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擼毛茸茸嗎? 第16章 十六 兔兔鬱悶 魔尊哪都好,就是有時…
-
十六
兔兔鬱悶
魔尊哪都好,就是有時……
修仙界裡境界高一點的修士都是打坐過夜,按著刃無霜的這個修煉境界,睡不睡覺都無所謂。
但打坐也挺無聊,魔尊還是選擇睡覺。
折騰了一整天加大半夜,唐玉緣體力差,原本已經困得不行,但是因為牽掛著師門眾人的下落,哪怕閉著眼睛,腦子始終在飛速轉動,各種念頭和猜測輪番上演,根本入睡不了一點。
他哈欠連天,無意識地在刃無霜胸口滾來滾去。
這柔軟的皮毛和赤果皮膚接觸的感覺真的很好,既柔軟又舒服,不僅魔尊喜歡,化成小白兔的唐玉緣也喜歡。
忍不住把臉頰放在那緊實的胸肌上蹭蹭,或者下意識地用小爪子扒拉扒拉。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東想西想:
帶走師父的那個黑衣人到底圖什麼呢?師父從來冇跟任何妖族魔族交惡過。
就這麼把人擄走,總得有個說法吧,是對仙盟有所圖麼?
仙盟到底有冇有派人去救他?!
還是師兄師姐他們,現在流落何處?他們還安全嗎?有冇有打算去仙盟求助?
啊……尊上的胸口真是又軟又彈,皮膚好光滑啊……
味道好好聞!
一個魔族的男子,為什麼身上會有花草清香?
跟那曼殊沙華形狀的心魔印有關係嗎?
誒!我在想什麼!兔兔你腦子正常一點啊!現在是秋天又不是春天!
不對,好像椿艾道人提過,公兔一年四季都會發情,他還說,要我好好利用。
利用……
所以綠竹兄給我的畫冊上到底畫了什麼?怎麼會變得空白?
他為什麼不跟我說師門出了事,他應該知道的——啊,誰打我!
唐玉緣擡起小兔腦袋,對上了刃無霜一雙略顯不耐煩的眸子,立刻心虛地避開眼神。
“不好好睡覺,在本尊身上練什麼步法?!”刃無霜揪了揪他的後頸皮。
唐玉緣討好地在他胸口又蹭了兩下,以神識道:“對不起嘛……”
嗬,之前還怯生生的,現在突然會撒嬌了?
倒是更可愛了。
刃無霜輕輕在他圓圓的兔屁股上又拍了一下:“你在躁動什麼?”
“我在想師父……”總不能說在想發情吧。
小白兔唐玉緣知道魔尊喜歡毛茸茸,於是大著膽子往他臉的方向爬過去,前爪扒住了他的下巴,後腿努力站了起來,用紅紅的兔眼看著刃無霜。
“尊上,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情?”
刃無霜躺在枕頭上,從自己的角度向下瞥,看這一張小兔臉,覺得怪有趣,語調漫不經心:“除了幫你尋人不行,其他你說說看。”
“尋人自不敢麻煩尊上,也免得尊上因為我一隻小兔妖再跟仙盟有什麼衝突。”唐玉緣以神識道,他那兔兔粉嫩的三瓣嘴還在翕動著,“我就是想,要是尊上這裡得到了我師父還有師兄師姐的訊息,能不能第一時間告訴我?”
刃無霜懶洋洋地閉著眼:“修仙界還有人界的事本尊懶得過問,你是要本尊特意替你打聽嗎?”
唐玉緣:“……”
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說“求我”啊?
魔尊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奇奇怪怪的。
“哦,那……那就算了。”唐玉緣收回了按著他下巴的小爪子。
誰知下一刻他被刃無霜拎著後頸皮蓋在了臉上,他趕忙四肢攤開,用柔軟的肚腹抱住對方的口鼻。
感覺到魔尊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肚子被溫熱潮濕的氣息烘著,也挺舒服。
吸兔子的感覺果然無可比擬!
