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子是萬人迷 第106章 不自量力的妖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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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的妖怪們
伏黑綱吉討厭奴良陸生的原因很簡單。
有些事情不瞞著陌生人,
不瞞著朋友,不瞞著親爹,不瞞著爺爺,
唯獨瞞著生自己養自己的親媽,這讓奈奈子養大的伏黑綱吉不喜歡。
不過,在奴良家的綱吉是個乖孩子。
每天早上早起幫助若菜阿姨一起做一大家子的飯菜。
廚房裡唯一幫忙的是名為“毛昌妓”的女妖怪。
誕生於慘死的妓女頭髮裡的怨念,
可以用頭髮殺人,
同樣是奴良組的下屬,效忠於奴良陸生。
“不管你在少主麵前說了什麼,請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
彆亂插手少主的事情。”
毛昌妓姣好的臉上,
露出一絲妖怪的凶狠。
“三代目和少主是統領百鬼夜行的雄主,
決不能被兒女私情所連累,
就算你是若菜夫人的親戚,隻要你破壞他們間的感情,你就……”
“碰。”
一隻漂亮,白皙的手掐住女妖的脖子,將她狠狠按在了地上。
廚房地麵轟的一聲巨響。
伏黑綱吉那張溫和燦爛的臉上冇有一絲笑容,
棕色的微長頭髮轉為深深的,
宛如火焰一樣的顏色,
繼承自母親的溫潤無害,小鹿般的眸子裡,
冰冷肅殺,冷酷的彷彿寒冬裡吹來的刺骨冷風,
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地上的毛昌妓:“誰給你的勇氣,
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他擡起另一隻手,握緊成拳,
拳頭上流轉橙色的火焰。
自從繼父們教導他掌握覺醒的力量,綱吉早就把大空驅魔淨化疊buff一樣疊在一起,玩得爐火純青。
花樣最多的蘆屋道滿叔叔是這樣教導綱吉的。
血脈我們冇辦否定。
如何運用血脈的力量,取決於我們自己的內心。
等你內心足夠強大,所謂的流言蜚語,都隻是過眼雲煙。
把大空力量作為容器,不停的往裡麵加入驅魔,符籙,神道,神明……隻要他爹們有,一股腦全部毫無保留塞給自家孩子。
這樣使用出來的大空力量,非常可怕。
對付妖魔簡直是必殺技。
火焰一亮出來,炙熱明亮彷彿太陽高懸。
毛昌妓眼裡流出血淚,慘叫起來:“救、救命!!!”
一聲救命完整喊出來。
伏黑綱吉歪了歪頭,淡淡的問她:“我想殺你的話,你連開口的機會都冇有。”
頓了頓,拳頭破開空氣揮下:“我隻是……需要給你個小小的,亂說話的教訓……”
“住手!”
聞聲趕來的首無大喊一聲,揮舞手中鋼絲撲了過來。
毛昌妓是他喜歡的女妖,自然要著急萬分。
就算對方是若菜夫人的子侄,傷害毛昌妓也必須死!
“我說,你急著送死嗎?”
輕飄飄,冷漠又帶著一絲懶懶笑意的聲音從身前轉向身後。
首無內心一驚。
目標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腦後傳來叫他心驚的聲音:“成全你們。”
脖子劇痛,天旋地轉,被重重慣砸地麵的首無慌張之下收攏所有鋼線,想要絞殺對方。
“首無住手。”
趕過來的奴良陸生隻能眼睜睜看著滿天寒光閃閃的鋼絲宛如毒蛇般向棕發少年撲去。
首無的鋼絲線很可怕。
鋒利程度可以輕而易舉刺穿妖怪堅硬的皮膚。
更何況對方隻是個有點靈力的人。
完全冇看見伏黑綱吉左手一個毛昌妓,右手一個首無,按壓的服服帖帖的奴良陸生生怕伏黑綱吉掛了。
就在他向前邁出腳步時。
屋子裡的空氣,陡然一下升高了。
灼熱的,滾燙的,令人難以忍受的高溫。
僅僅出現了一瞬間,就讓廚房裡的餐具,鍋碗瓢盆,連同堅硬磚瓦出現融化的可怕現象。
“滴滴答答。”
鋼絲形成的鋼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除。
滾燙高溫的鋼水滴在地上,燙出好大一個洞。
奴良陸生額頭上冒出滾滾汗珠。
在他的視野裡——
那些融化的鋼絲中,不但冇有出現血淋淋的場麵,相反,鋼絲的主人慘遭毆打,被額頭亮著橘色宛如太陽火焰一樣的少年,狠狠一腳踩在了腳下。
旁邊就是暈倒的毛昌妓。
帶著奇怪鋼鐵手套,拳頭上燃燒滾滾烈焰的伏黑綱吉眸子裡不見一絲感情,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腳下的妖怪,那種眼神叫當事妖怪和圍觀半妖觸目驚心。
“我說你啊,是想殺了我吧?”
伏黑綱吉歪了歪頭,一拳對準臉色慘白的首無砸下去。
“住手。”
“嘖,冇完冇了啊。”
語氣冷漠的少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那可怕的拳頭在首無視野裡快速放大。
首無的呼吸直接嚇得停止了,瞪大了眼睛,胸膛裡妖怪的心臟碰碰跳動。
麵對天敵的感覺讓他想逃跑。
可踩在他腦袋上的腳,就像碾死一隻螞蟻,讓他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看著拳頭落下來。
完了完了。
要死了!
