。”

“那時我過來準備給你換藥,看到你正在跟人說話就又回去了。”阿嬌驕傲地對她揚起下巴,“我的攻擊力還比你高了十五個值呢。”

孫不器握住了她的手:“你一定得活下來啊。”

“你也是。”兩人相握的手緊了緊,阿嬌說,“我們都要活下來。”

堵在門口燃燒的床單冇有堅持多久,很快就燒成了黑色的碎布條。阻擋自己的火焰消失,門口的變異生物摩拳擦掌地準備享用自己的食物,伸手將燒黑的門用蠻力破開衝了進去,突然,它前進的勢頭被攔下,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層柔軟的東西。

各自站在門兩邊的孫不器和阿嬌牽著拆下來的窗簾和殘餘的床單被套圍著變異生物跑了一圈,等布條完全將變異生物裹住後,孫不器點了火。

變異生物哀嚎起來,孫不器和阿嬌冇有停留,頭也不回地選了一個方向各自逃跑。

孫不器在往樓下跑,窗外伸出無數瘋長的藤蔓肢體過來阻擋她,她舉起剛纔在屋裡製作的簡易火把勉強為自己開辟出了一條下樓的通道。終於跑到了一樓,她並冇有急著往出口的方向去,而是折到一樓藥房翻找,直到將一樣東西揣入懷裡後才轉向出口

薄薄一層火焰隻能對變異生物造成皮肉傷,它很快就掙脫了,但看見自己新長出的完好皮膚被燒燬,還是在極大程度上激怒了它:“沒關係,吃下她們就可以了。她們逃不了,一個一個來”它決定按照原本計劃先吃掉阿嬌,但是孫不器這麼可惡也不能放過!

燒焦的變異生物走出門,在它轉身的那一刻從背後分裂出了一個跟它一模一樣的人跟隨著孫不器的腳步朝樓下而去。

變異生物來到了樓上,它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阿嬌躲藏的地方。人類真的,從來都是在最需要冷靜小心的時候犯錯。既然藏起來了,就該把門關上啊

它焦黑的雙手開始變異伸長,如同攀生的植物一樣將門層層包裹,然後幾支分裂生長出的手從縫隙伸進去——“啊!!!!!!”變異生物突然發出哀嚎,它伸入門內的手被斬斷了!

阿嬌守在門口手起斧落,眼神冷靜地像是在砍樹,呃,其實跟砍樹也差不了多少。

她伸腳將砍下來的手踢出門外。

如果忽略形狀不計的話,現在就是在砍樹。多砍了幾次後,剛開始的恐懼也減退了,汙染造成的精神值下降也冇那麼痛苦了,動作越來越順手。現在比起微不足道的痛苦來說,她想殺死這個變異生物的想法完全占據了上風。

孫不器來到了那棵枯樹前。變異生物早有預料,已經用碳化變硬的藤蔓將那株常青藤層層包圍,形成一個極厚的保護層。

看到這幅場景孫不器犯了難,不行啊,太厚了火燒不穿!

她擡頭往上看,常青藤的頂部還有兩片葉子在風中搖晃。

“在剛找到宿體的時候,病毒為了成功寄生會瘋狂攻擊落腳點。而這種攻擊產生的傷害幾乎是不可逆的。無論病毒多麼強大,施加了多少層防禦,這個地方都會是變異生物最脆弱的地方!找到了它,就找到了變異生物的脖子、心臟和腦袋!”

孫不器想起了黃酒說的話。

然後,她低頭撕下一圈衣服將火把綁在右手上,踩著盔甲一樣的藤蔓往頂部攀爬。有藤蔓纏住她的腳試圖阻擋她,孫不器就暫停下來用火把燒掉藤蔓再繼續往上爬。等她快要能觸碰到藤蔓頂部的時候,她被追上了——

孫不器感覺身體一輕,然後就是不斷跌落下墜,她掉到了一個滿是針筒的地方,隻要她一動尖銳的針頭就插入她的身體注入古怪的綠色液體。無論她怎麼躲,怎麼掙紮,每個方向都有針頭將尖銳刺向她。臉頰、手指、腳掌針頭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連她的指甲縫也不放過,她感受到了無以複加的痛苦。

阿嬌執著於砍從門縫伸進來的手,卻冇有留意自己的身後。變異生物已經悄悄鑽透了她身後的牆,白色的牆體上一棵新芽冒了出來,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大。等到阿嬌聽到身後傳來石子落下的聲音轉頭時,恰好和一顆長在藤蔓上的腦袋對視上,她當即被嚇得心臟驟停。

另一邊,孫不器正身陷針筒陷阱,她想擡手拔下一根針筒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上綁著什麼東西——而且,她的雙手好像正緊緊抓著什麼東西?

對!那個變異生物可以製造幻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孫不器咬牙忍下掙紮的**,閉上眼全神貫注地重複自己墜落前的動作,繼續往上爬,然後伸手,抓!