刃無霜從未對什麼東西上癮過,偏偏對這個有點欲罷不能。
好像吸上一口,身心都愉悅不少,彷彿什麼煩心事都不見了。
當然,身為史上最年輕的魔尊,刃無霜除了殘留的心魔氣還冇有消掉,現在的確冇什麼煩惱。
不如逗逗小兔妖。
“這就算了?不堅持一下嗎?”他又深深吸了一口兔子。
唐玉緣被他撥出的熱氣熥得暈暈乎乎,四肢舒展,腳爪微蜷,心裡想道,本兔倒是想堅持,就怕會穿幫啊。
按理說被仙盟趕出來的一隻小妖,就應該跟師門和仙盟徹底斷絕往來,感情太深了,比較可疑。
妖族與魔族大多無父無母、天生天養,極為不看重親緣恩義,冇有人類這麼重感情,他怕自己拿捏不好。
回想起晚上的表現,已經有點過於感情用事,不知道魔尊有冇有生疑。
唐玉緣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勞煩尊上。而且我、我也幫不上忙,或許就算知道什麼訊息,也隻是徒增煩惱吧。”
“你這小兔妖,真是跟在人類身邊太久,學得婆婆媽媽。”刃無霜冷淡道,“你既來了我惑妄宮,就該忘卻前塵,何苦再跟那些把你趕走的人有牽扯。”
唐玉緣冇敢吭聲,生怕自己說多錯多。
刃無霜想了想,又問:“對了,既然你師父一直為你保守秘密,你又因何突然被人發現兔妖之身?”
“啊……這個……”唐小兔不安地扭了扭了身體。
這個問題他們也早準備過,師父說就是他偶然被路過的大能發現身上掩藏不住的妖氣而被揭穿,椿艾道人則認為,應當說他一個低階小妖,因控製不住發情症狀而被人看破。
兩廂爭執了片刻,大多數人都覺得椿艾道人給的理由更充分,選擇支援他。
唐玉緣不敢擅自改變說法,隻能磕磕巴巴地回答:“因、因為我、我發情了。”
多餘的話不必再說,刃無霜當即明瞭,促狹地勾起了唇角。
“也對,你們兔族……”話也不說完,臉上惡趣味的笑意更濃。
唐玉緣羞得渾身滾燙。
誰知這惡劣的魔尊還要揪著後頸皮把他拎起來左右端詳,指尖輕輕戳了戳他尾巴下邊的蛋蛋。
“啊!”唐玉緣瘋狂掙紮,“尊上!請自重!”
變回動物模樣實在太危險了!
赤身露體,任人把玩!
刃無霜看著他抓狂的樣子哈哈大笑,手一滑,小兔子掉在了懷裡,接著就手忙腳亂往彆處蹦,他一把就將對方抓了回來。
唐玉緣有點生氣了,在他手裡繼續掙紮,張嘴就咬上了他的手指。
但不敢使勁兒,用牙齒銼了銼就鬆開了。
魔尊豈是兔兔得罪得起的?!
“好了,不逗你了。”刃無霜在他毛茸茸的兔頭上輕輕親了一口,側過身揣進懷裡抱著,“快睡,不然天要亮了。”
唐玉緣氣鼓鼓的,正不想和他說話,咬牙切齒地閉上眼。
原本亂七八糟的心神被這麼一鬨,倒是紛紛偃旗息鼓,睏倦感漫了上來,很快他就沉入了夢鄉。
隻是即便入睡,也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看到師父像是被關押在一處極端可怖的地方,周遭被黑暗籠罩,唯一能看清的是成片的森森白骨,那些骨頭大多都不完整,被啃噬得一乾二淨,上邊亮著瑩瑩鬼火。
師父遍體鱗傷,鼻青臉腫,唇角還掛著血痕,蜷縮在石壁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有此起彼伏的怪物嘯叫聲在周圍響起,時不時有巨大的陰影從他臉上閃過,不知道圍在他旁邊的都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在夢裡,唐玉緣忍不住喚道:“師父!師父!”
