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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幸福物語 第144章 墨寶秘字與基座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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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台裡的喧鬨還沒散,李老師已經把放大鏡架在鼻梁上,指尖捏著鑷子,小心翼翼地拂過《戲台演樂圖》的邊角。陽光透過木窗欞,在畫捲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那些百年前的礦物顏料在光下顯出層次,青色的戲台瓦當、朱紅的戲服飄帶,連演員袖口繡的纏枝蓮都清晰得能數出花瓣。

“不對勁。”李老師突然停住動作,抬頭看向眾人,“你們看這裡——”他指著畫卷右下角的戲台基座,那裡畫著幾簇不起眼的雜草,“用紫外燈照一下,這些‘雜草’的顏料不一樣。”

林曉立刻從文物工具箱裡翻出紫外燈,按下開關,淡紫色的光束落在畫捲上。原本灰綠的雜草突然泛出淡藍色的熒光,漸漸顯露出幾行微縮的小字:“柱為表,基為裡,真藏處,在坎離。”

“坎離?”江樹皺起眉,“是八卦裡的坎位和離位?坎為水,離為火,戲台基座的水火方位?”

柳玉湊過來,眼神裡滿是疑惑:“師傅的日記裡隻寫了‘戲台之心’,沒提過八卦啊……難道我之前記錯了?”她連忙開啟舊木盒,翻出蘇梅的日記,一頁頁仔細核對,直到翻到最後幾頁,才指著一行被劃掉的字跡:“這裡!有一行被劃掉的,隱約能看出‘坎位藏水,離位藏火,缺一不可’!”

安諾蹲下身,盯著戲台的基座——那是用青石板鋪成的,邊緣和木柱的銜接處積著層灰,看起來和普通的老戲台基座沒兩樣。“魯小山,你去拿把小刷子來,再帶桶清水,咱們把基座的灰清理一下。”

魯小山應聲跑出去,沒一會兒就提著工具回來。眾人圍著基座,小心地刷掉灰塵,青石板上漸漸露出一些淺刻的紋路,是八卦的符號,坎位在戲台西側,刻著個“水”字,離位在東側,刻著個“火”字。

“這兩個位置的石板好像比彆的鬆。”江樹用手指敲了敲坎位的石板,發出“空”的聲響,和其他石板的沉悶聲不一樣。他剛想伸手去搬,周明突然從戲台門口衝進來,一把按住他的手:“彆碰!這戲台基座是我爺爺當年幫忙修的,動了會塌!”

眾人都愣了——周明是周老栓的孫子,在村裡開了家小賣部,平時不怎麼露麵,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周明,我們是在找蘇梅班主留下的賬本,不是要毀戲台。”老支書上前一步,語氣緩和,“當年你爺爺幫張老財逼散戲班,這事村裡人都知道,但現在是要還蘇梅班主一個公道,你不該攔著。”

周明的臉漲得通紅,手卻沒鬆開:“公道?我爺爺當年是被張老財逼的!他要是不配合,張老財就拆我們家的房子!現在你們挖基座,要是把戲台搞壞了,村裡人不罵我祖宗三代?”

柳玉看著周明,眼神複雜:“周明,我認識你爺爺,他當年心裡是愧疚的。蘇梅師傅說過,周老栓後來偷偷給戲班送過糧食,隻是不敢讓人知道。現在找到賬本,不僅能告張家人的狀,也能還你爺爺一個清白,你不想嗎?”

周明的手頓了頓,慢慢鬆開,眼眶有點紅:“我爺爺臨終前還說,當年對不起蘇梅班主,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把張老財的欠條拿出來,證明戲班沒欠賬。可我找了好幾年,都沒找到……”

“欠條應該在賬本裡。”安諾指著基座的坎位石板,“蘇梅班主把線索藏在墨寶裡,就是怕張家人找到,現在隻有開啟這裡,才能拿到證據。”

周明咬了咬牙,往後退了一步:“我幫你們搬石板,但要是真塌了,你們得負責修。”

江樹點頭,和魯小山一起,小心地搬開坎位的石板——下麵是個黑漆漆的洞口,約有半米寬,能聞到一股潮濕的黴味,還夾雜著淡淡的墨香。江樹開啟手電筒,往裡照去,洞口下方有幾級石階,通向一個小小的密室。

“我下去看看。”安諾接過手電筒,係上魯小山遞來的安全繩,慢慢往下爬。石階很陡,長滿了青苔,她走得很小心,手電筒的光掃過密室的牆壁,上麵刻著一些字,是蘇梅的筆跡:“民國三十六年秋,張老財逼債,戲班散,藏賬本於此,待後人證清白。”

密室中央放著個木盒,上麵掛著個小鎖,鎖孔的形狀和玄引墨塊的缺口一模一樣。安諾拿起木盒,剛想往上爬,手電筒的光突然照到地上的腳印——是旅遊鞋印,和之前在村西頭老槐樹下看到的一樣,而且還很新,鞋底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有人來過這裡!”安諾大喊一聲,連忙檢查木盒,還好鎖沒被撬開,“腳印是新的,應該剛走沒多久!”

