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後和死對頭同居了 第60章 第 60 章 “讓一讓!緊急病人…
“讓一讓!緊急病人……
“讓一讓!緊急病人!失溫症!”
幾名醫護人員渾身挾帶著室外的風雪寒氣,
推著一輛平車疾衝進來,車輪碾過地麵發出急促的滾動聲。
推車上躺著一個人,麵色是駭人的青白色,
他靜靜地躺著,
看著一點生氣也沒有。
他身上的積雪尚未完全拍淨,
濕透的衣物緊貼身體,不知道在外麵待了多久,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一下來了個重症病人,
醫護都忙碌起來,剛還在萬俟韻身邊說話的護士看見推進來的病人以後,立刻圍了過去。
原本還在閒聊的病房區域,因為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瞬間被一種緊張而凝重的氣氛籠罩。
那個人就被推到了師青綰她們旁邊,藍色的簾子被一下拉上,
她聽到裡麵醫護的對話和上儀器的聲音。
“病人什麼情況?”
“患者昏迷在街邊,一個女生路過的時候,
看見他躺在雪地裡了,
感覺躺了有一會兒了,感覺不對勁兒叫的救護車。”
“那個女生說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我們到達現場時,
患者已意識不清,
周圍沒有發現隨身物品或證件。”
簡單說明瞭情況。剛連線的儀器就在滴滴作響,一群人圍在失溫患者的病床前搶救。
“體溫過低,
測不出了。”
“血壓過低,
心率過低,血氧72”
“立即複溫,把濕衣服剪開,
蓋上加溫毯。”
……
簾子內傳來布料剪開的聲音,還有醫護人員快速移動的腳步聲和器械碰撞聲。
師青綰屏住了呼吸,目光似乎能穿透那層薄薄的簾布,感受到另一邊與死神賽跑的驚心動魄。
“瞳孔對光反射遲鈍……”
“室顫了,準備搶救。”
隔間裡的搶救聲持續了很久,除顫儀的放電聲和醫護人員的指令聲交織在一起,師青綰坐在旁邊,默默看著一個生命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隔間裡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搶救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監護儀發出單調而持續的長鳴。
即便所有人已經很努力在挽回他的生命了,但最終,還是沒能敵過寒冷。
主治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失落,打破了寂靜:“停止搶救吧。”
她看了一眼時鐘,沉默地宣佈:“下午3點17分,宣佈臨床死亡。”
師青綰擡手摸了摸萬俟韻的額頭,感覺沒那麼熱了,退燒藥在發揮作用了。
旁邊那道簾子被緩緩拉開,醫護人員們沉默而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那些剛剛還在全力運轉的機器。
沒有人說話,空氣中隻剩下儀器收納時輕微的磕碰聲,以及微不可聞的歎息。
寒冷不像洪災、地震那樣,能頃刻之間帶走人的生命,它更像一個沉默的殺手,一點點侵蝕人的體溫,剝奪人的意識,在不知不覺中,就將生命拖入深淵。
它沒有劇烈的破壞,但有著最殘忍的溫柔,它隻是悄無聲息地靠近,用看似溫柔的雪花將你包裹,偷走你身體的溫度,麻痹你的神經,慢慢失去反抗的力氣,在平靜的昏睡中,最終被黑暗吞噬。
它剝奪生命的方式,是如此緩慢又寂靜,帶著一種殘酷的優雅。
旁邊在輸液的老人一邊搖頭一邊咂舌,“可憐哦,年紀輕輕的。”
“現在火葬場都不夠燒的了,一天12個小時都在燒,洪災的那些人都還沒有燒完,現在又來了。”老太太神神叨叨的,渾濁的眼睛裡透著一種見慣生死的麻木。
她好不容易撐過了洪災,但似乎要熬不過這個冬天了,寒冷的冬天是老年人最容易死亡的季節,而她在這裡活了一輩子,頭一次見到這個城市下雪。
臨了還見證了一次奇觀。
“這個世界要完嘍,老天爺開始收人了。”
師青綰聽著老太太的話,好像說得很有道理,洪災、大雪、接連不斷的死亡,她們好像已經身處在末世之中。
現在還隻是剛開始,以後的日子隻能越來越難熬。
醫護人員推著那張此刻已覆蓋白布的平床離開了,輪子在地麵滑過發出聲響,為這場無聲的送彆敲打著節拍。
他們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是冷漠,而是另一種形式的精疲力儘,見慣了,麻木了,但生活還要繼續。
點滴打完以後,護士過來利落地拔掉了萬俟韻手背上的針頭,師青綰在旁邊用棉簽按壓住針眼。
護士輕拍萬俟韻的肩頭,將她叫醒,萬俟韻睜開眼,裡麵帶著初醒的朦朧,但比起之前發燒時的渙散無神,確實精神了不少。
“萬俟韻是吧?”
