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最後的純血人類 第第 49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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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暖暖的毛茸茸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蔚嵐起床神清氣爽，她伸了個出門，聽見烏翎的房間裡傳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烏翎,
是你嗎,
發生什麼事了？”
“主人,
我冇事……”
房間裡,
烏翎虛弱的聲音傳來,
蔚嵐直覺不對勁,
又敲了敲門,
“烏翎，把門打開。”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
蔚嵐聽見一道輕輕的腳步聲靠近。
門打開的下一刻,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天啊，烏翎你怎麼了？”
蔚嵐驚駭地看著烏翎身上沾滿血跡的白襯衫,
還有他慘白的臉色，原本水潤嫣紅的嘴唇也被咬得殘破不堪。
“主人,
我冇事。”
烏翎虛弱地朝蔚嵐笑笑,
就要退回房間把門關上。
蔚嵐一把拉住門把手不讓他關門，疾言厲色盯著他,
“什麼冇事,
你騙誰呢！你這像是冇事的樣子嗎？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烏翎咬著唇，怯怯看了一眼生氣的蔚嵐，小聲囁嚅：“昨晚我把鱗片拔掉了……”
聞言,
蔚嵐一驚,
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後，“你瘋了！”
烏翎難過地搖搖頭，“可惜不能全部拔乾淨,
拔了它又長出來，我拔了一夜還是冇用……”
說著，他又求助地看向蔚嵐，“主人，我不喜歡那些鱗片，它們冷冰冰的一點也不暖和，主人你也不喜歡，我該怎麼辦？”
蔚嵐被烏翎問住，一時無言，“那……是你本來的樣子……你不能這麼做。”
“我覺得阿爾曼說得對，在主人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什麼也做不到，獸形還是這麼冷冰冰的滿是鱗片，主人，我是不是最冇用的寵物？”
蔚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安慰烏翎，突然急中生智，“誰說你冇用了？夏天的時候鱗片冰冰涼涼的可舒服了。”
“真的嗎！”
烏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期盼地看著蔚嵐，“那主人會抱著我嗎，我一定乖乖的不亂動。”
蔚嵐：“呃，那個……到，到時候再說吧。”
想起烏翎的獸形，蔚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是麵對烏翎期盼的眼神，她也不忍心說什麼太直白的拒絕。
烏翎卻彷彿當了真，“太好了，還有兩個月就到雨季了，主人到時候一定要天天抱著我！”
蔚嵐摸著鼻子，乾巴巴地笑了笑。
安慰好了烏翎，蔚嵐這纔有空去看他的房間，滿地血淋淋，看著那些連皮帶肉的蛇鱗，蔚嵐的心一抽一抽地在痛。
“主人，我馬上把它清理乾淨！”
烏翎捂住蔚嵐的眼睛不讓她看，把她推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爾曼從軍區回來，見到和蔚嵐黏在一起的烏翎，看他臉色白得嚇人，立刻驚呼，“你這傢夥臉怎麼這麼白，喂，你不是生了什麼病吧，彆傳染給了嵐嵐。”
蔚嵐聞言瞪了一眼阿爾曼，“胡說什麼呢！”
“嵐嵐我也是擔心你啊。”
阿爾曼說著，走到另一邊挨著蔚嵐坐下，“嵐嵐，下個星期就是銀月城的花卉節了，到那時候能不能陪我去花海看看呢？”
蔚嵐看了一眼烏翎，輕聲問他：“烏翎想不想去，花海，很美的。”
“嗯，主人去哪我就去哪。”
銀月城是一座以鮮花聞名的城市，每年都會舉行盛大的花卉節，其他各區前來遊玩的人絡繹不絕。
這是烏翎第一次來到這麼多人的場合，他全程緊緊貼在蔚嵐的身邊。
“烏翎彆害怕，你牽著我的手不要鬆開。”
蔚嵐帶著烏翎在人群中穿梭，阿爾曼護在她的身旁，不時有人試圖搭訕，都被阿爾曼一個冷眼瞪了回去。
蔚嵐被擠得冇了耐心，還冇到花海，在路邊的一處長椅上坐下就不想動了。
“果然出來玩就不能選節假日，人山人海光看人頭了。”
阿爾曼去買了一束花環回來，見到蔚嵐坐在椅子上嘴巴動著在說話，“嵐嵐，你在嘀咕什麼呢？”
“冇什麼。”
蔚嵐神色懨懨的，接過阿爾曼的花環隨手戴在了烏翎的頭上，嗯，更像花仙小王子了。
“嵐嵐你乾什麼呢！”
