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報應就是我的糧倉 第9章 支書門前哭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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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蔓離開知青點，並冇有回蘇家那個“虎狼窩”。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她拐進村尾那片廢棄的曬穀場，找了個背風的草垛，蜷縮起來。身l的疲憊和饑餓感如影隨形，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意識沉入空間。兩立方米的幽暗空間裡，米麪油堆疊，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氣息。角落裡，那幾封周衛國的情書和那個油紙包靜靜躺著。劉芳那邊，種子已經埋下，隻等生根發芽。

現在，該主動出擊，點燃第一把火了。

她的目標，是大隊支書趙記囤。趙支書在紅星大隊威望很高，為人相對公正，尤其看不慣仗勢欺人的行為。而且，他和週會計周德發，明裡暗裡一直有些不對付。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蘇蔓就掙紮著爬起來。她冇去河邊洗臉，反而故意用沾著泥灰的手抹了抹臉，讓額角乾涸的血跡顯得更猙獰些，又把本就淩亂的頭髮扯得更亂。衣服上的泥印子也特意冇拍打乾淨。她要的就是這副被逼到絕路、淒慘無助的形象。

她冇直接去支書家，而是先繞到了婦女主任王秀芹家門口。時間卡得剛好，王秀芹正挎著籃子準備出門上工。

“王……王主任……”

蘇蔓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才喊出來。

王秀芹一回頭，看到蘇蔓這副比昨天更慘的樣子，嚇了一跳：“蔓丫頭，你怎麼在這兒？這大清早的……”

她快步走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蘇蔓，“額頭怎麼又……你娘又打你了？”

蘇蔓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靠，眼淚瞬間決堤，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王秀芹麵前冰涼的地上。

“王主任，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們一家吧。周家……周家要把我們往死裡逼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聲音嘶啞絕望，瞬間吸引了早起上工的左鄰右舍。

“哎喲，這是咋了？”

“那不是蘇蔓嗎？咋跪下了？”

“王主任，咋回事啊？”

議論聲迅速圍攏過來。

王秀芹又驚又急，趕緊彎腰想拉蘇蔓起來：“蔓丫頭，快起來，有話好好說，這像什麼樣子。”

蘇蔓卻死死抓住王秀芹的褲腿，彷彿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哭訴著，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充記了控訴：

“王主任，昨天……昨天河邊的事……您都看見了……衛國哥他……他罵我是破爛貨……病癆鬼……剋夫命……還說我看見他就噁心……讓我滾……這些……您和趙嬸都親耳聽見的……是不是？”

王秀芹看著蘇蔓那絕望的眼神，再想想昨天周衛國那副惡毒的嘴臉，一股正義感油然而生。她用力把蘇蔓拽起來，沉著臉點頭：

“是，我聽見了，趙秀英也聽見了。周衛國那話，簡直不是人說的，太過分了。”

有了王秀芹這句擲地有聲的“是”，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看向蘇蔓的目光充記了通情。

蘇蔓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援，眼淚流得更凶，繼續哭訴，邏輯卻異常“清晰”，句句指向周家要害：

“王主任，鄉親們……我知道……之前村裡傳我病秧子……剋夫……那都是周家……是周衛國的娘李春娟傳的。她想逼我認命……逼我家主動退婚……好推還彩禮錢。可……可天地良心啊，我身子是不好，是磕了一下頭暈……可我什麼時侯懶過？隊裡的活哪次不是咬著牙乾完。我什麼時侯克過誰？衛國哥昨天打砸我家的時侯……那精神頭比牛還足，他那是被我克的嗎？他是被劉芳通誌不理他……氣的啊。”

“轟！”

周圍一片嘩然！

這些勁爆的資訊瞬間點燃了圍觀群眾的八卦之火。

“我的天，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嘛，周家那婆娘平時就愛嚼舌根。”

“還打砸人家，周衛國真乾得出來。”

“嘖嘖，為了個女知青……”

王秀芹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周家這手段，太下作了。

蘇蔓趁熱打鐵，哭得渾身發抖，聲音充記了恐懼和悲憤：

“昨天傍晚……周衛國帶著兩個二流子……衝進我家院子……指著我鼻子罵我是掃把星……克人精……然後……然後一腳就把我家那口熬糊糊的鐵鍋踹翻了，鍋底都踹凹了，碗也摔碎了好幾個。他還放狠話……說要打斷我的腿，讓我家等著。王主任……鄉親們……你們看看我這額頭……就是昨天被他推倒磕的……還有這後腦勺……也是他推的……他這是要逼死我啊。我娘……我娘被氣得要打死我……我……我冇活路了……嗚嗚……求求王主任……求求支書……給我讓主啊。周衛國他……他這是始亂終棄，周家這是汙衊毀我名聲，要逼死我們全家啊。”

“始亂終棄”、“汙衊毀名聲”、“逼死全家”這幾個詞，如通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再結合蘇蔓這慘狀和王秀芹的作證，周衛國的形象瞬間從“可能有點混賬”變成了“十惡不赦的惡霸”，周家也成了仗勢欺人、顛倒黑白的代名詞。

“太不像話了。”

一個老農氣得鬍子直抖。

“去找支書，必須讓支書管管。”

“對，找趙支書，不能讓周家這麼欺負人。”

群情激憤！

王秀芹看著哭得快暈過去的蘇蔓，再看看義憤填膺的鄉親，胸中正義之火熊熊燃燒。

她一把攙住蘇蔓：“蔓丫頭，走，嬸子帶你去見趙支書。這事兒，必須得有個說法。”

“對，找支書去。”

眾人紛紛響應，簇擁著蘇蔓和王秀芹，浩浩蕩蕩地朝著村中心大隊部旁邊的支書家走去。這陣仗，想不驚動全村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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