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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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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致入微的愛

說出的話潑出的水,宋祁年想反悔都來不及了,隻能傻僵在原地。

客廳裡霎時靜得可怕,窗外似乎有風聲掠過玻璃,發出細微的嗚咽,時間彷彿被拉長了好幾倍。

蘭溪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雙清澈的眼睛裡浮上一層困惑和訝然,短暫的沉默後,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家裡平時有鐘點工上門做飯,我哥工作很忙,我們的作息時間不相同,很少能湊到一起吃飯。”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也就是在工作室,大家吃外賣吃膩了,才開始輪流做飯,我跟著學了一些,沒幾個人吃過我做的菜。”

那句“沒幾個人”,像一顆小小的石子,輕輕投入宋祁年的心湖,漾起一圈隱秘而滿足的漣漪。他緊抿的唇角控製不住向上彎起細小的弧度,又飛快地粉飾乾淨。

再開口時,他臉上已恢複了慣常的沉穩,隻是眼底殘留的微光泄露了方纔的情緒,“好,那我們就在家裡吃。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對麵超市是會員製,我同你一塊兒過去。”

片刻後,宋祁年換了件簡單的黑色短袖和休閒褲出來,褪去了一身的古板,整個人顯得年輕隨意了許多,蘭溪已經等在玄關。

中午超市裡人不多,宋祁年推著一輛寬大的銀色購物車,金屬框架在他手下發出輕微的滾動聲,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蘭溪身側,看著她嫻熟地在貨架上挑挑揀揀。

新鮮的蔬菜區色彩繽紛,蘭溪停在一堆飽滿紅潤的西紅柿前,見她取來購物袋將挑好的西紅柿往裡裝,宋祁年忙湊上去故意找著話題,“這個做湯還是炒?”

蘭溪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望他,禮貌地詢問:“你想吃做湯的還是炒的?”

“都行,我不挑。”宋祁年笑著應道。

男人溫朗的笑容在暖黃的射燈下格外耀目,她一晃神,他已經俯身湊了過來,“臉怎麼這麼紅,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蘭溪快速整理好思緒,把挑紅的西紅柿扔進購物籃裡,“做西紅柿炒蛋吧,簡單些。”

說完,逃似地奔向了另一個貨架。

宋祁年看著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笑意加深,快步追了上去,故意揶揄道:“要不還是西紅柿燒湯吧,我想喝湯。”

兩人沿著蔬菜區轉了一圈,購物車漸漸充實起來,滿當當都是些最尋常不過的食材,此刻堆在購物車裡,承載著的卻是寓意著家庭的溫暖。

宋祁年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心裡那點微不足道的彆扭早已煙消雲散。梁恪與蘭溪終究不是真的親兄妹,沒有血緣的羈絆,他陪了蘭溪十一年,自己可以陪蘭溪接下來無數個十一年,總有一天會讓他的影子從蘭溪心底消失殆儘。

蘭溪的手藝委實不錯。

相較自己逼著夏柚白喝了三天相同味道的蘑菇湯,宋祁年認為蘭溪在廚藝上的造詣,甩他不知道多少條街。

秋日的午後,明媚的陽光擦過窗台,給滿桌的杯盤碗盞鍍上一層薄金,空氣裡浮著飯菜溫熱的香氣,這間空蕩的大平層內第一次有了煙火溫馨的味道。

宋祁年執起筷子,目光在各式菜肴上掠過一圈,旋身去了廚房取來一隻小瓷碗,動作細致地從幾盤菜裡挑揀出細碎的蔥花,薑絲和蒜末,堆在碗裡像清理一片微小的戰場。

蘭溪盯著他專注的側臉,心口微微一熱,“你怎麼知道我不吃這些?”

宋祁年沒抬眼,筷尖利落地夾走最後一粒蒜末,才放下筷子,“上次在西子灣,看你把它們都挑到了一邊,猜你不喜歡,就記下了。”

“謝謝。”蘭溪喉嚨裡哽了一下。

她和宋祁年相識不過兩月,一起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便能留心至此。而十一年朝夕相處的梁恪,有了宋姝意後,對她的好惡早已模糊。

她垂下眼睫,撥弄碗裡的米粒,連同心裡泛起的酸澀一並咽進肚子裡。

蘭溪顯然已經忘了,上次在西子灣那頓飯,霍婕分明是將蔥薑蒜封在料包裡燉煮的,湯汁澄澈,碗底乾淨,壓根就沒用她動手去挑。

一餐飯兩人吃得都比較拘謹,席間宋祁年不斷觀察著蘭溪手裡的筷子伸向哪盤菜的頻率多一些,而後悄悄記下。

不多時,碗碟空了大半,隻留下些零星的菜汁。

宋祁年擱下筷子,狀似隨意地開口,“昨天回去和你媽媽談得如何,需要我再去露華園一趟嗎?”

“不用麻煩了。”蘭溪說,“我媽和梁叔叔他們讓我好好同你過日子,旁地沒說什麼,看你什麼時候方便一起吃頓飯,他們想見見你。”

宋祁年對她的回答將信將疑,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終究沒再追問什麼。

蘭溪對宋祁年並未說謊。

昨夜露華園樓下客房內,司徒鳶的話猶在耳畔。

“小恪都同我說了。”司徒鳶深深歎息著,覺著委屈了她,又覺著事情因她而起理應擔起責任,字字句句間都是她欠梁家的恩情,“彆怪媽媽自私,心裡的天平偏向他們,你現在也成了家,有一天會明白媽媽的苦衷。”

她當時隻是點頭,平靜地說了句,“我知道的,您放心,我沒怪任何人。”

她又能去怪誰呢?

怪梁恪逼她嫁給宋祁年,怪她爸蘭文斌打的那通舉報電話,怪她媽心裡永遠把梁家人的利益擺在第一位,還是怪梁恪自己不小心給人留了把柄,又或者是去怪宋姝意給她哥支損招……

誠如她自己說的那般,她怨不了任何人。

因為她姓蘭。

她身上流著的是蘭文斌的血,司徒鳶不是她親媽,她與梁家的人沒有血親關係,於情於理是她欠著梁家人的恩情,該由她來償還。

這些翻湧的心事,她深深壓在心裡,不打算透露給宋祁年。

蘭溪麵上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被宋祁年收儘眼裡,但她明顯不肯多說,便不多問,等到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

他想起了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小溪,婚禮的事我想了想,日子定在元旦怎麼樣?時間上可能有些倉促,我多安排些人手,一定打造一場令你終身難忘的盛大婚禮。”

蘭溪捏著湯匙的手僵在半空,殘留的湯汁滴入碗裡濺起細微的漣漪,她抬眼看向對麵的男人,眉宇間籠罩著薄薄的悲涼點點浮漫出來,全然沒有一個新嫁娘對自己婚禮的期待和憧憬。

“宋先生,我們可不可以不辦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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