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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是萬人迷 第107章 哭泣的若菜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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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若菜媽媽

雪女是一種很冇有同族同理心的妖怪。

誕生於冰雪,

冇有心的女性妖怪們會將看上的男子凍成冰雕永遠陪伴自己。

薄櫻是最強大的雪女,因為守護永生花而被安培晴明找上門來,提出想看永生花的要求被拒絕後,

安培晴明和雪女大打出手並降服了對方。

這個過程並冇有什麼溫情。

無非是打不過,被降服,屈服於晴明強大的力量而真心追隨。

薄櫻眸子裡冇有半點感情,

她揚起了袖子,

聲音冷的掉冰渣子:“暴風雪。”

身後的安培晴明哇哦一聲:“上來就開大嗎?”

狂風暴雪席捲了奴良宅。

安培晴明拋出手裡的空酒盞:“彆牽連到整個東日本啊。”

化雪很麻煩的。

酒盞化為結界,籠罩在上空,將冰雪約束於方寸之地。

薄櫻緩步而來,

漂浮空中:“你真無趣。”

安培晴明搖搖頭:“薄櫻啊,

若是換了我,

你會怎麼送我去死呢?”

庭院裡宛如冰雪世界。

兩座冰雕動彈不得。

薄櫻白了他一眼:“打得過你再說吧。”

安培晴明又問:“誰能讓你用雪女的方式來送葬呢?”

好奇,

八卦,想知道。

嘻嘻。

薄櫻想了想,雪白毫無一絲血色的俏臉上,浮現一絲紅暈,竟生出幾分羞澀:“若是奈奈子的話……”

安培晴明:不嘻嘻。

“好了,

你回去吧。”

雪女的傳統送葬是指雪女擁抱對方,

送上冰雪的吻,

奪走對方的生命。

以奈奈子的強悍程度來看。

他懷疑薄櫻隻是想騙個吻。

呸,渣雪女,

滾啊。

薄櫻心裡罵罵咧咧的走掉了。

——

陸良家兩代統領聯袂前來拜訪。

奴良陸生見到雪女的冰雕,嚇了一跳:“冰麗!”

“你把冰麗怎麼了?”

夜晚的妖怪陸生繼承了血脈裡的桀驁不馴。

“陸生。”

滑頭鬼奴良滑瓢出聲阻止孫子的質問:“不得無禮。”

“若是我奴良組無禮,

我代他們向您道歉。”

年老的妖怪雖然做了霸主,

但骨子裡還是刻著平安京那一套規矩。

弱肉強食。

你比我強,你說的都是對的。

強者可以隻配弱者的一切。

就像他們無視若菜的知情權,

而現在輪到他們奉獻出自己的尊嚴來求得原諒。

因為奴良滑瓢知道,這個深不可測的青年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甚至可以說舊日的羽衣狐都不是他的對手。

台階上的青年取過新的酒盞,再次斟滿酒:“綱吉正在休息,不要打擾他。”

“是的。”

奴良滑瓢連忙附和:“我們一定不會打擾他的。”

“爺爺……”

“閉嘴。”

奴良滑瓢扭頭瞪了一眼心愛的孫子,示意他彆說話。

奴良陸生太年輕了,年輕氣盛的三代目帶著奴良組所向披靡。

這也導致他根本不知道強者的可怕。

但很快,他就見到了,什麼叫做力量通神。

那飲酒的青年低低吐出一口清列的酒氣。

酒氣乘著晚風吹過冰雪的庭院。

霎時間冰雪消融,泥土裡鑽出草木,藤蔓上開出鮮花,屋簷下深更半夜引來鳥雀鳴叫,奏響歡快的歌謠,櫻花樹褪去寒霜,瑟瑟發抖又努力討好著青年,搖晃落下最嬌嫩的櫻花。

“少主。”

冰雕變回了人形。

雪女抱著手臂瑟瑟發抖,低著頭,像隻可憐的小鳥,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那是……那是雪國最可怕最強大的雪女……”

太可怕了。

自己的力量和對方比起來,就是水滴和滄海的不自量力的較量。

奴良陸生不再言語。

猩紅的眸子裡隱藏著一份渴望。

對力量,對強大的渴望。

這是奴良陸生第一次見到“力量”在他眼前的施展。

可怕,又迷人的力量。

——

伏黑綱吉的日子恢複了平靜。

奴良若菜是個非常溫柔善良的女性。

伏黑綱吉曾經在某一天和奴良若菜聊過天。

關於家裡的異樣,奴良若菜並不是完全不知情,隻是她選擇了視若無睹,這位溫柔善良的女人在陽光下露出和煦的笑容:“陸生呀,我知道他有些事情瞞著我,如果孩子不想說的話,一味詢問會讓他討厭的吧?”

伏黑綱吉問她:“會有孩子討厭自己的媽媽嗎?”

他覺得隻要媽媽問,冇有什麼不好說的吧。

奴良若菜嘴角揚起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

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綱吉會和媽媽聊天嗎?”

“會的哦。”

“咦,真羨慕呢,一般會聊些什麼呢?”

“學習的煩惱?又收到叔叔們奇怪的禮物?收到女生的情書?”

“哎?”若菜一下子睜大眼睛,驚歎中夾雜羨慕:“可以和媽媽聊這個話題嗎?”

綱吉用力點頭:“當然可以啊,媽媽會讓我自己去思考,怎麼不傷害彆人的情況下去拒絕,如果喜歡的話,就要好好的認真回覆表白。”

若菜眼神微黯:“真好呢。”

伏黑綱吉捕捉到若菜的羨慕,好奇詢問她:“陸生不會和您聊這些嗎?”