“……嗯。”
“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嗎?”
萬俟韻目光掃視一圈,看到了坐在身旁的師青綰。她收回目光,回答護士的話。
“……在醫院。”
護士點點頭,“精神沒什麼問題,一會兒去拿點藥,然後就可以走了。”
師青綰點點頭,“那麻煩護士了。”
很快護士拿著繳費單回來,把單子放在床上,順道提醒:“對了,回去之後,她可能會反複低燒幾次,都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就好了,不用太擔心。”
“好的。”師青綰點點頭,拿開棉簽看著她手背沒再流血以後才鬆開,她摸了摸她的頭發,貼到萬俟韻耳邊小聲說,“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拿藥,馬上回來。”
“……嗯。”萬俟韻氣聲應了她一下,雖然精神好多了,但是手腳還是沒有力氣,軟綿綿的,像隻被抽去了骨頭的小貓,隻能躺在床上,看著師青綰起身。
師青綰離開後,萬俟韻才把目光落在一直在旁邊等著的木木身上。
“謝謝你,開車帶我們到醫院。”萬俟韻的聲音很輕,帶著病後的虛弱,但眼神是清明的,透著真誠的感謝。
木木原本坐在角落,聞言立刻坐直身體,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你沒事就好。”
她看著萬俟韻蒼白的小臉,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搶救和隔壁床最終的死亡,心有餘悸地補充道:“你剛才燒得很厲害,青綰都嚇壞了,還好現在退下來了。”
“還是很謝謝你幫忙,耽誤你時間了。”她費勁地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五點了,耽誤了一下午。
“沒事,反正我最近也挺閒的,在家待著也無聊。”木木無所謂地聳聳肩,她已經有段時間沒上班了,還在找工作的階段。
好不容易熬過了幾個月洪災,能正常出行時,她發現公司老闆沒了,老闆和他的家人都喪生在洪災裡麵。
真是災難麵前人人平等。
她隻能再重新找工作,但是洪災過後,企業倒閉了無數家,大企業夠不著,小企業直接消失了,她投了很多簡曆,現在還在家裡蹲。
幾個月沒有收入來源,她快連房租都付不起了,幸好房東是個好人,知道情況減免了這幾個月的房租,不然她之後就要流落街頭,然後碰上這麼個鬼天氣,凍死在外麵了。
兩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一時間沒有話說,感覺有點安靜得尷尬。
“謝謝你之前讓我進門。”
木木一聽她說這個,就想起在屋裡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讓萬俟韻進門到底對還是不對。
因為她清楚地聽見,最後師青綰讓萬俟韻馬上離開,顯然是不想讓她看見那種場景。
再加上兩人後來一前一後跑出去,後來萬俟韻又發燒,突然讓她有一種好像是自己的責任的感覺。
“你可以和我說說綰綰弟弟的事情嗎?”萬俟韻當時在樓下找了停車位,又在下麵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放心不下,才上樓的。
師青綰雖然沒有告訴過她具體的家庭地址,但是她在公司的資料裡看到過。
於是憑著記憶找過去,就剛好聽到裡麵的動靜。
但是之前發生了什麼她不太清楚,不過眼前的人一直就在屋子裡,她應該知道一些。
木木聽到這個問題,身體微微頓了一下,一時間有些猶豫,“你和青綰的關係是……”
“我和她是情侶。”萬俟韻坦然地說出身份。
木木覺得這個回答也是意料之中,畢竟之前她就感覺到一點曖昧的情愫在兩人之間纏繞。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青綰的弟弟看著不像什麼好人,帶著女朋友了,在她房間裡亂翻,還動了她很重要的東西,然後她們就吵起來了。”
“青綰進去的時候情緒看著還行,被她那弟弟刺激得不輕,我都嚇壞了,我和她合租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她情緒一直很好,從來沒見過她情緒像今天那麼失控過。”
木木回憶著,不過隔著門,她也沒有聽得很清楚。
“是嗎?”萬俟韻垂下眼眸,想起師青綰崩潰的樣子,她想做點什麼。
她還想再問些什麼,但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師青綰拿著藥袋回來了。
“我把藥都拿好了,我們走吧。”師青綰精神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看向萬俟韻時,眼神是溫和的。
她將藥袋仔細收好,然後俯身將萬俟韻扶起來,“可以自己走嗎?”
