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薄霧涼 第 44 章
龕影峰的清晨，是被桃花香和粥香喚醒的。天剛矇矇亮，謝霧涼就蹲在灶台前生火，靈米在鍋裡咕嘟咕嘟冒著泡，淡白色的粥沫順著鍋沿滑下來，被他用勺子輕輕刮掉——自從墨傾言醒後，他煮粥的手藝愈發熟練，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把鍋底燒得焦黑。
“師尊，我來幫你添柴。”墨傾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少年穿著洗得發白的淺藍道袍，手裡抱著一捆乾柴，腳步比前幾天穩了些，卻還是走得慢，怕扯到還沒完全恢複的魂體。
謝霧涼回頭，連忙接過乾柴：“不用你動手，你坐在小板凳上等著就好，粥快煮好了。”他說話時，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墨傾言的眉心——那裡的輪回之印泛著淡金色的光，比昨天更穩了些，魂體融合穩定度應該又漲了。
【係統提示：墨傾言魂體融合穩定度97，肉身靈力恢複至30（築基期初期）——建議宿主彆把人護得太嚴實，讓他適當活動活動，總坐著會積食，到時候還得麻煩林硯煉消食丹】。
謝霧涼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卻還是往灶膛裡添了根柴，對墨傾言說：“等粥煮好，你喝兩碗，我們去藥圃看看凝魂草，昨天你說草葉上有光斑，我去瞧瞧是什麼情況。”
墨傾言點頭，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著謝霧涼忙碌的背影。晨光透過灶台上方的窗戶灑進來，落在師尊的玄色道袍上，泛著淡淡的金光，像極了當年在龕影峰，師尊教他練劍時的模樣——那時師尊也是這樣，背對著他，手裡握著木劍，動作沉穩而溫柔。
“師尊，你今天去宗主殿，要多久才能回來？”墨傾言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知道師尊去修複道心是好事，可一想到要和師尊分開，心裡就空落落的，像少了點什麼。
謝霧涼的動作頓了頓，手裡的勺子停在鍋上空：“大概要一個時辰，聚靈陣修複道心很快，我儘量早點回來，帶你去玄清宗的藥園，那裡有你喜歡的凝露草。”他說著，從儲物袋裡摸出一枚淡青色的玉佩，遞到墨傾言手裡，“這是我的本命玉佩，你戴著，要是想我了，就捏一下，我能感知到。”
墨傾言接過玉佩，指尖觸到玉佩的溫度，心裡瞬間安穩了許多。玉佩上刻著“謝”字，是師尊的姓氏，邊緣被摩挲得光滑，顯然是師尊一直戴在身上的。他握緊玉佩，用力點頭：“我等你回來，粥我會幫你留著，不會讓林師兄和清辭師兄偷吃。”
謝霧涼笑了，揉了揉他的頭發：“好，我信你。”
粥煮好後，謝霧涼盛了三碗，端到石桌上。林硯和沈清辭已經醒了，沈清辭正坐在石凳上，用靈音輕輕安撫自己的靈脈——經過昨天的調理，他的靈脈穩定了許多，灼痛感也減輕了些；林硯則蹲在藥箱旁，拿著蘇沐的丹方，在紙上寫寫畫畫，似乎在改良護脈丹的配方。
“仙尊，墨師兄。”沈清辭看到他們，收起玉笛，笑著打招呼，“今天的粥好香，比昨天的還甜。”
“加了點桂花糖。”謝霧涼坐下，把一碗粥推到沈清辭麵前，“你靈脈還沒好，彆喝太甜的，這碗沒加糖，你喝這個。”
沈清辭接過粥，心裡泛起一絲暖意。他知道仙尊總是這樣，看似冷淡，卻把所有人的喜好和身體狀況都記在心裡。他低頭喝了一口粥，溫熱的粥滑過喉嚨，靈脈的灼痛感又減輕了些。
林硯也放下丹方，端起粥碗：“仙尊，我昨天改良了護脈丹的配方，加了點凝魂草的汁液，應該能更好地穩固靈脈，等你從宗主殿回來，我就煉一爐試試。”
