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薄霧涼 第 43 章
玄清宗的春風，總帶著桃花的香氣。謝霧涼扶著墨傾言走在山路上，玄色道袍的下擺掃過新冒芽的草葉，沾了些細碎的花瓣——那是從山頂龕影峰飄下來的，今年的桃花開得比往年更盛，粉白的花瓣鋪了一路，像一條通往回憶的路。
墨傾言的腳步還虛浮，走幾步就要歇一歇。他靠在謝霧涼懷裡，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星力氣息，還有淡淡的桃花香，這讓他想起在龕影峰的第一個春天，那時他剛拜謝霧涼為師，也是這樣跟在師尊身後，踩著桃花瓣，聽師尊講修真界的規矩，隻是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後來會有那麼多誤會與分離。
“累不累？”謝霧涼低頭，聲音放得極輕，怕驚擾了懷裡的人。他的靈力還停留在築基期，連禦空都做不到，隻能扶著墨傾言慢慢走，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過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道心的隱痛還在，隻是看到墨傾言安穩地靠在自己懷裡，疼也變得能忍受了些。
墨傾言搖搖頭，指尖無意識地蹭著謝霧涼的袖口——那裡還留著當年被他用墨塵傘劃開的痕跡，雖然已經修補好，卻依舊能摸到布料的紋路。他想起自己剛醒時，看到師尊道袍上的血跡和焦痕，心裡就一陣發緊：“師尊，你的道心……還疼嗎？”
【係統提示：宿主道心破碎度82（較之前下降3，歸功於墨傾言的魂息滋養），靈力值23（築基期中期）——建議宿主彆硬撐著走路，找個石頭坐會兒，你累倒了，墨傾言就得自己走，他現在的體力，走不到龕影峰就得癱在桃花瓣裡】。
謝霧涼在心裡歎了口氣，卻沒聽係統的話，隻是扶著墨傾言往路邊的石頭挪：“不累，歇會兒再走。”
林硯和沈清辭跟在後麵，林硯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藥箱，裡麵裝著從幽冥宗帶來的修複靈脈的丹藥，還有他自己煉的清心丹；沈清辭的後背還綁著繃帶，卻依舊把蘇沐的玉笛握在手裡，指尖反複摩挲著笛身，走幾步就擡頭看看前麵相攜的兩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清辭，你慢點，彆扯到傷口。”林硯快走幾步，扶著沈清辭的胳膊，從藥箱裡摸出一顆淡綠色的丹藥，“這是墨離前輩給的‘護脈丹’，你先吃了，能減輕靈脈的灼痛感。”
沈清辭接過丹藥，就著山泉水嚥了下去，丹藥入喉帶著一絲清涼，後背的疼痛果然緩解了些。他看向林硯手裡的藥箱，發現裡麵還放著一張疊得整齊的丹方，是蘇沐留下的清心丹丹方，邊角都被林硯摸得發毛了：“你還帶著蘇師妹的丹方？”
“嗯。”林硯點頭，指尖輕輕碰了碰丹方，聲音放得很柔，“我想照著這個丹方，多煉些清心丹，以後師尊和墨師兄用得上，你練靈音時也能用來穩定心神。”
【係統提示：林硯對蘇沐丹方的“執念值”65（轉化為成長動力），當前煉藥熟練度提升至78——總算沒白拿著丹方琢磨，之前煉藥炸爐三次的賬，就暫時先不算了】。
沈清辭笑了笑，握緊了手裡的玉笛：“等我靈脈修複好了，就跟你一起煉藥，蘇師妹的靈音和丹方，我們都得好好傳下去。”
不遠處的石頭旁，墨傾言靠在謝霧涼肩上，看著山路儘頭的龕影峰——那裡的桃樹已經連成了片，粉白的花海在春風裡晃蕩，像極了他記憶裡的樣子。他忽然想起什麼，拉了拉謝霧涼的袖口：“師尊，我們住的那間屋子，灶台還在嗎？我記得你總把粥煮糊，灶台上還留著焦痕。”
謝霧涼的動作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那裡的空掛繩還在，當年墨傾言送的狼牙墜，在決裂時被他斬斷，掉在了龕影峰的雪地裡，後來他回去找過，卻隻找到一片融化的雪水。他喉結動了動，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在，我一直沒動過，灶台上的焦痕還在，還有你當年坐過的小板凳，我也擦乾淨收起來了。”
