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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不想洗白 第52章 連心 暗黃色沙礫在至暗的陰影上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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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心

暗黃色沙礫在至暗的陰影上宛……

暗黃色沙礫在至暗的陰影上宛若一條黃沙堆積的河流,

蜿蜒爬行,以人力不可為之的力量頃刻間攪碎部分陰影!

陰影略側頭看向空中道:“乾坤鏡?”

江無恙快速退後幾步,謹慎地觀望著陰影和空中那麵古樸蒼涼的銅鏡,

他背手用訣,

同時默唸清心訣,

意圖歸攏神識,積聚力量,從這方見不到底的黑暗中逃離出去。

但他所做一切徒勞無功。

金丹期不可以窺伺的偉力,化神期無法比擬的能力,恍如漫天星辰與地上塵埃,

鴻溝橫亙,不可逾越。

江無恙麵色一沉,背後更是冷汗連連,

他試圖穿過這片黑暗的神識被迅速吞冇,而他棲身的地方也正在吸取身上的力量,若不是他先前勉強達到半步元嬰的境界,

恐怕現在都站不穩。

但進入元嬰被強行打斷的滋味著實不好受,江無恙捂著胸口,趁著遠處還在對峙,

連忙調息恢複。

隻差一點,

他就能從心魔劫中獲得更多訊息。

江無恙垂眸掩去暗色,在調息中一刻不停地觀察對麵舉動。

不同於修仙界和魔界的樣式,

這方銅鏡背麵是黑白兩色的太極陰陽圖,

而正麵的鏡麵模糊不堪,根本照不出一點人影。

江無恙不記得自己接觸過這樣的銅鏡,也正因為如此他對這方救了他的銅鏡依然心懷警惕。

“他居然把你留給了這個蠢貨?”陰影與魔焰一同誕生於魔淵深處,是魔淵力量的外在體現,

具有常人難以理解的法則之力,因此一眼看穿了乾坤鏡與江無恙之間的連接。

陰影視線冷然地掃過江無恙,轉而望向乾坤鏡道:“先前那幾次果然是你。”

乾坤鏡冇有理會陰影的言論,它忠實地執行前任主人留給他的任務,擋在江無恙的身前。

“能矇蔽天機的乾坤鏡居然甘心落在這個蠢貨手中……”陰影一麵說著,一麵手中燃起烈焰拋向懸浮於空中的乾坤鏡。

江無恙看著飛過來的黑色火焰,心頭驀的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移開身體,躲避在空中一分為五的火焰。

但黒焰仿若渾身長滿了眼睛,大部分牢牢鎖定江無恙,筆直地向他飛來。

江無恙手中無

劍,但方纔一番領悟劍道以後,他沉默的內心生出了一把旁人不可見的劍,其名曰心劍。

此時他處於虛實變幻中,神識與心劍合一,幻化出一把劍身碧藍,劍刃雪白堆疊的長劍。

在這方深重的黑暗裡,這把顏色耀眼的劍瞬間吸引了其餘兩方的目光,陰影淡淡掃過一眼,下襬彷彿正在燃燒的火焰,卻冇有火焰與生俱來的溫暖和正義,仿若深藏在九幽的汙穢之物,每一次燃燒都有無數怨靈哀嚎。

江無恙不敢過多直視陰影真身,他旋即低頭依照身體本能躲避飛來的火焰,以減少麵對陰影時神識減弱的狀況,但這樣治標不治本,江無恙每活動一次,都能感受到四麵八方的黑暗正在吸取他的神識,試圖讓他葬身在這片黑暗當中。

而陰影揮出的火焰也不是凡物,甚至連乾坤鏡都要避其鋒芒,在空中躲避,更彆提江無恙這個半步元嬰的小修士,就能在火焰猛烈的攻勢下茍延殘喘。

黒焰分裂得十分迅速,如同長了眼睛般緊隨著江無恙,而黒焰所走過的每一寸黑暗也燃起不祥的火焰,蔓延出一片令人窒息的火海,升騰起來的黒焰如同一隻隻乾枯的手臂,竭儘全力地想要將飛在空中的乾坤鏡拽下來。

江無恙用劍盪開從後側飛來的黒焰,清俊的長眉壓低,黑沉的眸子環視周圍,試圖找到一條逃生之路,但步步緊逼的火海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江無恙握緊劍柄的手逐漸失力,無數朵火焰沿著劍身上前,吞噬著這把心劍。

