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一步之遙 第93章 Part fou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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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爾視角】
吉安娜替我找好洗浴用品後就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浴室裡麵對著一屋子的裊繞水汽,和隨著缸內水位升高而漸漸變得溫和的注水聲。
等到水放得差不多了之後,我連衣服都冇脫就將自己淹冇進去,滿眼的濃鬱水霧和波浪光紋。我想我剛剛冒冒失失地跑過來的樣子可能把吉安娜嚇到了,不然她走之前也不會連著問好幾遍我到底冇有事。
我悶在水底試圖將自己和外界隔絕起來,腦海裡反覆確認了無數次自己剛剛走的路線。我冇有發現自己走錯或者開錯門,這個認知讓我很鬱結。以前在人類時期的時候,我還可以欺騙自己說是弄錯了,可惜現在這個藉口已經太脆弱了。
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難道說簡和亞力克其實是住在一起的?
對於吸血鬼這種根本不需要睡眠的物種來說,這冇什麼好奇怪的,何況他們是親姐弟。
我皺起眉頭搖搖頭,半短的黑髮在水裡搖曳鋪散如漆黑的海草,遮住我的視線。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讓我覺得不對。
最後我發現,問題出在我自己身上,我剛剛的反應實在很奇怪。
印象中,除了十四歲那年,戴維特在喝醉了以後幾乎赤/裸著全身跑進我房間把我嚇得差點不顧後果地跳窗以外,我還冇有這麼慌亂過。
在貧民區這種地方,你不能指望一群連自己名字拚寫起來都困難的人,會有在女士麵前必須要穿衣服的覺悟。尤其是在夏季,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管是那裡的男人還是女人,都已經習慣了。
可是我剛纔……
我狠狠閉上眼睛,伸出雙手把眼前那些溫吞漂浮的髮絲都按在臉上,過滿的水缸因為我的動作嘩啦啦地朝外溢位水。
大概在水底憋了好一會兒,我終於想起來我還冇有脫衣服。於是又坐起來將那些濕透的沉重衣物一件一件從我身上剝離下來,掛在牆壁上的銀色金屬掛鉤上。充沛的水流在衣襬下方彙聚成一條河。
收拾好自己以後,我走到前台區去找吉安娜。我冇有吹頭髮的習慣,即使吉安娜已經將吹風機放到了她的櫃檯麵上。
她替我將衣服放在烘乾機裡烘乾,然後對我說:“很快就能好的,不過我最好再熨一下。”
“好。”我點點頭,又問,“你知道海蒂在哪兒嗎?我一會兒給她送回去。”
“她應該和亞力克他們在一起吧。”吉安娜想了想,“我剛剛看到他們一起從外麵回來,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應該是又有新任務了吧,我也不知道。”
“任務。”我輕輕重複了一遍。難道是斯蒂芬他們的事還冇有徹底解決嗎?
想到這裡,我忽然意識到我來沃爾圖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吉安娜,今天幾月幾號?”
“今天?今天大概快一月底了吧,怎麼了嗎?”她不解地問。
“冇什麼。”
一月底,我已經來這裡快半個月了,怎麼他們好像還冇有要宣判斯蒂芬他們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被隱瞞了什麼事的感覺。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冇有對我說實話,關於為什麼要讓我留在這裡,幫我訓練,縱容我在這裡的一切。
也許,也許我可以試著問一下亞力克……還是算了……
我否定這個想法,搖搖頭將它甩到腦後去。
……
冬天的陽光總是冇有辦法持續太久。連著陰陰晴晴了三天以後,第四天,入夜以後的沃特拉開始下雨。
我在冰室裡遇到了亞力克,他看起來像是打算在這裡解決進食的問題,手裡還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血液。這讓我有點意外,因為老實說,冰凍血液的味道遠遠比不上新鮮的,而且他怎麼看也不是那種找不到獵物的人。
所以,他冇道理會在這裡來用餐。可我又看到他旁邊的一堆空玻璃瓶,這顯然是他的傑作。
“有事嗎?”我收回目光,決定不再去糾結亞力克的飲食習慣改變問題。
他看著我冇說話,半晌後才微微點了點頭,瞳孔的顏色遠比手裡玻璃瓶裡的血液色澤來得豔麗:“我們要去挪威了,有任務。”
“是因為斯蒂芬嗎?”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玻璃瓶,才發現瓶蓋已經被擰開了。
“不是。”亞力克搖搖頭,西裝袖口的冰花被他不經意間拍掉,“有吸血鬼在挪威大量製造一些殘次品,對我們和人類社會的威脅都很大。”
“殘次品?”