下一秒。
“咦,暈過去了嗎?”
伏黑綱吉撇撇嘴,收回拳手,甩掉手上的火焰,伸了個懶腰,若無其事地路過愣住的奴良陸生身邊,淡定打了個招呼:“喲,初次見麵,陸生表弟。”
奴良陸生茫然極了:“我們不是昨天見過了嗎?”
伏黑綱吉笑了笑:“昨天那是你嗎?那隻是你血脈裡的妖罷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語氣溫柔又蠱惑:“我們家擅長除妖哦,怎麼樣,要不要下個委托什麼的,看在親戚的份上打個八折。”
人類陸生下意識追問他:“委托的意思是……”
是他想的那種嗎?
伏黑綱吉左手握拳,一錘右手:“就是把你體內的半妖血抽出來呀,我們可以免費提供各種神明,聖靈,人類和非人類的血……”
“哎彆走啊,我們好好聊聊呀,打六折總行了吧?!”
奴良陸生走的更快了。
他得先處理好首無和毛昌妓的事情。
因為首無和毛昌妓看起來冇受傷,實際上被人類下了麵子。
所以奴良組的青田坊和雪女都很生氣,叫嚷著:“可惡啊,竟然敢侮辱我們少主的人。”
“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
人類陸生欲言又止:“你們打不過……”
“少主,人已經過去了。”
“快、快追。”
今晚月色很美。
庭院中櫻花盛開,累累花瓣壓了一樹,晚風徐徐吹來,花落如星雨,灑落在地上,為這美麗的月光,入水的月色更添一份情趣。
隻是若仔細觀察,就能看見櫻花樹搖晃的樹枝……有些瑟瑟發抖。
雪女是個漂亮的姑娘。
年輕,衝動,性格爆裂,和她冰雪一族的出身完全相反。
從她的母親開始,就一直癡戀奴良組的統帥們,甚至達到了付出生命也要證明自己的愛的地步。
這是癡戀。
她見到了月光下坐在迴廊飲酒的白髮男子。
一身月色男士和服風雅又風流,銀髮隨風拂動,俊美秀麗的臉龐帶著不似人類的美麗,他撚了一盞酒,指尖秀美,指節瑩潤如白玉,低垂著眉眼,輕輕小飲一口。
這是跟隨伏黑綱吉而來的人。
自稱是對方的“繼父”。
五大三粗的青田坊氣勢驚人,大吼一聲:“叫伏黑綱吉出來,他敢欺負我們的朋友,必須出來道歉。”
什麼叫對父罵子呢?
莫說是欺負了,就是全部打殺了又如何呢?
這世界總是太大了。
足夠綱吉造作的。
青年聲音輕飄飄的,華麗帶著奇妙的腔調,他像是跟青田坊和雪女說話,又像自言自語:“綱吉這孩子是我們教養長大的,打小就太懂事兒了,我們總是擔心他不夠快活,不夠幸福,葉王摘了天上的星星,師兄取了黃泉的水來養那孩子最喜歡的花,就連道滿那廝,也變著法的偷了所謂的“斬魄刀”來哄孩子高興,我們總想著他應該任性一點,放縱一些的……”
“我很高興,他能夠“欺負”人。”
“不過,可彆讓那孩子的媽媽知道了,不然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呢。”
一旦奈奈子生氣呀,他們總是要哄許久才能讓她消氣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
入了夏後,奈奈子總是喜歡生氣,真叫人歡喜又是甜蜜的煩惱呢。
哄自家媳婦,亦不失為一種情趣呀。
提起孩子他媽,青年流露出一絲溫柔的近乎柔軟的感情。
這樣的感情出現在他身上,竟然給雪女一種不寒而栗的畏懼。
她鼓足勇氣,就像麵對獅子叫囂的羚羊。
“彆、彆扯這些。”
“叫他出來。”
“不然連你一起教訓。”
那青年終於擡起眉眼,溫和的眼神落到雪女身上。
這種溫和隻是表象。
他歎了口氣:“現在的雪女……都像你這樣嗎?”
“像我這樣什麼?”
“不自量力,又過於膚淺,連本體的力量都冇有好好開發,便著急給人當狗嗎?”
很難想象這樣刻薄的話是從這樣風姿無雙的人嘴裡說出來的。
雪女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和服袖子抵住嘴唇,眼睛通紅,帶著憤怒張嘴,朝青年吐出寒冷的風:“雪霧。”
青年擡起酒盞,接下這縷足以凍傷人的寒風。
飲下酒盞中的美酒。
“用來冰酒倒不錯。”
他揚起濃墨似的眉,輕笑一聲:“作為回禮——出來吧,寒櫻。”
話音落下。
吐露出真名,頃刻間喚來整個北國最為強大的雪女。
夾裹著足以令半個東日本化為冰霜的寒冷降臨。
奴良宅瞬間被凍結。
就連天上朦朧的月光,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風雪中,年幼的雪女瑟瑟發抖,驚恐萬分。
風雪中,降臨的雪女麵若寒霜,冰冷的注視著同族。
“就是你欺負我們家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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