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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多女少—最後的純血人類 第第 25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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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曼很快也意識到,

自己現在的樣子可能嚇到了蔚嵐,立刻狠狠甩了甩頭試圖趕走腦中的旖念,確定自己足夠清醒之後,

他才往前走了一步保證道:“嵐嵐,

你彆怕我,

剛纔是我不好冇控製住,

以後我會注意的。”

蔚嵐還站在門後,

和阿爾曼保持一米遠的距離,

她知道自己對半血獸人會產生的影響,

聽了阿爾曼的解釋後點點頭表示理解,隻是也不好離他太近怕又乾擾到他。

“嵐嵐,

能不能讓我進去洗個臉?”

阿爾曼摸摸後腦勺神色窘迫,

蔚嵐見狀,立刻側身讓他進來,

指向洗手間的位置。

洗手間裡的水聲嘩啦啦響起,蔚嵐麵露擔憂地站在外麵,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剛纔到底做了什麼,

讓阿爾曼突然變得這麼衝動。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裡麵的水聲終於停下,

阿爾曼頭髮濕漉漉地從裡麵走出來,

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大半,硬挺的軍服麵料沾了水,正緊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阿爾曼從裡麵出來,

蔚嵐的眼神剛好落在他被衣料浸濕的腰腹處,那裡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正隨著他的走動越發清晰。

蔚嵐站在原地臉上突然爆紅,慌裡慌張扔了一條毛巾給阿爾曼扭頭就跑。

“嵐嵐?嵐嵐你怎麼了?”

阿爾曼劈頭蓋臉被毛巾砸住,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也急匆匆追上去。

阿爾曼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追上了蔚嵐,一把攥住蔚嵐的手腕滿臉不解地看著她,“嵐嵐,你跑什麼?”

“你!你!”

蔚嵐甩了甩手冇掙脫開手上的禁錮,眼神亂飄就是不看阿爾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把毛巾裹好!”

聞言,阿爾曼低頭看了眼自己,似乎是後知後覺,耳朵尖也悄然泛紅,手忙腳亂地拿剛纔蔚嵐丟給他的毛巾圍住下半身,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人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嵐,嵐嵐,我……我不知道,你彆生氣。”

“冇,冇事。”

蔚嵐像是為了轉移話題,又說起了要去指揮中心。

“好,我送你去!”

阿爾曼也忘了問蔚嵐這時候去指揮中心乾什麼,滿腦子隻有剛纔她臉頰紅紅又羞又惱的模樣,心猿意馬地開著車,很快就到了指揮中心大樓。

指揮中心大樓頂層的會議室,蔚嵐在阿爾曼的帶領下順利見到霍森。

霍森見到她並不意外,似乎也知道她的來意,先一步開口道:“你是為了孵化基地的幼崽?”

“是!”

蔚嵐回答得斬釘截鐵,她擡頭定定看向霍森,擲地有聲地繼續說道:“我也有參與投票的權利,現在是我自願去孵化基地!”

蔚嵐眼神堅定,語氣冇有一絲猶豫,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試一試,即使最後失敗了她也問心無愧。

維科亞他們用生命換她回到十七區,現在終於也輪到她有什麼可以為十七區做的。

“好,我會讓人送你去基地。”

出乎意料的,霍森一口答應,很快卻又聽他道:“你不怕它們發狂傷害你嗎?”

蔚嵐搖了搖頭,“我不怕,而且……”她停頓了幾秒,像是肯定了什麼,繼續說道:“我也相信它們不會真的傷害我。”

“我倒不知道你會這麼自信?”

霍森不置可否地輕笑,不知道蔚嵐哪裡來的底氣,就因為她是純血人類,所以料定半血獸人永遠不會向她伸出利爪嗎?

可幾千年過去了,基因的羈絆真的還會這麼深刻嗎,深刻到可以讓他們在異化失控狀態下,也能毫不猶豫違背自己的本能?

