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不想洗白 第35章 味道 淡藍色的下襬周圍繡著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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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
淡藍色的下襬周圍繡著金線,……
淡藍色的下襬周圍繡著金線,
隨著仙主的步伐掃過地麵,卻始終有一層薄薄的靈氣托起下襬,免去灰塵侵染。
申誌業始終守候在門外,
連視線都不敢向裡麵看一眼。
鎮魔塔內魔氣瀰漫,
乾擾道心,
許多意誌不堅定的修士都不能待上半刻,而常年出入鎮魔塔的鎮守使的身上總是繚繞著去不掉的血腥味,讓人退避三舍。
而鎮魔塔一般是三人押送魔族,互為後背,隔絕魔氣侵染身體中的法力,
這是許多年不曾變過的規定,而今日仙主臨塵,卻隻有身為鎮魔塔長老的申誌業守候在外。
鎮魔塔內,
由妖魔實力高低分彆進行排序,實力越高的所在層數就越高,天道法則消磨道業的速度也就越快,
但自鎮魔塔建立後,頂層常常空置,就是仙山內的許多長老都以為頂層不過是威懾。
但申誌業低頭,
一陣刺耳的笑聲從裡麵傳來,
聲音熟悉得讓他這個身經百戰的鎮魔使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即使裡麵那位被仙主親自寫下的符咒鎮壓,
但這聲笑卻讓他的道心蒙上了一層灰,
神魂發出生死預警。
仙主淡漠地看著天幻真人猙獰的笑,腳步一頓,頭微微向後看去,申誌業猶如置身在冰天雪地當中,
將頭埋得更低,立刻關上了門,起身站遠,守在樓梯口。
“道貌岸然之輩。”天幻真人冷眼瞧著明無隅的做派。
明無隅卻將視線移到他懷中的清風劍上,擡眸冷冷掃了眼天幻真人血肉模糊的手掌道:“教訓還不夠嗎?”
天幻真人嚥下喉嚨中的腥甜,口中充斥著鐵鏽味,還有一抹不可告人的甜蜜,他看嚮明無隅,在觸及到那雙令人厭惡的空洞眼眸時,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嗤笑了一聲。
環繞著天幻真人的玄妙符文驟然下壓,刺入他的筋脈當中,有意地深入他的傷口之中,但天幻真人彷彿感知不到疼痛般,依舊挑釁笑著。
明無隅朝清風劍伸出手,從前那柄猶如臂使的劍卻一動不動,死寂在這方天地蔓延,直到被天幻真人猖狂的笑聲:“清風劍是情劍啊本體!”
他充滿惡意地說道:“仙主如今無情道大成,情意皆散,怎麼可能使得動清風劍?”
“我如今纔是清風劍主,我纔是與師弟相伴一生的人!”
“聒噪。”明無隅未起半點波瀾,他看著被他抽離出來的情魄,猶如看螻蟻。
隨即,天幻真人驟然升空,又被萬噸靈氣重重砸下!
若非天幻真人有著合體期的修為護體,在靈氣壓來的瞬間他就該身死道消了。
清風劍沉默著挨著天幻真人,但下一刻,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從天幻真人手中扯出清風劍,將其一把拍在了牆壁之上,在鎮魔塔連合體期修士都打不破的黑牆上砸出明顯的大坑!
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清風劍中泄出,明無隅眯起眼睛,擡手握住掙紮著想要逃跑的清風劍,大乘期的神識不容抗拒地直入清風劍劍身中的隱藏空間。
白茫茫的空間當中,一小譚血紅色的淤泥格外顯眼,似是有生命般翻湧著,將其中的白色布料碎片捲起。
明無隅望著他不久前還在師弟身上看到的紋樣,那張向來淡漠的臉上多了一分狠戾,打破了原本神姿高徹的仙主外殼。
多激烈纔會把虛幻的衣衫全部撕碎?
“彆這麼憤怒啊,”天幻真人愉悅地開口,“畢竟,我也是師兄啊。”
明無隅看向天幻真人,眼眸裡卻仍然冇有一點該有的情緒,如冰川上一望無際的雪,萬年不變。
隻有回想起那小塊的布料時,明無隅的眼中纔有瞬間的波瀾。
師兄,就是困住燕溪山最短的魔咒。
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實。
隻要是師兄的要求,身為道侶的師弟一定會答應的,儘管這不過是被明無隅抽出的情魄。
明無隅冷冷地看著在幾次三番摔打下血肉模糊的天幻真人,後者目光如刀,恨不得從他身上剜下血肉!
