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65
被塵封的過往
“認識小霜那年,我剛滿二十歲。”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思緒漸漸陷入遙遠的回憶之中,“而她早已是紅遍大江南北的玉女歌手,仿若天上星辰般耀眼,觸不可及。”
“恰逢當時集團新研發的一款電子產品上市,需要一位知名度高的明星作為代言人推廣市場,我大哥親自拍板,定下了風頭最盛的祁霜。簽約那天,現場來了許多媒體,剛好學校沒課,我便扮作工作人員混了進去。”
他的語調一下變得很輕,帶著一種罕見的溫柔,“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小霜,她其實已不算年輕,可隻要她一出現,往那兒一站,周身自帶萬千光芒,輕易而舉地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牢牢吸引住。”
說到這裡,他有意停頓了一下,喉結明顯滾了滾,像是在吞嚥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再開口時,眼睛裡的光亮黯淡許多,“後來,過去了很多年,甚至在我沉睡的幾年裡,我時常會夢見我和她初見的瞬間,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什麼叫做‘一眼萬年’。”
“很荒謬是不是?”宋謹川的視線忽而轉回到對麵的蘭溪身上,自嘲一笑,“偏偏就是那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完了,這輩子就是她了,年齡與身份都無法阻礙,她就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
關於宋謹川與宋祁年之間的恩怨,蘭溪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牽絆。
正如宋謹川所言,他和祁霜的身份年齡差擺那裡,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們之間會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那麼,祁霜後來又是如何成了宋老爺子的情婦,甚到還為他生下一子的呢?
蘭溪不由得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等待著故事的轉折。
書房裡的老式座鐘經過整點發出滴答聲響,襯得此刻格外寂靜,宋謹川停下片刻,執起水壺為二人空了的茶杯添上茶水。
“自那以後,我千方百計地去接近她。”他端起茶杯湊近唇邊啜了小口,“經常曠課跑去聽她的演唱會,買最貴的前排VIP座位,隻為在芸芸眾生中,她能輕易發覺我的存在。”
他的目光飄向遠處,沒有焦點,彷彿穿越時光看到了曾經那個坐在舞台正前方,大聲呼喊著她名字的自己。
“後來,我終於等來機會與她正式相識。”宋謹川的語調一下變得輕柔,不落痕跡地勾了勾唇,“在一次慈善拍賣會上,我用全場最高價拍下與她共進晚餐的機會。”
說到這裡,他臉上笑意加深,裹挾著一絲自嘲的韻味,“第一次與心儀的物件麵對麵坐在餐桌前,我就像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緊張得手心冒汗,她卻比想象中溫和很多。我們聊音樂,聊藝術,聊我在學校的趣事,也聊她在演出時的見聞。總之,那是個十分美好的夜晚。”
蘭溪輕輕點頭,沒有打斷他的敘述。
她注意到宋謹川在提及祁霜時,眼神會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即使過去了很多年,那份不能公示於眾的情感似乎仍未完全褪色。
“正式相識後,我常找藉口與她見麵。”他放下茶杯,指尖輕輕敲擊案麵,“我們橫亙著年紀差,卻總能找到相同的話題。不久後我便鼓足勇氣向她袒露了心意,她沒有為此刻意疏遠我,隻說是需要時間好好考慮。”
窗外夕陽漸漸西沉,書房內的光影拉長,宋謹川忘了開燈,任憑暮色將他們籠罩。
“過了近半年的時間,她終於答應了我的追求,我們正式在一起了。”明明是個美好的結局,宋謹川的聲音忽然變得緊繃起來,“我想把她介紹給家裡人認識,想得到他們的祝福。於是在我和小霜交往半年後的某天午後,我第一次帶她去了秋水台。”
他的手指出於某種防備,本能地點點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意料之中的,爸媽都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他的聲音冷了下來,“說她是覬覦宋家的背景才答應同我交往,我根本不相信,他們不瞭解小霜,不清楚她是怎樣的人,我不會怪他們,反正與小霜度過餘生的人是我,他們不接受便不接受吧。”
“後來呢,你們怎麼樣了?”蘭溪輕聲問。
宋謹川的表情越發凝重,暮色中他的輪廓線條變得冷硬,“有情人終成眷屬永遠隻會活在童話故事裡,而我們終究還是走到儘頭,分手是她提的。正如爸媽告誡我的一樣,她說她早知道我是宋
家的三少爺,所以才會答應我的追求,她對我從始至終隻有利用沒有感情。”
“不,我不信,小霜絕不是那樣的人。以她當時的身份地位,哪需要什麼宋家的勢力,憑她自己的名氣早已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他的聲音帶著多年未散的困惑與痛苦,“如此糾纏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她突然跑來告訴我,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爸的。”
一聲短促的苦笑從宋謹川喉間溢位。
“太狗血了是不是?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的。”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再不見方纔的溫柔,“那一刻我隻覺天都塌了,恨自己信錯了人也愛錯了人。”
“她哪是不需要宋家的勢力,她隻是不需要我。相較宋家權勢滔天的當家人,我隻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宋家三少,和我在一起對她一點幫助都沒有。”
宋謹川拉開茶案抽屜,取出一支小巧的遙控器開啟了書房的燈,突然的光明讓兩人都不適地眯起眼睛,他的表情已經恢複平靜,隻有握著的拳頭泄露了內心的波動。
“我恨透了她,恨她的絕情,也恨她的背叛,更恨自己的軟弱無用。”他語氣儘量維持著平靜,但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蘭溪腦海中很快閃過“因愛生恨”四個字,因為祁霜感情上的背叛,宋謹川無力與父親一較高下,隻能將所有的怨恨歸結到祁霜身上,最後不惜親手了結了她的性命。
故事到這裡差不多結束了。
宋謹川和祁霜的故事被宋老爺子全麵封鎖,讓它成了一段縈繞在當事人心頭,怎麼都無法忘懷的過往。
再後來的事,便如外界傳言的一般,祁霜成了宋老爺子養在外麵的女人,為她在棲吾山建下西子灣,用金絲籠圈住她,為他生下了兒子。
母子倆一直相安無事生活在西子灣,直到那一夜,西子灣突遭大火,祁霜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