江樹在上麵聽到喊聲,立刻讓魯小山去村口叫守著的後生,留意有沒有穿旅遊鞋的人離開,自己則順著安全繩爬下來,檢視腳印。“這鞋印和之前抓的兩個古董販子的不一樣,應該是另一個同夥。”他蹲下身,用手機拍下腳印,“張廠長肯定還有同夥在村裡,想搶在我們之前找賬本。”

安諾抱著木盒往上爬,剛到洞口,就看到柳玉緊張地盯著木盒:“裡麵是不是賬本?”

“是,但鎖還沒開,需要殘片。”安諾把木盒放在石桌上,拿出幔帳殘片,對準鎖孔——和藻井的鎖一樣,殘片剛插進去,鎖就“哢嗒”一聲開了。

木盒裡放著兩本泛黃的賬本,還有一疊欠條,最上麵的一張寫著“張老財借戲班紋銀五十兩,利息三分,民國三十六年冬還”,落款是張老財的簽名,旁邊還蓋著他的私章。賬本裡詳細記錄了戲班的收支,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根本沒有欠賬,反而張老財借了戲班不少錢,一直沒還。

“這就是證據!”李老師激動地拿起賬本,“有了這個,就能證明當年戲班散夥是張老財陷害的,文旅局不僅會批補貼,還會幫戲班申請非遺,恢複望溪戲的唱腔!”

就在這時,魯小山跑進來,氣喘籲籲:“安諾姐!村口的後生看到一個穿灰色運動服的人,往村北的後山跑了,手裡還拿著個黑色的包,像是在藏什麼!”

江樹立刻掏出手機,給派出所的民警發定位:“肯定是張廠長的同夥,想把藏起來的東西帶走!我們去後山追,你們在這裡看好賬本和墨寶,彆讓任何人碰!”

安諾和江樹、周明一起往村北的後山跑。後山都是土路,剛下過雨,泥濘難走,地上留著清晰的旅遊鞋印。三人跟著腳印跑了約莫十分鐘,來到一片槐樹林,腳印突然消失了,地上有個新挖的土坑,裡麵是空的。

“他把東西藏在這裡,剛挖走!”江樹蹲下身,摸了摸土坑,還是熱的,“應該沒跑遠,往那邊追!”他指著樹林東側的小路,那裡有樹枝被折斷的痕跡。

三人沿著小路追過去,沒跑多久,就看到一個穿灰色運動服的男人,手裡抱著個黑色的包,正往山下跑。“站住!”江樹大喊一聲,加快速度追上去。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跑得更快了,還把包往旁邊的山溝裡扔。安諾眼疾手快,衝過去撿起包,開啟一看,裡麵是個舊瓷瓶,瓶身上刻著“望溪戲班”四個字,瓶口還沾著點暗紅色的染料——和布墊上的染料一樣。

“這是蘇梅班主當年用的染料瓶!”安諾拿著瓷瓶,心裡一緊,“他肯定是從哪裡找到的,想帶走賣錢!”

男人見包被撿走,慌了神,腳下一滑,摔在泥裡。江樹和周明立刻衝上去,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動。“你是誰?為什麼要偷戲班的東西?”江樹問道。

男人喘著氣,臉色蒼白:“我是張廠長的表弟,他讓我來村裡找賬本和瓷瓶,說這瓷瓶能賣不少錢……我沒找到賬本,就挖了這個瓷瓶,想趕緊走……”

沒一會兒,民警就趕來了,把男人押上警車。安諾拿著瓷瓶,回到戲台,李老師看到瓷瓶,眼睛一亮:“這是清代的青花瓶,上麵的‘望溪戲班’是蘇梅親手刻的,和墨寶、賬本一樣,都是重要的文物!”

柳玉接過瓷瓶,輕輕撫摸著上麵的刻字,眼淚掉了下來:“師傅當年最喜歡這個瓷瓶,說裡麵裝的是她親手調的染料,能染出最正的戲服紅。現在瓷瓶回來了,賬本也找到了,師傅的心願終於了了。”

安諾看著桌上的墨寶、賬本和瓷瓶,心裡卻沒放鬆——張廠長還有沒有同夥?張老財當年還有沒有其他陰謀?這些都還沒查清。她掏出手機,給趙科長發了條訊息,把找到賬本和瓷瓶的事說了,還提到了張廠長的表弟和未查清的同夥。

趙科長很快回複:“我們已經加大了對張廠長的審訊力度,一定會把所有同夥都抓起來。文旅局下週會派專家來,把這些文物登記入庫,然後啟動望溪戲的非遺申報,你們等著好訊息。”

戲台裡的人漸漸散去,隻剩下安諾、江樹、柳玉和老支書。夕陽透過窗戶,落在賬本上,那些泛黃的紙頁在光下像是活了過來,訴說著百年前的恩怨。

“接下來,我們還要把蘇梅班主的唱腔找回來。”安諾看著柳玉,“您是蘇梅班主的徒弟,肯定記得一些唱腔吧?”

柳玉點了點頭,從木盒裡拿出一本舊樂譜:“這是師傅當年教我的,上麵記著一些曲目,隻是我很多年沒唱了,怕記不全。”

江樹笑著說:“沒關係,我們可以找音樂專家來,結合墨寶上的曲譜符號,把唱腔還原出來。到時候,望溪村的戲台就能真正唱起來了。”

安諾抬頭看向戲台的藻井,陽光在木構上投下溫暖的光,卻不再是之前的“暖”,而是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希望——那些被掩蓋的真相,終於要重見天日;那些被遺忘的曆史,終於要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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