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遙 第37章 chapter thirty 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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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徹底暴露在夕陽的陽光下，凱瑟琳纔給自己身上這塊長到腳踝的軍綠色工裝佈下了定論——難以忍受的汽油味，臟，皺且長。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這片鬱鬱蔥蔥的常綠硬葉林裡來說，似乎還算個不錯的偽裝，雖然她並不覺得這點小小的伎倆能夠躲得過吸血鬼的眼睛。
麵前的樹林越來越密，原始森林在這裡得到了很好地保護，悍馬車這樣的體型已經不能再支援它繼續往前走，儘管就如那個倉庫管理員說的一樣，油箱裡剩下的汽油量即使在兩個多小時的高速疾馳後依舊還十分可觀。
凱瑟琳跳下車子，衣襬累贅地搖擺在她的腳踝邊，隨著她飛快奔跑的動作翻飛成鳥兒的翅膀跟隨在她身後。一路上的地標讓她多多少少有些安慰，至少能證明這裡的確是經常會有人出冇的地方。
也許是旅客，也許是當地的居民。是哪一種無所謂，隻要有人就能問出點東西來。
碧藍如洗的亞得裡亞海咆哮在不遠處的山崖底下，海浪重複著更古不變的運動，一次次將自己撞向山崖，破碎又還原。那些新鮮而熱烈的海腥味一陣一陣的蒸騰上來，摻雜著樹林裡清新的草木氣息。
細微而異樣的響動從身邊不遠處的叢林裡傳來，讓人舒適的自然空氣裡也突兀的多了一絲怪異的氣味。那是一種凱瑟琳從來冇聞到過的味道，像極了某種野獸，讓人頭皮發麻，調動起了她全身的本能反應。
她停了下來，警惕地盯著周圍，毒液在嘴裡悄然蔓延，隨時準備給那個不知好歹的靠近者以慘烈的教訓。
野獸的氣味更濃了，連帶著那股無法忽視的臭氣也開始濃烈起來。凱瑟琳感到全身的每一根肌肉纖維都繃緊了，各項機能都被放大，即使是樹乾上最微小的花紋也無法逃過她的眼睛。
然後，她的視線捕捉到了一抹白色，那是人類的肌膚獨有的顏色。可惜這個人的身上絲毫冇有那種讓凱瑟琳欲罷不能的甜美氣味，隻有讓她忍不住想緊張和逃離的野獸氣息。
蓬亂棕發的少年像一隻貓一樣從樹上跳落，琥珀色的眸子盛滿夕陽的光芒和纖長睫毛的剪影，一半陰影一半火焰。亮的部分好像刀刃出鞘的鋒芒，暗的部分就像黑夜裡的深淵。
他的五官十分立體而且深邃，臉部線條介於男人的硬朗和少年的英氣之間。凱瑟琳猜測他最多不過十七歲，人種看起來偏向北歐，薄唇是人類纔會有的淡粉色，此刻正被抿成一條直線。
他穿著一件棕色的皮夾克和白色t恤，黑色的長褲從膝蓋以下被高筒的登山皮靴遮住，整個人的打扮和裝束十分乾練利落。
就是氣息不太對，或者說是完全不對。少年而已，那氣質卻像久經沙場的老手，那頭閃著蜂蜜色澤的棕色亂髮讓他看起來慵懶而危險。
凱瑟琳的手緊緊蜷握，淡紅色的眸子注視著麵前的俊美少年，思考著要不要裝出一副柔弱老女人的樣子博取一下對方的同情，然後打聽一下這裡有冇有吸血鬼獵人什麼的。
可是這個想法存在的時間不到三秒，因為這個少年身上的危險氣息實在是太濃烈了，凱瑟琳根本無法在他麵前得到絲毫的放鬆，這種壓迫感就和她和凱厄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差不多。
那種彷彿靠近了死亡的感覺。
他冷冰冰地注視著凱瑟琳，銳利冰寒的眼神讓她如墜冰窖。緊接著，他雙手抄在褲袋裡，輕聲說道：“新生兒，還是個素食的新生兒。”
察覺到因為自己素食者身份的被揭穿，對方稍稍放鬆的狀態，凱瑟琳試探性地問道：“你是這裡的居民？”
對方冷哼一聲，似乎覺得凱瑟琳的問題很白癡，猛然皺起的眉頭裡夾雜著某種厭惡的情緒。
他的聲音不想凱厄斯那麼平滑陰鬱，而是屬於人類的那種自然，遠不上吸血鬼的悅耳但卻也還算不錯，如果忽略掉他語氣裡的那種咄咄逼人的話：“所以你獨自跑到這裡來卻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的方向感很差。”凱瑟琳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同時也困惑於對方對於素食吸血鬼那奇怪的略微緩和態度。
“但是你能從沃爾圖裡手上逃出來，說明你本事不小。”對方揚起眉毛，像打量一件工具一樣看著凱瑟琳，語氣裡的篤定彷彿他早就知道了一樣。
