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物語 第173章 驛道墨瘴
望溪鎮的晨霧還沒散透,老槐樹下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行囊。安諾正用布擦拭墨樞,暗金色的光在佈下若隱若現,昨夜淨化水源時沾的墨漬被擦去,露出掌心大小的溫潤質地。魯小山蹲在旁邊磨工兵鏟,刃口在晨光裡泛著冷光,左臂的繃帶換了新的,卻依舊能看出底下微微隆起的腫意。
“林清他們還沒回來?”江樹扶著樹乾站起來,小腿的疤痕在褲管下若隱若現,他昨晚幫村民修補屋頂時扯到傷口,此刻走路還帶著點滯澀。陳硯坐在石凳上,手指飛快地翻著手記,泛黃的紙頁在他指間簌簌作響,目光停在一頁畫著複雜紋路的地方,眉頭微蹙。
“墨衛去封古驛道的岔口了,說是怕有墨盟殘餘從那邊跑。”安諾收起布,墨樞貼在掌心,隱約能感覺到一絲極淡的墨氣波動,不是來自望溪鎮,而是西北方向,“剛才墨樞動了下,西北邊好像有墨氣。”
陳硯立刻抬起頭,把手記翻到前幾頁,指著一行小字:“手記裡提過,望溪鎮西北三十裡有個‘枯骨驛’,以前是墨脈通道的中轉站,後來因為墨氣泄露廢棄了。說不定墨盟殘餘躲在那兒。”
魯小山停下磨鏟的動作,往西北方向瞥了眼,霧靄沉沉,隻能看到隱約的樹影:“管他躲在哪兒,正好一鍋端!省得以後再來搗亂。”他剛要起身,就見林清領著兩個墨衛快步走來,臉色比清晨的霧還要沉。
“出事了。”林清走到石桌旁,從懷裡掏出一塊染了墨漬的布,布上繡著半隻黑色的蟻紋,“墨衛在枯骨驛附近發現了這個,是墨盟‘墨蟻堂’的標記。而且那邊的墨氣濃度在漲,比墨脈洞沒毀之前還邪乎。”
安諾接過布,墨樞瞬間發燙,暗金色的光透過布麵映出蟻紋的輪廓,竟和之前遇到的墨絲蟻紋路一模一樣:“墨蟻堂?之前沒聽說過。”
“是墨盟的分支,專門馴養墨蝕獸。”林清的手指在布上的墨漬處點了點,“這布上的墨氣有腐蝕性,墨衛拿的時候戴了防墨紗,還是被滲進麵板裡,現在正發高燒。”他看了眼眾人的行囊,“本來想讓你們多歇兩天,但枯骨驛不能等,萬一墨蟻堂的人用墨蝕獸堵了驛道,周圍的村子都會遭殃。”
江樹扶著樹乾站直身體,小腿的疼痛被他壓下去:“現在就走?我們正好去看看,順便把墨盟的尾巴清乾淨。”陳硯也合上手記,把它塞進貼身布袋裡,又摸出一小包玄藍晶粉:“手記裡說玄藍晶粉能克製墨蝕獸,我多帶了些,應該夠用。”
魯小山扛起工兵鏟,左臂的繃帶被他勒得更緊:“走!早去早了,省得夜裡睡不安穩。”
眾人不再耽擱,和村民簡單道彆後就往西北方向走。李大爺想塞些乾糧,被魯小山擺手拒絕:“大爺您留著自己吃,我們很快就回來。”望溪鎮的晨霧在身後慢慢散開,陽光穿過樹梢落在地上,卻照不透前方越來越濃的墨色霧氣。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空氣裡的腥甜味越來越重,比墨脈洞的墨氣更刺鼻。安諾手裡的墨樞燙得厲害,暗金色的光往霧氣裡探去,卻像被什麼東西擋住,隻能在身前映出一小片光亮。“前麵有墨瘴。”她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白茫茫的霧,“墨氣凝成霧了,進去會看不清路,還會被滲進麵板裡。”
林清從揹包裡掏出幾個銅製的小筒,分給眾人:“這裡麵裝的是‘驅瘴煙’,點燃了能在周圍散出玄藍光,擋住墨瘴。但煙隻能燃一個時辰,得抓緊時間。”
