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80
宋楚承的禍心
花半裡的夜晚,總是比彆處更深沉幾分。
走廊上蒼白的光線切割著冰冷的空氣,投下三人拉的細長的影子,而後三道身影重新折回電梯裡,隨著數字一下一下地跳動,最終停在了地下一層。
紀河江走在最前麵,輕車熟路地帶著幾人到了一處隱蔽的地下室,推開那扇不易引人注意的隔音門,側身讓兩人先進。
地下室的情景撞入眼簾,與宋祁年不久前在院長辦公室監控視訊裡見到的,那個簡陋的淩亂的空間截然不同,顯然被人重新整理並佈置過。
正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厚重的舊式辦公桌,桌麵上放著一盞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辦公桌後方靠牆的位置立著一個鐵皮檔案櫃,櫃門緊閉,周身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這場景無不彰顯出一股違和的,臨時拚湊出卻又帶著神秘的怪異感。
幾人甫一走進,紀河江繞過他們,徑直走向那個鐵皮檔案櫃,他的動作帶著點倉促,鑰匙插入鎖孔滑開兩次才成功插入,轉動時手指肉眼可見地在顫抖。
櫃門拉開,他彎下腰,從檔案櫃深片拖出一隻銀灰色的保險箱,箱體沉重,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保險箱裡外上了兩層密碼鎖,紀河江旁若無人的開始開箱,他的手指在密碼盤上快速而準確地輸入了一串數字,很快第一道鎖傳來“哢嗒”一聲輕響。
緊接著是第二道,更複雜的一串數字輸入後,是另一種更為沉悶的機簧彈開的聲音。
整個過程,紀河江沒有任何遮掩,動作流暢得像是重複過無數次。
夏柚白吹了聲低低的口哨,調侃道:“紀大夫這保密級彆,快趕上銀行金庫了。”
紀河江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調侃,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掀開了保險箱厚重的蓋子。
箱體內襯是深色絨布,裡麵存放的東西並不多,他先是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檔案袋,封口處用白色的棉線纏繞得嚴嚴實實。
和檔案袋一同被取出的還有一遝厚厚的照片,數量不少,捏在他手裡頗有分量。
他沒再猶豫,轉身將手裡捏著的兩樣東西全部推到了宋祁年麵前,照片因為慣性散開了一些,最上麵幾張的畫麵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背景裡的建築物。
宋祁年的視線在那些照片與紀河江臉上來回睃巡了一圈,似乎在審視著什麼。夏柚白也皺起了眉,看向紀河江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
紀河江隻是下巴微微點了點,示意他們先看。
宋祁年與身旁的夏柚白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一眼極其短暫,卻心照不宣地在各自心裡敲響了警鐘,夏柚白幾不可察地朝他點了下頭。
宋祁年伸出手,指尖先觸碰到了那遝照片,冰涼的相紙質感透過麵板傳來。
他拿起照片,夏柚白也跟著湊近過來。
起初是長久的沉默,隻有照片上下翻動的聲音,動作很快。直到他們的目光同時停頓在其中一張照片上,宋祁年聽到了夏柚白捏拳的聲音。
照片上,一個身著暗色風衣,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彎腰鑽進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裡,背景是一幢寫字樓的後門,那男人的側臉輪廓,分明就是宋楚承。
而拍攝時間水印顯示,正是夏柚白派去的人彙報說宋楚承在光合公司與覃總見麵的時刻。
好一齣偷梁換柱的把戲,玩得淋漓儘致。
夏柚白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從宋祁年手裡抓過那疊照片,一張,兩張……不同的日期,不同的角度,照片上的主角驚人的一致。
宋楚承巧妙地利用光合公司隱蔽的後門做掩護,再由覃總的車隊偽裝,在不同的地點金蟬脫殼,目的地不明,但結合此刻的處境,指向性幾乎不言而喻。
事成後宋楚承原路返回光合,再若無其事地從正門離開,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手下眼線的視野中,夏柚白甚至可以想象出,宋祁年離開時臉上一定是譏誚而得意的表情。
“我操……”一聲壓抑不住,帶著難以置信和強烈挫敗感的低吼從夏柚白喉間擠出。
他頓覺臉頰一陣發燙,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
來時的路上,他還信誓旦旦地向宋祁年打包票,說自己的人盯死宋楚承的一舉一動,絕不會出半點差錯,現實卻啪啪打臉,將他所有的自信和保證全變成了笑話。
他派去了的人都是盯梢好手,但沒想到宋楚承的狡猾和謹慎遠超預期,他們所有人,都被宋楚承玩弄於鼓掌之中,配合著他上演了一出出的“貓捉老鼠”的戲碼。
原以為他們是那隻貓,到最後才發現,他們反倒成了被戲耍的老鼠。
相較夏柚白的憤慨,宋祁年要淡然許多,畢竟是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對宋楚承的狡猾沒有太多的意外。
他拿過桌上的那隻牛皮紙檔案袋,解開了纏繞著的棉線,檔案袋裡是幾份檢測報告,抽出檔案,目光迅速掃光那些密密麻麻的資料和專業術語,最終定格在末端的結論處。
宋祁年的瞳孔驟然收縮。
紀河江見他們將資料翻閱得差不多了,聲音適時在寂靜的地下室內響起,冷靜得像是在做一場學術報告,說出的每一句卻字字驚心。
“我懷疑宋楚承在給宋老爺子投毒。”
他頓了頓,看向冷靜的好似局外人的宋祁年,“他和光合的覃總前陣子合作的那個所謂的新型藥物研發專案,我悄悄找人查過,上麵的批文和資金流向都很模糊,極有可能隻是個幌子。”
“而他們真正在研究的,恐怕是一種能針對性損害神經係統,讓人神智逐漸模糊不清的毒藥。這種毒初期可能隻會加劇人腦的認知衰退,但長期使用,會徹底激發人體內的惡性應激反應,對宋老爺子這種血管脆弱的老人來說,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