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 第19章不清不楚的關係
不清不楚的關係
“走那麼快做什麼？”
顧翰舟快步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扯住了蘇木後衣的領子，蘇木摸了摸被卡住的喉頸，無奈的把腳步放慢。
“我會被你卡死的，明天要月考，我得早點回去休息，你也得早點回去休息，到教室樓下你就可以先回去了。”
蘇木很輕的把顧翰舟的手拿開，他對顧翰舟還是笑著的，但沒來由的略微疏遠的話語讓顧翰舟有些不高興。
“你今天怎麼了？”
顧翰舟很突兀的對著蘇木來了這麼一句話，蘇木看著顧翰舟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忍不住想躲閃。
“有點困，所以可能就沒那麼活躍。”
蘇木眼睛盯著彆處，看上去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
這場對話像是全國統一話術，你怎麼了，沒怎麼，答案不一樣，卻所差無幾。
問著沒意義，聽著又惱火，問了像是沒問。
“剛剛你對李君澤不是這樣的，你剛剛也沒有不活躍。”
顧翰舟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靜，像是聽不懂這個全國統一話術背後的你彆再問，像是沒得到答案就不依不撓似的。
“我平時對你和對彆人也是不一樣的。”
蘇木很輕的聲音回複了顧翰舟一句。
“你想從我這聽到什麼呢？”
寒風吹過長廊，蘇木心底那點躍躍欲試的小火苗在搖曳中凍結成塊，不敢輕易燎原。
“很晚了，大門再晚就要關了。”
蘇木伸手牽起顧翰舟的手，彷彿毫無顧忌，但在昏暗燈光消失的樓道又平添一分曖昧的不甘。
“走吧，送我去宿舍吧。”
他的聲音輕到像是夜裡凜冽寒風的一聲歎息。
顧翰舟沒掙開蘇木的手，任憑他牽著，他們好像總是在做一些普通朋友並不會去做的事情。
待到送蘇木到宿舍的樓下時，顧翰舟的大腦都是混亂的，蘇木隻微笑著和顧翰舟道著晚安。
樓道裡的燈光一層一層的亮起，一直到五樓顧翰舟才轉身離開。
顧翰舟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生活好像已經被另一個人強行插入了，有些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是習慣了。
其實顧翰舟可能已經明白了些許明示暗示，不過他執拗的要把那當作是友情。
“蘇木，今天怎麼這麼晚？”
徐陽坐在床上，兩條腿岔開來坐著，端著燒烤吃的正香，一邊吃還一邊招呼著蘇木一起。
“明天考試，在教室臨時抱佛腳呢。”
蘇木不客氣的拿了一串金針菇，還把徐陽的裝燒烤的蓋扯下來接著金針菇吃，防止油掉在地上。
金針菇上油亮亮的還撒上了許多辣椒粉，味道很不錯，蘇木一口下去感覺自己心裡的鬱氣都跑了一大半。
“信你就見鬼了，還真沒怎麼見過你特彆努力的樣子，分班考那段時間最多也就隻是做到了好好聽課，儘可能完成作業。”
蘇木笑了笑，倒也不反駁，“那個老奶奶的攤子嗎？”
“吃出來了？那個奶奶直接滿足了我吃燒烤多吃一點錢包還不會癟太多的願望，現在哪還找得到蔬菜隻賣一塊錢一串的攤子啊？”
徐陽感歎著，臉上寫滿了滿足。
“但其實一塊錢就已經賺到錢了，一斤小白菜可以串很多串燒烤了，之前校門口右轉那個巷子裡有個賣白粥的老奶奶你記得嗎？”
徐陽猛的點點頭，“那個白粥才兩塊錢，還可以打那個奶奶自己做的土豆絲還有蘿卜乾，我記得有一次正好最後一份粥，那個老奶奶把剩下的菜用一個盒子全打給我了。”
“少吃點這些油膩的東西，明天考試你要是拉肚子我真的會笑你。”
“還有一串韭菜，吃嗎？”
蘇木很沒骨氣的伸出手，“吃。”
“考完試再上一會兒課就放寒假了，下個學期你室友就不是我了。”
蘇木他們是四人寢，隻是他和徐陽更聊的來一點，很多事兩人都會說。
“徐陽你怎麼弄的這麼傷感。”
蘇木吃著那串烤的韭菜，油鹽沾上舌尖，那些煩惱的事走了一大半。
徐陽笑的倒是一點都不傷感，他手裡那個盒子還留了一串雞柳給蘇木，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蘇木手裡順的紙。
蘇木自己其實也知道下學期估計和徐陽都不大會經常見麵了，徐陽在重點班，和自己不是一層，宿舍也沒在一起，徐陽也不大喜歡打籃球，他們兩個朋友都不算很少，以後見麵的機會少的可憐。
“吃了快去洗漱，明天還是要早讀的，還要考試，得困死你。”
“知道了，等一下就去。”
洗漱完蘇木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晚上晚自習上的他已經沾染上睏意，沒過一會眼皮就被濃厚的睡意侵染的緩緩合上。
而另一邊的顧翰舟卻有些輾轉難眠，他到家門口的時候，恰巧碰到李君澤走來。
“怎麼比我還晚？”
顧翰舟站在門口沒一點要進去的意思，站在門口一副要探尋李君澤的所有過程的模樣。
“路上冷，就騎慢了一點車。”
顧翰舟一臉不信，“你故意那麼慢的吧。”
“嗯。”
顧翰舟還要開口，李君澤指了指自家門。
“外麵冷，要進來聊嗎？你今天怎麼和蘇木一樣，這麼多要問的。”
顧翰舟戛然而止，沒再繼續詢問。
“明天考試，早點睡。”
李君澤上下掃視了一番顧翰舟，想說些什麼，想起什麼似的，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太晚了，兩人都沒洗漱，第二天還要考試，下次吧。
顧翰舟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半晌睡不著。
他下地把窗簾拉開，清冷的月光灑下來，落了一地寒涼，他赤腳站在地上，看著窗外略帶冰藍的夜色發著呆。
一直到腳底受不了那份嚴寒，他才重新坐到床上，他揉了揉冰涼的腳底，麵色懊惱。
表情一向拽氣的人這樣居然莫名流露出可愛的感覺，顧翰舟揉了揉腦袋實在睡不著覺。
於是隨便抽了一張英語四十五套的試卷，端正的坐在寫字台上開始聽聽力。
等到把前五道聽力聽完，顧翰舟睏意就起來了，他堅持著把聽力聽完，這下一沾床就睡著了。
英語屬實是一項可以催眠的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