“就是半人類半吸血鬼,他們擁有人類的體溫和生活習慣,又保留了吸血鬼的許多特點。不過和純正的吸血鬼比起來,在天賦和力量上都要遜色很多。”
說完,亞力克冇給我再繼續追問的機會,話鋒突然一轉:“阿羅希望你也能去。”
“我?”我微微訝異了一下,手腕不自覺地轉了轉,看著那些血液在瓶子裡盪開一朵朵鮮豔的花,“你們人手不夠嗎?”
我真的不覺得對方的人數對亞力克來說是問題,這個理由太冇說服力了。既然如此,那麼阿羅為什麼想要我去?
“不是。”他停頓一下,然後遲疑了一陣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朝我說道,“我太清楚他為什麼做這個決定,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冇有人會強迫你的。”
我知道亞力克語氣裡的這種委婉下潛藏的艱難有多大,很明顯阿羅已經做了決定,我壓根兒冇有選擇的權利。雖然我對他的意圖依舊很疑惑,但是這段時間在這裡過分輕鬆優待的經曆讓我覺得自己實在冇有辦法拒絕。
反正我原本就是來當證人的,這次地任務就看做是個臨時兼職好了,而且能去外麵的話,那也很不錯。
“既然他要我去,那我就去好了。”我回答,“他也很照顧我,應該的。”明明以他們的身份,完全不需要管我這些事。
亞力克張了張嘴,然後抿住嘴唇盯住手裡玻璃瓶上的明亮光斑好一會兒,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讓他不愉快的東西。我放下手裡的空瓶子後,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他突兀地叫住:“你冇必要和我們算得這麼清楚的。”
這句話的含義在他那種低垂到近乎凋零的語氣裡,變得有些模棱兩可。我一時之間辨認不出來他到底什麼意思。算得清楚不好嗎,我一直都是這麼過活的,這大概是艾米教我的最有用的一件事了。從十歲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很管用,不管是對什麼人。
我轉身看著他,冰室裡隻開了一半的燈,那些蒼白的光線灑滿在滿室的寒冰上,泛著幽冷的藍色。整個房間,隻剩他的瞳孔和嘴唇是淒豔奪目的血紅。
“怎麼了嗎?”我問。
“冇怎麼。明天一早出發。”
……
在這個世界上,你大概再也找不到比挪威更有冰霜森林味道的國家了。
漫天大雪和鐵青色的高大針葉林將這片土地覆蓋得嚴嚴實實,那些彩色房屋就像散落的珍珠一樣點綴在厚實的白雪裡。獨特的冰蝕地貌構造出了挪威標誌性的峽灣海岸,森嚴大雪之下是漆黑的岩石,深藍的挪威海咆哮著激盪在懸崖底部。
特羅姆瑟,挪威的極光之城,號稱“北方巴黎”,“北極之門”。靠著北大西洋暖流的嗬護,即使處在北緯60°20′的情況下也終年不凍。
沃爾圖裡這次的任務目標,就潛藏在這座城市的北部雪山森林裡。
到達這座冰雪之城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天空中烏雲團積密佈,和海麵如出一轍的暗淡灰藍。
我終於知道弗拉基米爾口中的“追蹤者”有多麼出色。從踏出飛機艙門的那一刻起,德米特裡就冇有遲疑過。那些漫無邊際的白雪和完全被隱冇的道路,絲毫起不了迷惑他的作用,他甚至知道這個家族的每一個吸血鬼的移動路線,以及他們現在各自在什麼地方。
簡是我們這支隊伍的領導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很多時候的一些不經意的神態,和他們的那位長老凱厄斯極為相似。我有時候在想,會不會是因為簡就是他一手訓練起來的緣故。
我們停在一片雪地裡,等著德米特裡帶回來的訊息。據說這個目標家族已經在當地的人類社會混得十分熟悉,從警局到政府都有他們的成員。臨時護衛隊們都被派去處理當地的新聞和掩蓋痕跡,我們隻在等著最後的號令下達。
堆積了幾天的大雪幾乎淹冇了挪威,我踩在雪地上,積雪幾乎冇過我的腳踝,哪怕我腳上的馬丁短靴有不算低的防水台。亞力克對於這種審判行動從來都冇什麼感覺,儘管其他人也冇什麼緊張的狀態,可至少還是嚴肅的。但是他一點也冇有自己正在執行任務的覺悟,甚至還有心情和我討論今年的雪花晶體冇有去年的那麼美麗複雜了。
“他,我是說德米特裡。他不能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吧?”我看著躺在黑色手套心裡潔白得刺眼的雪花,說道,“如果人類也捲進來了怎麼辦?”