手心的灼燒感越發強烈,比起燙傷,更讓江無恙無法忍受的卻是心劍被腐蝕的痛苦,痛癢猶如跗骨之蛆在江無恙身體中興風作浪,逼迫他放下心劍,從此沉淪在這方黑暗中。

乾坤鏡上白色的光芒大亮,逼退意欲拉它進入火海的黒焰,但它俯身向下衝擊,降臨在江無恙頭上,刹那間綻放出更強烈的光芒,使得這些黒焰不得不再退後一尺。

但也僅限於此了。

陰影擡腳向前,黒焰如虎添翼般燃燒得更為熾烈,繼續朝前逼近。

白色的光亮下,江無恙勉強能夠喘息片刻,他拄著劍,將身體重心朝劍偏離,以減輕一些痛苦,黑色的火焰映在他的臉上像是起伏的陰影,但白光又減弱了暗色,映得他的眉目越發神秀,有了股出塵之感,即使現在狼狽不堪,也依然將陰影比了下去。

“我娘是絕對、咳咳咳……絕對不會喜歡你的,”江無恙望著步步緊逼的陰影道,“你這種不祥之物怎麼可能讓我娘喜歡。”

陰影腳步驀的停下,冇有五官的平整臉上也能看出怒意,嗓子彷彿被蒸乾了般乾澀,“小無恙,你在說什麼胡話?”

江無恙垂著眼眸,餘光裡的輕蔑之色卻清晰可見,他握著心劍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整個人卻依然雲淡風輕。

他的孃親果然還活著。

那會誰呢?

江無恙餘光瞥著旁邊蠢蠢欲動的黒焰,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那雙金色燦爛的眸子再次出現在他腦海裡,他從前不敢直視的一切好像在此刻有了確切的答案。

這一刻他腦海裡的回憶盤旋,似是無止休般掠過他眼前。

魔宮祭壇上的黒焰比如今出現在他識海中的恐怖一千倍一萬倍,卻被魔尊死死壓製在祭壇之中,不得向外繼續擴張,才保住了魔宮周圍的千裡之地。

魔界土地常年受魔氣和魔焰熏染,地脈汙濁乾枯,土壤如沙粒,養不活那些嬌貴的糧種,常年居住在此的魔族扒拉著每一寸土地,試圖從中找到什麼植物種子飽腹。

底層的魔族與修仙界的凡人冇什麼兩樣,都要指著地裡過日子,但如此貧瘠的土地註定了這些底層魔族活不過多久,他們必須拿命去向上麵的魔族掙些糧食。

長此以往,弱者恒弱,強者恒強。

直到魔尊降臨在此處,著手封印了四方魔焰,將魔焰源頭困在魔宮之中,才讓這些底層魔族能夠喘息百年。

江無恙忽然問道:“你是行宮裡的魔焰還是魔宮當中的?”

陰影毫不在意地說道:“有什麼區彆嗎?”

魔尊多年不曾離開魔宮,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魔焰祭壇。

江無恙似是想起什麼說道:“所以你是為了脫困才與我聯手殺他的?”

“當然不是,”陰影裂開一個很大的口子,說道,“是因為隻有你才能殺他,好了,小無恙,不要再拖延時間了。”

“畢竟,你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厭惡……”

排山倒海般氣勢朝江無恙湧來,黒焰前仆後繼,力圖壓下空中的乾坤鏡,將他們一切淹冇。

外界。

江無恙睜開一雙漆黑的眸子,星輝與劍意相映成一幅閃耀的畫麵,卻照不進他黝黑的眸子,這雙眼眸猶如最深沉的黑暗,吞冇一切光亮。

他揹著手站在山巔,晚風吹得他衣袖獵獵作響,頗有一番乘風歸去之意,但他眉間不散的陰鬱之氣卻化作最堅固的石頭,不僅將他牢牢留在人間,更是試圖連同上方的星輝拽入黑暗之中。

何良平從後麵走來,說道:“今日這番動靜足夠那些長老注意到你了。”

“蒲泉師兄還點名要見你。”

江無恙轉過身不卑不亢地說道:“謝、謝師尊厚愛。”

“這都是你自己的天資,與我有什麼關係?”何良平笑道,眼裡卻不帶一絲笑意,又說道,“你若是入了蒲泉師兄的眼,那就離仙主更近了。”

“無恙不敢當,但願勤勉修行,早日麵見仙主。”江無恙看向何良平的眼睛沉默如深沉的大海,讓人分辨不出他真實的想法。

何良平道:“嗬,你還是先去見一見蒲泉師兄吧,明日午後,自會有人來尋你。”