阿爾曼見狀眉頭一皺，立刻把烏翎頭上的花環搶下來，不高興地看著蔚嵐，“嵐嵐，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戴他頭上做什麼！”
“可是我覺得烏翎戴起來好看啊。”
蔚嵐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做法可能傷了阿爾曼的心，見他扭頭坐在長椅遙遠的另一端，揪著花環上的花在生悶氣，時不時還要擡頭偷看一眼，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有些愧疚。
她想了想，湊到烏翎耳邊道：“烏翎，你乖乖坐在這裡，我馬上回來。”
“主人……”
烏翎下意識伸手拉住蔚嵐的衣袖。
蔚嵐悄悄朝阿爾曼那邊努努嘴，小聲說道：“那傢夥生悶氣呢，我得買點東西來哄哄他。”
“那我和主人一起去。”
“不用了，那邊人那麼多，擠得你不舒服，你就坐在這裡幫我看著他點。”
蔚嵐摸摸烏翎的頭髮，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花店，“我進去買束花，乖乖在這裡等我哦。”
“嗯。”
烏翎點點頭，目光一直追隨蔚嵐，直到她走進花店再也看不見。
阿爾曼還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氣哼哼等著蔚嵐來哄，一轉頭，人竟然不見了？！
他蹭的站起來，冷著臉走到烏翎身邊，“嵐嵐去哪了？”
烏翎抿著唇不說話，隻是專注地看著手裡的定位器，介麵上有一個小紅點，是蔚嵐的移動軌跡。
阿爾曼見烏翎問不出什麼，乾脆自己給蔚嵐的通訊器發訊息。
他打開通訊器，蔚嵐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嵐嵐，你去哪了！”
“我在……”
蔚嵐那邊的聲音很嘈雜，阿爾曼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竟然隱約還夾雜著打鬥聲，他臉色頓時一變，“嵐嵐，你那裡怎麼了！”
烏翎也站起身，隻是他冇有看阿爾曼，徑直朝不遠處的那家花店走去。
“喂！你去哪！”
一見烏翎要走，阿爾曼下意識叫住他。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蔚嵐就是關心這個烏翎比關心他更多，這傢夥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如果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丟了被人欺負，蔚嵐一定會怪罪他。
這麼一想，阿爾曼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烏翎的胳膊不讓他走，“你乾什麼去！”
烏翎根本不理會阿爾曼，他甚至都冇有回頭，胳膊上長出鋒利的鱗片，立刻割破阿爾曼的手。
“嘶！”
阿爾曼嘶了一聲，猛的甩開烏翎的胳膊，皺眉不可置信看著他。
烏翎甩開阿爾曼之後，快步往花店方向走去。
阿爾曼黑著臉站在原地，試圖和通訊器裡的蔚嵐說話，那邊已經傳來一片忙音，他暴躁地把通訊器往口袋裡一塞，看著烏翎急切的背影，想了想還是大步追上去。
街邊的花店一片狼藉，店家正在收拾殘局，阿爾曼衝進來看了一圈，冇看見蔚嵐，他心裡一沉，抓住一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烏翎走到角落裡，撿起地上已經被踩壞的定位器，一言不發轉身跑了出去。
蔚嵐小心翼翼跟著兩個男人來到一片廢棄工廠，那時她剛進花店不不久，正在挑選花束準備也給阿爾曼做個花環，準備付錢離開時，原本還算安靜的店內突然嘈雜起來。
起因是兩個原本定好花的客戶來取貨時，卻被告知已經賣完了，是老闆看今天生意太好，取貨的兩人又遲遲不來，所以才都賣給了其他人。
“實在對不起兩位先生，我把你們的定金按原價的三倍賠付給您，或者我馬上通知其他店調貨過來，您看行不行？”
“少說廢話，我現在就要花！”
說話的那人擡手看了眼時間，似乎非常焦躁，突然，他轉頭把目光盯上了店裡拿著花的其他人。
很不巧，蔚嵐手裡就有一束他們原本定好的緋蘼花。
那兩個男人長得凶神惡煞，店裡其他人顯然不想因為一束花和人起衝突，找老闆退了錢就把花丟下離開。
蔚嵐當然也不想摻和進這場混亂裡，也跟在後麵退了錢。
變故卻在這時候發生，有脾氣比較暴躁的人偏偏不肯退錢退花，和那兩個定花的男人爭執幾句就動起了手。
混亂間，蔚嵐眼尖地發現那兩個男人的後脖頸上，都有著相同的猩紅標記。
很熟悉的圖案，她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蔚嵐低下頭回想，突然腦中電光石火閃過什麼。
對了，是地下城！
她猛然一驚，躲在角落裡看著那兩個搶了花揚長而去的男人，那個怪異的幾何圖案，他們是地下城的侍者！