“好。”謝霧涼點頭，看著林硯紙上的配方，發現少年在蘇沐的丹方基礎上，加了三種新的靈草，都是玄清宗藥園裡常見的，卻能很好地中和護脈丹的寒性，“你有心了，煉藥時注意安全，彆再炸爐了。”
林硯的臉瞬間紅了，撓了撓頭：“知道了仙尊，這次肯定不會炸爐了。”
【係統提示：林硯護脈丹改良進度60，煉藥熟練度82——建議宿主彆總提炸爐的事，打擊少年積極性，他這次要是煉成功了，沈清辭的靈脈恢複能快30】。
謝霧涼沒理會係統的吐槽，快速喝完粥，又叮囑了墨傾言幾句，纔拿起滅情劍，朝著宗主殿的方向走去。玄清宗的山路兩旁種滿了桃樹，清晨的露水落在花瓣上，泛著細碎的光，謝霧涼走在桃花樹下，玄色道袍的下擺掃過帶露的花瓣，沾了些濕潤的香氣。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麵有兩個玄清宗的小弟子，正蹲在路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一株被風吹倒的小桃樹。那兩個弟子謝霧涼有點印象，當年墨傾言被執法堂刁難時，他們也曾跟著起鬨，說墨傾言是“魔種”。
聽到腳步聲，兩個小弟子擡頭，看到是謝霧涼，立刻站起身，有些侷促地行禮：“清闕仙尊。”
謝霧涼點頭，目光落在那株小桃樹上：“樹倒了怎麼不找園丁？”
“我們……我們想自己扶起來。”其中一個高個子弟子小聲說，“這株桃樹是墨小友當年種的，他說等桃樹長大了，要在樹下給我們講故事，現在他回來了，我們想把樹扶好，等他來。”
謝霧涼的心裡泛起一絲暖意。他沒想到，墨傾言當年的一句話，這些小弟子還記得。他走上前，指尖凝聚起一絲星力，輕輕拂過桃樹的枝乾，將斷裂的地方接好，又用靈力加固了根部：“這樣就好了，以後彆讓它再被風吹倒了。”
“謝謝仙尊！”兩個小弟子連忙道謝，看著桃樹的眼神滿是歡喜，“我們會好好照顧它的，等墨小友回來，讓他在樹下給我們講故事。”
謝霧涼點頭，繼續往前走。陽光漸漸升高，透過桃樹的枝葉灑在山路上，留下斑駁的光影。他能感受到，玄清宗的弟子們，對墨傾言的態度已經徹底改變，從最初的排斥和恐懼，變成了接納和親近，這比任何丹藥都讓他安心。
【係統提示：玄清宗弟子對墨傾言的“親近度”80，較之前提升8——看來小桃樹功不可沒，建議宿主多讓墨傾言和弟子們互動，有助於他徹底融入玄清宗，彆總把人藏在龕影峰】。
走到宗主殿門口，李長老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他看到謝霧涼，連忙迎上來：“清闕仙尊，宗主已經在聚靈陣中等你了，聚靈陣需要你坐在陣眼中央，宗主會為你護法，你隻要放鬆心神，跟著聚靈陣的靈力走就好。”
謝霧涼點頭，跟著李長老走進宗主殿。殿內的聚靈陣泛著淡白色的光，陣眼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台，宗主正站在陣邊，手裡握著一把拂塵，看到他來，微微點頭：“清闕，準備好了嗎？聚靈陣修複道心時，可能會觸動你識海的舊傷，你要穩住心神，彆被幻象乾擾。”
“我知道了，多謝宗主。”謝霧涼走到陣眼中央，盤腿坐下，閉上眼睛，將靈力放空，準備迎接聚靈陣的靈力。
宗主揮動拂塵，聚靈陣的光芒瞬間暴漲，淡白色的靈力像潮水般湧來，順著謝霧涼的頭頂注入體內，緩緩流向道心的位置。道心的裂痕處傳來一陣清涼的觸感，破碎度正在一點點下降——70、69、68……每下降一個百分點，謝霧涼都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更穩了些。