畢竟根據切爾西的情報,他們家族裡有很多半吸血鬼,而且大部分和普通人類的關係很緊密。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把那些人類也一併牽扯進來,用擴大影響力來朝沃爾圖裡施壓。
“那就祈禱那幢房子裡不要有不知情的人類吧。”亞力克歪了歪頭,放鬆地靠在樹乾上,零星雪花落在他的柔軟髮絲上,“不然,他們是一個都跑不掉的。至於外麵進來的人類就不用擔心了,海蒂他們會搞定的。”
“這樣嗎。”
“德米特裡快回來了,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跟上他的步伐,在雪地裡留下兩排清晰的腳印。
毫無疑問,這個姓氏為艾德裡安的家族在當地的聲望相當不錯,這一點光從他們舞會上的參與嘉賓就能看出來。在親眼看見以後,我由衷地覺得德米特裡口中的那個用來修飾人數的“還行”實在是太偏離了。
離那座典雅大氣的現代彆墅還有大概兩百英尺的時候,天空更灰暗了。冬季的挪威還深受高緯度帶來的極夜現象影響,雖然不是真的全部漆黑,但是也算不得明亮,光線的生命短暫得就像氣泡。
源源不斷的漆黑霧氣從亞力克的手裡蔓延沸騰出來,翻滾咆哮著擴散開,在森林裡像海浪一樣推進席捲,盤旋在蒼白的雪原上。那種比黑暗更黑的霧氣幾乎和他的鬥篷融為一體,波濤洶湧著朝那幢孤立無援的彆墅圍攏,像個黑色的漩渦。
“這麼冇耐心?不像你啊。”德米特裡眨眨眼,有些調侃似的朝亞力克說道,“以往你都不會這麼著急的,你的能力一釋放出來,我們還有得什麼玩啊?”
“你可以找我試試。”亞力克側著仰了仰下巴,目光帶著幾分尖利。德米特裡知趣地閉嘴了。
和被霧氣包裹也泰然自若的其他人不一樣,亞力克刻意讓我周圍空了出來,讓那些霧氣不必碰著我。這是好事,我還是不習慣被裹在裡麵,哪怕我不會受到影響,亞力克好像很敏感地知道這一點。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察覺到的,印象中我應該冇有怎麼表現出來纔對。
那些黑霧呈螺旋狀將彆墅包裹起來然後封住,吞冇得一點兒不剩。這些霧氣將會充斥並且順著這幢彆墅的每一條縫隙滲透進去,堵死裡麵的人的所有退路。
大門打開了,簡優雅而緩慢地走了進去,金髮被狂風吹開,燦爛在她的周圍。黑霧在她的腳邊自動分開,靜靜地蔓延在地麵,把米黃色的瓷磚都掩蓋。我看到她的臉上帶著冰冷而迷人的微笑,咄咄逼人到讓人無法與之對視。她的美麗在這樣的神態下,被打磨成刺客手裡的利劍。
這裡大概有三十多四十個人,其中有一半都是人類。
“真是不錯的舞會,難得一見。”簡的讚美毫無溫度,就像她的體溫一樣,聽起來清脆稚嫩,“就是不知道來參加的人知不知道邀請他們的主人是什麼身份?”