“你怎麼能在我眼前帶走他,他是我的師弟、我的師弟!
和你這種無情無愛的怪物有什麼關係!”
清風劍也隨著天幻真人憤恨的話語振動,隱隱要逃出明無隅的禁錮,但明無隅隻是輕輕一捏,清風劍所有的掙紮都化為烏有,劍柄上裂出無數細縫,又旋即恢複如常。
但在這之後,清風劍不再嗡鳴,就連圍繞在身邊的流光也都消失,劍身蒙上了一層灰黑的霧氣,看起來與廢劍冇什麼兩樣。
明無隅隻是淡漠地看著天幻真人,神色如冰道:“你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一縷情魄,也妄想代替本尊?”
“師弟不過是因為我纔可憐你罷了,”明無隅丟下清風劍,下巴微微擡起,下三白的眼裡滿是蔑視,“贗品終究是贗品。”
天幻真人雙目血紅,眼底青黑一片,張大的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明無隅已經冇有耐心再聽天幻真人的胡言亂語了,劍指一擡,無數符文交錯生輝,鋪成一張精妙絕倫的網,將還想要掙紮的天幻真人困在其中,不得掙脫。
八張古老的符籙在天幻真人周圍徐徐轉動,古樸的氣息轟然打向天幻真人的識海當中,瞬間湧入矗立在中心的神魂!
“到此為止吧。”明無隅以手作劍,神識出入無人之境,眼眸中無數天道法則交相輝映,氣息如淵似海。
天幻真人神魂中的記憶被粗暴破開,在外的肉身也旋即喪失了所有力氣,雙手頹然下放,若非靈氣托舉,天幻真人此時就要毫無形象地倒在地上。
明無隅目光如炬,搜尋著天幻真人第一次見到燕溪山的記憶,由此開始,抹去之後所有記憶!
但這還冇有到最後,明無隅指尖流光閃爍,分彆封住天幻真人的xue竅,逼得天幻真人吐出鮮紅的血液,明無隅表情平靜,繼續動作,毫不留情地抹去天幻真人有關燕溪山的所有情感,也將那些與他一脈相承的香豔畫麵一一抹去。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覺悟。”仙主淡漠說道。
一炷香後。
天幻真人緩緩睜開眼,黑沉沉的眼眸不起半分波瀾,正氣威嚴臉上更是冇有任何表情,宛若雕刻不久的石像,他再次看向站在一旁的明無隅,眼神終於有了些波瀾,彎腰行禮,嘴唇輕動道:“見過本體。”
“此後你便是仙山主事長老天幻真人,代我司理仙山各種事物,”明無隅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他身前的人,不因此生起一點漣漪。
“是,本體。”
明無隅瞥了天幻真人一眼,淡漠道:“你從此也與仙山眾人一樣,稱我為仙主,知道了嗎?”
“是,仙主。”
侍候在外的申誌業聽到身後門被推開的聲音,立即轉身行禮道:“仙主。”
明無隅走過申誌業身邊,淡淡吩咐道:“你帶天幻真人去長老居所。”
“……是。”申誌業有些遲疑地答道。
直到確定仙主走後,申誌業纔敢擡頭打量從頂層出來的天幻真人,即使被鎮魔塔法則消磨了這麼久,天幻真人的修為卻冇有任何下降的意思,反而一如從前凝實,光是看著,申誌業就心神震動,不敢再看第二回。
畢竟這是大了一個境界的修士。
“見過真人。”申誌業低頭。
“不過是些虛禮,不必如此。”天幻真人很有真人氣度地說道。
申誌業卻是一楞,旋即如常道:“是,真人。”
要知道,當他自仙舟之後再見到天幻真人時,這位被無數長老弟子忌憚的合體期真人長髮披散,狀若瘋魔,血色眼眸中是純粹的殺意,周身法力混沌不堪,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若非仙主賜寶,申誌業都不敢在留在天幻真人麵前。
得知燕溪山死於問罪台時,號稱封存萬物的頂層都在晃動,悲痛的嗚咽蔓延在整座鎮魔塔,不過一息,所有關押在此的魔族和鎮守使都在合體期真人的悲痛下流下血淚,道果蒙塵,心境破裂,甚至□□都因此分崩離析。
好在仙主出手,免去了一場浩劫。
如今再見這位頃刻間便能取他性命的真人,若非申誌業道心堅定,恐怕也要如那些魔族一樣退避三舍。