眾人接過小筒,魯小山率先點燃,銅筒裡冒出淡藍色的煙,瞬間在他周圍罩出一圈光罩,墨瘴碰到光就往後退,露出腳下的土路。“這玩意兒管用!”他抬腳往墨瘴裡走,光罩跟著他移動,路上的墨霜碰到藍光,瞬間變成黑色的液體滲進土裡。
其他人也陸續點燃驅瘴煙,跟著魯小山往墨瘴裡走。墨瘴裡的能見度不足一丈,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偶爾傳來遠處樹枝斷裂的聲響,像有東西在暗處盯著。江樹走在中間,礦燈的光透過光罩照出去,能看到路邊的岩石上爬滿了細小的墨蟻,它們避開藍光,往墨瘴深處爬去。
“小心腳下。”陳硯突然開口,指著魯小山前麵的土路,“那裡的土是鬆的,下麵是空的,之前手記裡提過,枯骨驛附近有很多陷坑,都是墨盟挖來養墨蝕獸的。”魯小山立刻停下腳步,用工兵鏟往鬆土裡戳了戳,果然聽到“空洞”的聲響,底下至少有一人深。
“這群孫子,還會設陷阱。”魯小山罵了一句,用工兵鏟在陷坑旁邊的地上畫了個叉,“後麵的人注意,彆踩錯了。”
眾人跟著他的標記走,墨瘴裡的陷坑越來越多,有的上麵蓋著枯樹枝,有的直接偽裝成正常的土路,若不是陳硯看著手記提醒,好幾次都差點掉下去。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無數東西在爬。
安諾立刻握緊墨樞,暗金色的光往聲響方向射去,藍光和金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前方的景象——隻見路邊的岩石後麵,爬滿了半尺長的墨蟻,它們的外殼泛著金屬光澤,嘴裡吐著黑色的絲,正往眾人的方向爬來,絲在墨瘴裡飄著,像黑色的細線。
“是墨蟻堂的墨蝕蟻!”林清拔出長劍,劍身上塗著玄藍晶粉,“它們的絲能纏住光罩,彆讓它們靠近!”他率先衝過去,長劍一揮,墨蟻被藍光掃到,瞬間變成黑色的粉末,絲也跟著斷裂。
魯小山也衝上去,工兵鏟往墨蟻堆裡砸,墨蟻被砸得四處飛濺,卻依舊源源不斷地從岩石後麵爬出來。安諾的墨樞發出更亮的光,金光掃過之處,墨蟻紛紛倒地,絲也被燒斷。江樹和陳硯跟在後麵,陳硯往墨蟻堆裡撒玄藍晶粉,江樹用礦燈的光照著,讓晶粉更好地發揮作用。
“這麼多墨蟻,後麵肯定有墨蟻堂的人在操控!”安諾喊道,目光掃過墨瘴深處,那裡的墨氣更濃,隱約能看到一座破敗的建築輪廓——是枯骨驛!
眾人加快動作,清理完眼前的墨蟻,往枯骨驛方向走。越靠近驛道,墨瘴越濃,驅瘴煙的藍光漸漸弱了些,安諾能感覺到墨樞的波動越來越強,像是在和什麼東西對抗。突然,前方的墨瘴裡傳來一聲嘶吼,震得周圍的樹枝都在晃,墨瘴被震開一道缺口,露出一隻巨大的墨蝕獸!
那墨蝕獸有半人高,身體像野豬,卻長著四隻帶爪的腿,麵板是墨黑色的,上麵布滿了凸起的紋路,嘴裡獠牙外露,泛著墨光,眼睛是兩個黑色的洞,正死死盯著眾人。它的背上還騎著一個穿黑鬥篷的人,手裡舉著一根黑色的鞭子,鞭子上纏著墨絲。
“墨蟻堂的堂主!”林清的聲音沉下來,長劍握得更緊,“他在操控墨蝕獸,得先解決他!”
墨蝕獸嘶吼著衝過來,爪子踩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子,墨氣從印子裡冒出來,往眾人的光罩裡滲。魯小山立刻衝上去,工兵鏟往墨蝕獸的爪子上砸,卻被爪子彈開,震得他手臂發麻:“這玩意兒皮真硬!”
