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 第20章月考中
月考中
第二天顧翰舟在斃掉三個鬨鐘的聲響之後,終於掙紮著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再睡就要遲到了。
上麵還有李君澤給他發的資訊,“我剛剛在你家門口等了你十分鐘,先走了,不用買飯,我會帶。”
大抵是沒太睡飽的原因,顧翰舟到學校的時候臉上都一臉煞氣,有種被鬼魂附體的感覺。
“顧哥,你昨天晚上被鬼壓床了嗎?怎麼印堂發黑?”
蘇木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的遞了一盒酸奶給顧翰舟。
“可能沒睡夠吧。”
顧翰舟揉了揉眼皮,眼底還有些許紅血絲,他習慣性的接過蘇木的酸奶。
“要不然你上早讀再睡一下,我幫你看著一點。”
“沒事,越睡越想睡,早上要考試,我去拿冷水洗把臉。”
在顧翰舟轉身之際,蘇木垂下頭開始背書,整個人裹在羽絨服裡,模樣很乖。
顧翰舟一回來就看到這樣的光景,不一會蘇木縮了一下脖子,顧翰舟壞心眼的把冰冷的手往蘇木脖子上貼。
即便手是擦乾了的,但被冷水清洗被寒風吹過,那個溫度著實是有些低的。
蘇木脖頸處脈搏的律動和血液的溫熱就這樣靠近著顧翰舟,顧翰舟駭然的把手抽離開,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和以前一樣的動作變了味道。
“怎麼了?”
蘇木疑惑的擡頭,他敲敲自己的桌子,眼裡含著笑地看向顧翰舟。
“背書了,晚點要考試了。”
“不揹我也很牛。”
蘇木笑笑沒搭理顧翰舟,垂頭繼續背書,他自己物理不好,生物化學也就一般,背書能拿到的分,他不想放棄。
顧翰舟像一隻開屏無果的孔雀,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回了座位。
等到距離下早讀十分鐘的時間,大家都開始熟練的收拾好東西起來,放好東西以及把桌子拉出間距來。
顧翰舟旁若無人的吃起李君澤帶的早飯起來,徐斌榮還沒走,就站在門口盯著顧翰舟。
一二三……
徐斌榮剛走到顧翰舟座位旁邊,下課鈴就響了,徐斌榮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老師要吃嗎?我家那邊纔有,想吃下次給你帶。”
顧翰舟用著一副乖學生的口吻問著,要不是看著他上早讀吃飯,蘇木還真要相信顧翰舟是實打實什麼違紀事都不做的好學生了。
蘇木忍著笑,唇角抑製不住的微微上揚,徐斌榮瞪了他們倆一眼,大概因為要考試沒說他們什麼。
“昨天晚上乾嘛去了,怎麼今天這麼趕。”
蘇木精神氣倒是好得很,一看昨晚休息的就挺不錯的。
“可能有點緊張吧,因為要考試。”
顧翰舟隨口編撰了一句胡話,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昨晚的胡思亂想。
顧翰舟隨意再扒拉了幾口就把蓋子蓋上,準備晚點考完第一門再吃。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考試大家都要提前很久來到教室,已經有彆班的同學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顧翰舟沒有被彆人觀賞吃飯的癖好。
他們才高一還沒學完全部課程,也就還沒開始考理綜,還是分開來考的單科試卷。
一個半小時一門的物理化學生物考試,時間多到蘇木心慌,但學校讓蘇木比較佩服的一點就是,它可以見縫插針的在兩天之內考完。
顧翰舟匆忙的拎著書包以及端著一個快餐盒走著,因為他的考場在不在這一層。
顧翰舟成績不錯,高一高二的考場還是根據成績來排,他基本一直在前三個考場,所以一般都在樓頂,六樓。
蘇木倒是悠閒的就拎著要用的東西往隔壁走去,看著就感覺懶洋洋的,懶懶散散沒有骨頭的樣子。
考試的日子其實是過的很快的,如果不是要出成績,蘇木是很樂意考試的,畢竟不用上課,作業也比往常要少。
“那個選a,絕對沒錯。”
“你看錯了吧,明顯選d啊。”
不知道為什麼,教室裡總會有一堆人在考試未結束之前討論答案。
蘇木趴在桌子上雙目有些無神的朝著前方發呆,早上考了物理,他感覺把自己腦漿都考出來了。
結果下午吃完飯,一進教室,一堆男生在那討論物理答案,他想閉上他的耳朵卻無法做到。
他不該聽到彆人計算題都算的1500n,隻有他是3n。
他不該聽到前麵三道單選都是d,而他選了abc,他應該在地裡,不應該在這裡。
“怎麼了?”
顧翰舟剛打完球回來,冬衣的層層布料和藏在它身上的寒氣都沒抵擋住他周身的熱氣。
呼氣是熱的,衣服底下包裹的軀體也是熾烈滾燙的。
顧翰舟剛洗了把臉,細碎的水珠掛在額前的發絲上要掉不掉,他彎腰要對蘇木說話,微弱的動作震的水珠滑入蘇木的後頸衣領裡。
蘇木眼睫顫了顫,和著顧翰舟遮擋而形成的陰影,在鼻梁那顆小痣處落下陰翳,他眼睛慢慢恢複了一片清明。
“物理這次比較前麵的選擇題和計算題都沒拿到分。”
蘇木懨懨的回複著,早上的精神氣全被物理給砍掉了。
“這次是出的不算很基礎,都繞了一下彎,而且前幾次第一題都考物理學史,這次直接是一道有些計算量的計算題。”
蘇木眼神幽怨的看向顧翰舟,“不要再分析了,我分班考前就隻搞懂了基礎一點的東西,動腦筋什麼的,好痛苦。”
顧翰舟笑著落座,因為考試的原因,他和蘇木的桌子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他隔著一條較近的過道,燈光恰好打在他算硬朗的臉上,他溫和地看著蘇木笑,但因為長相的關係,或多或少的還是帶了一絲攻擊性。
“那麼相信他們的答案?沒準他們是錯的。”
“周練一百分試卷,他們八十保底,我六十五封頂,為什麼不信?”
蘇木反問著,語氣卻有些可憐巴巴。
頗有種鬥地主的感覺,彆人是資產豐富的地主,他是艱苦奮鬥的農民。
哦,不對,他也沒有格外艱苦奮鬥,物理課睡覺小組的貢獻,他功不可沒。
所以沒有物理上的耕耘,他也沒有收獲,隻能眼巴巴望著彆人討論。
蘇木不喜歡沒考完試就討論答案的人,但心裡其實又有些羨慕那些可以討論物理的人,他半天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實在學不來的話,可以把化學生物學透一點,畢竟你三門主科挺棒了。”
“那是,我天賦異稟。”
很莫名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對前段時間的事閉口不提,彷彿從未發生,這樣兩個人就可以像從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滿嘴跑火車,和以前一樣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