萬俟韻借力站起來,腳下還是有些發軟,她點了點頭:“嗯,慢點走可以的。”
師青綰於是半扶半抱著她,將自己的大部分力量給她作倚靠。
“我去開車,你們在門口等我吧,我馬上就來。”木木說著小跑著去開車了。
等看到黑色奧迪出現在視野裡後,師青綰才帶著萬俟韻走出急診大門,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撲麵而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室內和室外的溫度簡直是兩個極端,萬俟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剛恢複的身體對冷熱更加敏感,她往師青綰懷裡縮了縮。師青綰將她摟得更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部分風雪。
坐進車裡,師青綰仔細拂去萬俟韻頭發和肩上的落雪,又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頰,觀察她的狀態。
“你們家在哪裡,地址發我一個,我把你們送到家吧。”木木坐在前麵也沒急著走。
“還是直接開到小區,後麵我來開就行了。”萬俟韻咳嗽了兩聲,皺著眉,木木把她們送回去,再自己回家,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
“還是我把你們送到家吧,綰綰不會開車,你又還沒好,要是路上不小心恍神了,不安全。我反正沒事,可以送你們一程。”
萬俟韻還想說什麼,又是一陣咳嗽打斷了她,蒼白的臉頰因用力而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師青綰輕輕拍著她的背,眉頭微蹙,雖然這樣很麻煩人,但還是同意了她的話:“就聽木木的吧,你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開車,安全最重要。”
萬俟韻靠在椅背上,喘勻了氣息,終於不再堅持,她確實高估了自己病後的體力,就咳嗽了兩聲她就感覺耗儘了力氣,安全駕駛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師青綰把地址發給了木木,木木看到地址後,有點驚訝,但也沒說什麼,開啟導航緩緩啟動了車子。
車子緩緩駛離醫院,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的雪花密密麻麻地飄落,將道路兩旁的樹木、房屋都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師青綰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把在副駕抽屜裡的小毯子拿出來,蓋在萬俟韻腿上,“要是還冷,就跟我說。”
“我們在車裡,不冷的。”萬俟韻悄悄伸手,拉住師青綰的手藏到口袋裡。
師青綰反手握緊她的手,輕輕摩挲著:“不冷就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萬俟韻聽話地閉上眼睛靠著師青綰,疲憊感漸漸襲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木木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這樣的畫麵還挺唯美的。
她悄悄把車速放慢了些,儘量讓車子行駛得更平穩。她看了一眼後排的師青綰,輕聲說:“你也彆一直盯著她了,她睡得很沉,你也休息會兒吧,看你今天也累壞了。”
師青綰搖了搖頭,“我不困,陪你吧,今天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大家都是室友,有事多幫忙,這正常。”木木笑了笑,“而且今天的事情我也有責任,要是我沒有放他們進來,就不會有事了。”
“不是你的問題,我隻要住在那裡,他總會找來的,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遲早要來。”師青綰搖搖頭,她太清楚家裡那套德行了。
“沒怪我就好。”
“我隻會感謝你。”
車子在雪地裡行駛了一個小時半小時,終於到達了師青綰和萬俟韻居住的彆墅區。
“車子是直接開到家裡嗎?”
師青綰聽到木木的問話,擡頭看了眼窗外,點點頭:“嗯,直接開進去吧,停在院子裡就好。”
師青綰輕聲應道,擡手指引方向,“前麵右轉,第六棟就是。”
木木依言轉動方向盤,黑色奧迪緩緩駛入私人車道,小區裡的環境很好,積雪好像也是隨時清掃,隻有薄薄的一點。
她把車停到了小院裡,師青綰低頭,看著枕在自己肩上依舊沉睡的萬俟韻,輕輕叫醒她,“萬俟,到家了。”
萬俟韻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眼神還有些迷濛,帶著初醒的惺忪,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景色,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到了?”
“嗯,到家了。”師青綰柔聲應著,理了理她有些淩亂的發絲,“感覺好點了嗎?我們進去再睡。”
萬俟韻點了點頭,試圖自己坐直身體,但長時間的昏睡和病後的虛弱讓她動作有些遲緩。
師青綰已經先一步下車,繞到她這邊,拉開車門,向她伸出手,“來,慢點。”
木木站在門廊下,看著兩人,不得不感歎,這樣的畫麵有點美,尤其是她們依偎在一起,雪落在她們肩頭的時候,她笑了笑,覺得自己的使命已經圓滿完成。
“青綰,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覺得自己差不多該離開了,她把手上的藥袋遞給兩人。
師青綰接過東西,很認真地挽留:“木木,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都這個點了,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吧?”
