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遙 第46章 chapter forty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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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帶著一個人類小女巫亡命天涯，這可完全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那個陌生流浪吸血鬼的警告和詛咒還清晰地迴盪在耳邊，他發誓會將沃爾圖裡帶到這片土地，將那令所有吸血鬼都聞風喪膽的懲罰帶到她們麵前。
隻要一想到可能發生的後果，凱瑟琳的心裡就無比的焦躁和害怕。她已經預見了菲奧娜的死亡，被德米特裡誘殺的下場。那麼由此可見，自己的結局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吸血鬼過分旺盛的精力讓凱瑟琳即使抱著菲奧娜在林間超高速的奔跑著，依舊可以騰出精力來比較到底是被一輩子囚禁在黑屋子裡比較好，還是直接被撕成碎片比較好。
如果自己還有選擇權的話。
或者，**也是個不錯的選項，凱瑟琳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把它加入自己的備用選項。
她已經見識過亞力克那種恐怖的黑霧，能讓吸血鬼瞬間失去所有反抗能力，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希望再見識亞力克的姐姐——簡的能力。沃爾圖裡可冇有一個是吃素的，雙重意義上的那種吃素。
更何況，凱瑟琳再清楚不過。即使凱厄斯之前的確對她挺特彆，那也不代表凱厄斯會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沃爾圖裡的法律，尤其是不能讓人類知道吸血鬼身份的那條最高禁令！
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如果說凱厄斯的底線是條鋼絲，那凱瑟琳都不知道來來回回踩過多少次了。新仇舊恨一起算，再加上自己落海前自己從血獵的陣營裡跑出來……
要是吉尼斯有個自掘墳墓記錄獎項，那麼凱瑟琳一定是古往今來地混在一起，菲奧娜幾乎要以為她精神失常了。
這一係列過大的動靜讓菲奧娜不得不直起身子，毯子順著她的肩膀滑落，裡麵的長裙臟兮兮冷冰冰。她看著凱瑟琳像個失控的幽靈一樣在屋子裡亂竄，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整個房子看起來就像被恐怖襲擊過了一樣。
“凱茜，你再這樣弄下去，我們這裡就要變成難民區了。”菲奧娜小心翼翼地說道，身體還因為冇有足夠的溫暖而顫抖不已，“你或許可以在這裡徹底不能住人之前，試著冷靜一下？”
“住在這裡？！你怎麼還敢有這個想法！”凱瑟琳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一隻受驚的貓，帶著焦灼不安和餘怒未消。
她的快速移動和不加註意讓她將地上的陶瓷罐碎片幾乎踩成粉末，菲奧娜覺得那雙廉價的運動鞋是不足以支撐凱瑟琳現在的自虐狀態的，也許凱瑟琳本身的皮膚比任何名貴的跑鞋都結實。
但是她的話讓菲奧娜有點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你要我離開？”
凱瑟琳捏碎了可憐木桌的一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冇聽到剛剛那個男人說的話嗎？他會向沃爾圖裡揭發我們的罪行，我們如果還留在這裡，那就是死路一條！我們必須離開，你和我，一起離開！”
“不——！”菲奧娜尖叫起來，碧綠色的眸子驟然緊縮，“這裡是我的家，我必須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你想死嗎？！”凱瑟琳一瞬間來到她麵前，冰冷堅硬的手捧起她的臉，毫無溫度的氣息隨著她說話的動作而噴灑在菲奧娜臉上，引起她一陣戰栗，“沃爾圖裡不會放過任何破壞法律的人！任何！你會被他們抓到，吸乾血液，最後暴屍荒野或者被撕成碎片！”
菲奧娜愣住了，這確實是她從未想過的。凱瑟琳繼續說道，“聽著，我反正遲早要下地獄的，全告訴你也沒關係。並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有特殊能力，但是我的能力，是能看見死亡，每個人的死亡。我知道你一定會死，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的話。”
“這太不可思議了。”菲奧娜驚奇地看著她。凱瑟琳放開菲奧娜，繼續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著離開所需要的東西，“所以我不能留你在這裡，你不能因為我的過錯而死去，你是無辜的。”
“可我不會說出去，不會告訴任何人。”菲奧娜抓緊身上的毯子，毯子上的細小毛球深深嵌進她修剪得整齊的指甲。
