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都將是你 第94章 意外的驚喜
意外的驚喜
初秋的晨光總帶著幾分溫柔的慷慨，透過蘇念臥室窗外那棵老桂花樹的枝葉，篩成細碎的金斑落在淺灰色的床品上。她是被一縷若有若無的甜香喚醒的，不是平日裡熟悉的梔子花香薰味，而是更鮮活、更暖融融的氣息——像是剛烤好的黃油曲奇，混著點淡淡的木質香。
蘇念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指尖觸到床單時纔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的生日，一個從前除了父母外很少有人記掛的日子，可自從遇見沈亦臻後，連空氣裡似乎都多了幾分期待的甜意。
她趿著軟底拖鞋走到窗邊，推開窗的瞬間，桂花香混著晨風湧進來，帶著初秋特有的清爽。樓下花園裡傳來輕微的響動，她探頭往下看，隻見沈亦臻穿著件淺卡其色的休閒襯衫，sleeves挽到小臂，正蹲在花壇邊擺弄什麼。晨光落在他發頂，細軟的絨毛都染上暖意，他手邊放著個竹編籃子，裡麵似乎是剛采摘的桂花，細碎的金黃在籃子裡堆著，像撒了把星星。
聽到窗邊的動靜，沈亦臻抬起頭，目光對上蘇念時，眼底瞬間漾開笑意，像揉碎了陽光：“醒了？再等半小時，早餐就好。”
蘇念趴在窗沿上笑，指尖無意識地勾著窗簾的流蘇：“你在摘桂花？”
“嗯，”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指尖還沾著兩朵小小的桂花，“想著你喜歡桂花味，試試做桂花糕當早餐。”
說話間，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螢幕，對蘇念比了個“稍等”的手勢，轉身走到廊下接電話。蘇念看著他的背影，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青石板路上，和周圍的花草相映成趣。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清晨就像一幅慢慢暈開的水墨畫，每一筆都透著安穩的幸福。
半小時後，蘇念洗漱完下樓，餐廳裡已經飄滿了食物的香氣。長桌上鋪著淺杏色的桌布，中間擺著個白色的瓷瓶，裡麵插著兩枝剛摘的桂花，細碎的花朵綴在枝頭，添了幾分靈動。桌上放著一碟金黃的桂花糕，旁邊是溫熱的牛奶，還有她愛吃的溏心蛋和烤得酥脆的培根。
沈亦臻正站在餐邊櫃旁，手裡拿著個小巧的絲絨盒子，見她進來，把盒子遞過來：“先拆個小禮物。”
蘇念接過來，盒子觸手柔軟，開啟後，裡麵是一枚銀質的書簽，書簽頂端雕著一片小小的玉蘭花瓣，花瓣邊緣還刻著細密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最特彆的是，花瓣中間嵌著一粒小小的藍寶石，像一滴凝住的露珠。
“知道你喜歡看書，總用書簽，”沈亦臻走到她身邊，指尖輕輕拂過書簽上的玉蘭，“玉蘭是你名字裡‘念’字的諧音，藍寶石的顏色，像你上次修複的那隻宋代青瓷瓶的釉色。”
蘇念捏著書簽，指尖傳來銀質的微涼，心裡卻暖得發燙。她知道沈亦臻向來細心，可沒想到他會連這樣細微的喜好都記在心裡——上次修複那隻青瓷瓶時，她隻是隨口提了句喜歡那種“雨過天青雲破處”的釉色，他居然就記在了心裡。
“喜歡嗎？”沈亦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蘇念用力點頭，轉身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襯衫上，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味，混著桂花的甜香：“喜歡，特彆喜歡。謝謝你，亦臻。”
沈亦臻收緊手臂，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得像羽毛：“傻瓜，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你來拆。”
吃完早餐，沈亦臻牽著蘇唸的手往外走，沒有往車庫的方向，反而走向了老宅的西側。蘇念有些疑惑，老宅的西廂房因為年久失修，一直空著，她之前倒是提過一句，說那裡采光好，要是改成工作室就好了，可後來忙著修複文物，也就沒再提。
走到西廂房門口，蘇念才發現，原本斑駁的木門已經被重新刷了淺栗色的漆，門把手上掛著個小小的蝴蝶結，是她喜歡的米白色。沈亦臻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眼底滿是期待：“閉上眼睛，我帶你進去。”
蘇念依言閉上眼，指尖被他牽著，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耳邊傳來推門的輕響，接著是一陣微風拂過，帶著點新木材的清香和熟悉的宣紙味。
“可以睜開了。”
蘇念慢慢睜開眼，下一秒，呼吸幾乎停滯。
原本空曠的西廂房，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間寬敞明亮的修複工作室。地麵鋪著淺灰色的防滑地磚，牆壁刷成了柔和的米白色，讓整個空間顯得格外通透。朝南的窗戶被擴大了些，裝了雙層隔音玻璃，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落在靠窗的長桌上，暖得讓人想眯起眼睛。