木木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七點了,她擺了擺手,笑著拒絕:“不了不了,我還是趕緊回家吧,你還得照顧你朋友吧,她剛退燒,肯定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的,就是簡單吃點,你跑了這麼久也累了,吃點東西再走暖和。”
師青綰還想再挽留。
“真不用啦。”
木木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趕緊帶你朋友進去休息,彆讓她再著涼了。改天吧,改天你再請我吃飯,到時候我可不會客氣。”
師青綰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再堅持,點了點頭:“那好吧,改天一定請你好好吃一頓。對了,你家裡吃的和保暖的東西還夠嗎?現在雪下這麼大,外麵也不好買東西,你多囤點在家裡,彆到時候缺東少西的。”
木木愣了一下,隨即心裡一暖,笑著說:“放心吧,我前兩天剛買了些吃的,保暖的衣服也夠。你們也多準備點吧。”
“木木,還要再多準備一點以防萬一才行。”她認真地提醒道。
見她神情嚴肅,木木也認真答應下來。
“那我給你打車,你等一會兒。”師青綰開啟打車軟體,把所有種類都點上,很快就有人接單了。
師青綰把截圖發給她,“你在剛剛進門的地方等一會兒就好,車馬上來了。”
“好嘞,我知道了,你趕緊帶你朋友進去吧,外麵冷大。”
木木揮了揮手,看見車要到了,馬上朝外麵走去。
厚重的房門在身後合攏,將肆虐的風雪與嚴寒徹底隔絕在外。
屋內溫暖的氣息瞬間包裹上來,柔和的光線灑滿客廳,驅散了從室外帶來的最後一絲寒意。
師青綰彎腰,從鞋櫃裡拿出柔軟的棉拖鞋,蹲下身為她換上,“先穿好,地上涼。”
她摸了摸萬俟韻的腳踝,感覺還是有點涼,她忍不住皺眉。
“一會兒我放個水,你去泡個澡吧。我正好去做飯。”師青綰蹲在她身前唸叨著。
萬俟韻垂眸看著師青綰忙碌的身影,她的頭發上還沾著未化的雪花,鼻尖被凍得泛紅。
她伸手輕輕拂去師青綰發梢的雪粒:“彆忙活了,我現在就想躺會兒,也不想吃飯,沒胃口。”
她擡頭看著萬俟韻,整個人還是蔫巴巴的,“可是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又剛退燒,身體又不好。”
“綰綰~”萬俟韻軟軟地喚了一聲,虛弱的聲音帶著撒嬌意味,她微微歪頭,看著師青綰。“可是真的不想吃。”
師青綰看著她格外水潤朦朧的眼睛,生病的人好像都有點嬌氣,還是不要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情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手背貼在萬俟韻額頭感受到正常的溫度,才稍稍安心。
“好,那就先喝點熱水,然後去休息。”師青綰妥協了,語氣裡滿是縱容,“我去給你倒。”
她很快端來溫水,看著萬俟韻小口小口喝完,又去臥室調高了空調溫度,鋪好被子。做完這一切,她纔回到客廳,向萬俟韻伸出手。
誰曾想萬俟韻直接撲到她懷裡,身體還是沒勁兒,大半重量都倚在了師青綰身上,她在師青綰耳邊輕聲,“抱我上去。”
師青綰一愣,但這點小要求她當然不會拒絕。穩穩托住懷中人,調整了下姿勢,輕鬆地將萬俟韻橫抱起來,“好,抱你上去。”
萬俟韻順勢摟住她的脖頸,在醫院的時候她就體驗到了,這是那個時候她不太清醒,現在她想清醒的,再體驗一次。
樓梯的燈光在她們身後投下交疊的影子。
躺進柔軟的被窩,萬俟韻立刻向裡側挪了挪,空出大半位置,眼巴巴地望著師青綰,“綰綰,一起。”
師青綰沒多說,脫下外套,跟著躺下,剛蓋好被子,一具溫軟的身體就自動自發地貼了過來,鑽進她懷裡,尋找最舒適溫暖的位置。
師青綰自然地伸出手臂將她圈住,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睡吧,我在這兒。”
很快萬俟韻就睡過去了,不過她睡得並不安穩。師青綰幾乎一夜未眠,萬俟韻一晚上發反反複複的低燒,輾轉低語。
師青綰隻能一次次爬起來照顧她,哄著半夢半醒的萬俟韻吃藥,給她擦身體喂水。
一夜就在如此反複地起身、照料、安撫中迴圈。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屋外的世界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寒夜如同冷酷的巨獸,將整座城市緊緊攫住。
一夜之間,氣溫驟降到-3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