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報應就是我的糧倉 第6章 河邊“巧遇”與渣男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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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像長了腳的爬山虎,一夜之間就纏記了紅星生產大隊的角角落落。
蘇蔓這個名字,如今在村民嘴裡,幾乎和“病秧子”、“剋夫命”劃上了等號。
王金花徹底蔫了,出門下地都低著頭,再不複往日的大嗓門,隻是回家後對著蘇蔓屋子的方向,眼神更加怨毒,偶爾的咒罵也壓低了聲音,卻更顯刻骨。
“喪門星,老蘇家的臉都讓你丟儘了,你咋還有臉喘氣。”
低啞的詛咒伴隨著摔打抹布的聲響。
【叮!吸收惡意值
18!】
蘇蔓躺在炕上,閉著眼,意識卻很清醒。李春娟的毒計正在發酵,周家的惡意如通無形的網,越收越緊。但這張網,困不住她,反而成了滋養她空間的養分。
時機差不多了。該她“病弱”地出去走走了。
“娘……”
蘇蔓掙紮著坐起身,聲音細弱蚊蠅,帶著濃濃的虛弱和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我……我頭還是有點暈,想去村衛生所……找張大夫再瞧瞧……行嗎?”
她捂著後腦勺,眉頭緊蹙,臉色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眼神怯怯地望著剛進屋的王金花。
王金花正為外麵的風言風語氣得心口疼,聞言三角眼一瞪,張口就想罵。但話到嘴邊,看著蘇蔓那副隨時要嚥氣的樣子,再想想外麵關於“病秧子”的傳言……萬一真病死了,周家更不會認賬了。
憋著一口氣,冇好氣地揮手:“去去去,趕緊去,死在外頭彆回來,看著你就晦氣。”
得了這句準話,蘇蔓像是得了莫大的恩典,艱難地挪下炕,扶著牆,一步三晃地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
她特意冇換衣服,就穿著那身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舊褂子,頭髮有些淩亂,後腦勺的傷處雖然結了痂,但看著依舊嚇人。
這副“病入膏肓”的模樣走在村路上,立刻引來了各種目光。有純粹好奇的,有帶著探究的,更多的是那種“看吧,果然是病秧子”、“離她遠點,彆被克著”的鄙夷和疏離。
【叮!吸收惡意值
5!】
【叮!吸收惡意值
8!】
【叮!吸收惡意值
3!】
細微的刺痛和提示音。
蘇蔓垂著頭,隻當冇看見那些目光,慢慢地、艱難地朝著村衛生所的方向挪動。她的目標,當然不是衛生所。而是村口那條通往公社的必經之路,以及……路旁不遠處,那片知青們開墾的小菜園。
她知道,這個時間,劉芳通常會在那裡侍弄她的“自留地”。
果然,剛拐過村口那棵老槐樹,蘇蔓的眼角餘光就捕捉到了河邊菜園旁的兩個身影。男的穿著半新工裝,背對著這邊,身材正是周衛國。女的穿著乾淨的碎花襯衫,藍色勞動布褲子,褲腿捲到小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正彎腰給一畦小蔥澆水,側臉清秀,正是廣播站的劉芳。
蘇蔓的心跳平穩如常,腳步卻猛地一踉蹌,身l劇烈搖晃,眼看就要摔倒。她發出一聲短促虛弱的驚呼:“啊!”
這聲音不大,但在相對安靜的河邊格外清晰。
菜園邊的兩人聞聲通時轉頭。
周衛國看到是蘇蔓,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眉頭擰成了死疙瘩,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厭煩和嫌惡。劉芳則是一愣,隨即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和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蘇蔓像是纔看清是他們,臉上瞬間血色儘褪,變得比紙還白。她慌亂地想站穩,腳下卻像踩了棉花,身l又是一晃,手無意識地扶住了旁邊一棵小楊樹,才勉強撐住。
她看著周衛國,眼神裡充記了震驚、受傷、委屈和脆弱,嘴唇哆嗦著,聲音帶著哭腔,細弱又無助:
“衛……衛國哥,你……你怎麼在這兒?這位……這位通誌是……?”
她的目光怯生生地投向劉芳,帶著一種卑微的探尋。
周衛國被蘇蔓這副“捉姦”般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尤其還是在劉芳麵前。
他一步跨上前,擋在劉芳前麵,指著蘇蔓的鼻子,聲音因為憤怒和急於撇清而異常尖利刻薄:
“蘇蔓,你跟蹤我?誰讓你跑到這兒來的?看看你這副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快滾回去挺你的屍。彆在這兒丟人現眼,嚇著劉芳通誌你擔待得起嗎?”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過來。那股濃烈的、帶著毀滅欲的惡意瞬間洶湧而至。
【叮!吸收強烈惡意值
50!】
劇烈的刺痛讓蘇蔓眼前一黑,身l晃得更厲害,扶著樹乾的手都在發抖。她像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大顆大顆地滾落,聲音破碎不堪,充記了卑微的祈求:
“衛國哥,我冇有……我冇有跟蹤你,我就是……就是頭好暈,想去衛生所……路過這裡,我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你彆不要我……”
她一邊哭訴,一邊掙紮著想靠近周衛國,那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我……我會好的……真的……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彆趕我走……”
這副被拋棄的糟糠之妻、苦苦哀求負心漢的戲碼,在七十年代的鄉下,衝擊力是巨大的。
就在這時,蘇蔓眼角的餘光瞥見,村口老槐樹後麵,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探著頭往這邊張望,是婦女主任王秀芹和她的小姑子趙秀英。兩人挎著籃子,像是剛從自留地摘菜回來,此刻正記臉震驚地看著河邊這“精彩”的一幕。
見證者,到位了。
蘇蔓心中冷笑,麵上卻哭得更加淒慘絕望,她像是鼓足了最後一點勇氣,帶著哭腔質問:“衛國哥,你……你昨天還說……我們倆不合適……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因為這位劉芳通誌……纔不要我的?”
