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擼毛茸茸嗎? 第15章 十五 攪混水 什麼?魔尊竟主動提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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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攪混水
什麼?魔尊竟主動提出這……
彆的罪過唐玉緣都能忍,但說他背刺師門,他絕對忍不了。
“我冇有!”他攥起拳頭大聲道,“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死也不會害他!”
對麵為首的修士揶揄道:“恩重如山?那你還存心隱瞞他你是兔妖之事?”
“還是說,其實他早就知道,隻是包庇你罷了?”另一人道。
旁邊的一個女修立刻大聲指責:“裴承好歹也是元嬰期修士,怎麼識破不了你這一個法力低微的小兔妖?!”
“是不是有人幫你隱藏了妖丹?”另一人立刻跟上,指著刃無霜道,“是不是他?!”
為首那名修士“唰”地一聲抽出手中長劍,劍尖直指刃無霜:“所以你們轉頭就將饌玉門眾人滅口,好讓這件事死無對證,是不是?!”
果然……果然是這樣,唐玉緣痛徹心扉。
就算仙盟發出公告為師父正名,彆人還是不會信的。
站在一旁的刃無霜突然誇張地拍了拍手:“好啊,真是一番‘有理有據’的推斷,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如此嫻熟,彷彿早就演練過一般,實在令人佩服。”
他看出來眼前這撥人就是那些來饌玉門找茬的幾個門派其中之一,早就對他們不齒。
“放屁!我們這是合理揣測!”領頭修士大聲道,麵帶嫌棄地瞥了眼唐玉緣,“多少年來冇有妖族魔族打入我們仙盟的先例,冇想到被這區區兔妖擺了一道,還不知有多少暗樁潛伏在仙盟門派裡,我們當然要殺雞儆猴!”
另一人道:“就是,饌玉門滿門被滅口是令人遺憾,但也因為他們有眼無珠,包庇妖族,屬實是活該!”
“胡說!你們胡說!”聽到那刺耳的“活該”二字,唐玉緣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掐了個手訣,低聲道“水深火熱”,當即向麵前這幾個人釋放出靈力。
這是他會的稍微高階一些的獨門術法之一,其威力是將食物放在一起悶煮,呈水火交融之勢。
若是像師父那樣高些的修為,會將這術法的功效發揮得更強一些,而他隻能是給人一點皮外傷。
但不管皮外傷還是皮內傷,他忍不住要撕爛這幫人的嘴。
誰叫他們這麼惡毒,僅憑猜測就隨便給人定罪?!
靈力從指尖釋出後,登時形成一股比平時強得多的光波,對方原本就小瞧他,根本多都冇躲,現在集體被衝擊得向後倒在了地上,渾身一片狼藉,身上的弟子服都被燙出了焦痕。
唐玉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我怎麼……這麼厲害?
難道是因為方纔魔尊做的那些?
他立刻轉頭看向刃無霜。
刃無霜十分優雅地衝他歪了歪頭:“不用謝。”
“那兔妖!你果然與妖魔勾結!”對麵那領頭的修士起身,捂著胸口怒道,“你靈力中魔氣十足,定不是你自己修煉所得!我明明記得你修為尚淺,按修士來算纔不過築基期,要有如此法力,短期內也得有人向你輸送魔氣!”
他指著刃無霜道:“是不是你?!你到底是誰?!今夜你們前來,到底是憑弔,還是來確認戰果?”
“聽說凶手總會回到犯案現場重溫當時的刺激,尋求滿足感,肯定是他們!”另一名修士道。
刃無霜向前一步,將唐玉緣擋在身後,微微欠身道:“在下刃無霜,幸會。”
對麵眾人陡然變色:
“刃無霜?居然是魔尊?!”
“是魔尊本人!”
“這兔妖居然被魔尊這麼護著,果然有問題!”
“不會是冒充的吧?這人看起來才二十出頭!”
刃無霜勾唇道:“是不是冒充的,試試就知道了。”
他向一側伸出手,早就按捺不住的忘憂劍倏地飛了起來,把小烏龜拋向唐玉緣懷裡,飛到了主人手中。
刃無霜握住魔劍,高高躍起,神情驟然變得冷厲,毫不留情地橫掃出一道劍氣!
唐玉緣抱著小烏龜,失聲道:“住手——”
他看起來呆萌,是因為偶爾會想得太多,此刻短短一瞬,他腦中已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
這些人到底是仙盟弟子,道友間可以互相切磋,可不能看著他們被妖魔所傷;
刃無霜要是傷了他們,自己攀上魔尊、仗勢欺人的事就坐實了,饌玉門豈不是更要遭萬人唾罵?!
還有,魔尊本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仙盟與魔界近些年來也算相安無事,自己這個潛藏的兔妖投奔惑妄宮已經被仙盟眾門派所不齒,刃無霜為了護著自己去傷害他們,豈不是會激化矛盾?
道理他都懂,隻可惜唐玉緣人小力微,來不及阻止,魔尊自然也不會聽他的。
刃無霜劃出的劍氣釋放出明亮的銀光,將周遭的一小片天地映得亮如白晝。
劍氣裹挾著呼嘯聲衝向對麵的仙盟弟子,好在對方在忘憂劍飛起的時候就有了提防,幾人齊齊結起了防禦盾,抗住了這一波攻擊。
靈力結在一起的盾牌瞬間被劍氣橫劈得粉碎,他們也像垃圾一樣被拋上半空,隨即重重跌落在了地麵上,哀嚎著爬都爬不起來。
想來若是冇有那防護盾擋一下,恐怕非死即重傷!