可就在破碎度降到65時，謝霧涼的識海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浮現出當年在龕影峰決裂的場景——墨傾言站在雪地裡，淺藍道袍上沾著血，手裡攥著破碎的狼牙墜，眼裡滿是絕望：“師尊，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傾言，不是你想的那樣！”謝霧涼下意識地大喊，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被困在幻象裡，動彈不得。道心的裂痕開始擴大，破碎度瞬間回升到68、69、70……
【係統提示：宿主識海觸發“決裂幻象”，道心破碎度回升至71——建議宿主彆沉浸在幻象裡！墨傾言還在龕影峰等你回去，你要是在這裡栽了，他就得守著一碗涼粥等你到天黑】。
係統的吐槽像一道驚雷，炸醒了沉浸在幻象裡的謝霧涼。他猛地回過神，想起墨傾言握著本命玉佩的樣子，想起少年說“我等你回來”，心裡瞬間湧起一股力量。他集中精神，引導聚靈陣的靈力，一點點壓製識海的幻象，道心的破碎度重新開始下降——70、69、68……
宗主看到他的狀態穩定下來，鬆了口氣，加大了拂塵的靈力輸出，聚靈陣的光芒更盛，淡白色的靈力像一張網，將謝霧涼緊緊包裹，修複著道心的裂痕。
與此同時，龕影峰的藥圃裡，墨傾言正蹲在凝魂草前，眉頭緊鎖。昨天他發現的光斑，今天變得更大了，淡黑色的光斑像墨漬一樣，順著草葉蔓延，原本翠綠的草葉，已經有幾片開始發黃枯萎。
“怎麼會這樣……”墨傾言輕聲呢喃，指尖輕輕碰了碰光斑，瞬間傳來一陣刺痛——是魔氣！雖然很淡，卻和當年雲玄種在他體內的魔氣一模一樣，顯然是忘憂穀的魔氣殘留在了凝魂草上，現在開始擴散了。
他立刻握緊手裡的本命玉佩，想傳訊給謝霧涼，卻又怕打擾師尊修複道心。猶豫了片刻，他決定自己試試——他的輪回之印能淨化魔氣，或許能清除草葉上的光斑。
墨傾言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導眉心的輪回之印。淡金色的光芒從眉心溢位，順著指尖流向凝魂草的葉片。光斑遇到金光，發出“滋滋”的聲響，開始一點點縮小，可輪回之印的消耗太大，他的魂息很快就變得不穩，臉色也蒼白起來。
【係統提示：墨傾言輪回之印使用過度，魂息活躍度降至85，肉身靈力15——建議宿主彆硬撐！魔氣殘留濃度30，以你現在的魂體狀態，淨化到一半就得暈過去，到時候還得謝霧涼回來救你】。
墨傾言沒理會係統的警告，隻是咬著牙，繼續輸出輪回之印的力量。他記得師尊說過，這株凝魂草是他親手照料的，是他們師徒羈絆的見證，他不能讓凝魂草枯萎，不能讓師尊的心血白費。
就在光斑即將被完全淨化時，墨傾言的魂息突然潰散，眼前一黑，倒在了藥圃裡。手裡的本命玉佩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正在聚靈陣中修複道心的謝霧涼，瞬間感知到了玉佩的異動。他猛地睜開眼睛，道心的修複被打斷，破碎度停在了65，可他顧不上這些，朝著宗主說了句“抱歉”，就轉身朝著龕影峰的方向跑去——他能感覺到，墨傾言出事了。
宗主看著他匆忙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揮動拂塵，收起了聚靈陣。他知道，對謝霧涼來說，墨傾言永遠比修複道心更重要。
謝霧涼一路禦空飛回龕影峰，雖然築基期的靈力禦空很吃力，他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剛到院子門口，就看到林硯和沈清辭正扶著墨傾言，林硯手裡拿著清心丹，正在往墨傾言嘴裡喂。
“傾言！”謝霧涼衝過去，一把抱起墨傾言，指尖探向他的脈搏——魂息雖然不穩，卻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消耗過度。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卻又升起一絲愧疚，“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師尊……”墨傾言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謝霧涼，虛弱地笑了笑，“凝魂草……我淨化好了，沒有枯萎……”