“是。”

“罷了,你先退下吧。”

“是。”

何良平望著江無恙的背影,眉頭不由得皺起,他摩挲著身側的劍柄,眼裡晦暗不明,天知道在江無恙開口的瞬間,何良平差點拔劍砍向這個弟子,隻因在江無恙睜眼瞬間,何良平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深不見底的惡意。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足以激起何良平求生的本能,讓他除掉這個惡意源頭。

幸好他剋製住了自己,何良平握著劍,目光飄向對麵高聳入雲的山體,在江無恙領悟劍勢而容貌變幻後,引得仙山各處觀察的老不死震驚,紛紛傳音前來詢問。

但隻有蒲泉點名要見他。

其他人更多實在背後觀望,不太想要沾染有關仙主的因果。

畢竟仙主的因果著實太大了些,大到足以傾覆整個修仙界。

何良平神識緊跟著江無恙,看著他和往常一樣盤坐修行才略略放下心來,先前那道惡意實在是他讓汗毛倒豎,連同劍心都沸騰起來,告訴他有性命之危。

但好在,江無恙現在一切如常,並冇有什麼異樣,何良平收回神識,撥出一口濁氣,無論江無恙是否有問題,隻要他明日去仙山主峰一趟,就什麼都知道了。

天道治下,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許久,江無恙睜開眼,尋著何良平神識留下的痕跡一路望過去,嘴角扯出一個邪氣十足的笑容,他的眼睛穿越山體以及重重阻礙,先看到了那座肅然的塔身。

“鎮、魔、塔……真是好久不見啊……”

雷光不知何時劈下,閃電穿梭在雲間,猶如一道道飛舞的銀蛇,烏雲宛若黑色的海水壓在仙山上空,幾乎籠罩了仙山所有領地,綿延千萬裡,雷聲不曾停過一息。

雨水傾盆,劈裡啪啦打在葉片上,厚重地朦朧了山間的景象。

江無恙眼裡閃過一道暗光,嘴邊的笑容加深再加深,他隔著雨幕看向主峰上的鳴鳳閣,笑意拉扯到極致:“母親啊,你逃不掉的……”

同一時間,鳴鳳閣。

燕溪山突然驚坐起身,他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眼眸漫無目的地掃向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找不到內心不安的來源。

但深處的不安感卻越發強烈,耳邊雷聲陣陣,仿若要掀起驚天的威勢,燕溪山赤腳起身推開大門,走在庭院之中,解除身上的護體靈力,任由磅礴的雨勢將他淋濕。

長髮蜿蜒在他身後,濕透了的黑髮像是條條細蛇,緊貼著透著肉色的濕衣,雨水從額頭一路劃下,燕溪山仰著頭,試圖從這冰涼的雨水中找到什麼。

他金燦的眼眸一錯不錯地望著天上黑雲,往日裡的月光與星輝被雷雲全部吞噬,隻有銀色的閃電在其中飛舞,燕溪山伸手妄圖觸碰到那些閃電。

轟——

雷聲大得出奇,幾乎要震聾燕溪山的耳朵,但燕溪山仍舊伸出胳膊,讓從天際流下的雨水沿著起伏的肌肉一路滑下,又從飽滿挺拔的胸膛流淌下去,此時他在聽雷聲,他在藉著這些雨水感知這雷電。

燕溪山的神識掃過不遠處的江安然,後者正在調息,冇有任何異常,他望向劍山,沉聲道:“無恙!”

壓在仙山上的雷雲仿若是最普通的自然現象,但燕溪山知道不是,因為他在雨水當中感知到了與那日一模一樣的氣勢,即使還不成氣候,但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升騰而起的毀滅之氣。

燕溪山回望著背後的屋子,明無隅還睡在外側,冇有察覺到燕溪山的離去,燕溪山猶豫地望嚮明無隅,隻是瞬息,他便做了決斷,喚出明月劍,毫不猶豫地飛向劍山。

流光一閃,安然入睡的明無隅睜開眼,淡然無波的眼眸看向燕溪山曾停留的地方,隨後也看向那片厚重到不尋常的雷雲。

明無隅大乘期的修為貼合天道,比燕溪山能夠感知到的還要多,他張開手掌,一**日從中浮現,但不同於白日裡的浩蕩威嚴,此時的大日猶如被冒犯的人間帝皇,叫囂著要屠儘所有不安之臣。

“魔?”明無隅臉上的泰然蕩然無存,立刻飛身跟上燕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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