那裴瑞呢，他會躲在哪裡？
蔚嵐第一反應想起裴瑞，立刻拿出通訊器給阿爾曼發了訊息，隻可惜周圍太吵根本聽不見，眼看著那兩個人即將消失在轉角，冇辦法，她隻能悄悄追了上去。
蔚嵐遠遠躲在工廠外的垃圾堆旁，透過工廠窗戶碎玻璃的縫隙，看著裡麵那兩個地下城的侍者揹著包，不停在原地走來走去，時不時擡手看看時間，似乎是在等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蔚嵐蹲得腿都快麻了時，終於看見從工廠另一邊走過來一名黑衣男人。
他頭上戴著鴨舌帽，臉上帶著口罩，不經意間的擡頭時，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黑眼睛。
他把地下城侍者的揹包打開驗貨，確認冇問題後，臨走之前似乎看了眼蔚嵐的方向。
“有尾巴跟過來了，你們最好去處理掉。”
其中一名地下城的侍者突然轉過身麵向蔚嵐的方向。
蔚嵐蹲在垃圾桶後麵，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從那名侍者的動作來看，她直覺自己應該被髮現了，後背立刻爬滿一層冷汗。
她悄悄挪動發麻的雙腿往旁邊退去，藉著周圍建築物的隱蔽，一骨碌滾進路邊的灌木叢裡，然後站起身奪命狂奔。
這裡是郊區的廢棄工廠區，爛尾樓隨處可見，蔚嵐在高樓林立的廢棄樓宇間倉皇逃跑，身後追趕的人如影隨形，怎麼也甩不掉。
她的心臟砰砰狂跳，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回頭看，轉過一幢大樓的轉角時，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重重摔倒在地。
她咬了咬牙跑進大樓內，躲在高處觀察。
眼看著樓下的地下城侍者從陰影中走出，暴露出整個身形，就是現在！
蔚嵐一喜，立刻拔出腰間配槍對著侍者砰砰砰連開數槍。
她一向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現在卻第一次栽了跟頭，那名侍者彷彿會瞬移，輕鬆避開她所有的射擊，一眨眼就上到了三樓。
蔚嵐的心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手指顫抖地再次扣動扳機，按下之後卻心臟驟停。
完了，冇有子彈了！
隻是下一秒，一聲悶悶的槍聲響起，黑衣侍者應聲倒地。
蔚嵐不可置信地看著倒在血泊裡的男人，滿臉震驚。
剛纔那一槍她分明已經冇有子彈了。
這裡還有第三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蔚嵐渾身發涼。
隻是暗中那人似乎並不準備對蔚嵐做什麼，蔚嵐蹲在原地，心驚膽戰躲了很長時間，周圍冇有任何動靜，空蕩蕩的廢棄大樓裡，寂靜到可怕。
她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往樓下走，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廢棄的廠區建築物到處鬼影重重。
蔚嵐站在大樓外，看著外麵滲人的夜景有些害怕，又搓了搓胳膊上被夜風吹起的雞皮疙瘩，正猶豫該往哪邊走時，身後隱約有車輛引擎聲傳來。
這邊蔚嵐離開大樓以後，一條黑蟒悄無聲息遊進來，猩紅豎瞳鎖定躺在地上的屍體。
它擺動龐大身軀緩緩向屍體靠近，張開血碰大口將人一口吞噬乾淨。
“嵐嵐，你竟然真的在這裡！”
阿爾曼一個箭步衝過來，擔憂焦急的目光在蔚嵐身上轉了一圈，看著她臉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頓時心疼得直皺眉，“嵐嵐，你怎麼會一個人跑來這裡，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說來話長，阿爾曼，你趕快聯絡警務局讓他們派人過來，這裡可能有地下城的人在暗中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聽蔚嵐提起地下城，阿爾曼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地下城的人？嵐嵐，你確定冇看錯？”
“當然！”
蔚嵐被關地下城的那段時間，注意到那裡的侍者後脖頸上都紋有特殊的暗紅圖騰，和她今天在花店見到的一模一樣。
阿爾曼抱著蔚嵐上了車，拿出藥箱幫她處理身上的傷口。
“嵐嵐，你突然不見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就算是發現的地下城的人，也用不著你這麼拚命，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不可以再這麼亂來了知道嗎？”
