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後和死對頭同居了 第26章 第 26 章 “你快出去,我要…
“你快出去,我要……
“你快出去,
我要換衣服了,一會兒去看看你臥室裡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師青綰催促道,萬俟韻多待這裡待一分鐘,
她們兩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從昨天晚上親了萬俟韻一下之後,
她現在看萬俟韻都覺得十分可口,
感覺腦子要壞掉了。
“好吧,我去換衣服。”萬俟韻略帶可惜的目光掃過師青綰,然後撩了撩頭發,
去了主臥換衣服。
不過感覺今天的師青綰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具體哪裡不同,她一下有點說不上來。
換好衣服後,師青綰就到主臥看情況,
天氣雖然昏暗,但看清外麵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師青綰開啟窗戶,
小心地探身出去,眯起眼睛,
仔細看向聲音的來源,
很快發現是樓上放的空調外機的金屬架出現問題,
固定外機的金屬支架大概是因為天天淋雨的程度,已經鏽蝕得很厲害,
其中一根支撐杆徹底斷裂了,
另一根也歪斜得厲害。
整個外機現在就靠幾根電線勉強牽連著,隨著風晃晃蕩蕩,
時不時與牆麵摩擦,
發出那種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響。
這個高度和角度,從她們這裡伸手出去根本夠不到,更何況那搖搖欲墜的外機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徹底脫落。
看起來需要專業人士來處理,
但現在這種與世隔絕的情況,彆說聯係專業人士,就是去敲響樓上人家的房門都要冒著莫大的風險。
“我們應該是沒辦法處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祈禱空調外機的線,什麼時候承受不了,直接掉下去。
“那這幾天……”萬俟韻眼神一亮。
“我睡沙發,你睡客房。”師青綰麵無表情的打斷了萬俟韻的幻想,堅決不和萬俟韻再睡一塊兒了。
“可是……”萬俟韻還想爭取一下,但師青綰眼神堅定的模樣,最後又放棄了,“…好吧。”
“你看樓下。”師青綰突然被樓下的東西吸引了,招呼萬俟韻到窗邊來。
萬俟韻立刻收斂心神,快步走到窗邊,順著師青綰所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對麵七棟的單元門旁,幾個模糊的人影正在艱難地移動,黃灰的渾水將一樓大半都淹沒了。
他們拉著一艘黑色的皮劃艇費勁地向外麵走去,水沒至他們的胸口,每一次邁步都顯得異常吃力,蕩開一圈圈渾濁的漣漪。
他們正小心翼翼地將皮劃艇從單元門口拖出來,試圖進入更開闊的地方。
萬俟韻看著那艱難前行的小隊,聲音低沉下來:“他們是要出去尋找食物吧。”
“看樣子是的。”師青綰眸色一沉,大家現在的食物都不多了,台風剛來的時候沒人想到
災難會持續那麼久,像是沒有儘頭一樣,準備的食物那麼十多天,省吃儉用,現在也快到極限了。
本來政府會很快控製住局麵,救援會及時到來。誰又能想到,現在通訊和外麵完全切斷,又遲遲等不來救援,食物的匱乏,是懸在每個人頭頂的無聲利劍,他們隻有自救。
“看起來大家的食物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師青綰不由想起了1602的情況,像對麵那種還有辦法出去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最可怕的就是和她們這棟樓一樣,糧食又快消耗完了,又沒有能力出去尋找食物,是最可怕的。
對麵,皮劃艇已經被完全拖出了單元門,在水麵上漂浮起來。
水裡推著艇的三個男人試圖爬上去,艇身一陣劇烈地搖晃,差點傾覆,引得這邊視窗的兩人呼吸都是一窒。
好不容易,其中兩人成功爬上了皮劃艇,拿起槳開始劃動,另一人則留在水裡,一手扶著艇邊,一邊艱難地跟著遊動。
皮劃艇緩緩地、笨拙地開始移動,朝著小區通往外界的路口方向劃去。
“他們能成功嗎?”萬俟韻喃喃自語,目光緊緊追隨著那艘在洪水中渺小得可憐的黑色皮劃艇。
“不知道,但能出去總比留在家裡好。”師青綰望著他們劃走,最終消失在更遠處被水淹沒的建築物背後。
她也很想跟著他們出去看看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萬俟,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加倍小心。”她神情警惕,想起她們這棟樓的情況可沒有對麵那麼樂觀。