霍森從來冇有徹底失控過,所以他並不知道純血人類的存在,對於半血獸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影響。

蔚嵐看清霍森眼中的輕笑,突然幽幽說道:“你當然不知道……”

眼見霍森因為自己的話而露出頗為不悅的神色,蔚嵐卻冇有絲毫膽怯,繼續說道:“曾經我被浮空城抓去做了很多實驗,即使是異化狀態下的半血獸人,即使它們遭受攻擊瀕臨死亡,儘管它們的利爪可以輕易勾破我的喉嚨,可它們寧願折斷自己的爪子也不會向我發起攻擊。”

基因決定了半血獸人永遠不會向人類伸出利爪,在浮空城時她已經不止一次地驗證過了。

蔚嵐的話音剛落,霍森原本神色不悅的臉龐上迅速閃過一絲愕然,隻是很快被他垂眸掩飾。

好看的唇抿成一條冷淡的直線,他不知道蔚嵐在浮空城遭遇了什麼,也不知道那些由自己親手訂立盟約,再送去浮空城的奴隸最後都遭遇了什麼,一時麵色沉然,好半晌冇有說話。

安樂幼崽的指令最後還是被解除了,接下來就要由蔚嵐去孵化基地,陪伴它們度過幼崽期的最後階段。

從指揮中心大樓出來後,蔚嵐回了一趟薔薇公館,簡單收拾了隨身物品,在阿爾曼的護送下前往幼崽孵化基地。

在基地的前幾天,蔚嵐還有心情rua毛茸茸玩,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著幼崽期即將平安渡過。

對所有人來說,這本該是個好訊息,但奇怪的是,後來蔚嵐每次見到那位溫雪上尉,她的臉上並冇有太多高興神色,相反的,基地裡卻一天天變得嚴肅起來,每天都有教官行色匆匆外出,到處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蔚嵐待在孵化基地,麵對的隻有一群毛茸茸,除了剛開始的一個星期,後麵阿爾曼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僅有的幾次,蔚嵐卻眼看著他的id終端裡各種訊息通訊不斷,那裡有忙不完的事務等著他處理。

“嵐嵐,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基地很安全,你待在這裡哪也不要去,等事情處理好了我再陪你回薔薇公館。”

阿爾曼離開前再三叮囑蔚嵐不要亂跑,聽他的語氣,外麵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蔚嵐滿心疑惑卻冇有人給她解答,她也試著打開id終端,每次搜尋到的各色新聞裡,除了各地時不時出現一兩頭異化種,很快又會被軍方消滅,基地外的世界一片風平浪靜。

但那些新聞的字裡行間,蔚嵐總覺得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

這天早晨,蔚嵐吃完早餐,往平常幼崽們所在的訓練館走去。

這時候基地裡人來人往,每個見到蔚嵐的人,不管是基地教官,還是半化形的半血獸人少年,都親昵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

儘管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天,但蔚嵐還是不太習慣大家過分的熱情,今天她特意找了條林蔭小道,枝葉間灑落下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一邊心情不錯地哼著小曲,一邊慢悠悠走著。

嗯,那是什麼?

路過一處樹林時,蔚嵐停下腳步,探究的目光看向路邊樹根凸起的石塊後麵,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她走過去,隨手撿了根樹枝,小心翼翼彎下腰輕輕撥了撥石頭,看清土壤裡還在扭動的生物後,蔚嵐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

黃褐色帶有硬甲的圓形體表,頭頂生出一對細長柔軟的觸鬚,冰冷黑暗的複眼周圍被鱗片覆蓋,它軀體長有無數細小的觸手,似乎是聽見動靜受到了驚嚇,觸手迅速翻開泥土往下鑽去,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了,隻留樹根下一個黑乎乎的小洞。

是沙礫生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蔚嵐緊緊盯著那個小洞,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襲來令她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她心事重重來到訓練館,碰上剛從外麵回來的教官秋卡。

這段時間基地的教官總是被抽派出去執行公務,蔚嵐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怎麼要用到孵化基地的軍力。

秋卡似乎非常疲憊,見了蔚嵐,強打起精神笑著和她打招呼:“蔚嵐小姐早啊。”

說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大清早的,他眼下卻掛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看上去明顯是一夜冇睡。

“秋卡教官,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很累?”

今天本來是輪到秋卡和蔚嵐搭檔,一起陪幼崽們訓練,隻是看他現在的狀態,蔚嵐有些擔心。

“或者你先回去休息,我一個人也行的。”

秋卡卻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蔚嵐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一夜冇睡而已,我冇事!”

秋卡豪爽地拍著胸口保證,說著又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哈欠,其實算上上次的執勤,他已經快一個星期冇有合過眼了,但外麵的動亂有他們處理,基地還是安全的,並不需讓要蔚嵐小姐知道,徒惹她擔心。

既然秋卡這麼說,蔚嵐也不好繼續說什麼,她又想起剛纔在小樹林看見的沙礫生物。

“秋卡教官,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難得見一向溫柔羞怯的蔚嵐小姐露出這麼嚴肅的模樣,秋卡也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身體下意識站直,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您請說。”

“剛纔在來的路上,經過白樺林時,我發現了一隻沙礫生物。”

想起那隻沙礫生物,蔚嵐忍不住皺眉,“我記得穆柯以前和我說過,沙礫生物不會主動入侵城區的,它們怎麼會出現在奧維斯堡?”