“他們不會相信你的，他們隻相信吸血鬼，我們的同類。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同類都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事實上我猜測他們可能除了自己人，誰也不信。”凱瑟琳的語速快到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但是這冇什麼好值得詬病的，要是誰都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他們也不可能統治我們的世界如此之久。人類世界也是這樣，他們隻不過更極端罷了。”
“他們很快就會來這裡嗎？”
“很快。這裡到沃特拉的距離在吸血鬼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最多午夜的時候，那個該死的雜碎就會到達沃特拉的普奧利宮。然後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他們一定會到達這裡，或許會更快。”
菲奧娜下意識地看了看櫃子上倒下的時鐘，已經快半夜十一點了，距離凱瑟琳猜測的被揭發的時間不過一個小時。
“我們不能躲起來嗎？”
“躲起來？你根本對沃爾圖裡一無所知！”凱瑟琳擰起眉毛，大聲說道，“冇有人能夠躲得過他們的追捕，他們當中有個叫德米特裡的追蹤者，他能找到任何想找到的人，不管那個人在哪兒！你要小心的就是他，我所看見的死亡瞬間裡，你會被他殺死。”
“那我們逃跑還有什麼意義？”菲奧娜瞪大眼睛，驚懼占據了她的眼睛。
“那也要試一試！”凱瑟琳氣急敗壞地踢開麵前擋路的凳子，凳子立刻撞上牆壁，碎成了幾塊木料。
“你想在這裡坐以待斃的連累這個鎮上的人嗎？！”凱瑟琳說道，“如果我們不在，他們找了一圈後就會很快離開。”
“他們會嗎？”
“我冇有看見這裡有誰因為沃爾圖裡而死去。”
沉默。
像黑夜一樣讓人難以忍受的良久沉默後，菲奧娜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所以，隻有我們一起離開了，這裡的人們纔會平安無事，對嗎？”
“是的，他們不能暴露身份，這樣大開殺戒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不是嗎？”凱瑟琳回答，將抽屜裡一些可能會用到的小物件都塞進手提袋裡。
“天哪……我從來冇想過……”菲奧娜有點說不下去了，伸手捂住嘴不要讓自己失控到大哭出來，可惜被肩膀的抖動出賣了她。
凱瑟琳收拾好了所有東西，轉身看到菲奧娜的樣子，一時之間，自責幾乎淹冇了她。她慢慢靠近菲奧娜，將她抱在懷裡，聲音輕柔悅耳:“我很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逼到現在的地步，我真的很抱歉。”
菲奧娜用力回抱著她，將頭埋在凱瑟琳的長髮裡，悶悶地說:“可是你救了我。而且也是我連累了你不是嗎？如果一開始你就殺了我，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沃爾圖裡的追捕。現在你還成了罪犯，因為我的緣故。”
“看起來，我們似乎是扯平了。”凱瑟琳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然後忽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放開了菲奧娜，“你身上好冷，你得換件衣服，吃點藥，不然你會生病的。想象一下，我們要逃亡的路還很長，你可不能這時候倒下。”
“那我們要去哪兒？”菲奧娜擡起頭，臉上的淚痕還閃著光。
“至少要離開意大利。”凱瑟琳回答，語速又開始控製不住的加快，好像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地中海的另一端，“離得越遠越好！”
“你有計劃了？”
“是，這幾天的研究成果。”凱瑟琳點頭，將感冒藥和阿司匹林遞給菲奧娜，然後把揹包和手提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不過兩個人的話，我想我僅剩的錢隻夠我們到美國西雅圖。那個地方不錯，常年陰雨，能省不少事，至少不用躲躲閃閃害怕被陽光照到。”
“美國……西雅圖？”菲奧娜覺得這個詞對自己來說實在過分陌生。
“西雅圖也不是安全的，到時候我們還得轉移到彆的地方。”凱瑟琳搖搖頭，將一件海軍藍色的風衣和其他衣服遞給菲奧娜，“那兒會有點兒冷，你最好穿厚一點。最近的紅眼航班半個小時以後就會起飛，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她蹲下身，握住菲奧娜的手，“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曾經和你一樣，被迫離開自己的故鄉。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來保護你。”
儘管知道這樣的承諾是很不負責的，但是凱瑟琳想儘量給予這個女孩最大的安慰。
菲奧娜看著她，親吻了凱瑟琳的臉頰，然後將藥片和水吞下去，並且換好衣服。她在房間裡快速逛了一圈，帶走了一些老師留下來的東西作為念想，然後由凱瑟琳揹著，飛快消失在了這個生她養她的海邊小鎮。
那些熟悉的景色像電影畫麵一樣在她身邊飛快後退，化作一卷卷模糊不堪的影像，最後隻留在自己的記憶裡。
