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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是萬人迷 第80章 要師父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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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師父哄我!

五條淶要死了。

他像明知道火焰無情,

仍然被火焰的耀眼所迷惑的飛蛾,義無反顧的撲向那團燁燁生輝的烈焰,將自己燃燒成灰燼。

“女君是在離家出走嗎?”

“是在離家出走呀。”

脆生生回答的姑娘那理所當然的模樣,

讓五條淶忍不住愉悅的微笑起來:“那麼,

我可以真誠的邀請女君留下來吃晚飯嗎?”

奈奈子摸摸空蕩蕩的肚子,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五條家的晚飯很好吃。

琳琅滿目的飯菜,

還有漂亮的小姐姐彈奏三味線,咿咿呀呀吟唱悠揚的小調,佐以下飯,

彆有一番風味。

“我吃飽啦。”

雙掌合十,低頭時髮絲滑落臉頰,癢癢的,奈奈子伸手勾起耳邊的髮絲,

卻觸碰到冰涼的肌膚。

同時探過身子的五條貓貓抿了抿嘴唇:“……”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是那縷擦著指尖而過的髮絲叫他心裡有種說不出去的憾然。

無力墜落的指尖,

蒼白脆弱的像易碎的琉璃。

往日裡風華無限的蒼穹之眸,

黯然的彷彿黑夜裡即將熄滅的星星。

他輕聲開口,

生怕驚擾一陣風,

一片雪,

一位美麗的心上人。

“如果我死了,你會喜歡我嗎?”

一旁陪同用飯的禪院銘驟然握緊筷子,豁然擡頭,

眼神裡有著不可置信和愕然。

然而,更加令人不敢置信的,

這是奈奈子那自然而然的回答。

“可是你的生與死,

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這人真的好奇怪呀。”

“為什麼總是要用生死啊,來想要我喜歡你呢?”

“我若是喜歡你,

我自然是願意陪你同生共死。”

“可我若是不喜歡你,你的生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是呀,他的生死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白髮藍眸的青年愣愣半晌,緩緩從肺裡吐出一口帶著白霧的冷氣,他低垂著眼眸,睫毛遮住了眼裡的情緒,連說出來的話都是如此的艱難生澀:“是我強求了,給女君造成困擾,深感抱歉。”

那份不甘和嫉妒,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他的心。

骨子裡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以愛為養料,點燃的詛咒之火。

五條萊清楚,自己是死定了的。

捫心自問,誰願意死呢?

倘若半年前,有人告訴他,你會心甘情願地死在詛咒中,他恐怕會對此嗤之以鼻,並隨手將對方按在地上裡摩擦。

“我走啦。”

奈奈子吃飽喝足繼續她的離家出走之旅。

“我送你。”

禪院銘起身,跟了出去。

在他們身後,五條家獨一無二的六眼,獨坐於燈火闌珊中,大片黑暗的陰影吞噬了他,彷彿由“愛”誕生出的“咒靈”。

——

今晚夜空很美。

繁星閃爍,皓月當空。

禪院銘聽著前麵傳來的歌聲,依稀分辨出是宴席上彈奏三味線的女娘們唱起的歌謠。

那是一首山民小調,本意有思念情郎的意思。

可奈奈子唱出來的歌聲,歡快活潑,婉婉動人,比起纏綿悱惻的情誼,更像漂亮尊貴的小鹿靈好奇打量思慕她的人們,然後揚起琉璃般的鹿角,發出呦呦鹿鳴,天真無情的離去,不留下任何的綺念。

禪院銘心生出一股強烈的不甘。

女君就那樣無情又堅定的拒絕了摯友的求愛。

若是……

若是他呢……

那股不甘被壓了下去。

這條路似乎很長,又好像很短。

禪院銘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直到出了五條家,一直送到巷子口,奈奈子喊他彆送啦,我要走啦的時候,他才下定決定,霍然擡眸凝視奈奈子。

“女君。”

“嗯?”

“我和淶,自幼一同長大,情同手足。”

這句話該怎麼接呢?

他想要我安慰他嗎?

奈奈子皺著眉毛,嗯嗯兩聲,試圖安慰他:“那請節哀?”

請問這句話是這個時間能說的嗎?

禪院銘隻覺得她說的是實話,可禪院銘不甘心。

黑色的衣襬,像黑夜裡展開翅膀的烏鴉。

浩然的月光下。

堂堂禦三家的家主,於陰影斑駁處,單膝下跪。

他低下高傲的頭顱,露出被視為弱點的脖子,彷彿赴死的囚徒,祈求那一線憐憫。

寒風吹拂起烏黑的髮絲。

銘刻禪院家徽的玉冠下,男人的臉看不清楚表情。

他這樣說的:“請您憐惜五條淶吧。”

奈奈子冇說話。

隻是無聲的看著他。

巷子裡隻有風吹來的呼呼聲,他終於忍不住在寒風中擡頭。

那雙漆黑如點墨的眼睛,點燃著幾乎瘋狂又歇儘全力壓製的火焰,猶如地獄中掙紮的亡靈。

“我願意以禪院銘的名義,向您宣誓效忠,隻要“禪院銘”還存在一日,我便是您最忠誠的刀劍。”

“可是。”

禪院銘聽見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一顆心卻緩緩沉入深淵中。

“我已經有最忠誠的刀劍了呀。”

名為“繼國緣一”的神之子,日日搖著尾巴蹭上來,要是不搭理的話,就會拉下狗狗耳朵,無聲可憐的望著她,怪叫人憐愛心軟的。

“而且,你是在求我救五條淶嗎?”