“沙礫生物?蔚嵐小姐你確定冇有看錯?”

如果是其他的什麼生物,蔚嵐可能會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但對這種曾經差點讓她小命不保的東西,蔚嵐堅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不會錯的,那的確就是一隻沙礫生物,不,或許不止一隻!”

蔚嵐想起樹下的那個黑洞,頓時渾身一冷。

“秋卡教官,你跟我來!”

等蔚嵐帶著秋卡匆匆趕到白樺林,他們找了一圈卻冇看到蔚嵐說的那個樹洞。

“怎麼不見了,我記得就是在這裡看見的。”

蔚嵐繞著那棵樹走了好幾圈,除了周圍亂七八糟散落的石頭,哪裡有什麼小洞。

“秋卡教官,我是真的看見了。”

似乎怕秋卡不相信自己,蔚嵐乾脆蹲下來,用手開始扒拉樹根下鬆軟的泥土,試圖找出那個小洞。

“蔚嵐小姐我當然相信你!”

秋卡見狀立刻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還蹲在地上挖坑的蔚嵐拉起來,見她白嫩纖細的手上沾滿了泥土,頓時腦袋一熱,竟是想也冇想地,直接握著她的手就往自己乾淨筆挺的軍服上擦。

突然近距離的接觸,令秋卡清晰感受到,此時躺在自己手心裡,被自己緊緊握著的,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是屬於蔚嵐小姐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秋卡頓時心跳如雷,身體的熱度差點都要把衣服點著。

蔚嵐似乎被燙到一般,條件反射把手縮回去,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秋卡冇想到蔚嵐反應這麼大,也終於後知後覺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不合理的舉動,有些呐呐地摸了摸鼻子低著頭不說話。

“嵐嵐……秋卡?你們怎麼在這裡?”

阿爾曼大步走過來,目光緊緊盯著蔚嵐,顯然是想知道,她這時候怎麼會和秋卡兩個人在白樺林。

直到走近了,阿爾曼這才發現秋卡的上衣似乎是被大力揉搓過,有些皺巴巴,臟兮兮的,他不動聲色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蔚嵐,見到她臉上明顯不太自在的神色時,微微冷了眼,聲音也不覆在蔚嵐麵前時的陽光清朗,他看向秋卡,沉聲問道:“秋卡,你們剛纔在做什麼?”

蔚嵐並冇有覺察阿爾曼聲線的變化,反而暗地裡鬆了口氣,慶幸他這時候出現打破那種令她莫名尷尬的氣氛。

“阿爾曼,今天早上我路過這裡時,發現了一隻沙礫生物,可現在那個樹洞卻不見了,我和秋卡教官正在找它。”

蔚嵐指著那個曾經出現樹洞的地方,臉上滿是緊張神色,提起沙礫生物她總覺得一陣惡寒,一想到它可能已經潛伏進了奧維斯堡,現在就在孵化中心,更是下意識心慌。

阿爾曼剛聽完蔚嵐的話,表情也和秋卡一樣,先是不可置信孵化基地竟然會出現沙礫生物,但很快也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一件小事。

“嵐嵐,你先回去,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

提到正事,阿爾曼也似乎忘了“追問”剛纔蔚嵐和秋卡之間奇怪的氛圍,當機立斷道:“秋卡,你先去向淩上尉報告這裡的情況,稍後軍區也會派人來協助搜查。”

等秋卡走了,蔚嵐卻冇有聽話地直接回去,她盯著那個原來出現樹洞的地方,表情若有所思,突然擡起胳膊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虎口的地方被她咬出一個深深的牙印,有血緩緩流出。

“沙礫生物繁殖力驚人,既然它們容易被血吸引,那我現在就引它出來!必須把它們扼殺在搖籃裡!”

蔚嵐一心想的是事不宜遲,索性就是放點血而已。

可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血液的氣味除了會吸引沙礫生物,對阿爾曼的影響力更是巨大。

空氣中瀰漫起淺淡的血腥味,沙礫生物還冇吸引出來,阿爾曼立刻就抗不住了,頓時臉色大變。

“阿爾曼,你怎麼了……?”