長桌是定製的實木桌，桌麵光滑平整，足夠放下大型的文物。桌案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修複工具：不同型號的鬃刷、鑷子、放大鏡，還有她之前一直想要卻沒來得及買的高精度顯微鏡，顯微鏡旁邊放著一盞可調節亮度的台燈，燈杆可以隨意彎折，方便照亮文物的每一個細節。
靠牆的位置做了整麵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文物修複的專業書籍，從《文物修複概論》到《中國陶瓷修複技術》，甚至還有幾本她找了很久的絕版書，書脊整齊地排列著，像等待檢閱的士兵。書架旁邊是幾個儲物櫃，櫃門是淺玻璃的，可以看到裡麵分類擺放的修複材料：不同質地的宣紙、各種顏色的礦物顏料、用於加固的膠水，甚至還有她上次提過的進口糯米漿——據說用這種漿修複紙質文物，效果格外好。
最讓蘇念驚喜的是房間角落的一個小區域，那裡放著一張柔軟的沙發，沙發旁邊是個小茶幾，茶幾上擺著個白色的瓷杯，杯身上印著她喜歡的貓咪圖案，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香薰機，正散發著淡淡的檀香，讓人身心都跟著放鬆下來。
“這裡原本的電路和通風都不太好，”沈亦臻從身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聲音裡帶著笑意，“我讓工人重新改了電路，裝了新風係統，以後你在這裡修複文物，不用擔心灰塵，也不用擔心長時間工作會悶。書架上的書，我找了文物修複界的朋友幫忙推薦，應該都是你用得上的。還有那個沙發，你累了可以靠在上麵休息，香薰機裡的檀香，能幫你平複心情，修複文物的時候更專注。”
蘇唸的眼睛慢慢濕潤了，她轉過身，看著沈亦臻的眼睛，那裡麵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滿是溫柔和寵溺。她知道，改造這樣一間工作室，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從設計佈局到挑選工具，從尋找絕版書籍到準備各種修複材料，每一個細節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心思。
“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蘇唸的聲音帶著點哽咽，指尖輕輕劃過桌案上的鬃刷，刷毛柔軟，是她習慣用的那種質地。
“大概三個月前吧，”沈亦臻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指腹，“上次你說這裡采光好，適合當工作室，我就記下來了。後來看你每次在書房修複文物，空間太小，總擔心你累著，就想著把這裡改造一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本來想早點告訴你，可又怕你提前知道了，就沒有驚喜的感覺了。這幾個月，我有時候說去公司加班，其實是來這裡盯著裝修進度，怕工人哪裡做得不好，影響你以後使用。”
蘇念看著他，忽然想起前幾個月，確實有好幾次，沈亦臻說要去公司加班，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點灰塵和油漆味，她當時還問過他，他隻說公司在裝修辦公室，現在想來，哪裡是公司裝修，明明是為了給她準備這個驚喜。
“亦臻，”蘇念抱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頸窩，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落在他的襯衫上，暈開一小片濕痕，“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沈亦臻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傻丫頭，哭什麼。你喜歡文物修複，這是你的夢想，我能做的，就是給你一個安穩的環境，讓你能安心追逐自己的夢想。”
他推開她一點，伸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指尖帶著點微涼的溫度：“以後，你就不用再擠在書房裡了，這裡有足夠的空間，有你需要的所有工具和材料，你可以在這裡修複任何你喜歡的文物。不管是殘破的陶瓷，還是泛黃的古籍，隻要你想修，我都支援你。”
蘇念看著他，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甜甜的。她想起第一次遇見沈亦臻的時候，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沈氏集團總裁，可相處久了才發現，他其實是個心思細膩、溫柔體貼的人。他會記得她所有的喜好，會在她需要的時候默默支援她，會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偷偷準備三個月。
“亦臻，”蘇念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像蜻蜓點水般，卻帶著滿滿的心意，“有你在，真好。”
沈亦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有星星落進了眼底。他低頭，加深了這個吻，唇齒間滿是桂花的甜香和彼此的溫柔。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像一幅永恒的畫麵。