墨傾言的眼眶悄悄紅了。他知道師尊不是個擅長表達的人，卻會用這種笨拙的方式，把他留下的痕跡都好好珍藏著。他伸出手，輕輕握住謝霧涼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傷口傳來，帶著一絲癢意——那是謝霧涼之前為了護他，用劍劃開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卻依舊能摸到疤痕。
“師尊，對不起。”墨傾言的聲音帶著哽咽，“當年在龕影峰，我不該跟你吵，不該說再也不相信你了……”
“彆說了。”謝霧涼打斷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指尖蹭過少年柔軟的發頂，像在安撫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是我不好，是我沒跟你說清楚，讓你受了那麼多苦。以後，我們再也不提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墨傾言用力點頭，眼淚滴在謝霧涼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讓謝霧涼的心臟輕輕顫了顫。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少年，眉心間的輪回之印泛著淡金色的光，安穩而溫暖，像一顆終於找到歸宿的星辰。
【係統提示：墨傾言魂體融合穩定度93，對宿主的依賴度88——建議宿主彆光顧著煽情，快到正午了，墨傾言還沒吃東西，他現在的肉身需要補充靈力，再餓下去，魂息可能會不穩定】。
謝霧涼回過神，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靈米糕——那是林硯早上塞給他的，用凝露草汁和靈米做的，能補充少量靈力。他掰了一小塊，遞到墨傾言嘴邊：“先吃點墊墊，到了龕影峰，我給你煮熱粥。”
墨傾言張口接住，米糕的清甜在嘴裡散開，帶著凝露草的淡香，像極了當年他偷偷在師尊粥裡加的糖。他嚼著米糕，看著謝霧涼認真的側臉，忽然覺得，就算經曆了那麼多磨難，能這樣安穩地靠在師尊懷裡，吃一塊靈米糕，也是極好的。
休息了半柱香，眾人繼續往龕影峰走。快到山頂時，遠遠就看到幾個玄清宗的弟子站在路口，為首的是執法堂的李長老——當年謝霧涼硬抗執法堂，護著墨傾言的事，整個玄清宗都知道，此刻李長老帶著弟子站在這裡，顯然是特意來等他們的。
沈清辭下意識地握緊了玉笛，林硯也把藥箱往身後挪了挪，警惕地看著那些弟子。謝霧涼扶著墨傾言，腳步沒有停，依舊穩穩地往前走——他知道，李長老來這裡，不會是為了找事，畢竟雲玄和墨淵已除，墨傾言的輪回之印不再是威脅，反而成了修真界的守護之力。
“清闕仙尊。”李長老迎了上來，態度恭敬，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忌憚，“宗主讓我來轉告您，玄清宗的‘聚靈陣’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您若是想修複道心，隨時可以去宗主殿，宗主會親自為您護法。”
謝霧涼愣了一下，沒想到宗主會這麼安排。他看向李長老，發現對方的目光落在墨傾言身上時，沒有了以前的敵意，反而帶著一絲敬佩——顯然，隕魂台和忘憂穀的事，已經傳遍了玄清宗，所有人都知道，是墨傾言的殘魂和謝霧涼一起，阻止了魔神的複活。
“多謝宗主。”謝霧涼點頭，語氣平淡，“等我安頓好傾言，再去宗主殿。”
李長老應了一聲，又看向墨傾言，遞過一個錦盒：“這是宗主讓我交給墨小友的，是玄清宗的‘養魂丹’，能穩固魂體，對你的恢複有好處。”
墨傾言接過錦盒，指尖觸到盒身的溫度，心裡泛起一絲暖意。他低頭看著錦盒上的玄清宗徽記，忽然覺得，玄清宗不再是那個讓他恐懼的地方，因為這裡有師尊，有沈清辭和林硯，還有願意接納他的人。
【係統提示：玄清宗對墨傾言的“接納度”從35升至72——總算不是以前那種“人人喊打”的待遇了，宿主可以放心把墨傾言留在龕影峰，不用怕他被執法堂的人刁難】。
謝霧涼看著這一幕，心裡也鬆了口氣。他知道，玄清宗的態度轉變，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阻止了魔神複活，更是因為墨傾言的輪回之印——那是能守護修真界的力量，也是墨傾言不再被視為“異類”的證明。
眾人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龕影峰的院子。院子裡的桃樹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灶台旁的小板凳還在，上麵還放著一塊乾淨的布——那是謝霧涼每次來收拾時，都會鋪在上麵的，怕落了灰塵。