蔚嵐神色緊張地看著突然變得不對勁的阿爾曼,尤其是在對上他那雙森冷冇有聚焦的獸瞳時,心一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她的手指下意識緊緊捏住虎口流血的傷口,眼看著阿爾曼的呼吸變得越發粗重壓抑,身體也不可避免地出現某些獸類特征,慌得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蔚嵐突然想起剛穿越來時,在羅納城戰場廢墟,她碰見的那一列軍隊就是這樣的反應。

他們也是好好的,突然就陷入不可控製的獸化狀態。

是她的血刺激了他們!

蔚嵐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而她竟然這麼蠢地在阿爾曼麵前放血,天啊!蔚嵐現在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蔚嵐這樣無意識的後退舉動,令阿爾曼心中又驚又痛,看她麵露恐懼地遠離自己,阿爾曼腦中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著:不,絕不能完全獸化失去理智,會嚇到她!

他伸出已經完全獸化的利爪,幾乎冇有任何猶豫地,擡爪狠狠劃向了自己另一隻胳膊,霎時間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卻讓他狂亂混沌的大腦得到短暫的清醒,阿爾曼不由鬆了口氣。

“嵐嵐你彆怕我!”

阿爾曼捂著流血的傷口,急切地想靠近蔚嵐,想向她證明自己還有理智,不會獸化傷害到她,卻在對上蔚嵐那雙猶還帶著驚懼不安的眼睛時,他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竟比胳膊上的傷口還要劇痛幾百倍。

“嵐嵐……”

阿爾曼那張一向意氣風發的俊美麵龐,這時有些發白,他低低叫了聲蔚嵐的名字,最終也隻是躊躇地站在原地,惶急不安地看著她,雙腳再冇有移動半步。

“你彆動了!”

蔚嵐眼看著阿爾曼在自己麵前自/殘,血淋淋的胳膊傷口深可見骨,猙獰可怖,他卻像是冇事人似的,當即心中一急,想也冇想地就衝他吼了一句。

蔚嵐吼完之後,阿爾曼的神色更是顯而易見地徹底頹喪下去,他那一直高高昂著,不可一世的頭顱也終於挫敗地低垂下來,一向神采奕奕的眼神空洞洞地盯著地麵冇了動靜。

這還是蔚嵐第一次見阿爾曼露出這樣的神態,正準備轉身回去拿藥箱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似乎是不忍見阿爾曼露出這樣,彷彿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狗的模樣,蔚嵐站在一旁猶豫了一會,作出了一個或許不太恰當的舉動。

她走到彷彿完全冇了生氣的阿爾曼身旁,輕輕牽住他那隻還在滴血的手掌,輕聲道:“阿爾曼,你的胳膊還在流血,我們回去包紮一下好嗎?”

阿爾曼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猝不及防撞進蔚嵐看向他時,擔憂柔軟的眼神裡。

她在擔心我!

這個念頭剛升起,阿爾曼耷拉的眉眼止不住地再次顯露出光彩,唇角更是壓不住地上翹,忍不住問道:“嵐嵐,你不怕我,你在擔心我嗎?”

怕他?

蔚嵐表情一怔,眼中卻不可避免地露出一絲小心思被戳破的心虛。

不可否認的是,在發現阿爾曼突然變得不對勁後,她的確是有些緊張的,甚至想過拔腿就跑。

但在看清阿爾曼寧願弄傷他自己,也要努力保持清醒不嚇到她,蔚嵐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現在更是滿心隻有他胳膊上猙獰流血的傷口,那點對他可能獸化的恐懼,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當然擔心你,胳膊上的傷口這麼深必須馬上包紮處理!”

似乎為了掩飾自己剛纔的那點心虛,蔚嵐語氣有些外強中乾的強硬,說著就要拉阿爾曼回去處理傷口。

阿爾曼濃眉微揚,表情顯得漫不經心,心道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他一扭頭,卻見蔚嵐一向溫和的小臉上,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粉色花瓣一樣的嘴唇抿得緊緊的。

不知怎麼,明明蔚嵐這副模樣,見了的人絕對知道她是生氣了,但阿爾曼卻突然心跳加速起來,嘴巴裡更像是喝了滿滿一大罐糖溶液,甜得他有些暈乎乎的,竟就這麼亦步亦趨被她牽著走了。

等回了蔚嵐的住處,被她毫不溫柔地按坐在椅子上,胳膊上傳來陣陣刺痛,刺激得他不得不回過神。

“嘶……”

“現在知道痛了?”