吻罷，沈亦臻牽著蘇唸的手，一一給她介紹工作室裡的每一個細節。他指著顯微鏡旁邊的一個小盒子說：“這裡麵是我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修複工具，有專門修複青銅器的小刻刀，還有用於清理文物表麵汙垢的軟毛刷，都是目前最先進的型號。”
他又指著儲物櫃說：“裡麵的材料都是按類彆分好的，宣紙分了生宣、熟宣、半生熟宣，顏料都是純天然的礦物顏料，不會褪色，你修複紙質文物或者書畫的時候，可以放心用。還有那個糯米漿，我特意找了老字號的作坊定製的，比市麵上買的更細膩，粘性也更好。”
蘇念跟著他的腳步，聽著他的介紹，心裡的感動一點點堆積。她知道，沈亦臻其實對文物修複一竅不通，可為了給她準備這個工作室，他肯定做了很多功課，查了很多資料，甚至還去請教了專業人士。
走到沙發旁邊時，沈亦臻拿起茶幾上的瓷杯，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知道你修複文物的時候容易忘記喝水，我特意在這裡放了個杯子，你渴了就可以直接喝。香薰機裡的檀香，我問過醫生，說這種香薰有助於緩解疲勞，還能讓人靜下心來，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味道，我們可以換彆的。”
蘇念接過杯子，指尖傳來溫水的溫度，暖到了心裡。她喝了一口水，看著沈亦臻，認真地說：“亦臻，我很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每一個細節，喜歡所有的工具和材料，更喜歡……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沈亦臻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溫柔得不像話：“隻要你喜歡就好。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小天地了，你可以在這裡做你喜歡的事情，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你修複文物到多晚，我都會等你，給你留一盞燈，準備好熱乎的飯菜。”
蘇念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所謂幸福，大概就是這樣吧。有一個懂你、疼你、支援你夢想的人，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每一天都充滿了期待和溫暖。
她抬頭看著沈亦臻，眼底滿是笑意：“亦臻，以後我修複文物的時候，你可以在這裡陪我嗎？你可以在旁邊看書，或者處理工作，我隻要知道你在身邊，就會覺得很安心。”
“當然可以，”沈亦臻低頭看著她，眼底滿是寵溺，“我已經在書架旁邊放了一張小桌子，以後我就坐在那裡處理工作，既能陪著你，又不會打擾你。等你修複完一件文物，我們就一起去花園裡散步，或者去吃你喜歡的那家餐廳，好不好？”
蘇念用力點頭，臉上的笑容像盛開的花朵。她走到窗邊的長桌旁，拿起一把鬃刷，輕輕拂過桌麵，想象著以後在這裡修複文物的場景——陽光灑在桌麵上，身邊有沈亦臻陪著，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和宣紙的味道，每一件殘破的文物，在她的手中慢慢恢複原貌，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沈亦臻走到她身邊，從身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喜歡這裡嗎？”
“喜歡，”蘇唸的聲音帶著笑意，“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不止是生日禮物，”沈亦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鄭重的承諾，“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以後的每一個生日，每一個紀念日，我都會陪著你，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幸福。蘇念，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永遠。”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兩人身上，溫暖而明亮。工作室裡的工具和材料整齊地擺放著，像是在見證這份美好的承諾。蘇念靠在沈亦臻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度和心跳，心裡充滿了安穩和幸福。她知道，有沈亦臻在身邊，不管未來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有勇氣去麵對，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這個生日，因為這個意外的驚喜，變得格外有意義。而這份驚喜，不僅僅是一間工作室，更是沈亦臻滿滿的愛意和永遠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