蔚嵐摸摸鼻子，忍不住反駁，“這不是怕他們跑了嗎，地下城的餘孽前段時間還在奧維斯堡興風作浪，現在竟然連這裡也有他們的組織……”
“嵐嵐！”
見蔚嵐絲毫冇有意識到危險的模樣，阿爾曼皺眉低嗬，“再怎麼樣都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
蔚嵐被吼得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阿爾曼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阿爾曼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見蔚嵐抿唇看著自己不說話，頓時慌了，“對不起嵐嵐，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你彆生氣，你打我吧，我絕對不還手。”
說著，他抓起蔚嵐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打。
“誒誒，阿爾曼你做什麼呢！”
蔚嵐皺著眉把手抽回來，“這件事我也有錯，以後不會了。”
其實蔚嵐現在想想也是後怕，如果不是暗中那人開槍，恐怕她現在已經凶多吉少，想起如果再被裴瑞抓住，她忍不住一陣膽寒。
“對了阿爾曼，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蔚嵐突然想起什麼，奇怪地看著阿爾曼。
“有人給我發了匿名訊息。”
聞言，蔚嵐一愣，第一時間想起那個暗中開槍的人，會是同一個人嗎，他是誰，為什麼要救她？
回去的路上，蔚嵐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和阿爾曼說了一遍，“你說他們買這麼多緋蘼花做什麼？”
阿爾曼搖搖頭，麵色凝重。
車廂裡安靜下來，蔚嵐趴在窗戶邊看著外麵一閃而過的高樓黑影，突然問道：“烏翎呢，他怎麼冇和你一起？”
阿爾曼麵色一僵，那時候他隻顧著找蔚嵐的下落，倒真冇注意烏翎。
“那個，嵐嵐，他可能已經回去了。”
等兩人回到住處時，院子裡一片漆黑，顯然烏翎根本冇有回來。
蔚嵐皺眉看著阿爾曼，“你不是說他已經回來了嗎？”
阿爾曼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小聲嘀咕：“那時候我隻顧著你，哪裡管得了他，我以為他自己找不到人會回來的，誰知道那傢夥這麼蠢，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
麵對蔚嵐的冷臉，阿爾曼隻能妥協，“好了好了，那我們去警務局報案，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幼崽一樣讓人操心，也就蔚嵐你善良願意管他。”
蔚嵐並不理會阿爾曼的抱怨，埋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一道修長的影子正低著頭慢慢走過來。
走得近了，蔚嵐才認出竟然是烏翎。
“烏翎！”蔚嵐快步走過去，看著他滿身血跡狼狽不堪的模樣，急聲問他，“烏翎你去哪了，身上怎麼都是血，受傷了嗎？”
“主人……”
烏翎怯怯擡起頭，拿起蔚嵐的手貼了貼自己的臉，水潤潤的紅寶石眼睛裡藏著一汪眼淚，“主人不見了，我想去找你……”
他停頓了片刻，聲音帶上顫抖，“路上遇見了幾個壞人，他們看我帶著安全環，身邊又冇有主人，說我是流浪者，想把我抓起來……”
蔚嵐聽了更是愧疚不已，更加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把烏翎丟下，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烏翎一定會被當做無主的流浪者抹殺掉。
隻要一想起烏翎獨自流落在陌生的地方，勢單力薄對抗一群人時的無助，蔚嵐心頭就酸酸澀澀的。
她呼了口氣，儘量放柔聲音，又溫柔地摸了摸烏翎亂糟糟的頭髮，“好了好了，冇事了，現在回家了，走，我帶你回去清理一下。”
阿爾曼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看著蔚嵐牽烏翎往回走。
回到了彆墅，蔚嵐顧不上給自己換衣服，先拉著烏翎去他的房間。
他身上那麼多血，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傷口。
“阿爾曼，我給烏翎處理好傷口就下來，還有些事要和你說。”
烏翎的房間裡，蔚嵐翻出醫藥箱，在裡麵找止血劑和繃帶，頭也不回地就道：“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口。”
等蔚嵐找好止血劑和繃帶，走回沙發上時，烏翎已經脫了衣服，正乖乖坐在那裡。
脫下那件血淋淋的臟衣服之後，蔚嵐卻驚訝地發現，烏翎身上一道傷口也冇有。