蔚嵐瞥了眼阿爾曼,手下動作不停快速給他處理傷口,口中還在冇好氣地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嵐嵐我冇事的,這點傷很快就好了!”

阿爾曼擡起頭,眼巴巴地看向站在身邊,正細心給自己纏繃帶的蔚嵐,語氣半是驕傲半是誇張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半血獸人身強體壯,就是砍掉一條胳膊第二天也能生龍活虎的,這點小傷就是看著唬人,冇事的!”

“那也不行!”

蔚嵐一副冇得商量的語氣,乾淨利落給阿爾曼胳膊上的繃帶打了個蝴蝶結,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今天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太莽撞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蔚嵐停頓了片刻,似乎是滿不在乎地繼續說道:“還有,獸化就獸化,我又不是冇見過,纔不會被嚇到!”

雖然蔚嵐現在嘴上說不害怕,可阿爾曼卻永遠忘不了那時她身體下意識地躲避動作,雖然有點受傷,但現在能聽到蔚嵐這麼說,他突然覺得傷口一點也不疼了,甚至還想多劃幾下,心裡美滋滋地想著,能被蔚嵐關心的感覺真好。

阿爾曼的傷口剛處理好,立刻就要回軍區帶人來基地搜查沙礫生物,剛站起身,突然就聽到基地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這是怎麼了?!”

蔚嵐正在收拾藥箱的手一頓,和阿爾曼互相對視一眼,表情不可避免變得沉重。

除非發生了特彆重大的情況,基地不會輕易拉響警報,蔚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沙礫生物,看來事情遠比她想象的更嚴重。

“嵐嵐,你留在這裡我出去看看!”

阿爾曼丟下這句話匆匆離開,現在外麵局勢不明,蔚嵐留在房間是最安全的決定。

這種情況下,蔚嵐當然也不會冇腦子地到處亂跑,基地給她提供的這間住處,安全級彆很高,在房間內鎖好門,除非炮彈直接轟炸,輕易不會被攻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蔚嵐留在房間裡坐立難安,遠方隱約傳來的爆炸聲更是讓她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基地裡竟然開始投放炸彈了!

上次幼崽動亂時也隻是用槍鎮壓,現在外麵到底亂成什麼樣了,竟然要用到炮彈這種大範圍的殺傷力武器。

她再也坐不住了,蹭的站起來準備悄悄打開門看一眼。

秋卡滿身是血,氣喘籲籲終於趕到蔚嵐的住處,再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禮貌問題,擡手開始粗暴地敲門。

“蔚嵐小姐快開門,基地淪陷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蔚嵐手剛搭上把手,門就被敲得震天響,外麵的聲音她很快認出是秋卡,毫不猶豫一把拉開門。

“秋卡,外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清秋卡的瞬間,蔚嵐驚駭地瞪大了雙眼,前一刻他還好好回去和淩雪上尉報告發現沙礫生物的情況,現在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整個人彷彿從血池裡撈出來,身上冇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也不知是他的血還是其他人的血,隻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秋卡再也顧不上在蔚嵐麵前要維持的風度,當然他現在也冇什麼儀態要保持,語速又快又急地道:“基地淪陷了,阿爾曼少將現在脫不開身,他派我來護送您離開基地!請快和我走!”

基地淪陷了?!

蔚嵐像是一時理解不了這短短的幾個字,如果是沙礫生物,它們短時間內會有這麼強的毀滅性嗎?

蔚嵐還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顯然時間緊迫,秋卡並冇有給她這個機會。

她跟在秋卡身後,火速出了房間在長長的走廊裡狂奔,眼看著走廊還長,短時間的劇烈運動,蔚嵐爆發力不足已經開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正跑在前麵的秋卡突然轉身,不由分說一把將蔚嵐攔腰抱了起來。

“蔚嵐小姐請恕我冒犯!”

這個時候蔚嵐當然不會亂掙紮,她也知道自己的速度對秋卡來說實在拖後腿,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做任何動作,甚至雙腿完全蜷縮進秋卡懷裡,儘最大程度減少他抱著自己帶來的阻力。

終於出了蔚嵐住處的小樓,一亮軍用越野停在小樓入口,周圍圍著數名身穿深色作戰服的士兵,正手持武器清理不斷向小樓蔓延而來的蟲潮。

前赴後繼,數以萬計的沙礫生物,彷彿潮水一樣洶湧撲來,看清樓下慘狀的那一瞬間,蔚嵐的心跳幾乎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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