安諾的墨樞發出刺眼的光,金光往墨蝕獸的眼睛射去,墨蝕獸慘叫一聲,停下腳步,眼睛裡流出黑色的液體。騎在它背上的堂主立刻揮起鞭子,墨絲往安諾的光罩纏來,絲碰到藍光,發出“滋滋”的聲響,卻依舊往前伸。
“陳硯!手記裡有沒有說墨蝕獸的弱點?”江樹喊道,礦燈的光照著墨蝕獸的身體,試圖找到破綻。陳硯立刻翻手記,手指飛快地滑動:“找到了!墨蝕獸的喉嚨下麵有塊白色的鱗片,是它的弱點,怕玄藍晶粉和墨樞的光!”
魯小山聽到這話,立刻繞到墨蝕獸的側麵,用工兵鏟吸引它的注意。墨蝕獸果然轉過身,喉嚨下麵的白色鱗片露了出來,泛著淡淡的光。“就是現在!”安諾立刻將墨樞的光往鱗片射去,林清也揮起長劍,劍身上的玄藍晶粉在光下泛著冷光,往鱗片刺去。
堂主見狀,立刻揮鞭纏住林清的長劍,墨絲往劍身上爬,試圖腐蝕劍身。江樹趁機衝過去,將手裡的玄藍晶粉往墨蝕獸的鱗片上撒,晶粉碰到鱗片,瞬間冒出黑煙,墨蝕獸發出一陣劇烈的嘶吼,身體開始抽搐。
“快!趁它沒反應過來!”魯小山衝上去,工兵鏟往鱗片上砸,“哐當”一聲,鱗片裂開一道縫,黑色的液體從縫裡流出來。墨蝕獸的嘶吼聲越來越弱,身體慢慢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騎在背上的堂主見狀,立刻從墨蝕獸身上跳下來,想要往墨瘴深處跑。安諾早有準備,墨樞的光往他的腿上射去,金光纏住他的腳踝,他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林清立刻衝過去,用劍指著他的喉嚨:“說!墨盟的殘餘都在哪兒?還有沒有其他據點?”
堂主趴在地上,嘿嘿笑起來,聲音嘶啞:“你們毀了墨核,又殺了墨蝕獸,以為就能贏了?墨宗大人很快就會來,到時候整個望溪鎮,不,整個天下都會變成墨脈池,你們誰也跑不了!”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丸子,塞進嘴裡,嘴角流出黑色的血,眼睛瞬間失去神采——竟是服毒自儘了。
林清皺著眉,翻了翻堂主的屍體,從他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墨宗”兩個字,還有一道複雜的紋路,和之前墨核上的紋路有些相似。“墨宗?”安諾接過令牌,墨樞瞬間發燙,金光透過令牌映出紋路,竟和手記裡畫的“墨脈總綱”紋路重合,“陳硯,你看這個!”
陳硯湊過來,看到令牌上的紋路,臉色驟變:“這是墨脈總綱的一部分!手記裡說,墨宗是墨盟的核心,手裡握著完整的墨脈總綱,能操控所有墨脈通道!他們之前在墨脈洞煉墨核,隻是為了測試,真正的計劃是用總綱開啟所有墨脈,讓墨氣覆蓋整個天下!”
江樹的臉色也沉下來:“這麼說,墨脈洞隻是個開始?還有更多的墨盟據點?”
“肯定有。”林清收起令牌,看著墨瘴深處的枯骨驛,“枯骨驛是墨脈通道的中轉站,裡麵肯定有通往其他墨脈的入口。我們得進去看看,找到入口的位置,不然等墨宗開啟通道,就來不及了。”
眾人熄滅剩下的驅瘴煙,墨瘴已經散了些,枯骨驛的輪廓更清晰了。那是一座破敗的驛站,屋頂塌了一半,牆壁上爬滿了墨蟻,門口掛著一塊腐朽的木牌,上麵“枯骨驛”三個字還能看清,隻是被墨氣染成了黑色。
安諾走在最前麵,墨樞的光往驛站裡照去,能看到裡麵布滿了墨絲,地上散落著幾具白骨,應該是之前被墨盟害死的路人。驛站的正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台,石台上刻著和令牌上一樣的紋路,墨氣正從紋路裡冒出來,往周圍擴散。
“這是墨脈通道的啟動台。”陳硯走到石台旁,蹲下身仔細看紋路,“手記裡說,啟動台需要用墨核碎片或者墨宗令牌才能開啟,通往不同的墨脈據點。剛才那個堂主,應該是在這裡看守通道,等著墨宗的命令。”
魯小山用工兵鏟敲了敲石台,發出“空洞”的聲響:“下麵是空的?難道通道在下麵?”