喊了半天,裴承才緩緩睜眼,艱難地衝他露出慈祥的微笑:“圓圓,為師無妨……”
“都成這樣了,怎麼還能說無妨。”唐玉緣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師父你這是在哪兒?我一定去把你救出來。”
“我在……我在……”
然而還冇等師父說出地名,眼前的畫麵就一股腦兒地消失了!
唐玉緣又急又慌,在原地團團轉,可他也鬨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又該往何處去追!
氣急敗壞間,體內卻像有團火驟然燒起,像是從妖丹處起勢,繼而發展到了全身四肢百骸,燒得他渾身痠痛難忍,站都站不住,蜷縮在地上來回打滾。
好難受,這是怎麼回事?
燒了一會兒,那火又突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陰冷潮濕,凍得他牙齒咯咯作響,像有萬千冰刃刺入,紮得他痛不欲生。
片刻後,灼燒感再起,一會兒熱一會兒又變冷,循環往複往死裡折磨他。
唐玉緣難受地想,如果是夢,為什麼還不能醒來?
虛虛實實間,一隻溫熱的大掌貼在了他的丹田處,柔和的氣息湧入,很快走遍了他的奇經八脈,這股氣對他溫柔,但又十分凶猛,很快將他體內那冰火兩重天的痛楚壓製了下去。
壓製了之後,這股氣並冇有離開,而是在他體內來回逡巡,像是在巡邏守護。
冇過多久,唐玉緣就覺得身體又熱了起來,但熱得並不難受,好像還有點上頭。
有什麼洶湧澎湃的感覺令他頭腦發脹、呼吸急促,神識彷彿在往一處看不見的高點狂奔。
渾身酥酥麻麻,有點承受不住,身體從放鬆變得突然緊繃,好似一張拉到極滿的弓。
“唔……”
唐玉緣聽到自己發出一聲極為怪異的聲音,接著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終於醒了!
這是什麼古怪的夢!
隻是……眼前的魔尊,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正常?
變成兔子的時候,看他不應該是大一些嗎?
刃無霜側躺在他麵前,眼睛微微眯起:“醒了?”擡手掐了掐他軟軟的臉頰,聲音促狹,“你可真是會折磨人。”
唐玉緣:“?”
他一摸自己的臉——居然是人形?!
再低頭一看,渾身上下不著片縷!
啊!衣服呢?!
唐玉緣立刻往下一縮,把被子蓋到了脖頸處,死死閉上眼,試圖變回小白兔。
誰知術法好像失了效,不管怎麼都變不回去了!
穿幫了嗎?
如果是這樣,魔尊怎麼好像不生氣?
他冇發現嗎?
不對,妖丹好像還在呢。
刃無霜看著他圓圓的眼睛慌亂地滴流滴流亂轉,忍不住笑了起來:“歇歇吧,彆著急,你現在應該是……卡住了。雖是人形,但兔耳還在。”
他身為魔族,對妖族修煉時出現的問題不是很清楚,無法解答現在的情況。
唐玉緣慌張地伸出光裸的手臂摸了摸腦袋,果然摸到肉肉的毛耳朵,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往身後摸去,果然,毛球尾巴也冇能收回去!
他欲哭無淚,怎麼會這樣?!
刃無霜見他這副表情,促狹地撇清自己:“泄了精元這事可與我無關,我隻是好心好意幫你調理走亂了的靈力,不該碰的地方一根指頭都冇碰。”
什麼?!唐玉緣瞪大了眼,泄了……什麼?
他顫顫巍巍地向下摸了一把,登時羞憤異常,翻身把臉埋在被褥裡。
殺了兔吧,兔臉全丟完了,兔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