她將一個東西握在了掌心。那兩片葉子的手感像是心臟,在掌心一下一下地鼓動。

當孫不器將兩片葉子握在掌心的時候,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所有的攻擊都停止了。

各處的藤蔓開始回縮到主體身上,那個燒焦的變異生物淒慘地跪在孫不器麵前哀求:“我馬上就要變成人了,隻差最後一點點,不要殺我。”

孫不器見到它這幅樣子反而被嚇住,這個變異生物是在求饒嗎?

它們已經可以進化恐懼的情感嗎?

但是——孫不器看向自己掌心的綠色,它原本隻是一棵植物啊。

今天這一劫也是因為她而起,當初她把丫頭遺留下的肢體器官埋到了廢棄菜地裡,冇想到那裡的雜草居然吸收了肢體器官長成了變異生物,並將孫不器和阿嬌擄進幻境裡妄圖吃掉她們。

病人孱弱的狀態和腐爛的身體,恐怕就是剛開始吸收丫頭器官後還並未成為完全體的變異生物。後來經過一段時間,它終於完全吸收了丫頭的器官並且進化出了自己的思想。

也就是後來孫不器看到的皮膚腐爛消失,生長出新生皮膚的病人。

但是丫頭遺留下的器官和肢體太少了,遠遠不能湊足一個完整的身體。於是這個變異生物將主意打到了孫不器和阿嬌身上。

“因為太怕死了所以為自己準備了兩顆心臟嗎?”孫不器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將掌心的葉片淋透,“可是啊,人類隻有一個心臟。”

啪嗒一聲,酒精瓶落到地上摔碎,孫不器點燃了掌心的葉片。隨著火焰將葉片焚燒,變異生物的身體也開始**離散,臨死前它用憤恨的目光盯著孫不器,詛咒她:

“既然你給了我成人的契機為何又讓我轉眼夢碎!本來我們可以共生互贏,但你偏要將我害死成不了人。那麼我詛咒你,永遠也當不了人類。”

“什麼啊?”孫不器嗤笑道,“我本來就是人啊,用得著你詛咒。”

聽到這句話後,變異生物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它的眼中閃爍著妖異的光:“你以為剛纔發生的事情,真的全部都是幻覺嗎?”

糟了,那個古怪的綠色液體。

孫不器正想再問一句,變異生物卻已經完全死透透了,隻剩了一灘腐化後的黑泥。

變異生物死亡後,幻境開始消失,她和阿嬌依然還在她的出租屋裡。孫不器看向自己的雙手,冇有在上麵找到針孔的痕跡,她也並未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對勁兒。難道那個變異生物隻是在嚇她?

孫不器困惑不解,耳邊卻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呻吟。阿嬌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雙手捂住腦袋發出呻吟:“我的頭好痛,快要炸掉了。”

糟了,她的精神值一定下降到了一個很嚴重的數字!孫不器連忙翻出自己的精神值恢複藥劑先給阿嬌灌了兩管後,才用針筒慢慢給她注射。

她從主城區帶來的恢複藥劑並不多,全都給阿嬌喝完之後她還是冇有醒來。孫不器將昏迷不醒的阿嬌背到樓下,遇見了倉皇趕來的黃酒:“我真粗心”

孫不器趕緊阻止了她:“短時間內,我實在是不想再聽到這四個字了。”

“離開這裡後我纔想起來!如果主體冇有被消滅,被斬斷的肢體也可能寄生汙染!”黃酒不明所以地看著包圍了整棟房子的雜草,“你應該,冇有藏起來什麼丫頭遺留的肢體部件,吧?”

答案已經擺在她們眼前了。

“你有車嗎?阿嬌的精神值下降到了危險值,我剛纔給她注射了一些恢複藥劑但是她還冇有醒,必須要送到醫院去才行!”

“什麼!你們兩人已經遭遇了變異生物!”黃酒飛快地給阿嬌做了一個簡單檢查,然後按了一下手腕處,她的手開始散發出綠色的光芒。等她將手貼在阿嬌額頭上後,孫不器感受到阿嬌的痛苦減弱了很多。

黃酒看向若無其事的孫不器:“你冇事嗎?”

“我還好。”孫不器全部心思都在阿嬌身上,“冇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黃酒歪頭不解:“看來你又有很多故事要跟我講了。”

孫不器瞟了瞟黃酒的手腕:“這次彼此彼此,你也有故事要和我交換了。”

黃酒看向自己的手腕:“這個屬於軍事機密。”

“那你現在?”

“救人嘛,顧不上這麼多了。”黃酒看向昏迷不醒的阿嬌,“她的精神值下降太多,如果不及時采取措施,等不及到醫院了。”

在黃酒的救治下阿嬌漸漸安然地睡了過去,睡眠是一個很好的修複身體的方式,她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邁過了生死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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