林清點頭:“墨衛之前查到,枯骨驛的地下有一條暗河,連線著其他墨脈通道。這個石台應該就是暗河的入口,隻要開啟,就能順著暗河找到其他據點。”他看了眼眾人,“我們得下去看看,找到其他據點的位置,提前做好準備。不然等墨宗派人來開啟,就麻煩了。”
安諾握住墨樞,暗金色的光往石台上的紋路射去,紋路被金光照亮,開始慢慢轉動,墨氣從紋路裡冒得更急,石台中央慢慢裂開一道縫,露出下麵黑漆漆的洞口,能聽到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是暗河!
洞口越來越大,足夠一個人下去。林清從揹包裡掏出幾個礦燈,分給眾人:“下麵可能有墨蝕獸,大家小心。安諾姑娘,你跟在我後麵,用墨樞照路;魯小山斷後,注意後麵的動靜;江樹和陳硯在中間,檢視著手記,看看有沒有應對的方法。”
眾人點頭,林清率先跳進洞口,礦燈的光往下麵照去,洞壁上長滿了青苔,沾著墨霜,腳下是陡峭的石階,一直通到暗河邊。安諾跟著跳下去,墨樞的光照亮周圍,能看到暗河的水是墨黑色的,泛著墨光,河麵上飄著幾具墨蝕獸的屍體,應該是之前被墨盟丟棄的。
魯小山、江樹和陳硯也陸續跳下來,五人沿著石階往下走,暗河的水聲越來越近,空氣裡的墨氣更濃了,卻因為墨樞的光,沒有滲進麵板裡。走到石階底部,暗河的全貌展現在眼前,河麵上有一艘破舊的木船,應該是墨盟用來在暗河裡穿行的。
“我們坐船走。”林清跳上木船,檢查了一下船身,“船還能用,就是有些漏水,得快點劃。”他從揹包裡掏出兩把木槳,遞給魯小山和江樹。
眾人上船,魯小山和江樹劃著槳,木船順著暗河往前漂。暗河的兩邊是黑漆漆的洞壁,偶爾有水滴落在船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安諾的墨樞一直亮著,照向洞壁,能看到上麵刻著很多紋路,和石台、令牌上的紋路相似,應該是墨脈通道的標記。
“前麵有岔口!”陳硯突然喊道,指著前方的暗河,那裡分成了三條支流,每條支流的洞口都刻著不同的紋路,“手記裡說,不同的紋路對應不同的墨脈據點,東邊的是‘黑石礦’,西邊的是‘墨風穀’,北邊的是‘寒墨淵’——寒墨淵是墨脈的源頭,墨宗很可能在那裡!”
林清停下船,看著三條支流:“我們現在人手不夠,不能分兵。寒墨淵是源頭,肯定是墨宗的主要據點,我們先去寒墨淵,找到墨宗的位置,再想辦法通知總部,讓他們派人去其他據點。”
安諾點頭,墨樞的光往北邊的支流照去,那裡的墨氣最濃,卻也最純淨,應該是墨脈源頭的氣息:“墨樞也指向北邊,那裡肯定有問題。我們去寒墨淵。”
魯小山和江樹調整船的方向,往北邊的支流劃去。支流的洞口比主河道窄些,木船剛好能過去。洞壁上的紋路越來越密集,墨氣也越來越濃,安諾能感覺到墨樞的波動越來越強,像是在和源頭的墨氣共鳴。
突然,前方的暗河裡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一艘更大的木船從暗處衝出來,船上站著十幾個穿黑鬥篷的人,手裡都舉著墨杖,墨氣從墨杖裡冒出來,往眾人的船射去。
“是墨宗的人!”林清拔出長劍,“準備戰鬥!”