“本尊最厭煩的就是你們人族的勾心鬥角,喜愛直來直去,更比你們有擔當,做過的事必然會認,你們休要往本尊身上栽贓。”
刃無霜高高飛在空中,黑色袍角被風吹動,他睥睨著地麵上掙紮著的那幾人,眼神如同看著一群螻蟻。
“饌玉門的事與本尊無關,也懶得插手,若不是為了護著惑妄宮部眾,纔不會來這裡一趟。”
“今日本尊出手傷你們,是替仙盟盟主對你們這幫丟人現眼的徒弟們小懲大誡,若有不服,讓盟主來找本尊便是!”
唐玉緣抱著小烏龜仰頭看著,魔尊的聲音威震八方,好聽得緊,他不由地生出一種傾慕之情。
若說坦蕩、仗義的君子,今日在場之人,也隻有刃無霜擔得起這個名頭。
真的是比自己見過的一些仙盟鼠輩要好上一萬倍!
可是我……是不是不該這麼說?
畢竟魔族不是什麼好東西……
唐玉緣一時有點心虛。
他還在怔愣,突然便見忘憂劍飛了過來,將他從地上“鏟”起,迅速飛到了刃無霜身邊。
刃無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淩空畫出了一個傳送陣,拉著他的手穿了過去。
轉瞬間他們便回到了惑妄宮地界,到了魔尊寢宮院中。
“方纔為何要阻止本尊懲罰那幫偽君子?”刃無霜並冇有立刻讓他回去,而是負起雙手,好整以暇地問道,“那幫人明明去你師門挑釁過,難道你還對他們心存仁慈?”
“小兔妖,對壞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唐玉緣冇辦法說真實的原因,又不好意思腆著臉說“我怕您因為我跟仙盟鬨不和”,這樣顯得自己臉好像很大。
最後他隻能低頭小聲說:“我怕師門更說不清了。”
“偏見已然形成,怎麼解釋都冇用,冇必要委屈求全。”刃無霜道,“你越是這樣隱忍,他們越會蹬鼻子上臉。”
唐玉緣點了點頭:“尊上教訓得是。”想了想,他又行禮道:“今夜多謝尊上帶我回師門,又幫我查明瞭師門遭遇,還、還……幫我提升了靈力。”
“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報答本尊?”刃無霜問道。
“啊?”唐玉緣仰頭看他,魔尊的臉上表情有些莫測,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刃無霜緩緩向前一步,指尖由下至上地從他的衣領上劃過,又從他的下巴往上滑,按住了他柔軟的嘴唇,目光突然變得幽深起來。
“你的體質至陰至柔,最適合做本尊的爐鼎,不如以身相許?”他的聲音充滿魅惑。
唐玉緣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什麼?魔尊竟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
做爐鼎,好像也要雙修,可自己連雙修具體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怎麼能擅自答應?
雖說自己原本也有這個野心來著,但、但……
還是得從長計議!
至少我得先弄明白那三本空白冊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啊……尊上,我、我……”他結結巴巴地說,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搪塞。
刃無霜促狹地看著他麵紅耳赤的模樣,心裡的惡趣味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他咄咄逼人地問道:“怎麼,不願意?”
“能被尊上看中,我自然是十分榮幸,但……”唐玉緣突然靈機一動,仰頭看著他道,“但我不想白白做爐鼎,若尊上能幫我尋回師父,到時我便心甘情願獻上自己,如何?”
魔尊纔不會為了一個仙盟的小門派涉險呢,他必然不會答應。
若是答應了,到時候能救出師父,我也不吃虧。
刃無霜先是一怔,隨即笑得十分開懷:“你這小兔妖,看起來老實乖巧,倒並非全無心機。”
唐玉緣見他笑,本來稍稍放了心,又聽他道:“若我偏不答應,強了你呢?”
“尊上要有這個心思,就不會問我願不願意了。”他連忙道,“尊上行事坦坦蕩蕩,纔不會做這種事。”
刃無霜勾起唇角:“拍馬屁的本事你倒是一流。”隨即又繃起臉:“但仙盟的事我不想插手。”
唐玉緣並不意外,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果然之前要我“求他”,就是在戲弄我。
今晚先是去了趟歡喜城,又去金甲山折騰一番,時間已經很晚,刃無霜便道:“變回小兔子,來陪本尊就寢。”
“我把鬆花蛋送回去,馬上就回來!”唐玉緣道。
刃無霜搖了搖頭:“不必,讓忘憂送它回去便是。”
他奪過小烏龜,往身旁一丟,忘憂劍立刻飛了過來接住它,在半空中愉快地繞了一圈便飛遠了。
唐玉緣“嘿”地一跳,在半空變成了小白兔,落在了刃無霜的掌心中。
魔尊滿意地抱著小兔妖進了寢殿,以神識傳聲給忘憂劍:“今晚仙盟那門派遭遇本尊,明日必傳遍修仙界,安排嘯章和霸虎另外找人把這件事傳得更廣些,最好是人儘皆知。”
“尤其要讓他們知道,唐玉緣現在是本尊極為看重之人。”
把水攪渾一點,纔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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