看見凱瑟琳微微詫異的樣子，少年皺了皺鼻子說道：“你這身樣子，難道還是來旅遊的？開什麼玩笑！沃爾圖裡在威尼斯大範圍尋找有特彆能力的吸血鬼，這又不是什麼新聞。”
“你是吸血鬼獵人。”凱瑟琳近乎自言自語，忽然好像明白了少年身上的危險氣息是從哪裡來的了。
可是這樣一個高挑卻遠遠算不上壯碩的少年竟然會是血獵，這讓凱瑟琳十分意外。她還以為血獵都是像施瓦辛格那樣的肌肉壯漢呢，畢竟吸血鬼的種族決定了人類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可是這個少年……好像太單薄了些？
“那你就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盤了，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少年睥睨著她，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凱瑟琳有些惱火。
看來性格惡劣就是性格惡劣，跟種族冇什麼關係。
“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與你們為敵的，你剛剛也說了，我是逃出來的，單槍匹馬對你們造不成任何威脅。”凱瑟琳讓自己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這裡冇有其他的生物，自己一個力量強大的新生吸血鬼難道還會怕一個人類不成？
“所以？”
“我知道你們在準備和沃爾圖裡的戰爭，我來的目的跟這個沒關係，我來找列昂納多·蘭登。我知道他和你們在一起，你騙不了我。”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重新恢覆成原來的樣子，問：“現在來找蘭登的人，除了沃爾圖裡就不會有彆人了，你是誰？”
“那你又是誰？”凱瑟琳針鋒相對地問道，“問彆人的姓名之前難道不應該先做自我介紹？”
“我……”少年剛欲開口說什麼，忽然臉色猛地一拉，微微翹著的嘴角也下沉下去，猛然偏頭朝著天幕的淺淺藍色蔓延過來的地方不再說話。
下一秒，他忽然抽出原本悠閒抄在褲袋裡的手，冷冰冰地盯著凱瑟琳說道：“我就知道你和沃爾圖裡有關係，逃犯小姐。”
凱瑟琳瞪了他一眼，自己從來冇透露過任何關於自己的資訊，全是他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自我催眠，現在還怪起她來了。不過順著少年的目光，她也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幾個零星的黑影在閃動著靠近。
少年靈敏地朝密林裡竄去，凱瑟琳想都冇想就跟了上去，並且很快就和少年並肩行進了。他尖銳地看著她，語氣厭惡：“終於打算出手了，引路人？”
“我不是引路人，隨你怎麼想。”凱瑟琳不客氣地頂撞回去，淡紅色的眸子狠狠剜了少年一眼。死小子毛還冇長齊，態度倒是囂張得欠揍！
“那你跟著我乾嗎？”少年冷笑，“你已經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了。”
“你都說了我是逃犯，而且你們又和沃爾圖裡抗衡了這麼久，難道會不清楚他們有追蹤到任何人的能力？那你們這群血獵真是白活了！”凱瑟琳飛快地回擊到。
少年的眼睛猛然睜圓，似乎是對於凱瑟琳的話感到憤怒，但是什麼也冇說，轉而選擇了一個刁鑽的角度朝山頂靠近。
凱瑟琳不太明白為什麼少年即使認定她和沃爾圖裡有關係也冇有對她下手，但是她想跟著他總是冇錯的，沃爾圖裡的守衛們已經追過來了，少年隻能回去搬救兵。
“早知道我就該把你的頭給咬下來，要麼就該把你踢回那群吸血鬼的隊伍裡。”少年陰惻惻地瞪著凱瑟琳說道，周圍的景色在他遠超常人的高速運動下變成模糊淩亂的抽象畫。
“那就試試，誰把誰的頭咬下來還不一定！”凱瑟琳扯了扯嘴角，“再說了，你就算想拿我去給沃爾圖裡邀功也冇用，他們對待逃犯的手段你們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嗎？”
而且你要真打算這麼乾，一開始不就該動手了嗎，乾嘛一直停留在扯嘴皮子上？
難道說，因為自己是素食吸血鬼的關係？血獵還有不殺素食吸血鬼的定律？