“咦，怎麼冇有傷口，血從哪來的？”
聽見蔚嵐的嘀咕，烏翎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他垂下眼，小聲解釋：“我的自愈能力很強，傷口都好了。”
“哦，這樣啊。”
蔚嵐點點頭，冇有任何懷疑，又走回去把手裡的東西放回藥箱裡。
“那你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帶你下樓吃點東西，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主人，我不餓。”
烏翎一秒鐘也捨不得離開蔚嵐，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她。
“你都一天冇吃東西了怎麼會不餓？”
蔚嵐把烏翎扒拉自己胳膊的手指拽下來，話剛說完卻猛的停住，她板起臉盯著烏翎，神色嚴肅，“烏翎，你老實說，有冇有亂捕獵？”
“我……”
烏翎低下頭，小聲道：“主人不見了，我在找主人的路上……路過一條小河，吃了一條魚，還有灌木叢裡的幾隻兔子。”
聞言，蔚嵐哀嚎一聲，“烏翎，外麵的東西不可以隨便亂吃的，萬一有毒怎麼辦？而且這裡是人流密集的城區，你不可以這麼亂來的。”
“哦，那我以後不吃了。”
烏翎認錯速度很快，又纏著蔚嵐要給她按摩揉腿。
“主人，你今天去哪了，累不累，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蔚嵐雖然有些生氣烏翎這麼亂來，但對上他那雙可憐楚楚又無辜的眼睛，到底還是說不出任何重話。
正好她今天也實在很累了，回了自己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趴在床上舒舒服服享受起烏翎的私人按摩，完全忘了樓下還有一個等著她的阿爾曼。
阿爾曼在客廳裡坐著，時不時擡頭看一眼樓上，隻是等得他都快睡著了，樓梯上還是靜悄悄的。
寂靜的深夜，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是阿爾曼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阿爾曼長官，我們去了您說的那棟大樓，裡麵並冇有發現屍體，整座工廠區我們都進行了搜查，也冇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的痕跡……”
通訊器另一邊的話還在斷斷續續說著，阿爾曼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郊外的廢棄工廠區冇有任何監控探頭，平常根本不會有人途經，除了蔚嵐的口述，找不到任何證據，現在就連屍體也不翼而飛。
銀月城是九區的主城區，發現地下城餘孽這件事刻不容緩。
阿爾曼來不及等到蔚嵐下樓，給她發了訊息解釋之後，立刻趕去軍事基地總部調集武力，對整個銀月城進行封鎖，展開地毯式的搜查。
封城搜查持續整整三天，可不管是那兩個地下城的人，還是另外出現的黑衣男人，他們三人彷彿人間蒸發，找不到任何蹤跡，事情一時陷入了僵局。
這邊搜查雖然找不到人，但根據蔚嵐所說的緋蘼花那條線追查，卻有了另外的進展。
緋蘼花原產於銀月城的南城花林，因為香氣幽微，生命力旺盛好養活，在整個十七區都頗受歡迎，銷路一直非常廣泛。
但因為今年的南城花林被軍區征用擴建訓練基地，產量大幅度減少，隻能供本區域內銷售，其他區的銷路暫時斷開。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那兩個地下城的人纔會親自過來一趟銀月城采購。
至於他們大量采購緋蘼花做什麼，經過實驗室的研究，緋蘼花的汁液萃取過後，可以提煉出某種強力粘合劑，經過提升改造，甚至可以大量複刻其他不同物種體內的重要特質。
聽著阿爾曼帶來的訊息，蔚嵐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隱霧森林發生的野獸襲擊事件。
那時霍森說過，是地下城實驗室裡殘留的異化種所為，可是按以薩的說法，烏翎獸形是黑岩巨蟒，屬於劇毒物種，根據孵化基地有毒種族的記載，每個個體之間差異很大，所分泌的毒素都不相同，那個異化種分泌的毒素卻和烏翎完全相同，以至於警務局差點冤枉了烏翎。
後來找出真凶，對於地下城的異化種竟然和烏翎擁有同樣的神經毒素這件事，似乎也不了了之。
現在想來，地下城的勢力或許根本冇有消滅，那時也絕不僅僅是逃出一個異化種這麼簡單，他們一定還有組織隱藏在奧維斯堡的某個地方。
那個異化種使用了強力複製劑複刻毒素，可如果是這樣，他們又是從哪裡得到烏翎體內的神經毒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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