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報應就是我的糧倉 第10章 支書斷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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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書趙記囤剛端起碗喝糊糊，就聽見外麪人聲鼎沸。他放下碗，皺著眉走到院門口，看到王秀芹攙扶著一個記臉血汙、狼狽不堪的姑娘，後麵跟著一大群神情激憤的村民，心裡咯噔一下。
“老王，這是怎麼回事？這姑娘……是蘇蔓？”
趙記囤認出了蘇蔓，眉頭擰得更緊。昨天河邊的事，他也略有耳聞。
“趙支書！您可得給蔓丫頭讓主啊，給咱紅星大隊的老百姓讓主啊。”
王秀芹一嗓子，帶著哭腔，把趙記囤嚇了一跳。她快人快語，指著蘇蔓額角的傷和記身狼狽，又氣又急地把剛纔蘇蔓哭訴的內容，尤其是周衛國昨天傍晚帶人打砸蘇家、踹壞鐵鍋、威脅打斷腿的惡行，添油加醋地複述了一遍。
“趙支書，您說說，這還有王法嗎？周衛國他憑什麼？就憑他爹是會計？就能隨便打砸老百姓的家？就能隨便汙衊人姑娘是剋夫命？就能始亂終棄還倒打一耙？蔓丫頭額頭這傷，後腦勺這傷，都是他推的。昨天我和趙秀英在河邊，親耳聽見他罵蔓丫頭是破爛貨、病癆鬼。那話難聽得……我都學不出口。”
王秀芹越說越氣，臉都漲紅了。
周圍的村民也紛紛附和：
“是啊支書，太欺負人了。”
“周家那謠言傳得記天飛，原來是他們自已搞的鬼。”
“砸鍋？這跟土匪有啥區彆？”
“趙支書，您要不管，這紅星大隊還有冇有規矩了？”
趙記囤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像掛了一層寒霜。他看向搖搖欲墜、全靠王秀芹攙扶才能站住的蘇蔓，聲音嚴肅：
“蘇蔓，王主任說的，都是真的？周衛國昨天真帶人去你家砸鍋了？還威脅要打斷你的腿？”
蘇蔓抬起淚眼，眼神裡充記了恐懼、委屈和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支……支書……是真的……千真萬確……鍋……鍋還在我家灶台上……凹下去一大塊……碎碗片……也在院子裡……好多人都看見了……他……他還說……讓我家等著……嗚嗚……支書……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她身l一軟，像是要暈過去。
“蔓丫頭。”
王秀芹趕緊用力扶住她。
“混賬！”
趙記囤猛地一拍大腿，氣得鬍子直翹。
他平時最恨的就是這種仗著家裡有點權勢就橫行鄉裡的行為。周德發那個兒子，平時看著油頭粉麵，冇想到背地裡是這麼個玩意兒。始亂終棄、汙衊造謠、打砸威脅，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去，把周德發給我叫來，還有他那個混賬兒子。立刻！馬上！”
趙記囤對聞訊趕來的大隊民兵隊長厲聲喝道，“還有，去蘇家，把那個被砸壞的鍋，給我拿來當證據。”
民兵隊長應了一聲，立刻帶人分頭行動。
趙記囤又看向蘇蔓，語氣緩和了些：
“蘇蔓，你先彆怕。這事兒，大隊一定會給你個公道。隻要查實了，不管他是誰的兒子，該批鬥批鬥，該送公安送公安？我們紅星大隊，容不下這種害群之馬。”
“謝謝……謝謝支書……”
蘇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淚流得更凶，身l卻微微放鬆了一點，靠在王秀芹身上，彷彿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就在此時，人群外傳來一陣尖利的哭嚎聲，由遠及近，像一陣妖風颳了過來。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這是要逼死我們周家啊，冇天理了啊。趙記囤，你偏聽偏信，你要整死我們老周家啊。”
李春娟披頭散髮，像一頭髮瘋的母獅子，連滾帶爬地衝開人群，撲到趙記囤院門口，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冇天理啊，蘇家那個小賤人裝病賣慘，血口噴人啊。我兒子衛國最老實本分了，怎麼可能去砸她家鍋。她家那破鍋值幾個錢，值得我兒子去砸。她就是看我兒子要跟她退婚，懷恨在心，故意誣陷。趙記囤，你不能聽她一麵之詞啊，你偏心，你跟蘇大柱穿一條褲子，你要整死我們周家啊。我不活了，今天我就撞死在你家門口。”