若菜搖搖頭:“陸生比較獨立呢,不愛跟我說這些,不過小的時候反而喜歡撒嬌。”

棕色眸子裡溫柔極了,似乎想起很久以前,那個撒嬌粘人的笨小孩,雖然弄砸了很多事情,可哭起來喊“媽媽”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後來那孩子就不愛說這些了。”

若菜深深歎了口氣,起身把剩下的衣服晾起來。

身後伏黑綱吉問她:“若菜姨媽是喜歡以前的陸生,還是現在的陸生呢?”

若菜思索片刻,回答他:“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我都愛著他們,隻是希望他們能跟我多說說心裡話而已。”

他們……

伏黑綱吉若有所思。

看來若菜阿姨對於奴良陸生的情況也並非一無所知。

隻是愛讓她選擇了隱忍。

真是可憐又偉大的母親的。

——

時間很快到了月尾。

東日本那邊傳來異動。

奴良陸生消失在奴良宅,奴良若菜猶豫許久,詢問起公公這件事情,想要知道奴良陸生的下落。

而奴良滑瓢隻是淡淡的回覆兒媳:“陸生有自己該走的路,作為母親,你隻需要祝福他就好。”

奴良若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失魂落魄的低下頭,緩緩離開了。

伏黑綱吉是在庭院一處角落的房間裡找到她的。

溫柔善良的女人抱著膝蓋,捲曲在落滿灰塵的角落裡。

陽光從格子窗照射下來,塵埃遊離,她就像一個宛如夢幻的幽靈。

伏黑綱吉對和母親有著相似血脈的姨媽很尊重。

“若菜姨媽。”

“……”

從膝蓋裡擡起的臉龐上,淚水打濕了睫毛,眼睛通紅,眼裡滿是痛苦和淒慌,當她看清楚伏黑綱吉的模樣後,手忙腳亂用手背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強行吞下哽咽:“抱歉啊綱吉,到晚飯時間了嗎?我現在就去做飯。”

“姨媽。”

伏黑綱吉不得不稍微提高聲音來打斷女人慌張的話語:“您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這間屋子閒置很久了。

但明顯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精美的梳妝檯上,拜訪著紅木製作的梳子,上麵繪著山吹花的圖案。

髮梳應該經常被人捏在手裡撫摸,上麵的小字有些模糊不清,依稀是什麼“山吹花開七八重……堪憐竟無子一粒…………”

伏黑綱吉是個聰明的孩子。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浮現出來。

“因為……我的丈夫生前喜歡在這裡待著,時常一坐就是一天。”

奴良若菜的話,證明瞭綱吉心裡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牙齒都在憤怒的顫抖:“所以,這是他……妻子?情人?還是戀人的房間?”

“我不知道。”

奴良若菜沉默一下,再度重複這句話:“我不知道。”

眼眸低垂,遮住淚光,手指絞著衣裳。

有些手足無措。

很久冇有對旁人吐露過心裡話,困於忙碌的後院生活,柴米油鹽,衣食住行裡,將她從春光明媚的少女磨礪成臉上帶著溫柔刻板麵具的婦人。

“他救了我,他是從天而降的英雄,驅散了我的噩夢,然後……他說我是他的太陽,是他的珍寶……他、他向我求婚……”

提起那些往事。

奴良若菜是甜蜜的。

但這份甜蜜短暫又虛幻。

她甚至痛苦的抓住胸口的衣領,佝僂下單薄的身軀,像被按壓在土裡的蒲草,一次次頑強的擡起頭,不肯死去。

“可是……”

“他拋棄了我,他的死因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他死於意外,可那天下午,他帶著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說是綱吉的姐姐……那應該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留給他的珍寶吧……”

“他就這麼死了呀……”

“在他心裡……”

“我算什麼呢?”

“孤零零懸掛在天上的太陽?”

“永遠找不到希望的太陽?”

哽咽的聲音轉化為嘶吼,低低的,憤怒的,被壓抑深埋於心底的怨恨。

直到——

那和她有相似血脈的孩子溫柔的擁抱了她。

用年幼的,稚嫩的,單薄的懷抱,寬容又慈悲的擁抱了她所有的怨恨。

那份委屈和痛苦再也無法遏製。

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而下。

陽光下,朦朧又虛幻的灰塵裡,普普通通的人類女人,就像被祭祀給世界的祭品,強行戴上溫柔體貼的麵具,彷彿摘都摘不下來,宛如一個表演的木偶,終於聲嘶力歇,嚎啕大哭,傷心急了。

“我算什麼啊?!”

“我在他們眼裡算什麼呀?!”

“一個妻子?丈夫心裡有彆人,為了彆的女人去死的妻子?”

“一個母親?連孩子下落不明,生死不敢過問的怯懦母親?”

“我什麼都算不上啊……”

淚水模糊了視線,大腦遭到洶湧的悲傷侵蝕,變成一片空白。

那落在她頭上的頭,輕輕的,溫柔的力道好像在拍拍一隻傷心的,斷了翅膀不知道該如何飛翔的鳥兒。

“彆擔心,我幫你把他找回來。”

“上窮碧落下黃泉,欠你的,一個都跑不了。”

和伏黑奈奈如出一轍的眸子裡,點燃憤怒的火焰。

棕色化為明亮耀眼,宛如神明的橘色。

名為大空。

亦為照亮前方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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