墨傾言扶著謝霧涼的手，慢慢走進院子，目光掃過熟悉的一切——灶台、藥圃、練劍場，還有窗邊那株凝魂草，已經長得比他還高，泛著淡綠色的光，顯然是被人精心照料著。
“師尊，你一直在照料這株凝魂草？”墨傾言走到藥圃旁，指尖輕輕碰了碰凝魂草的葉子，聲音裡帶著驚喜。
“嗯。”謝霧涼點頭，看著凝魂草，想起當年墨傾言偷偷種下這株草時，說“凝魂草長旺了，魂體就會安穩”，現在想來，少年早就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彼此，“你當年種下它的時候說，它能護魂，我就一直照料著，想著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看看它。”
墨傾言的眼眶又紅了。他看著凝魂草，又看了看謝霧涼，忽然覺得，所有的等待和守護，都是值得的。他轉過身，輕輕抱住謝霧涼的腰，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音哽咽：“師尊，我回來了。”
謝霧涼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輕輕回抱住他，手放在少年的後背，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一件易碎的珍寶。他能感受到懷裡的人在微微發抖，能聽到他壓抑的哭聲，心裡的愧疚和心疼交織在一起，卻也帶著一絲安穩——墨傾言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與墨傾言“情感共鳴”強度95，宿主道心破碎度下降5（當前77）——看來溫情療法比聚靈陣管用，建議宿主多跟墨傾言互動，修複道心指日可待，就是彆抱太久，墨傾言的肉身還虛，容易累】。
謝霧涼輕輕推開墨傾言，幫他擦了擦眼淚：“彆站著了，我去給你煮熱粥，你坐在小板凳上等著，彆亂跑。”
墨傾言點頭，乖乖地走到灶台旁的小板凳上坐下，看著謝霧涼熟練地生火、淘米、加水——和當年一樣，師尊煮起粥來，總是格外認真，連米和水的比例都要仔細把控，隻是這次，他不會再把粥煮糊了。
林硯和沈清辭走進院子，看到這一幕，識趣地沒有打擾，隻是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林硯開啟藥箱，開始整理丹藥，沈清辭則拿出蘇沐的玉笛，輕輕擦拭著笛身，陽光透過桃樹的枝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安靜。
謝霧涼蹲在灶台前，看著鍋裡的靈米慢慢煮開，冒著細小的泡泡，空氣中漸漸彌漫起米香。他想起當年墨傾言第一次喝到他煮的熱粥時，眼睛亮晶晶的，說“師尊煮的粥最好喝”，那時他還覺得少年在哄他，現在才知道，那是少年最真誠的誇獎。
“師尊，要加糖嗎？”墨傾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期待。
謝霧涼回頭，看到少年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糖罐——那是當年墨傾言偷偷藏在灶台旁的，裡麵裝著他最喜歡的桂花糖，這麼多年，謝霧涼一直沒動過，連糖罐上的灰塵都擦得乾乾淨淨。
“加。”謝霧涼笑了，這是他道心破碎後，第一次笑得這麼輕鬆，“加兩勺，跟你當年加的一樣多。”
墨傾言開心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開啟糖罐，往鍋裡加了兩勺桂花糖。清甜的桂花香混著米香，在院子裡散開，像極了當年那個溫暖的午後，他們師徒兩人，圍著灶台，喝著熱粥，說著無關緊要的閒話。
粥煮好後，謝霧涼盛了一碗，吹涼了遞到墨傾言手裡。墨傾言接過碗，喝了一口，溫熱的粥滑過喉嚨，帶著米香和桂花香，溫暖了整個胸腔。他擡起頭，看著謝霧涼，眼裡滿是笑意：“師尊，你煮的粥，還是最好喝。”
謝霧涼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粥的溫度剛好，甜度也剛剛好，和當年墨傾言加了糖的粥一模一樣。他看著墨傾言滿足的樣子，心裡泛起一絲暖意，道心的隱痛似乎又減輕了些。