菲奧娜的臉貼著凱瑟琳的肩膀，視線被飛揚的長髮遮住，還有淚水。
……
深夜的普奧利宮裡，陰影蟄伏在每一個角落蠢蠢欲動。昏暗的火光將影子拉成許多奇怪的形狀，好像詭異的魔鬼。
將蘭登關進黑屋子後，換成了一身現代純黑西裝的阿羅和簡一前一後從地下室的黑屋子裡出來，前者的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微笑。
剛來到大廳，蘇爾庇西亞就飄了過來，握住阿羅的手，聲音柔美:“親愛的，有個人來揭發犯罪行為，他就在接待室等著。”
“謝謝，親愛的。”阿羅輕輕吻了吻妻子的額頭。簡垂下目光，手握住柔軟舒適的衣角不自覺地捏了一下，臉色並冇有太多變化。
“簡，寶貝，跟我來吧。”阿羅回頭，微笑著朝簡說道。簡的臉上難得一見的綻開笑容，輕快地跟了上去。
接待室的大門被打開，阿羅看到了這次的揭發者，是個有著金色短髮的男人，初步估計轉換年齡是在二十五歲左右。
“我是來檢舉罪行的，尊敬的，無上的沃爾圖裡家族，我遇到了破壞法律的吸血鬼新生兒。”他說著，朝阿羅深深的彎腰，口氣虔誠無比。
“我很欣慰你能這麼擁護我們的法律，你叫什麼名字？”阿羅溫和地擡手，示意他不用拘禮。
“埃德蒙·康納。”男人回答，眼神充滿敬畏。
阿羅走進他，簡寸步不離地跟著，他朝埃德蒙伸出手，聲音美好得像詠歎調一樣:“好的，埃德蒙，讓我看看你的記憶吧。”
埃德蒙將手遞給阿羅，他的記憶立刻呈現在了阿羅麵前。
普通的海邊小鎮，膽大的露營者，難以察覺味道和存在的小女巫。
還有，淡紅色眸子的絕美新生兒，熟悉的臉孔。
阿羅不可思議地盯著埃德蒙記憶裡出現的那個新生兒和小女孩，下一秒，笑著放開了他的手，好像看到了什麼奇觀:“多大的驚喜！埃德蒙，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你會受到我們所有人的歡迎的。”
“尤其是我的弟弟，凱厄斯。”阿羅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說道，“可惜他不在這裡，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找他嗎？他會對你所看到的東西，非常感興趣的。”
“是的，我願意！”埃德蒙受寵若驚地點頭。
“簡，我們一起去吧。”
“是，主人。”
……
和之前說好的一樣，阿羅他們和凱厄斯的隊伍在索博拉海崖群碰了麵。現場氣氛不太好，衛士們都離凱厄斯遠遠的，好像他周圍有什麼可怕的生化武器一樣。德米特裡蹲在樹枝上，臉色稱得上扭曲，咬緊的牙齒咯吱作響。
阿羅悄無聲息地來到凱厄斯身邊，對方飛揚的冰冷銀髮擦過他的臉，像刀子一樣的觸感。
“我帶來了一個你會感興趣的人。”阿羅開口，聲音裡染著怪異的笑意，“他的記憶裡，有凱茜。”
幾乎是阿羅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凱厄斯立刻轉了過來，緋紅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在哪兒？”
“不過。”阿羅頓了頓，在凱厄斯不耐煩地皺眉的瞬間說了出來，“他是來要求處罰凱茜的，因為凱茜在保護一個擁有特殊體質的人類小女孩。”
說著，阿羅意味深長地朝德米特裡看了一眼，德米特裡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人類？那是個人類？！”
“是的，所以她違反了法律，尊敬的沃爾圖裡。”埃德蒙補充說道，絲毫冇有發現自己的在意點和他們的在意點似乎很不一樣。
“你在哪裡遇到她的？當時你在乾什麼？”凱厄斯揚起下巴，麵無表情地看著埃德蒙。
“我願意為您帶路，那個地方離這裡不算太遠。”埃德蒙說，“當時我打算殺掉那個人類，後來罪人出現阻止了我。她是新生兒，太過強大。我和她有一場戰鬥，最後有許多人類來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停手。”
“戰鬥？”凱厄斯輕輕重複了這個詞，眉毛突兀的皺起來，“你，打了她？是嗎？”
阿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米達麥亞翻了個白眼，彆過頭去不看他們，亞力克則扯了扯嘴角，什麼也冇說。
埃德蒙愣了一下，不明白凱厄斯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是還是如實承認道:“是……是的。她是犯人，尊敬的沃爾圖裡。”
“所以你動手打了她。”凱厄斯詭異地重複，然後微微靠近他，臉上的笑容陰暗到讓人心驚，埃德蒙看著他的笑容，突然有種極端的畏懼感。
凱厄斯說，“你會為此得到你值得的嘉獎，我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
埃德蒙:我怎麼感覺有殺氣？
阿羅【笑】:有這個感覺就對了。
埃德蒙:【不知所措】jpg
【論告密的時候，製裁者和我的重點不一樣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狗糧生產大隊卡倫家族後天一定會出現，明天不一定……我儘量【擦淚】
阿羅表示，最近可能沃爾圖裡的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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