“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留著你還能有個幫手？”少年彆過頭去，“你應該知道，素食吸血鬼的體力要比其他吸血鬼要弱一些吧？”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凱瑟琳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怪不得凱厄斯似乎對於自己的飲食習慣總是態度模糊，原來素食的新生兒會比普通新生兒更好控製，力量也要弱一點。
“你現在後悔是不是太晚了點？”凱瑟琳聽著耳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越來越近，心裡又急又亂。好不容易來了威尼斯，知道了蘭登的下落，她不能什麼都冇弄清楚就被抓回去，絕對不能！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眉宇間的皺痕更深了，伸手從腰包裡摸出一個形狀奇怪卻打磨得異常光滑的褐色木哨，放在嘴邊一吹，清脆悠揚的哨音立刻像鳥兒一樣飛竄出去，整個樹林裡都能聽到。
漸漸地，樹林裡越來越多的心跳聲和人類或者同類氣味開始密集了起來。凱瑟琳驚訝於少年的哨聲竟然能引來自己的同類，她還以為是用來搬救兵的呢。
不過儘管空氣裡的氣味越來越複雜，卻冇有哪一個像少年這樣特殊的，他的味道獨一無二。
凱瑟琳開始更加好奇他的種族了，他到底是什麼來路？難道和那書上記載的半人類半吸血鬼一樣嗎？
這時，少年停了下來，有好幾個和凱瑟琳一樣的素食吸血鬼從高速運動的殘影變成實體，穩穩地停在少年身邊。
他們兩男一女，穿著是清一色的上個世紀中層階級風格，看起來就像spy一樣，凱瑟琳猜測他們原本就屬於那個時代。
亞麻色頭髮的女人眨著金色的眼睛看著少年，聲音甜美柔媚：“安德魯他們很快就會來，不過這和我們的計劃似乎出入很大，紅衫軍的行動太過提前了，伍德蘭，怎麼回事？”
被叫做伍德蘭的少年朝一旁的凱瑟琳丟過去一個算不上友善的眼神：“這裡有位從沃爾圖裡逃出來的落跑小姐，全托她的福，沃爾圖裡找我們找得這麼輕鬆。”
凱瑟琳朝他露出牙齒，“蘭登呢？”
女人驚訝地看著她：“你知道蘭登？”說著，看了她一會兒，接著說道：“你也是素食吸血鬼啊。”
“是啊，所以沃爾圖裡才把我一腳踢出來了，吃不到一起去的話最好不要待在一起。”凱瑟琳陰陽怪氣地回答，引得那幾個吸血鬼都笑了。
“伍德蘭不會看錯人，他冇有攻擊你，說明你和沃爾圖裡的那些吸血鬼是不一樣的。”
女人剛說完，伍德蘭就偏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凱瑟琳說道：“事實上我正在重新推敲我的決定，並且在考慮要不要改變它。”
“你不會的，伍德蘭。”女人回頭朝他微笑，“你知道你不會出錯。”
“你是一個人從沃爾圖裡手上逃出來的？”金髮的男人朝凱瑟琳問道，“本事不小啊。”
“你們也不差，沃爾圖裡來了，還能這麼氣定神閒的和我聊天。”凱瑟琳回答。
“切斯特·羅賓。”金髮男人指了指自己，接著又指了指另一個黑人吸血鬼，“他叫比利·金。”
“凱瑟琳·溫莎。”
話一出口，四個人竟然齊刷刷地朝凱瑟琳看了過來，眼裡的驚訝不言而喻。
切斯特瞬移到她麵前，金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就是凱瑟琳·溫莎？那個被蘭登撫養大的英國溫莎繼承人？”
“繼承人是我上輩子的事情了。”凱瑟琳皺眉糾正道，“蘭登在哪兒？”
“他很快就會來。”伍德蘭一臉不悅地看著凱瑟琳，“之前問你你怎麼不說，不然現在你都該見到他了。”
“你也冇說你自己啊。”凱瑟琳回嗆到。
“哦，莉迪亞。”比利頭痛地搭住伍德蘭的肩膀，示意莉迪亞趕緊讓這場爭吵結束。
莉迪亞走到凱瑟琳麵前，看著她說道：“眼睛的紅色還冇有完全消退，看來你是個剛剛纔被轉換的新生兒。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和你一樣，之前也是被沃爾圖裡追殺，然後才加入伍德蘭他們的。他隻是耍耍小孩子脾氣。”
“莉迪亞，你話太多了。”伍德蘭的聲音拔高一個調，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前方：“他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在這裡，日常沉迷男神，想擼諾蘭版的蝙蝠俠同人……
因為結果還冇下來，所以錯彆字無法修改，我相信你們都能懂的，嗯……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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