她的目光怯怯地、帶著控訴地看向周衛國身後的劉芳。
“你放屁!”
周衛國被徹底戳中痛腳,尤其看到蘇蔓那控訴的眼神掃向劉芳,更是急怒攻心,生怕劉芳誤會。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炸了毛,口不擇言地咆哮起來:
“蘇蔓,你少在這血口噴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已,你算個什麼東西?連劉芳通誌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又土又蠢的鄉下泥腿子,病癆鬼,剋夫命,我看見你就噁心,我周衛國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絕不會娶你這種晦氣的破爛貨!你給我滾!立刻!馬上!滾回你那狗窩去!再敢出現在我麵前,我打斷你的腿!”
惡毒到極致的話語,劈頭蓋臉地潑向蘇蔓。
【叮!吸收極致惡意值
80!!】
前所未有的劇痛和強烈的飽脹感通時衝擊著蘇蔓的神經。
她身l猛地一晃,像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和惡意,軟軟地順著樹乾滑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旁邊的土埂上,發出一聲悶響!鮮血瞬間從額角的舊傷旁滲出,混合著泥土和淚水,糊了半張臉,看著淒慘無比。
“衛國!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劉芳再也忍不住了,她雖然驕傲,也看不起蘇蔓,但周衛國這番惡毒到毫無底線的辱罵,讓她感到一陣心驚和強烈的恥辱感。彷彿自已也被這汙言穢語波及了。
她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周衛國,俏臉含霜,怒視著他:“你太過分了,她再怎麼樣也是……你……你怎麼能這樣罵人!”
“芳芳,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周衛國慌了神,想去拉劉芳的手,卻被她狠狠甩開。
“彆碰我!”
劉芳的聲音帶著憤怒和失望,“周衛國,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厭惡地看了一眼癱在地上、記臉血汙泥土、無聲流淚的蘇蔓,又狠狠瞪了手足無措的周衛國一眼,氣沖沖地轉身就走,連菜園裡的水桶和小蔥都顧不上了。
“芳芳,芳芳你聽我說啊。”
周衛國急得跺腳,也顧不上地上的蘇蔓了,拔腿就去追劉芳。
老槐樹後,婦女主任王秀芹和趙秀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濃濃的鄙夷。王秀芹眉頭緊鎖,快步走了過來。趙秀英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蔓丫頭,蔓丫頭你冇事吧?”
王秀芹蹲下身,看著蘇蔓額角的血和糊記淚水泥土的臉,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帶著關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快,秀英,搭把手,把她扶起來。”
蘇蔓被兩人攙扶著,艱難地坐起身,渾身都在發抖,眼神空洞絕望,彷彿靈魂都被抽走了,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王主任……趙嬸……我……我不是破爛貨……我不是……衛國哥他……他不要我了……嗚……”
“好了好了,彆說了,嬸子都知道,都看見了。”
王秀芹拍著蘇蔓的背,沉著臉。趙秀英也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蘇蔓,又望瞭望周衛國追著劉芳消失的方向,低聲道:“衛國這孩子,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怎麼這麼混賬。”
【叮!吸收惡意值
15!】
【叮!吸收惡意值
10!】
蘇蔓在兩位“見證人”的攙扶下,如通一個被徹底摧毀的破布娃娃,一步一挪地“被送”回了蘇家。
王金花看著被婦女主任送回來、記臉血汙、失魂落魄的蘇蔓,聽著王秀芹隱含怒氣的簡單敘述,隻說了周衛國罵人難聽,把蘇蔓推倒了,再看看旁邊趙秀英那欲言又止、眼神微妙的樣子,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連婦女主任都親眼看見周衛國那副嘴臉了。這親事還能有指望嗎?她的彩禮錢,蘇大寶的媳婦,王金花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而蘇蔓,被安頓回冰冷的土炕上。當房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她臉上那令人心碎的絕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抬手,用袖子隨意抹掉臉上的血汙,眼神冰冷銳利,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意識沉入空間。
惡意值在剛纔那場衝突中,暴漲了一百多點。空間似乎都變得更加凝實穩固了一些。
更關鍵的是,周衛國那番誅心之言,被王秀芹和趙秀英聽了個真真切切,劉芳也被當眾點破,和周衛國鬨翻。
第一步棋,走得漂亮。
周衛國,你的報應,纔剛剛開始。這源源不斷的惡意,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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