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薄霧涼 第 62 章
龕影峰的晨光剛透過桃枝灑進庭院，墨傾言就被懷裡的暖意裹著醒來。謝霧涼的手臂輕輕環著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發頂，呼吸均勻而沉穩，帶著獨屬於星力與靈草的清淺氣息，正是昨夜讓他安心的味道。
他動了動指尖，小心翼翼地轉過身，怕驚擾了身邊人。謝霧涼睡得很沉，眉峰舒展，沒了平日裡仙尊的清冷，多了幾分柔和。墨傾言忍不住擡手，指尖輕輕蹭過他的眉骨，想起昨夜在庭院裡的告白，想起謝霧涼那句“我也是”，心臟又不受控製地輕跳起來，耳尖泛起淡淡的紅。
“醒了？”謝霧涼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睜開眼就撞進少年亮晶晶的眼眸裡，他輕笑一聲，伸手將人往懷裡又攬了攬，“再睡會兒，還早。”
墨傾言往他懷裡縮了縮，鼻尖蹭過他的頸側，聲音軟乎乎的：“不早了，要去看看我們種的青養靈草種子，說不定發芽了。”話雖這麼說，卻沒半點要起身的意思，反而收緊手臂，環住了謝霧涼的腰。
謝霧涼低笑出聲，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腰側：“昨天還說要每天澆水，今天就想賴床？”他低頭，在墨傾言的發頂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像落在花瓣上的晨露，“好，聽你的，去看種子。”
兩人洗漱完走出房間時，小弟子們剛在庭院裡忙活起來。阿桃舉著小木笛，正對著藥園的方向吹《養靈短音》，看到他們並肩走來，眼睛一亮，剛要喊“墨師兄”，就被阿硯拽了拽衣角。阿硯朝兩人交握的手遞了個眼神，阿桃瞬間捂住嘴，偷偷和身邊的小弟子咬耳朵，眼裡滿是八卦的笑意。
謝霧涼察覺到小弟子們的目光，非但沒鬆開手，反而將墨傾言的手攥得更緊，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指腹。墨傾言的耳尖更紅了，卻挺直了脊背，坦然地接受著那些帶著善意的目光——他再也不用藏著掖著對師尊的心意了。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與墨傾言“公開親昵”互動，情感羈絆達成“心意昭然”狀態，傳藝堂氛圍值提升至100——總算不用偷偷摸摸貼貼了！小弟子們都看穿了，這下沒人再把你們當單純師徒了】
窗邊的花盆裡，青養靈草的種子果然發了芽。嫩白的芽尖頂著一點點粉藍的光，像綴在土裡的小星星。墨傾言蹲下身，指尖的輪回之印泛著淡金光，輕輕拂過芽尖：“師尊，發芽了！比我們預想的還早一天。”
謝霧涼蹲在他身邊，伸手將他頰邊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間蹭過他的唇角：“是我們的心意太誠，連靈草都迫不及待要長大。”他轉頭看向桃林深處，“今天把外宗的種子送過去，回來我們就給這株靈草搭個小棚子，不讓晨露凍著它。”
墨傾言擡頭看他，正好對上他溫柔的目光，忍不住笑了：“好，還要在棚子上掛個小牌子，寫‘霧傾靈草’，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謝霧涼低頭，在他唇角輕輕碰了一下，像觸碰易碎的靈草花瓣，“就叫霧傾靈草，隻屬於我們兩個。”
林硯背著藥簍過來時，正好撞見這一幕，他趕緊轉身咳嗽一聲，假裝整理藥簍裡的銅鈴：“那個……墨師兄，謝仙尊，青雲宗的弟子已經在山下等著了，種子要不要現在送過去？”
沈清辭也握著玉笛走過來，眼底帶著笑意，卻故意看向花盆裡的靈草：“這株靈草長得真好，靈氣比彆的都足，看來是被好好疼愛著。”
墨傾言的臉瞬間紅透，埋著頭去搬裝種子的錦囊，謝霧涼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對林硯和沈清辭說：“我們兩個去送種子，你們在傳藝堂盯著煉藥，順便幫傾言把小棚子搭好，麻煩你們了。”
往山下走的路上，謝霧涼一直牽著墨傾言的手，兩人的影子在晨光裡交纏在一起。墨傾言時不時側頭看他，看他認真走路的側臉，看他被陽光染成金色的發梢，心裡滿是暖意。
“師尊，”他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以前我總怕自己是魔種，配不上你，怕給你添麻煩。”
謝霧涼停下腳步，轉身握住他的肩，認真地看著他：“傾言，你從來都不是麻煩，你是我道心圓滿的原因，是我想一直守護的人。從龕影峰到傳藝堂，我從來都沒後悔過遇見你。”
墨傾言看著他眼底的認真，眼眶微微發熱，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也是，師尊，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係統提示：宿主與墨傾言“心意互訴”觸發“道心共鳴”，星力與輪回之印融合度提升至100——恭喜！從師徒到戀人，從守護到相守，你們終於雙向奔赴，圓滿了！】
送完種子回來時，夕陽已經西斜。傳藝堂的庭院裡，小弟子們已經搭好了一個小小的竹棚，棚子上掛著阿桃寫的“霧傾靈草”木牌，還係著兩條紅繩，風一吹就輕輕晃動。
謝霧涼牽著墨傾言走到花盆前，兩人一起給靈草澆了桃花露。墨傾言靠在謝霧涼懷裡，看著棚子上的木牌，笑著說：“以後我們每年都種一株霧傾靈草，等它們長得茂盛了，就把藥園的角落變成我們的專屬靈草區。”
“好，”謝霧涼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還要在靈草區旁建個小亭子，夏天我們就在亭子裡練劍、喝茶，冬天就圍著爐子煮靈草粥，歲歲年年，都這樣好不好？”
“好。”墨傾言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裡滿是安穩。
夜幕降臨時，兩人坐在桃樹下的軟墊上，身邊放著剛煮好的靈草粥。小狐貍和靈尾狐蹲在旁邊，叼著靈米糕吃得正香，沈清辭的《合靈調》在庭院裡輕輕回蕩，靈燈的光映著兩人交握的手，映著花盆裡的霧傾靈草，將所有的溫柔與愛意，都裹進了龕影峰的夜色裡。
謝霧涼舀起一勺粥，吹涼了遞到墨傾言嘴邊：“慢點吃，彆燙著。”
墨傾言張口接住，粥的暖意混著桃花的清香，在嘴裡散開。他看著謝霧涼眼底的溫柔，忽然覺得，不管是噩夢還是心魔，不管是過去的苦難還是未來的挑戰，隻要有身邊這個人陪著，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他們的故事，從龕影峰的桃花開始，在傳藝堂的靈草間延續，往後的歲歲年年，都會在彼此的守護與愛意裡，愈發溫暖，愈發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