【係統提示：墨傾言靈力補充15，魂體融合穩定度95，宿主道心破碎度75——看來熱粥比丹藥管用，建議宿主以後多煮粥，既能喂飽墨傾言，又能修複道心，一舉兩得】。
就在這時，院子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墨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瓷瓶：“謝霧涼，這是幽冥宗的‘固魂露’，能穩固墨傾言的魂體，你每天給他喝一點，堅持一個月，魂體就能徹底穩定下來。”
謝霧涼接過瓷瓶，道謝：“多謝。”
墨離點頭，目光掃過院子裡的場景——謝霧涼和墨傾言坐在灶台旁喝粥，林硯在石桌旁整理丹藥，沈清辭握著玉笛看著桃花，陽光正好，桃花盛開，像一幅安穩的畫。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摸了摸腰間的“墨”字令牌，輕聲說：“幽冥宗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傳訊給我。”
“墨離前輩，等一下。”沈清辭突然開口，從懷裡摸出蘇沐的玉笛，“這個……能不能請你幫我帶給蘇師妹？我想把它放在蘇師妹的墓前，讓她知道，我們都好好的，墨師兄也醒了。”
墨離接過玉笛，看著笛身上的淡綠色靈紋，點了點頭：“好，我會幫你送到。”
墨離走後，院子裡又恢複了安靜。墨傾言喝完粥，靠在謝霧涼肩上，看著院子裡的桃花，輕聲說：“師尊，以後我們就在龕影峰，再也不離開了，好不好？”
“好。”謝霧涼點頭，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們就在這裡，看桃花，煮熱粥，練劍，識字，再也不分開了。”
沈清辭和林硯看著他們，也笑了。沈清辭將蘇沐的丹方放在石桌上，林硯拿出紙筆，開始記錄新的煉藥心得，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桃花瓣落在石桌上、灶台上、他們的發頂，一切都那麼安穩而美好。
下午，謝霧涼帶著墨傾言去收拾以前的房間。房間裡的東西都保持著原樣，書桌上還放著墨傾言當年練字的字帖，上麵的字跡從稚嫩到工整，記錄著少年的成長；床頭的櫃子裡，還放著他當年穿的淺藍道袍，洗得有些發白，卻依舊乾淨；窗戶邊的架子上，放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雪人擺件——那是當年墨傾言在雪地裡堆的雪人，融化後，他用靈冰凍住了，一直放在這裡。
墨傾言走到書桌前，拿起字帖，指尖撫過上麵的字跡，忽然想起當年師尊教他練字的場景——師尊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地教他寫“謝”字，說“這是師尊的姓，以後你要記得”。他擡頭，看著謝霧涼，輕聲說：“師尊，你再教我練字好不好？我想再寫一次你的名字。”
謝霧涼點頭，從書桌上拿起筆，遞到墨傾言手裡，然後握住他的手，像當年那樣，一筆一劃地寫著“謝霧涼”三個字。筆尖在宣紙上劃過，留下清晰的字跡，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溫暖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像一股暖流，流淌在彼此的心裡。
【係統提示：宿主與墨傾言“肢體接觸共鳴”觸發，道心破碎度72，建議多進行此類互動，修複道心的速度會更快——彆光顧著練字，記得給墨傾言喝固魂露，他今天還沒喝】。
謝霧涼回過神，從儲物袋裡摸出墨離給的固魂露，倒了一小杯，遞到墨傾言嘴邊：“先喝了這個，再練字。”
墨傾言張口喝下，液體入喉帶著一絲清涼，魂體瞬間感覺安穩了許多。他放下杯子，繼續握著謝霧涼的手，在宣紙上寫著“謝霧涼”“墨傾言”，兩個名字並排放在一起，像一對永遠不會分開的夥伴。
傍晚時分，沈清辭的靈脈突然傳來一陣灼痛，他悶哼一聲，倒在石桌上。林硯立刻衝過去，扶著他的肩膀，從藥箱裡摸出護脈丹：“清辭，怎麼了？是不是靈脈又疼了？”
謝霧涼和墨傾言也連忙走過來，謝霧涼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沈清辭的脈搏，發現他的靈脈波動紊亂，顯然是之前受傷導致的：“彆慌，我先幫你穩住靈脈，林硯，拿清心丹來。”
