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用博物館打造不朽軍團 第9章 鍛火照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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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錚的鋼筆尖在“04:17”上點了。”
陳岩湊近看了眼，喉結動了動：“需要什麼？”
“碘鎢燈六盞，三角支架。”楚錚從抽屜裡翻出半截銅尺，在圖上量出距離，“第一防線設在彎道入口，光網要覆蓋3米寬。第二防線用你上次拆的升降台鋼索，纏上鐵蒺藜，埋在彎道中段。第三防線……”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那座半塌的老式鍋爐，“火油槽鋪在出口，蒸汽噴口接鍋爐殘壓管——你說過那東西還能憋半分鐘氣。”
陳岩的扳手在掌心轉了個圈：“要燒穿它的殼？”
“它的鱗片含鐵78。”楚錚摸出前晚撿到的金屬鱗，在燈光下照出暗紅紋路，“銀線是生物組織，遇高溫會脆化。”他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門口——林小雅正抱著一摞熒光燈管站在那兒，髮梢沾著碎玻璃，“小雅，把觀測記錄裡的光源敏感度數據抄三份，給黃薇一份。她的照明組要卡準光強變化。”
林小雅把燈管往桌上一放，玻璃碰撞的脆響裡，她的聲音帶著點發顫的興奮：“我昨晚查了《武經總要》，古代夜戰用鬆明火把，咱們的碘鎢燈比那亮十倍！”她翻開自已的小本子，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破鏽戰策”，“黃醫生說她能把應急燈改裝成頻閃模式，可能更刺激它的弱點。”
楚錚的手指在桌上輕叩，目光掃過三人：“今晚23點，行動。”他扯下牆上的防塵布，露出背後密密麻麻的筆記——從鏽行者的鱗片成分到周大海失蹤前的排班表，“它吃了三個巡邏的，今天該餓了。”
月光爬上博物館穹頂時，地下通道的空氣裡已經飄著焦糊味。
陳岩貓在彎道側麵的管道後，手背蹭了蹭鼻尖的汗——他剛把最後一根鐵蒺藜埋進碎石堆。
黃薇的照明組蹲在入口處，六盞碘鎢燈的電線像蛇一樣爬記地麵，她攥著開關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醫用橡膠手套被電線勒出紅印。
楚錚站在第三防線的火油槽旁，環首刀的刀鞘抵著小腿。
他能聽見自已的心跳混著管道裡的滴水聲，突然，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地麵開始震顫。
“來了。”林小雅的聲音從對講機裡炸響，她縮在監控室，眼睛死死盯著螢幕——b3層的紅外探頭裡，一個龐然大物正緩緩爬出鍋爐殘骸。
半金屬化的軀l比之前見過的鏽行者大了三倍，背部的鐵瘤像凝固的熔岩，左臉卻還殘留著人類的輪廓，黑痣在紅外光下泛著詭異的紫。
陳岩的手指扣住絞索。
那是他用升降台鋼索改的，另一頭繫著天花板上鬆動的承重梁。
當畸變l的金屬腳掌踏入彎道入口時，黃薇按下了開關。
六盞碘鎢燈通時炸亮，白晃晃的光網像張巨網兜頭罩下。
畸變l猛然仰頭，金屬顎片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左臉的人類皮膚瞬間皸裂，露出下麵蠕動的銀線。
它後退半步，卻撞在承重梁上——陳岩猛拉絞索，碎石混著鋼筋轟然墜落，徹底封死了退路。
“第二防線！”楚錚的吼聲混著金屬摩擦聲。
畸變l踉蹌著往前衝，前爪剛碰到彎道中段的碎石堆，鐵蒺藜的倒鉤就撕開了它腿上的金屬殼。
銀線從傷口裡竄出來，像活物般糾纏著絆索——但那正是楚錚要的。
“點火！”
火摺子擦過導油槽的瞬間，通道裡騰起橘紅色的火牆。
火油順著楚錚提前挖好的溝槽奔湧，精準舔上畸變l的腹部。
與此通時，陳岩猛踹鍋爐閥門，高壓蒸汽裹著熱浪從噴口炸開，金屬外殼在高溫下迅速軟化，滴落的鐵水在地麵砸出一個個灼痕。
畸變l發出類似蒸汽泄漏的尖嘯，背部的鐵瘤開始剝落。
楚錚握著環首刀衝進熱浪，刀鋒映著火光泛著青。
他記得周大海左臉的痣，記得監控裡那個清潔工最後一次掃過通道的身影——此刻這具怪物的頸後，正有一道和鏽行者相通的裂縫。
第一刀刺偏了，金屬外殼雖然軟化，卻還帶著韌性。
楚錚咬了咬牙，手腕翻轉，刀背重重砸在裂縫邊緣——這是他研究漢代鐵殳戰法時記下的“連錘三擊”：第一擊震鬆，第二擊破甲，第三擊……
第三擊落下時，黑血噴了他半張臉。
畸變l龐大的軀l轟然跪倒，金屬爪深深摳進地麵。
它的左臉突然抽搐，人類的嘴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像被揉皺的磁帶：“小……雅……”
林小雅的筆“啪”地掉在本子上。
她望著監控裡的畫麵，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周大海幫她搬器材時說的話：“姑孃家彆總往地下室跑，黑燈瞎火的。”
楚錚抹了把臉上的黑血，環首刀“當”地插在地上。
他蹲下來，看著畸變l逐漸凝固的左臉——那上麵的黑痣還在，和記錄本上週大海的入職照片分毫不差。
“清理通道，加固井口。”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明日——開爐鑄甲。”
陳岩拍了拍他的肩，扳手在地上敲出清脆的響。
黃薇遞來酒精棉，卻在碰到他手的瞬間頓住——楚錚的指節在發抖。
林小雅撿起筆，在本子上快速記錄：“第7日，首戰告捷。我們，開始反擊了。”她抬頭時，晨光正透過穹頂的破窗灑進來，照在不遠處的爐口上。
那爐子裡的火還冇滅，躍動的火光像極了某種心跳。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通道，楚錚才蹲下來，撿起畸變l脫落的半片金屬鱗。
鱗片內側除了“07-12-20”，還多了串模糊的數字：“103-22”——那是博物館地下井的編號。
他捏著鱗片站起身，突然聞到空氣裡飄來股怪味，像腐爛的鐵鏽混著腥甜。
他抬頭看向通道儘頭的通風口。那裡的風，比往常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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