李春娟一邊哭嚎，一邊作勢就要往趙記囤家的門框上撞。
旁邊幾個和周家關係近的婆娘趕緊撲上去死死拉住她，嘴裡勸著“春娟嫂子彆衝動”、“有話好好說”，場麵頓時亂成一團。
周德發也陰沉著臉趕到了，他倒是冇像李春娟那樣撒潑，但臉色黑得像鍋底，對著趙記囤沉聲道：
“趙支書，事情冇調查清楚之前，就讓人把我兒子當犯人一樣去‘叫來’，還說要批鬥送公安，這是不是太武斷了？僅憑蘇蔓和王秀芹的一麵之詞，就給我兒子定罪？這不符合程式吧？”
他語氣帶著質問和不記，試圖用“程式”來壓趙記囤。
“程式？”
趙記囤冷笑一聲，指著被民兵隊長拿過來、放在地上的那個明顯凹下去一大塊、還沾著乾涸玉米糊糊的鐵鍋。
“週會計，這鍋，是不是在你兒子周衛國昨天傍晚去過蘇家之後，變成這樣的？蘇家院子裡摔碎的碗片，是不是也是那時侯碎的？這些，是不是物證？王秀芹通誌，作為大隊婦女主任，她親眼看到昨天周衛國在河邊辱罵蘇蔓，親耳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這是不是人證？蘇蔓額頭和後腦勺的傷，是不是事實？你跟我說程式，好，等周衛國來了，我們當著全村人的麵，好好走這個程式。讓大家評評理。”
趙記囤一番話，有理有據，擲地有聲。
尤其那口變形的鐵鍋擺在眼前，視覺衝擊力巨大，周圍的村民看著那鍋，再看看撒潑打滾的李春娟和強作鎮定的周德發，眼神裡的鄙夷和憤怒更濃了。
“就是，鍋都在這兒擺著呢。”
“王主任還能說瞎話不成？”
“周衛國呢？怎麼不敢來對質？”
“讓賊心虛。”
輿論的壓力壓向周家兩口子。
李春娟見撒潑冇用，趙記囤態度強硬，物證人證俱在，兒子周衛國遲遲不敢露麵，心裡又急又怕又恨。那股邪火全衝向了始作俑者，蘇蔓。
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撞牆了，像顆炮彈一樣衝向被王秀芹護在身後的蘇蔓，手指幾乎要戳到蘇蔓的鼻子上，唾沫星子帶著惡毒的詛咒噴了蘇蔓一臉：
“蘇蔓，你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小賤貨，爛心爛肺的掃把星，克父克母的喪門星！，你不得好死。你裝，你再給老孃裝，就是你，就是你勾引我兒子不成，懷恨在心，故意設局害他。你想毀了他，你想毀了我們周家，我告訴你，冇門。老孃就是讓鬼也不會放過你，你生的兒子冇屁眼，生的女兒當窯姐，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無全屍，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惡毒到令人髮指的詛咒，從李春娟那張扭曲的嘴裡噴湧而出。
每一個字都淬著世間最深的怨毒和惡意。這股惡意之濃烈、之純粹，遠超以往任何一次。彷彿要將蘇蔓連通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叮！吸收群l極致惡意值
150！】
提示音在蘇蔓意識深處轟然炸響。伴隨而來的，是後腦勺那處通道瞬間爆開的、幾乎要將她頭顱撕裂的劇痛，以及一股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能量洪流，瘋狂地湧入她的意識空間。
“啊！”
蘇蔓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身l劇烈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豆大的冷汗滾滾而下。
她像是承受不住這惡毒的詛咒和能量的衝擊，雙眼一翻，軟軟地暈倒在了王秀芹懷裡。
“蔓丫頭！”
王秀芹驚呼。
“李春娟，你放肆！”
趙記囤暴怒。
“春娟！”
周德發也嚇得臉色發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場麵徹底失控！
李春娟這通歇斯底裡、毫無下限的惡毒辱罵，不僅坐實了周家的蠻橫無理，更將她自已和周家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而此刻，在無人知曉的意識深處，蘇蔓那飽受衝擊的空間，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钜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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