林硯立刻遞過清心丹，謝霧涼喂沈清辭吃下，然後將靈力緩緩注入他的體內，小心翼翼地梳理著紊亂的靈脈。築基期的靈力雖然微弱，卻足夠暫時穩住靈脈，沈清辭的臉色漸漸好了些，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對不起，又給大家添麻煩了。”沈清辭虛弱地說，眼裡滿是愧疚。
“彆這麼說。”謝霧涼搖頭，語氣溫和，“你是為了護我們才受傷的，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明天我就去宗主殿，用聚靈陣修複道心，等我的道心穩定了，就幫你修複靈脈。”
墨傾言也點頭，從懷裡摸出李長老給的養魂丹，遞到沈清辭麵前：“這個給你，養魂丹也能穩固靈脈，你先吃了，對你的恢複有好處。”
沈清辭接過養魂丹，心裡泛起一絲暖意。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有仙尊，有墨師兄，有林硯，還有蘇師妹在天上看著他，他一定能儘快恢複，重新拿起玉笛，吹出讓大家安心的靈音。
夜晚的龕影峰格外安靜，桃花瓣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院子裡的石桌上，還放著沈清辭的玉笛、林硯的丹方，還有謝霧涼和墨傾言沒寫完的字帖。謝霧涼扶著墨傾言坐在桃樹下，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柔而安靜。
“師尊，你說蘇師妹現在，是不是也在看著我們？”墨傾言輕聲問，目光落在石桌上的玉笛上。
“是。”謝霧涼點頭，聲音溫柔，“她一定在看著我們，看著我們好好的，看著我們在龕影峰安穩地生活，她會放心的。”
墨傾言點頭，靠在謝霧涼肩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覺得，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剩下的，都是安穩和幸福。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師尊的溫度，感受著桃花的香氣，感受著魂體裡安穩的氣息，嘴角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謝霧涼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墨傾言，眉心間的輪回之印泛著淡金色的光，安穩而溫暖。他輕輕抱起墨傾言，往房間走去，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玄色道袍的下擺掃過地上的桃花瓣，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回到房間，謝霧涼小心翼翼地將墨傾言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看著少年安穩的睡顏，指尖輕輕拂過他的眉心。他知道，修複道心的路還很長，沈清辭的靈脈也需要時間恢複，未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但隻要墨傾言在身邊，隻要弟子們在身邊，他就有勇氣麵對一切。
【係統提示：宿主道心破碎度70，墨傾言魂體融合穩定度96，沈清辭靈脈穩定度65——今天總體進度不錯，宿主再接再厲，爭取早日修複道心，彆總讓墨傾言擔心你】。
謝霧涼在心裡笑了笑，沒有理會係統的吐槽，隻是繼續坐在床邊，守著熟睡的墨傾言。窗外的桃花還在盛開，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少年的臉上，像一層溫柔的紗。
龕影峰的春天，終於回來了。有桃花，有熱粥，有彼此陪伴的人，還有一份失而複得的安穩。未來的日子，或許不會一帆風順，但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謝霧涼看著墨傾言的睡顏，輕聲說：“傾言，晚安。明天早上，我們一起看桃花，一起煮熱粥。”
熟睡的墨傾言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嘴角輕輕彎了彎，眉心間的輪回之印，泛著更溫暖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