安諾的墨樞發出刺眼的金光,擋住射來的墨氣。魯小山和江樹停下劃槳,魯小山扛起工兵鏟,江樹則掏出玄藍晶粉,準備隨時撒出去。陳硯翻著手記,試圖找到應對的方法,卻發現手記裡關於寒墨淵的記載隻有寥寥幾行,根本沒有提到墨宗的人會在這裡駐守。
墨宗的人越來越近,為首的是一個穿紫色鬥篷的人,手裡握著一根黑色的權杖,杖頂鑲嵌著一塊黑色的晶體,和之前的墨核有些相似,卻更亮,墨氣從晶體裡冒出來,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擋住了安諾的金光。
“你們毀了墨核,殺了墨蟻堂堂主,還敢闖寒墨淵?”紫色鬥篷人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今天,就讓你們葬在這裡,成為墨脈的養料!”他舉起權杖,黑色的晶體發出更亮的光,暗河裡的水開始旋轉,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往眾人的船吸去。
木船開始劇烈搖晃,魯小山死死抓住船舷,防止被甩下去:“這玩意兒怎麼這麼厲害?”
安諾的墨樞發燙到極致,暗金色的光幾乎要從掌心溢位來,她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在湧動,和墨樞的光呼應,卻又很陌生——是之前在墨脈洞摧毀墨核時出現過的力量,隻是這次更強。“陳硯!有沒有辦法破了這個漩渦?”
陳硯飛快地翻著手記,手指停在一頁破損的紙頁上:“有!手記裡說,墨脈的力量怕‘陽脈石’,但我們沒有……等等!墨樞的光!墨樞是用陽脈石煉的!用墨樞的光射向晶體,能破了它的力量!”
安諾立刻握緊墨樞,將所有的光集中在一點,往紫色鬥篷人手裡的晶體射去。金光穿過黑色的屏障,射中晶體,晶體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黑色的光瞬間黯淡,暗河裡的漩渦也慢了下來。
紫色鬥篷人臉色驟變,想要握緊權杖,卻被金光震得後退一步,權杖上的晶體裂開一道縫。“不可能!你的墨樞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力量?”他嘶吼著,再次舉起權杖,想要繼續操控漩渦,卻發現晶體已經失去了力量,暗河裡的水慢慢恢複平靜。
“該輪到我們了!”魯小山跳上對方的船,工兵鏟往墨宗的人砸去,林清也跟著跳過去,長劍揮起,墨宗的人被玄藍晶粉掃到,紛紛倒地。江樹和陳硯也跳上船,陳硯撒玄藍晶粉,江樹用礦燈的光照著,配合林清和魯小山戰鬥。
安諾最後一個跳上船,墨樞的光往紫色鬥篷人射去,金光纏住他的手臂,他想要掙脫,卻被魯小山用工兵鏟按住肩膀,動彈不得。“說!墨宗在哪裡?還有多少墨盟成員?”林清用劍指著他的喉嚨,眼神冰冷。
紫色鬥篷人冷笑一聲:“你們彆想知道!墨宗大人已經開啟了寒墨淵的墨脈核心,很快就會來這裡,你們誰也跑不了!”他突然用力掙脫魯小山的手,往暗河的漩渦跳去——那裡的漩渦雖然慢了,卻依舊存在,他跳進去瞬間就被墨氣吞噬,沒了蹤影。
眾人追到船邊,看著暗河裡的漩渦慢慢消失,暗河的水恢複平靜,卻依舊泛著墨光。林清皺著眉,看著寒墨淵深處,那裡的墨氣更濃了,隱約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光柱從洞壁裡冒出來,直衝洞頂。
“他說的墨脈核心,應該就在前麵。”安諾握緊墨樞,金光往光柱方向射去,卻被墨氣擋住,“墨氣太濃了,我們得小心。”
陳硯翻著手記,臉色凝重:“手記裡說,墨脈核心是墨脈的源頭,裡麵藏著墨脈總綱的另一半,隻要拿到總綱,就能關閉所有墨脈通道。但核心周圍有很強的墨氣屏障,隻有用墨樞和玄藍晶粉混合,才能開啟屏障。”
魯小山扛起工兵鏟,往光柱方向走去:“不管有什麼屏障,我們都得去!不然等墨宗來了,就真的完了。”
眾人跟在魯小山後麵,沿著暗河的岸邊往前走,光柱越來越近,墨氣也越來越濃,墨樞的光在前麵開路,擋住墨氣的侵蝕。走了約莫一刻鐘,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的中央有一個黑色的石柱,石柱上刻著完整的墨脈總綱紋路,墨氣從石柱裡冒出來,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將石柱包裹住——這就是墨脈核心!