謝霧涼低頭，看向藥圃裡的凝魂草——草葉上的光斑已經消失，翠綠的葉片在陽光下泛著光，顯然是被成功淨化了。他握緊墨傾言的手，聲音哽咽：“傻孩子，凝魂草枯萎了可以再種，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林硯在一旁小聲說：“仙尊，墨師兄是想幫你守護凝魂草，他說這是你們師徒的羈絆，不能讓它枯萎。”
謝霧涼的心裡泛起一陣暖意，又一陣心疼。他抱著墨傾言，走到石桌旁坐下，從儲物袋裡摸出墨離給的固魂露，倒了一小杯，喂墨傾言喝下：“以後不準再這樣了，有事等我回來，知道嗎？”
墨傾言用力點頭，靠在謝霧涼懷裡，喝著固魂露，魂息漸漸穩定下來。他看著師尊因為匆忙回來而有些淩亂的頭發，看著他道心未修複完全而泛白的臉色，心裡滿是愧疚：“師尊，你的道心……”
“沒關係。”謝霧涼打斷他，揉了揉他的頭發，“道心可以慢慢修複，你沒事就好。”
沈清辭看著他們，忽然開口：“仙尊，墨師兄，我剛才用靈音感應了一下凝魂草，發現草根裡還有一點魔氣殘留，雖然很淡，卻可能會再次擴散。我想試試用靈音淨化，蘇師妹的靈音能安撫怨魂，應該也能淨化魔氣。”
謝霧涼點頭：“好，你試試，彆勉強自己，靈脈要是疼就停下。”
沈清辭應了一聲，拿出蘇沐的玉笛，放在唇邊。淡綠色的靈音緩緩溢位，像一股溫柔的水流，順著草葉流向根部。靈音接觸到魔氣殘留，發出“嗡嗡”的輕響，草根裡的淡黑色魔氣一點點被稀釋，最終消散在空氣裡。
林硯看著這一幕，眼睛亮了起來：“清辭，你的靈音真的能淨化魔氣！我改良的護脈丹裡加了凝魂草的汁液，要是再加入靈音的力量，說不定能徹底修複你的靈脈！”
沈清辭也笑了：“真的嗎？那我們現在就試試，仙尊和墨師兄可以幫我們護法。”
謝霧涼點頭，扶著墨傾言坐在石凳上，看著林硯和沈清辭忙碌起來。林硯從藥箱裡拿出改良後的護脈丹藥材，在石桌上擺開，沈清辭則坐在一旁，用靈音輕輕波動藥材，讓藥材的靈力更好地融合。
墨傾言靠在謝霧涼肩上，看著忙碌的兩人，又看了看藥圃裡的凝魂草，輕聲說：“師尊，以後我們就在龕影峰，教林師兄煉藥，教清辭師兄靈音，再教小弟子們練劍，好不好？”
“好。”謝霧涼點頭，握緊他的手，“我們就在這裡，過安穩的日子，再也不分開了。”
【係統提示：墨傾言魂息活躍度恢複至92，謝霧涼道心破碎度65，沈清辭靈脈穩定度70——今天雖然有點小插曲，但總體進度不錯，建議宿主明天繼續去修複道心，彆總被墨傾言的小狀況打斷】。
謝霧涼在心裡笑了笑，沒有理會係統的吐槽。他知道，修複道心的路還很長，沈清辭的靈脈也需要時間恢複，可隻要他們在一起，就算有再多的小狀況，也能一一解決。
中午時分，林硯的護脈丹終於煉好了。淡綠色的丹藥泛著光，散發著淡淡的凝魂草香氣，比之前的護脈丹更純淨，靈力也更溫和。沈清辭接過丹藥，就著靈水嚥了下去，丹藥入喉後，他立刻用靈音引導藥力，靈脈的灼痛感瞬間減輕了許多，靈脈穩定度直接提升到了75。
“成功了！”林硯激動地跳起來，手裡的藥勺都掉在了地上，“清辭，你的靈脈穩定度提升了！我的改良成功了！”
沈清辭也很開心，握著蘇沐的玉笛，聲音哽咽：“蘇師妹，我們成功了，護脈丹改良成功了，我的靈脈很快就能恢複了，你看到了嗎？”
謝霧涼和墨傾言看著他們，也笑了。陽光灑在石桌上，落在他們的身上，桃花瓣飄落在藥碗裡、玉笛上，一切都那麼安穩而美好。
下午，謝霧涼沒有再去宗主殿修複道心，而是陪著墨傾言在龕影峰散步。他們走到練劍場，那裡還留著當年墨傾言練劍的痕跡，地麵上的劍痕深淺不一，記錄著少年的成長；他們走到書房，書桌上的字帖還攤開著，上麵寫著“謝霧涼”和“墨傾言”兩個名字，並排放在一起；他們走到窗邊，那個歪歪扭扭的雪人擺件還在，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冰光。