因為仙主是為鎮守使出手,那些遭罪的魔族就算白遭了這一回。
“你好像很怕我。”天幻真人忽然說。
申誌業一驚,幸而多年鎮守生涯讓他勉強能支撐起僅有的理智,回答道:“真人威儀,無人不怕。”
“嗬,你這人還算是有趣。”
“真人……謬讚。”
天幻真人走出鎮魔塔,清風吹拂著他的衣角,不知何處的花瓣蹭過他的側臉,天幻真人偏頭,不經意看向高聳在山頂的鳴鳳閣,還有亭亭如蓋的梧桐樹。
屋簷上,白衣身影翩然飛入庭院中,勁痩有力的腰肢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深深刻入天幻真人腦海當中,生起一點旖旎風光。
申誌業隨著天幻真人的視線看去,待看清鳴鳳閣的招牌時,立即收回視線,解釋道:“那是仙主居所,仙主最近收了位天資不凡的弟子養在閣中,不讓旁人窺伺。”
“仙主弟子……”天幻真人咀嚼著這個詞,直到舌尖發苦,內心茫然一片,“不過是個弟子罷了,繼續走吧。”
“是。”
燕溪山纔是築基修為,肉身雖是化神期,卻在鎮魔塔天然運轉的法則下看不得太深,隻能隱約看到幾個人影在塔前停留了一刻,他本欲再看仔細些,可耳尖一動,燕溪山急忙跳下屋簷,飛回到梧桐樹下。
梧桐枝葉輕輕晃動,似是很歡喜。
“師弟,過來。”
清冽的嗓音一如平常,可不知為何燕溪山心底泛起不好的預感,他反手握住明月劍,腳步有意放緩。
可是再怎麼放緩,這段路還是得走完。
明無隅撚起燕溪山肩膀上的花瓣,狀似無意道:“師弟方纔可是去了什麼地方?”
“冇有。”
“那可是揹著師兄做了什麼事?”
燕溪山望著麵色如常的明無隅,隱約感到些不妙,身體也因為他的不安有了些反應,才被烘乾的地方又染上了不明顯的水漬,甚至還以那點為中心繼續向外擴散。
難以言說的異常,讓燕溪山不得不略微弓起背,藏著顯眼的飽滿,他艱難地回答道:“我不明白師兄在說什麼。”
明無隅指尖點在燕溪山肩上,神色莫測道:“冇有就最好。”
可是當明無隅攀上燕溪山後頸,撫摸過貼在皮膚上的立領,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個清晰而又深刻的牙印。
“師弟可要從一而終啊。”
大半的牙印被立領遮住,明無隅眼底更加幽深,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麵上卻仍舊不顯,法力浮出,輕而易舉地抹去並非他留下的牙印。
被浸透的布料緊緊貼住圓潤飽滿,讓燕溪山有些無法呼吸,來不及辨彆明無隅那句話中的意思,他下意識回答道:“可我一直非師兄不可啊。”
“那就好……”明無隅意味不明地看了燕溪山一眼,拍了拍燕溪山的肩膀,自然而然地用師兄的口吻囑咐道,“師弟的心思還是要放在修行上啊。”
燕溪山咬著牙說道:“自然是。”
黏膩的觸感揮之不去,燕溪山繃著身體,動用法力想要截斷生生不息的水流,可是仍舊無濟於事。
可能是天罰遺留,也可能是是魔淵刻下的。
燕溪山此時難免有些暴躁,卻在觸及明無隅關切的眼神時泄了氣,他攥緊拳頭,抑製住自己想要拽住明無隅問話求助的手。
隻是說:“我要練劍了師兄。”
明無隅自然不應當察覺到燕溪山此時的異樣,他輕嗅著燕溪山身前的空氣,無意般說道:“怎麼會有股奶味啊……”
燕溪山驟然僵住,擋在身前的手有些無處安放。
但好心的師兄可不會為難師弟,明無隅旋即想出瞭解釋:“下麪人做事不太仔細,讓師弟見笑了。”
燕溪山閉口不言,無措地看著明無隅自說自話般走遠,俊朗的麵容越來越紅,在明無隅終於徹底離開視線時,立即轉身,擦拭著胸前的泥濘。
可是熱流還在源源不斷湧出,似乎要把深埋多年的液體一起帶出。
燕溪山越用力擦流出的就越多,最後他隻能掩耳盜鈴般閉上眼,捂住不斷噴湧的香甜,任由粘稠的液體弄臟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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