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沒必要再橫插其中了 004
這一夜,我先回到家,隔了許久,傅沛岑纔回。
他看見我沒睡,有些詫異:“怎麼還沒睡?”
我平靜地回道:“事情還沒處理完。”
傅沛岑這纔看見我手上的筆記本,若有所思道:“你最近都很忙,電話也特彆多。是有什麼新專案嗎?”
我隨口敷衍道:“是,一個初創專案。”
傅沛岑毫不懷疑,轉身去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後,他傾身而上,不容拒絕地替我合上了筆記本。
接踵而來的吻還帶著水汽。
我沒有拒絕,結束後,我整個人濕透力竭,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傅沛岑在這事上向來我行我素,床上熱烈,下了床又變為了那副冷情的樣子。
他現下還有些餘溫,所以語氣難得平和:“昨天沒陪你吃飯,明天我們補上?我知道一家還不錯的餐廳,你應該會喜歡。”
我疲憊地閉上了眼,隻嗯了一聲。
腦中的倒計時還在繼續。
【離自毀還有:4天7小時10分43秒。】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簽署了最後的檔案。
兩個基金,一個定時給這具身體的親人分錢,一個資助孤兒。
剩餘現金分給張崖五百萬,剩下都捐給災區。
而我的所有遺物也都會在我死後賣掉,不會留給傅沛岑一件。
一切結束後,張崖站在我身後,始終沉默。
他忽地開口:“您還會回來嗎?”
我一愣。
因為係統的事無法向外人訴說,所以我變賣家產用的藉口都是出國發展。
環視辦公室,我心中也有些不捨,但也就這樣了。
我搖搖頭回道:“不會了。”
自毀後,所有關於傅沛岑的記憶都會被刪去,我就是一個全新的江雪梔了。
我輕笑一聲,拍了拍張崖的肩:“等我離開,這一切就要麻煩張總了。”
等我離開,基金就得麻煩張崖管理了。
中午午休。
傅沛岑準時出現在公司樓下。
我跟著他去了一家最近很火的情侶餐廳。
剛坐下,我就看見了餐桌上標誌性的燭台,與阮向竹前日發的朋友圈裡的燭台一模一樣。
傅沛岑已經帶阮向竹來過了。
我笑容不變,聽著傅沛岑介紹:“這家的牛排不錯,都是澳洲牧場當天送來的,你試試看。”
我送入口中,果然不錯。
我淡淡回道:“是不錯,帶你來的人還挺會找地方的。”
傅沛岑動作一頓。
我也不是為了要故意刺他,隻是我此刻真的堵得慌。
氣氛微妙地凝滯了幾秒。
這時,餐廳一角突然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有個熟悉的女聲哭著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還沒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便見傅沛岑已然起身過去了。
我跟上,果然看見了阮向竹。
她正委屈的朝一個滿身酒漬的客人道歉。
見傅沛岑來了,她立即依賴十足地牽住傅沛岑的衣角,眼圈紅的像隻兔子。
傅沛岑於是遞給客人一張名片,態度淡然:“您的衣服我會三倍賠償,能不能給我個麵子,不要再計較了?”
客人本來有氣,卻在看清名片上的名字時,變為了諂媚:“一件衣服而已,何必讓傅總操心。”
客人點頭哈腰的走了。
阮向竹含情脈脈的朝傅沛岑道謝:“傅總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定了……”
這話說的,好像傅沛岑不出現,這個社會就不是法製的了。
我打斷兩人對視。
“傅沛岑,我要走了,你是要留下,還是和我一起走?”
傅沛岑一愣,看了眼梨花帶雨的阮向竹:“我還是先處理這邊的事吧,不然領班可能會為難她。”
我瞭然,淡淡說了句:“行。”
“我送你。”傅沛岑往前邁了一步。
“不用了。”我冷靜地拒絕了他,“我能一個人回家。”
我轉身就走。
推開餐廳大門,外麵淩冽的風一吹,我的心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係統,我想看一下傅沛岑現在對我的好感度。”
我在腦海裡對係統說道。
係統立即回答:“傅沛岑對您的好感度為:99%。”
99%嗎?
我上車離開前,回頭看了眼傅沛岑。
他正將身上的西裝給阮向竹披上,這體貼的舉動,連我這個正牌女友都沒享受過。
我收回視線,自嘲一笑。
“係統,傅沛岑真的愛我嗎?這個資料會不會是假的?其實從頭至尾他都沒有愛過我?”
我喃喃出聲,卻不等係統回答,又答道:“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都要從他世界裡消失了。”
最後四天時間一到,我就要消失。
傅沛岑那最後的1%,就留給阮向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