“師尊，你還記得這個雪人嗎？”墨傾言拿起雪人擺件，指尖拂過冰麵，“當年我堆好後，怕它融化，就用靈冰凍住了，你還笑我幼稚。”
“我沒笑你幼稚。”謝霧涼搖頭，聲音溫柔，“我是覺得，你堆的雪人，比玄清宗的冰雕還好看。”
墨傾言笑了，眉眼彎彎，眉心間的輪回之印泛著淡金色的光。他放下雪人擺件，轉身抱住謝霧涼的腰，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師尊，有你在，真好。”
謝霧涼輕輕回抱住他，手放在他的後背，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在安撫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他知道，經曆了那麼多磨難，他們終於能在龕影峰安穩地生活，能這樣緊緊地抱著彼此，能一起看桃花、煮熱粥、練劍、識字，這就足夠了。
【係統提示：宿主與墨傾言“情感共鳴”強度98，道心破碎度63——建議宿主明天務必去修複道心，再這樣抱著，道心也修複不好，墨傾言的魂體穩定還需要你的靈力支撐】。
謝霧涼在心裡歎了口氣，輕輕推開墨傾言：“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煮晚飯，林硯和清辭應該也餓了。”
墨傾言點頭，乖乖地跟著謝霧涼往回走。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桃花瓣在晚風中飄著，落在他們的發頂、肩上，像一場溫柔的雪。
回到院子時，林硯和沈清辭正在石桌上整理丹方和玉笛。看到他們回來，林硯笑著說：“仙尊，墨師兄，我和清辭商量好了，等清辭的靈脈恢複，我們就去玄清宗的藥園，多采些凝露草和鎮魂花，煉很多很多的清心丹和護脈丹，分給玄清宗的弟子們。”
沈清辭也點頭：“我還要教弟子們靈音，讓蘇師妹的靈音，在玄清宗一直傳下去。”
謝霧涼點頭，心裡泛起一絲暖意。他看著眼前的弟子們，看著懷裡的墨傾言，看著院子裡盛開的桃花，忽然覺得，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他們失去了蘇沐，卻收獲了更深厚的羈絆；他們經曆了生死，卻更加珍惜眼前的安穩。
晚飯依舊是靈米粥，加了點凝露草的汁液，更適合墨傾言和沈清辭的身體。四人圍坐在石桌旁，喝著熱粥，聊著未來的計劃，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柔而安靜。
睡前，謝霧涼幫墨傾言喝完固魂露，看著他安穩地睡熟，才坐在床邊，開始運轉靈力，鞏固今天修複的道心。雖然隻修複到63，卻比之前穩了許多，他相信，隻要慢慢來，總有一天，他的道心能徹底修複，能像以前一樣，好好地守護著墨傾言和弟子們。
窗外的桃花還在盛開，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墨傾言的臉上，像一層溫柔的紗。謝霧涼看著少年的睡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在心裡輕聲說：“傾言，晚安。明天，我們一起去藥園采凝露草，一起看日出，一起過安穩的日子。”
熟睡的墨傾言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嘴角輕輕彎了彎，眉心間的輪回之印，泛著更溫暖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