“我們剩下的食物和水,是讓我們渡過這場災難的唯一依仗。絕對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輕易分給任何人。”她不是指責萬俟韻,隻是想提醒她現在情況嚴峻。
萬俟韻聞言,臉上的些許輕鬆瞬間褪去。她明白師青綰在指什麼,之前樓下有鄰居敲門,請求換點水喝,她一時心軟,給了點水和食物。
但現在,情況截然不同了。
師青綰繼續道,語氣冷酷得像窗外的寒雨:“當所有人都餓紅了眼,理智和道德感會變得無比脆弱。為了半塊麵包,一口乾淨的水,人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沒人能預料。”
“我們這棟樓,現在還比較平靜,但這種安靜底下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就像1602的人,惡意爆發隻需要一瞬間。”
空氣彷彿因為這番話而變得更加凝滯沉重。窗外,那鏽蝕的空調外機依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聽起來,竟是某種末日背景下的倒計時音效,提醒她們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我明白了。”她明白師青綰對她的擔心,所以很堅定地回答,“我會提高警惕的。”
師青綰看著她,隻是輕輕搖頭,光是警惕還不夠。
“在這種環境下,我們兩個女人在一起生活,本身就是一種弱勢,再加上守著一堆食物,簡直就是災難。”她緩緩說著。
“要想安穩地度過這一劫,光警惕沒用,我們必須把防備做到極致,心……也必須再硬一點。”她的神色柔和下來,擔心地看著萬俟韻,萬俟韻的心腸大概要她軟上很多,這纔是讓她最不放心的地方。
萬俟韻大概沒怎麼見過人性的黑暗,所以對人還保持著友好,不像她是個冷漠自私的人。
她從小就見過為了一點點利益,鄰裡之間反目成仇,親人裡麵相互算計。一袋糧食就可以讓兩個人爭搶得頭破血流,有時候人命甚至不值三千塊錢。
人善被人欺,有時候好人不一定會有好報,惡人反倒活得瀟灑自在。
人活著就應該心腸狠一點,心軟……就得被欺負死。
所以她學會了冷漠自私,她對人性的期待低到塵埃裡,所以也從不會失望。
“人為了一點利益就可以搶奪,欺騙,甚至可以使用最直接的暴力,更何況是為了活下去,人會變得不再是人,所以請心狠一點,對所有人懷著最大的惡意揣測。”她誠懇地告誡萬俟韻,也不在乎萬俟韻聽到她這番話會是什麼反應。
萬俟韻怔怔地看著師青綰,這番話從師青綰嘴裡說出來,像是冰冷的潮水樣,瞬間淹沒了她,帶來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震撼。
再次顛覆了她對師青綰的看法,和以前師青綰表露出來完全不同的一麵。
她看著師青綰那雙平靜無波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睛,忽然清晰地意識到,這些話或許是師青綰在一次次經曆的苦難和絕望中,一寸寸磨礪出的生存鎧甲。
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又澀又痛。她為師青綰經曆過那些而感到難受,同時也被這種毫不掩飾的“為了活下去”的決絕所衝擊。
但奇異的是,在這樣震撼和怪異之下,她並沒有感到被冒犯或害怕。
她清晰地感知到,師青綰這番話背後,並非真正的冷酷,而是一種……近乎笨拙卻無比堅定的保護,她好像很害怕自己因心軟而受到傷害的急切告誡。
師青綰看她久久沒有說話,開始猜測萬俟韻是不是接受不了她的這種說法。
那雙總是帶著點柔軟光亮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複雜的情緒,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波瀾四起卻看不清底。
果然是話說得太過了,對於一直生活在相對平和環境裡的萬俟韻來說,衝擊力太大了嗎?她是不是被自己這副“麵目可憎”的樣子嚇到了?覺得她冷血、自私、不可理喻?
師青綰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摳住自己的掌心。
一種罕見的忐忑悄然滋生,如果萬俟韻不接受這種看法怎麼辦。
可這纔是最真實的她,她幾乎能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孤寂感正從心底慢慢升起。
沒有人接受她。
算了。她自暴自棄地想,如果這樣就接受不了,那以後更殘酷的現實又該怎麼辦?
遲早要麵對的。她隻是……不想看到萬俟韻因為毫無防備而受傷。
她下意識地微微後退了半步,拉開了些許距離,彷彿預見到接下來可能會有的疏遠,不如自己先劃清界限。
“你……怎麼不說話?”她微微偏頭,看著玻璃上萬俟韻的倒影,語氣裡努力維持著之前的冷靜,但不可避免地透出一點不易察覺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