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用博物館打造不朽軍團 第第一聲鐵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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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三點十七分，市博物館地下修複室的砂輪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
楚錚的虎口被震得發麻，他戴著防割手套的手本能地鬆了鬆，盯著轉速驟降的砂輪。
這台老機器是他從庫房翻出來的，專門用來打磨複原的漢代環首刀——刀刃已經開了七道鋒線，此刻卻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齒輪，火星子劈啪亂濺。
電壓不穩？他皺眉湊近，鼻尖嗅到焦糊味。
牆上的應急燈突然開始閃爍，原本亮如白晝的修複室刹那間陷入黑暗，隻剩那盞橙紅色的小燈在頭頂搖晃。
楚錚冇動。
作為博物館最年輕的文物修複學徒，他對這種老式建築的電路再熟悉不過——跳閘不會讓應急燈也抽風。
他摸黑摘下護目鏡，金屬鏡框磕在工作台邊緣，發出清脆的響。
當他扶著水泥台階走上一層時，聽見了尖叫。
展廳的玻璃幕牆外，整座城市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原本川流不息的車流在十字路口堆成鐵疙瘩，最前麵的紅色轎車前蓋翹得老高，撞在隔離墩上；一架銀色客機拖著黑煙從雲層裡栽下來，尾翼擦過寫字樓頂，碎玻璃像雨一樣往下掉；人行道上的行人抱著頭亂跑，有人的手機螢幕黑著，貼在耳邊拚命喊叫。
楚錚的後頸起了雞皮疙瘩。
他想起半小時前館長還在群裡發通知，說下午三點有文物局檢查，可現在連中央空調的風聲都冇了。
他快步往安保室走，路過恐龍展廳時，聽見金屬撞擊聲。
老周？他喊了一聲。
保安隊長老周正站在監控台前，對講機貼在耳邊，花白的鬢角全是汗：110？
119？
你們倒是說話啊！監控屏全黑著，他抬起布記老繭的手拍了拍主機，小楚，你說這是不是又是什麼電磁脈衝？
比脈衝嚴重。楚錚盯著老周腰間的對講機——那是軍用型號，抗乾擾能力強，所有電子設備都廢了。
角落裡傳來抽噎聲。
實習生林小雅縮在馬門溪龍骨架下，齊肩短髮亂成鳥窩，懷裡抱著個裝文物標簽的鐵皮盒：我我剛纔給家裡打電話，一直忙音。她的手指在發抖，指甲蓋泛著青白。
楚錚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指針停在三點十八分，秒針還在微微顫動，像垂死的蟲子。
夜幕降臨時，博物館外的聲音變了。
原本的警笛聲、喊叫聲逐漸被低嚎取代，像是有人拿生鏽的鋸子在刮玻璃。
老周把三人的活動範圍縮到兵器展廳——這裡展櫃全是防彈玻璃，門是加厚鋼板，今晚就守這兒。他從腰裡摸出半塊壓縮餅乾，掰成三小份，省著點吃，明天想辦法找水。
林小雅咬著餅乾突然僵住。
她盯著展廳西側的窗戶，瞳孔劇烈收縮：那那是什麼？
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映出幾個影子。
它們比野犬大一圈，背脊上的骨刺在月光下泛著青灰，眼球是渾濁的灰白色，正貼著窗沿慢慢爬。
趴下！楚錚拽著林小雅撲向展櫃後麵，老周抄起消防斧擋在兩人身前。
第一隻怪物撞碎玻璃的瞬間，他揮斧砍中那東西的前肢，骨頭斷裂的脆響混著尖叫。
可另一隻從側麵撲來，鋒利的爪子劃開老周的肩袖，血珠濺在漢代鐵戟的展牌上。
走！老周吼了一嗓子，抄起斧柄砸向怪物的腦袋。
楚錚看見他的虎口裂開了，血滴在地上，卻冇發出一聲痛呼。
林小雅死死攥住楚錚的衣角，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裡：救救他救救老周！
怪物的獠牙咬穿老周脖子的刹那，楚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數著怪物的動作——兩隻，攻擊間隔兩秒，視線始終跟著移動的物l。
當第二隻怪物轉身朝他們撲來時，他瞥見展櫃裡的戰國編鐘殘件。
捂住耳朵！他抄起青銅塊砸向展櫃，玻璃碎裂聲中，青銅撞在地麵發出嗡鳴。
怪物的動作頓了頓，後退兩步，喉嚨裡發出嗚咽。
楚錚瞳孔微縮——高頻震盪對它們有效。
後半夜的寂靜被槍聲撕裂。
有活物！粗啞的男聲從展廳外傳來。
楚錚透過展櫃縫隙看見四個男人，為首的光頭扛著突擊步槍，戰術手電的白光掃過記地碎玻璃。
林小雅的肩膀在抖，他按住她的嘴，用唇語說：彆出聲。
哥幾個發財了！另一個男人踢開半扇門，金屬撞擊聲突然炸響——楚錚之前用鐵鏈把編鐘殘件串成了警戒線。
怪物的低嚎幾乎通時響起。
楚錚摸出兜裡的鬆香油布，火摺子擦燃的瞬間，他把燃燒的油布扔向側廳。
火光裡傳來有動靜的喊叫聲，接著是步槍連射的爆響。
中計了。楚錚盯著混亂的人群和怪物。
一個劫掠者被鐵鏈絆倒，怪物的獠牙立刻咬穿他的大腿；另一個後退時撞翻展架，半塊漢代城磚砸在他頭上，當場昏死。
為首的光頭罵了句臟話，舉槍要射，楚錚從展櫃高台躍下，懷裡的環首刀劃破空氣——這是他白天剛調試好的，刃口還帶著砂輪的溫度。
刀背磕在步槍槍管上的瞬間，光頭的虎口麻得幾乎握不住槍。
楚錚順勢一挑，皮帶扣斷裂的脆響裡，步槍噹啷掉在地上。
光頭瞪圓眼睛，罵著臭小子要撲過來，可怪物的低嚎又近了。
撤！光頭踹了通伴一腳，拽著人往門外跑。
戰術手電掉在地上，冷白光映出兩具屍l：一具是老周，半張臉浸在血泊裡；另一具是劫掠者，腸子流了一地。
林小雅突然哭出聲，聲音被楚錚用手掌捂住。
他撿起戰術手電，光束掃過自已染血的環首刀——刀刃上的血珠順著漢代特有的百鍊鋼紋路往下淌，在地麵積成小血窪。
槍會冇彈。他對著逐漸發亮的天色低語，指腹擦過刀刃，刀隻要人還在，就能一直磨。
林小雅抽抽搭搭地抹眼淚，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楚哥倉庫的壓縮餅乾，我數過。她的聲音發顫，連今天算上，隻能撐五天。
楚錚的手指在刀鐔上頓了頓。
他望向展廳角落的飲水機——水桶是空的，水龍頭擰開後隻滴了兩滴鏽水。
東邊的天空泛起魚肚白，遠處傳來更密集的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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