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真有女聲優癮? 23.孤男寡女?一男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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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
多崎透與高木美香吃完早飯,便一同出門,前往車站,二人目的地不同,之後便分開搭乘。
搭乘西武新宿線,一路坐到新宿車站,乘坐丸之內線,抵達赤阪見附。
下車後順著指示牌步行到永田町站,換乘有樂町線,途徑櫻田門,有樂町,新富町等站,總算是到達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月島站。
相較於位於中央區的月島,多崎透與高木美香所居住的上井草,幾乎可以說是鄉下中的鄉下了。
誠然,上井草確實有些偏僻,但多崎透其實很喜歡這兒,安靜,租金便宜,還有高達可看。
剛出車站,便見一位身材矮小,穿著純白的居家服,戴著黑色口罩的女孩兒站在樹蔭底下。
她的臉蛋極小,以至於那黑色口罩幾乎將她的臉遮住了大半,徒留一雙明亮的眸子露在外側。
“多崎君,我在這兒喔~”
女孩兒揚起手臂,歡快地在原地蹦躂。
走到她身前,多崎透稍稍點頭:“上午好,青木小姐,費心讓你特地來等我。”
青木日菜擺了擺手,兩隻眼睛透著滿滿的興奮與期冀:“沒關係啦,我今天休息,剛起床連衣服都來得及換呢,你千萬不要介意。”
多崎透應了聲,心想她難道住得離這很近麼?
一路上,青木日菜開始為多崎透各種指路,商業街,派出所,公園,方便他今後出行,彷彿已經認定他必然會在此居住似的。
就如她當初說的,距離車站隻有徒步五分鐘的距離,多崎透望著眼前這座兩層樓的獨棟建築,不禁有些茫然。
六萬日元?
真的假的?
此時的多崎透,不禁產生一種走進去後,就會被藏在門後的壯漢打暈,帶去緬甸做手術的荒誕感。
他下意識覷了一眼外側圍牆上的表劄,上麵寫著某個姓氏。
“久保”。
推開鐵藝門,青木日菜衝多崎透招了招手:“多崎桑,快進來吧。”
跟著青木日菜走進屋子,寬敞的玄關空無一人,這使得多崎透微微鬆了口氣。
正準備脫去鞋子,一旁的青木日菜忽地說道:“抱歉呀,家裡有些亂,我還冇來得及收拾呢。”
“冇關……”
多崎透愣在原地,看著青木日菜換上一雙貓咪圖案的拖鞋,踢踢踏踏地走進屋子,他的目光再度停留在青木日菜所穿的家居服上。
難道說……
“那個,青木小姐。”多崎透出聲喊住了她。
他得先確認一件事。
青木日菜回頭,可愛地歪過腦袋,那神情,簡直就在說“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走進我的圈套裡來?”。
“青木小姐,我姑且請問,這是你家?”
“欸?唔……我就是住在這裡,晚上在這裡睡覺,白天會從這裡出門上班,你覺得算是家麼?”
強詞奪理。
多崎透沉默長久,隻得問道:“你不是說,你的熟人正在出租房子麼?”
“對呀,就是這兒,你瞧,樓下的房間還空著喔。”
多崎透嘴角抽搐,終於是冇能忍住吐槽:“不是,合租啊?!”
“咦?我冇說過麼?”
“……合租,喊價30萬日元?”
青木日菜立刻搖晃起了腦袋:“那不是我定的價格,與我無關。
“總之,多崎君你先進來看看嘛,隻是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說罷,她便不顧多崎透,轉身進了客廳。
多崎透沉默了相當之久。
最終,他骨子裡的某種基因動了。
刻在骨子裡,名為“來都來了”的基因。
房子的占地麵積很大,客廳采光極好,剛走進客廳,他便看見了那台紮眼的波士頓三角鋼琴。
黑色琴體,金色踏板。
落地窗的白色紗簾輕柔飄動,抬頭便能看見窗外已然盛放的櫻花樹。
多崎透隻覺得手指熱熱的,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還一次都冇觸碰鋼琴琴鍵。
強硬的轉過身,對其視而不見。
“青木小姐,老實說,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覺得孤男寡女生活在一塊,會有許多不便之處。”
青木日菜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像隻八爪魚似的將方形抱枕扼在懷中。
“孤男寡女?怎麼會是孤男寡女,多崎君,你說話很奇怪呢。”
多崎透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旋即想到什麼:“難道這裡還有其他租客?”
“租客倒是冇有,有個房東。”
“?”
“凜醬也住這,她是大阪人,這套房子是她家裡人去年年底購置的,據說原本的主人是我們業界的前輩,給了友情價,我也是不久前才住進來。
“事務所給我們放了兩天假,因此她一大早就坐飛機回大阪了,現在隻有我一個人。”
不是,和房東合租啊?
也就是說,不是孤男寡女,是一男兩女。
多崎透已經有點想回去了,他無奈地扶著腦袋,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對了,我帶你看看你的房間。”
女孩兒從沙發上跳起,一隻拖鞋不知飛去了哪兒,“踢踢踏踏,啪噠啪噠”地踩在地板上。
竟然說“你的”房間。
話雖如此,多崎透還是跟了過去,單是那一間臥室,便比得上多崎透之前居住的屋子。
傢俱也十分齊全,看得出來都是新品,想來是購置完後,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換了新的。
“多崎君可滿意?”
老實說,多崎透根本挑不出毛病。
回到客廳,多崎透的目光,無可奈何地又回到那台鋼琴身上。
“這琴,是青木小姐的?”多崎透到底還是冇能忍住,問出了聲。
“喔,是凜醬的,不過隻有我偶爾會彈啦。”
“凜醬……就是你說的房東?”
“嗯,我們是事務所的同期。”
“這樣啊。”
多崎透對女孩子的人際關係並不關心。
“多崎君,要彈彈看?”青木日菜以充滿期盼的目光,投在多崎透的身上。
“不必了。”
“是麼,真是遺憾,我還以為能見到多崎君的真本事了。”
“………”
話雖如此,在冗長的沉默後,多崎透仍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掀開鍵蓋,將手指撫了上去。
琴聲響起,順著敞開的落地窗,飄向屋外盎然降臨的春天。
站在多崎透身旁的青木日菜,就這麼呆呆地,仰望著那些熟悉的音符,插上自由的翅膀,朝著她不曾領略過的,這世界的頂端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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