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沒必要再橫插其中了 003
我第二天醒來,係統照例提醒。
【離自毀還有:4天18小時12分23秒。】
我直接下床出了臥室。
卻見傅沛岑罕見地沒有出門,而是坐在沙發上回訊息。
見我出現,才抬頭說道:“你收拾一下,我們中午去一個慈善拍賣會。”
我點頭,拿起手機叫助理安排行程。
傅沛岑卻又囑咐一句:“對了,阮向竹也會去,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個規格的拍賣會,你幫忙多注意一下。”
我手一頓。
心中複雜萬分,卻也沒拒絕:“知道了。”
中午。
到了拍賣現場,我以兩人的名義捐了條珍珠項鏈,價值兩百萬。
不多不少,不張揚又顯示出我們的地位。
拍賣員按照流程穩步進行,直到說到:“下麵的拍品來自於……嗯……阮向竹小姐捐贈的一條手工手鏈,起拍價五百塊。”
我愣住了。
台下亦是一片嘩然。
“阮向竹是誰啊?五百塊的東西也拿得出手?”
“好像是傅沛岑的助理。”
“傅沛岑?他的助理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來?”
“就是啊,又不會做事又丟臉,也不知道傅沛岑看中她什麼。”
阮向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無措地看向傅沛岑:“大家為什麼笑我?這可是我做了半個月才做好的手鏈。”
我亦回過神來。
見傅沛岑眉頭緊鎖,一副擔心的樣子,我乾脆舉起拍賣牌:“三萬。”
三萬買阮向竹的手鏈,足夠了。
可傅沛岑卻摁住了我的手,搖頭,然後緩緩解開了手上的腕錶。
我瞳孔一震,反過來攥住他的手,不可置通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傅沛岑抬眼看我,臉上是一貫的清冷和不容置疑。
“一塊腕錶而已,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到底是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還是對傅沛岑來說,我這個人不算什麼?
我深深看進傅沛岑毫無波動的眼底,忽地覺得答案根本沒意義。
我一言不發,鬆開了手。
傅沛岑遲疑一瞬,還是叫來負責人,低聲說了幾句。
負責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接過腕錶,迅速地上了台。
“抱歉,阮向竹小姐的拍賣品弄錯了,這纔是她今晚要拍賣的東西。”
“一塊江詩丹頓的琺琅表,起拍價五十萬。”
最後這塊手錶以三百萬成交,其實手錶不值這麼多錢,但大家在乎的是手錶的主人。
周遭奇異的目光仍源源不斷朝此處而來。
阮向竹一咬下唇,紅著眼就跑了出去。
傅沛岑下意識起身,卻又看向我:“這邊不好打車,我叫司機送她回家,馬上回來。”
其實他沒必要找理由的,我根本沒打算攔著他。
我們之間也隻剩四天了,我不希望在這最後的時間裡還與他爭吵。
“去吧。”
我淡淡點頭,傅沛岑就追了出去。
我獨自坐在會場,看完了整場拍賣會。
從會場出來,助理張崖就迎上前:“江總,傅總和那位阮助理還在休息室裡。”
我腳步一轉,走向休息室。
剛到門口,便聽見阮向竹無比委屈的哽咽聲:“傅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傅沛岑的聲音則是無比認真:“不,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多麼陌生的一句話。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從傅沛岑嘴裡聽不到一個好字了。
我沒了進去的**。
我輕輕靠著門,閉上眼,心底一片悲涼。
我以為傅沛岑是塊石頭。
融化一塊石頭,本就是天方夜譚。
可哪怕是一塊石頭,我捂了這麼多年也該熱了不是嗎?
裡頭的人還在低語,我再聽不下去,轉身離開。
重回拍賣場,我一眼便看見了剛才拍下手錶的男人,徑直走上前:“你好,請問這手錶方便我再買回來嗎?”
男人剛要說話,我亦加重語氣:“我出雙倍。”
周遭一陣倒吸氣。
男人連忙恭維:“當然方便,江小姐對傅總可真是情深義重。”
也有人小聲譏諷道:“情深義重還拿出來拍賣啊?我看情深緣淺纔是真的吧。”
我通通沒聽,當場轉賬付款。
拿到表,我將手錶翻轉,輕輕摩挲著內側幾個小小刻字。
估計傅沛岑都沒仔細看過,表帶上有我親手刻下的我和他的名字。
我看了許久,接過張崖遞過來的錘子。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猛地一錘!
手錶七零八碎。
我一晃手,將其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