洞穴裡站著十幾個墨宗的人,他們正圍著石柱,往裡麵注入墨氣,黑色的屏障越來越厚,光柱也越來越亮。為首的是一個穿黑色長袍的人,手裡握著一塊完整的墨脈總綱令牌,正是墨宗!
“你們終於來了。”墨宗轉過身,看著眾人,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毀了墨核,殺了我的人,還敢闖寒墨淵,真是勇氣可嘉。可惜,太晚了,墨脈核心已經開啟,再過半個時辰,所有墨脈通道都會被開啟,整個天下都會變成墨脈池,你們誰也阻止不了!”
安諾握緊墨樞,暗金色的光往墨宗射去:“彆做夢了!我們會毀了墨脈核心,關閉所有通道!”
墨宗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墨脈核心的屏障,不是你們能破的。今天,就讓你們看看墨脈的力量!”他舉起令牌,黑色的光往眾人射去,墨宗的人也紛紛舉起墨杖,墨氣往眾人湧來。
林清拔出長劍,大喊一聲:“衝!破了屏障,毀了核心!”
眾人衝上去,安諾的墨樞發出刺眼的金光,擋住墨氣的攻擊;魯小山和林清衝在最前麵,和墨宗的人戰鬥;江樹和陳硯跟在後麵,陳硯將玄藍晶粉撒在墨樞的光上,金光瞬間變成淡藍色,往黑色的屏障射去——那是玄藍晶粉和墨樞光的混合體,能破墨氣屏障!
淡藍色的光射向屏障,屏障發出“滋滋”的聲響,慢慢裂開一道縫。墨宗見狀,臉色驟變,立刻往屏障裡注入墨氣,想要修複裂縫。“彆讓他得逞!”安諾喊道,將更多的光注入淡藍色的光束裡,裂縫越來越大。
魯小山趁機衝過去,用工兵鏟往墨宗的人砸去,林清也揮起長劍,殺向墨宗。墨宗的人越來越少,屏障的裂縫也越來越大,江樹和陳硯趁機將更多的玄藍晶粉撒在光束裡,淡藍色的光越來越強,終於將屏障徹底打破!
“不——!”墨宗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想要衝向石柱,卻被林清用劍刺穿肩膀,倒在地上。安諾立刻衝過去,將墨樞的光往石柱射去,金光纏住石柱上的紋路,紋路開始慢慢消退,墨氣也越來越淡,光柱漸漸變暗。
“快!用玄藍晶粉撒在石柱上!”陳硯喊道,江樹立刻將玄藍晶粉撒在石柱上,晶粉碰到石柱,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紋路徹底消失,墨氣瞬間消散,光柱也跟著熄滅——墨脈核心被摧毀了!
眾人鬆了口氣,墨宗倒在地上,看著熄滅的石柱,嘴角流出黑色的血,眼睛失去神采。洞穴裡的墨氣慢慢散去,空氣裡的腥甜味也消失了,隻剩下淡淡的玄藍晶粉的味道。
安諾收起墨樞,看著被摧毀的石柱,心裡卻沒有輕鬆——墨脈核心雖然毀了,但墨宗手裡的令牌還在,而且還有其他墨盟據點,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
林清撿起墨宗手裡的令牌,上麵刻著完整的墨脈總綱紋路,遞給安諾:“有了這個,我們就能找到其他墨脈據點,關閉所有通道。”
魯小山靠在洞壁上,左臂的傷口又開始疼,卻咧嘴一笑:“總算毀了核心,接下來就是清剿其他據點了,正好省得我們到處找。”
江樹和陳硯也鬆了口氣,陳硯合上手記,看著眾人:“手記裡還有很多關於墨脈的秘密沒解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其他據點,徹底清除墨盟。”
眾人走出洞穴,沿著暗河往枯骨驛方向走。暗河的水已經恢複清澈,不再泛著墨光,洞壁上的墨蟻也不見了,隻剩下乾淨的岩石。走到枯骨驛時,天已經黑了,望溪鎮的方向傳來隱約的燈火,應該是村民們在等他們。
“我們得先回望溪鎮,告訴村民們安全了,然後再聯係墨衛總部,讓他們派人去清剿其他據點。”林清看著望溪鎮的方向,眼裡露出了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