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易散情難留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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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裴司的手指剛碰到監控錄像盤，手機就瘋狂震動。

按下接聽鍵的瞬間，護士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顧先生！喬小姐不見了！推進手術室前還好好的，醫生拿個藥回來人就冇了！”

顧裴司頓時愣在原地。

等反應過來，他踉踉蹌蹌已經衝進電梯。

電梯下降的失重感讓他想吐，他飛奔到停車場，闖了兩個紅燈飆到醫院。

急救中心走廊空蕩蕩的。

幾個護士站在手術室門口、交頭接耳，看見他衝過來臉色都變了。

“顧先生，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額頭全是汗。

“我就去藥房拿個麻醉藥，前後不到十分鐘，回來病床就空了，監控也冇拍到人出去！”

顧裴司心裡“咯噔”一下，跌跌撞撞衝進手術室。

床單上還留著人形的褶皺，但人已經不見了。

他瘋了似的在醫院裡亂轉，把樓梯間、儲物室翻了個遍。

保安調出所有監控。

畫麵裡，從醫生離開到返回的時間裡，連走廊儘頭的老鼠都拍得清清楚楚，唯獨不見喬暮雲的影子。

“會不會是自己走出去了？”助理小心翼翼地問。

顧裴司猛地轉頭，紅著眼吼道：“她昏迷前腿都斷了！怎麼走？！”

話音未落，手機在口袋裡震動。

是程桑晚發來訊息：“裴司，今晚來陪我嘛。”

顧裴司心裡一陣煩躁，直接把手機砸在牆上。

這時，醫院保安小跑著過來，手裡舉著個證物袋：

“顧先生，在消防通道撿到這個。”

袋子裡是喬暮雲的手機，螢幕裂了道縫。

顧裴司顫抖著解鎖手機，相冊全是偷拍他的照片。

開會時皺眉的樣子、加班睡著的側臉，每張都標註著日期和心情。

最新一條寫著：“他好像真的不愛我了。”

顧裴司渾身顫抖，記憶突然翻湧而來。

她總在他熬夜時默默泡好咖啡，他卻嫌太苦；她把工資全投進他的賬戶，他卻嫌她管得太多；每次回家它總是默默給他熬湯，勸他注意身體。

淚水突然砸在手機螢幕上，顧裴司抬手一摸臉頰，才發現自己哭了。

顧裴司繼續翻著手機，手指忽然頓在了倒計時軟件。

“孟婆倒計時”幾個字讓他愣住。

螢幕顯示倒計時已歸零，底下留著行小字：

當倒計時響起，一切都該結束了。

他猛地想起昨夜回家，書房桌上突然多了的那盤冇見過的監控錄像。

冷汗瞬間浸濕襯衫。

他瘋了似的衝回車裡，開車狂奔。

紅燈路口，他直接碾過實線闖了過去，喇叭聲此起彼伏，他卻什麼都聽不見。

衝進家門時，鑰匙在鎖孔裡打滑三次才插進去。

錄像盤還安靜躺在哪裡，塞進電腦的瞬間，他的手都在發抖。

監控畫麵裡，程桑晚戴著墨鏡蹺著二郎腿，身後站著兩個黑衣保鏢。

喬暮雲被按在地上，頭髮淩亂。

“讓你纏著裴司。”程桑晚用高跟鞋挑起喬暮雲的下巴，“真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

話音未落，她衝保鏢使了個眼色。左邊的壯漢一把拽起喬暮雲的胳膊。

“哢嚓”一聲脆響，喬暮雲淒厲的慘叫響起，似乎能穿透螢幕。

顧裴司瞬間血液凝固。

他眼睛死死盯著螢幕，渾身僵硬。

畫麵裡，喬暮雲疼得蜷縮成蝦米，可程桑晚隻是笑著補口紅，對著鏡子左右端詳：“把另一隻手也廢了，省得她發訊息求救。”

第二個保鏢扯住喬暮雲的左手，這次他更狠，膝蓋狠狠頂在她後背上。

骨頭斷裂的瞬間，喬暮雲連哭都冇了力氣，癱在地上像灘爛泥。

程桑晚突然彎腰，抓起她的頭髮往牆上撞：“顧裴司最討厭醜八怪，不如我幫你改改臉？”

鏡頭突然晃動，有人提著桶汽油進來。

刺鼻的氣味彷彿透過螢幕鑽進鼻腔，喬暮雲驚恐地掙紮，折斷的手臂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程桑晚哼著歌，把汽油澆在她頭上。

火苗竄起來的瞬間，喬暮雲的慘叫聲幾乎要震碎耳膜。

顧裴司眼前發黑，踉蹌著扶住桌角纔沒摔倒。

胃裡一陣翻湧，他衝進洗手間瘋狂嘔吐。

螢幕那端，喬暮雲遭受的每一分折磨，都像鋼針紮在他心上。

忽然，他聽到監控錄像傳來程桑晚打電話的聲音：

“裴司，我不小心撞了個人，你能幫我處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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