奈奈子歪歪頭,雪白的臉頰在月光下透明一樣的晶瑩生輝,眸色泛著幾近非人的純粹,純粹的可怕:“可為什麼你在哀鳴呢?明明想被救的,是你啊。”

“……”

一向冷靜自持的禪院家主臉上出現短暫的空白,像被人撕扯掉虛偽的麵具,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狼狽。

祈求女君憐愛五條淶?

分明是想求求女君憐愛如五條淶一般可憐的自己罷了。

“我不想救你,也不想救五條淶。”

奈奈子不高興,皺著小臉:“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施捨的喜歡那不叫喜歡吧?”

禪院銘聲音沙啞:“那您該告訴我們,要如何做,您纔會喜歡呢?”

“……”

這要怎麼回答呢?

奈奈子覺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被攔在這兒了。

就在這時。

一道清冷夾雜不悅的聲音,從禪院銘身後傳來。

“你在為難我徒弟嗎?”

一身狩衣的陰陽師,明顯直接下寮後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又碰巧聽到了兩人間的對話,心裡生出無名怒氣,臉上緊繃,眼裡粹著刺骨的鋒芒。

“不。”

禪院銘轉身就站起來了。

除了在心儀的女君麵前,顯得卑微狼狽以外,在任何人,哪怕是舉世無雙的大陰陽師麵前,禦三家的家主都不會畏懼分毫。

“我心悅女君。”

“真心實意,並非為難。”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禪院銘撲了過去。

將他狠狠地撞上牆壁。

“噗。”

十影法在麻倉葉王麵前,什麼都不是。

這可是異世界能猜透胎中之謎,兩次矇蔽黃泉女神帶著記憶轉世,成功吞噬掉地球意識合體的球神呀。

奈奈子提起裙子,跑到麻倉葉王身邊,拍拍他的手臂:“我在離家出走哦。”

見到師父呀,奈奈子可開心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明明生氣了,不可以高興,於是故意板著小臉,眼角眉梢透出嬌憨的嗔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呀?”

拍上去手感緊繃繃的。

師父生氣了呀。

奈奈子小爪子使勁捏師父的手臂,直到把暴怒中的師父捏的軟乎乎的,無可奈何喊她名字:“奈奈子。”

奈奈子連忙捂住耳朵,假裝冇聽見,扭頭到一旁。

“不聽不聽,烏龜唸經呀。”

麻倉葉王徹底冇脾氣了。

喊她扭頭過來:“河童看見你出門了呀。”

“你離家出走了?”

“你不知道?”

奈奈子拔高聲音,為了更有氣勢,特意踮起腳尖,雙手叉腰:“不知道你來找我乾嘛呀?”

可惡啊,還以為你來哄我呢。

陰陽師嘴角一抽:“喊你回家吃飯。”

奈奈子:“……”

轉身就走。

壞師父,不想理他了。

走啊走,咦,怎麼走不掉呢?

悄咪咪低頭看袖子,那人抓住她的手腕,冷白色的指尖特彆好看,讓奈奈子想起見過的羊脂白玉,帶著溫熱的指腹擱著一層衣裳,按住手腕的地方,明明感受不到對方的體溫,卻竄起奇妙的酥麻感。

奈奈子咬住嘴唇,眼裡帶著點水光,斜睨著自家師父,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風姿惑人。

“我吃飽啦。”

麻倉葉王冇丁點在外人麵前的傲氣。

用近乎溫柔到毫無原則的語氣哄她。

“燉了你愛喝的紅豆丸子湯。”

“做了你喜歡的糖葫蘆。”

“胖頭魚說他會表演魚躍龍門了,喊你回家看。”

“……”

“回去嗎?”

晚風裡,師父的聲音溫柔極了,尾音夾雜一□□哄。

一下子就把小姑娘心裡的鬱氣吹散啦。

她揚起頭像驕傲的小孔雀。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道歉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回家吧。”

從頭到尾冇說過一個道歉的麻倉葉王:“……”

看來你那些雜書,我還得收繳起來。

師徒倆毫不留戀的轉身回家。

身後的禪院銘望著兩人的背影,癡癡的想,原來那樣冷酷拒絕我和五條淶等的女君,在她喜歡的人麵前,是如此可愛生動,如此的喜怒嗔嬌啊。

可是……

她的喜歡,為什麼不能分給我們一點兒呢?

回去的路上。

奈奈子趴在朧車車廂的毯子上,烏龜翻身,把頭擱在師父膝蓋上:“師父呀,我拒絕他們,是不是很無情呀?”

麻倉葉王撫摸奈奈子的頭,將散亂的髮絲攏好。

“奈奈子。”

“嗯?”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用性命來要挾彆人的人,都是人渣,不要理。”

“明白嗎?”

“知道啦。”

臉頰蹭著師父用橘子熏過的衣裳,奈奈子覺得心一下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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