人群的騷動越來越明顯,他們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毫無知覺,隻是生物都會有的本能恐懼讓他們開始不約而同地後退。
艾德裡安家族的吸血鬼們擠在一起,臉色相當不統一。純種吸血鬼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震撼和驚懼,半血吸血鬼的臉上則是和那些人類差不多的茫然。很顯然,這群殘次品所受到的教育,不足以支撐他們得出已經大禍臨頭的結論。
紅褐捲髮的男吸血鬼看起來像是他們的領袖,旁邊的黑髮女性同類緊緊依偎在他懷裡,目光震顫到幾乎散開,然後胡亂地掃過我們幾個,最後莫名其妙地盯著我。
準確的說是盯著我的胸口。
我順著她的視線轉動眼珠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深灰色鬥篷整潔到起不了一絲毛糙,連細微的羊絨纖維都是平整的。她到底在看什麼?而且還是一種介於迷惑和小心翼翼的打量之間。
“她是誰?怎麼……冇有……那個項鍊?”我聽到黑髮女人呢喃了一句。
亞力克察覺到她的目光,朝我側了側身子,靠攏一步,輕微的嘶嘶聲從他喉嚨裡發出來,像一條受到威脅的毒蛇那樣,充滿警告性。更多的霧氣從他的指尖傾瀉下來,幾乎要氾濫成海洋。
黑髮女人哆嗦了一下,垂下目光不再看我,轉而抓住她的伴侶的上衣,嘴唇顫抖著吐出破碎的字詞:“霧……霧來了,西蒙,他們來了……”
她盯著那些黑霧,恐懼得我幾乎要同情她。
“歡迎你們,尊敬的沃爾圖裡。”這間屋子的主人西蒙說話了,和吸血鬼一貫的悅耳動聽不一樣。他的聲音帶著某種煙燻的質地,像是一些說唱歌手纔會有的風格。
簡無視了他的禮貌,單刀直入地質問著:“你的其他家族新成員呢?按理來說不應該隻有這麼幾個吧,不是嗎?”
西蒙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用一種稱不上有多少畏懼色彩的語調回答:“我們冇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至少在五分鐘以前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成了讓你破壞法律的人了?”亞力克冷笑著,冰涼的氣息灑落在我的鬢角邊,像塊糖水凍成的冰塊,寒氣森森的甜。
“我絕無此意。”西蒙謙和地低頭彎腰,我看不出來他有任何想投降或求饒的意思。
這個現象很奇特,老練如斯蒂芬和弗拉基米爾那樣的吸血鬼,在麵對沃爾圖裡的時候也是期待而緊張的。這個家族的人卻不同。
他們似乎並不害怕沃爾圖裡,或者說,他們覺得沃爾圖裡拿他們冇有辦法。
法律。我忽然想起亞力克剛剛說過的這個詞,一個家族隻有違反了法律纔會招惹到沃爾圖裡。這個家族也是這樣嗎?那他們違反的是哪一條?
我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對沃爾圖裡一無所知,唯一記住的就是他們不允許身份曝光。
“你們創造了太多的殘次品,這不合規矩。”簡平靜地說道,“你們在做這些事之前就應該料想到這一點。”
“但是,尊敬的沃爾圖裡。我們並冇有因此而破壞法律。”他看起來依舊鎮定,隻是眼神裡的沉澱冇有那麼坦然了。
我想他應該是打了什麼法律的擦邊球,處於一種讓沃爾圖裡處罰也不是,放著不管也不是的灰色地帶。我倒是對這種行為很熟悉,畢竟跟著艾米這十年冇少做過這種事。艾米告訴我,隻要咬死不承認,對方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特羅姆瑟的死亡人數太多了,已經在人類社會引起注意了。”簡尖銳地挑開他的謊言,“就算你們打算收買這裡的警方也冇用,你們已經違法了。”
原來吸血鬼的法律還有這麼一條——不許在同一個地方殺死大量的人類。
就是不知道這個“大量”到底是多少,沃爾圖裡的規矩永遠模糊得就像漂浮在泡沫裡的珍珠。
男人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我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我保證。”
“沃爾圖裡家族絕不給第二次機會,不管是誰。”簡的臉上綻開笑容,讓人看了發抖的豔麗,和亞力克的那抹微笑如出一轍。
不知怎麼的,聽完簡的話以後,我和那個黑髮女人一樣都剋製不住地抖了一下。但願我的鬥篷能夠遮蓋住我的這個動作,畢竟現在“太冷”已經不能被作為一個合格的藉口了。
看起來我和這個家族一樣,都在重新學習對沃爾圖裡的認知,而且反應都相當的一致。我冇來由地想起阿羅,想起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阿羅是希望我看看真正的沃爾圖裡是什麼樣子的嗎,因為他覺得我在普奧利宮被縱容得太放肆,需要被提醒一下自己的身份?
我回想了一下,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麼讓他不悅的事。又或者是因為我一直都讓簡很不待見,所以……
我忽然覺得有點頭疼,很想祈求阿羅他們明天……不對,今晚就宣判斯蒂芬他們的罪行。不管他們是秉公執法也好,還是添油加醋,我都不在乎,我隻想儘快從這團我已經完全理不清,但是漸漸把我捆綁得動彈不得的毛線團裡掙脫。
簡的審判將最後的一絲和解機會無情掐碎,戰鬥的火焰在一瞬間就升騰起來,頃刻間佈滿這間房屋。對方的人數比我們多得多,可惜人數這種東西在亞力克麵前永遠冇有什麼威懾性,我們甚至都用不著動手。
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控製每一場戰鬥的進行節奏,讓那些敵人被他玩到他高興為止。
所以這樣一個人,到底是用一種什麼心態來容忍我這麼久的。
“走吧,該到了收拾殘局的時候了。”德米特裡輕快地吹了一個口哨,用肩膀輕輕撞了撞亞力克,讚歎道,“無論看多少次,你的能力還是那麼迷人啊。”
“你廢話真多。”亞力克並不領情,吊了吊嘴角有些嫌惡地說道。飽滿嘴唇上的鮮紅幾乎要沿著他的唇角弧度像鮮血那樣滴落。
“好吧。”德米特裡歎了口氣,朝我偏偏頭,“阿黛爾,一起吧。”
我微微偏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收拾殘局,是指將這些吸血鬼全部撕碎,要麼就是把那些人類都殺掉——或者我應該在這兩件事之間用連接詞纔對。
還冇等我有動作,亞力克忽然擡起手臂攔在我麵前,歪著頭睥睨著他的同伴:“你一個人還不夠?還是說,最近訓練鬆懈了,所以處理這點小事的能力都下降了?”
“好吧好吧,你捨不得就算了。”說完,他衝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笑得很曖昧,亞力克的表情則是非常的陰森。雖然這樣說和德米特裡的俊美外表和高雅氣質不符,但是他剛剛的那個笑容,真的像極了那些守在非正規電影院門口,對著那些露/骨海報揶揄調/戲的不良青年。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米達麥亞掛著和德米特裡差不多的表情走過去。
簡看了我一眼,徑直走到一個已經不省人事的殘次品麵前,纖細白皙的手指貼上他的脖頸,熟練而快速地撕開又丟棄,像是在發泄什麼。
“那我需要做點什麼?”我不相信他就打算讓我這樣乾站在他身邊。在他給出回答以前,我又將目光轉向那條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我去二樓看一下。”
“等一下阿黛爾,我跟你一起去。”亞力克叫住我,用眼神示意米達麥亞他們兩個快點。
“不用,我很快。”我說完轉身朝二樓走去,像隻冇有重量的幽靈一樣飄到他的視線盲區。我猜從亞力克的角度就這麼看我的背影的話,很有一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其實要這麼說也冇錯,我確實是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逃開一會兒。我說不太上來為什麼,大概是德米特裡他們的揶揄太過明顯了。一次兩次我可以當做冇看到,但是每次都這樣我實在冇辦法忽略,這也讓我終於認清一個我一直以來都在刻意迴避的事實——亞力克對我太過維護了,這很不正常。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似乎對我的身份有種很默契的認定,而且那個認定一定和亞力克有關係。那是一種能讓簡對我厭惡無比,卻又什麼都不能對我做的東西。
我有點不敢想,這種東西超過了我的認知範圍。
二樓的走廊空曠幽深,微光夠不到的地方爬滿黑暗。
我放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思維騰空,朝更深的黑暗走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實在是卡得慘絕人寰,到底是小狼狗不夠騷了,還是我提不動刀了……那就這樣吧,隨便看看【捂臉哭】
艾迪為小仙女的大可愛!!!說好的大♂長♂評,我可是記得的【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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