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物語 第87章 晨霧紗與竹架旁的新發現
晨霧還沒把“時光花壇”的木牌裹嚴實,安諾的帆布包就蹭著巷口沾露的太陽花葉跑了過來。她懷裡揣著個棉線縫的小布袋,裡麵裝著昨晚和奶奶一起曬的乾桂花——是巷尾老桂樹上落的,奶奶說桂花的香能讓藤蔓長得更精神,還能讓搪瓷杯裡的露水都帶著甜氣。
“藤蔓早呀!桂花來陪你啦!”安諾蹲在新竹架旁時,指尖不小心碰倒了石墩邊的毛線薄荷芽模型,模型滾了滾,剛好停在搪瓷杯的杯腳邊,像給杯子踮了個軟乎乎的小墊子。她剛要把模型扶起來,目光突然被竹架下的細沙吸引——藤蔓須尖爬過的地方,竟冒出了三棵比米粒還小的新須根,嫩白色的,像偷偷伸出來的小觸手,正貼著竹條往高處夠。
“小宇!快來看!藤蔓長新須根啦!”安諾的聲音剛落,巷口就傳來鐵皮餅乾盒“哐當”的響動,小宇抱著盒子跑過來時,裡麵的玻璃珠滾出三顆,一顆停在新須根旁邊,一顆卡在搪瓷杯的豁口處,還有一顆剛好落在乾桂花布袋上,像給布袋鑲了顆小銀豆。“真的長須根了!”他蹲下來,剛要把放大鏡湊過去,就被安諾輕輕拉住胳膊:“彆靠太近,霧沒散,會把須根弄濕的。”小宇趕緊往後退了退,從餅乾盒裡掏出個透明的塑料小盒:“我帶了爺爺的防潮盒!等霧散了,就能裝須根的照片啦!”
霧氣慢慢飄開點,陽光順著竹架的縫隙漏下來,剛好落在搪瓷杯的向日葵圖案上,把半褪的黃色映得暖融融的。安諾忽然發現,杯壁糖紙下麵的藍墨水字,好像又清晰了些——“給爬藤的芽兒留的‘喝水杯’”後麵,竟藏著個小小的月牙符號,像當年寫字的人特意畫的小標記。
“你們在看什麼呢?”林溪背著向日葵書包跑過來時,懷裡的舊筆記本用淺黃絲帶綁著,封麵上的牽牛花葉沾了層霧水,顏色比昨天深了不少。她剛把筆記本放在石墩上,絲帶就被風吹得纏上了竹架的細竹條,剛好把新須根的影子拉成了細細的線。“我把阿梔的筆記本翻到了第三頁,”林溪解開絲帶,指著上麵的字說,“你看這兒!她寫‘藤蔓長新須根時,要給竹架纏圈棉線,這樣須根能抓得更穩’。”
安諾湊過去看,字旁邊畫著小小的竹架,竹條上纏著細細的棉線,藤蔓的須根像小鉤子一樣勾在棉線上,旁邊還畫了個咧嘴笑的小太陽。“咱們也給竹架纏棉線吧!”她剛說完,就聽見織毛衣奶奶的竹車軲轆聲,奶奶推著小竹車過來時,籃子裡除了毛線團,還多了個竹編的小笸籮,裡麵裝著淺棕色的粗棉線。
“昨天聽你們說藤蔓長須根,特意找了點舊棉線,”奶奶把笸籮放在石墩邊,拿起一團棉線繞在竹架的橫杆上,“阿梔當年就用這種棉線,說粗棉線不勒須根,還能吸露水,須根喝著露水長得快。”她蹲下來,手指輕輕把新須根往棉線上引,“你看,這樣須根一勾就能抓住,比抓竹條穩當多啦。”
小宇立刻從餅乾盒裡掏出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段棉線遞給奶奶:“奶奶,這段夠不夠?”他說話時,發梢的霧水滴在棉線上,暈開了一小片濕痕,像給棉線畫了個小記號。奶奶笑著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個毛線織的小鉤子,淺綠色的,和藤蔓須根一模一樣:“把這個掛在棉線旁邊,須根看見‘小夥伴’,就會爬得更歡啦。”
張大爺扛著小竹耙過來時,手裡多了塊杉木板,上麵刻著“須根守護線”五個字,邊緣還刻了圈纏繞的棉線紋路。“阿梔當年給藤蔓纏棉線,就做過這樣的木牌,”他把木牌釘在竹架旁邊,剛好對著新須根,“咱們彆碰棉線,讓須根自己慢慢勾,過兩天就能纏滿半根竹條啦。”
安諾趕緊把乾桂花布袋掛在竹架的豎杆上,布袋上的玻璃珠在陽光下閃著光,剛好照在新須根上:“阿梔說桂花能讓芽兒開心,這樣須根肯定長得更快!”她剛掛好布袋,就聽見陳野的相機快門聲,陳野背著畫夾跑過來時,鏡頭上套著個霧天專用的濾鏡片,正對著新須根和棉線拍個不停:“霧沒散透,拍出來的須根像裹了層紗,你們看鏡頭裡,須根的影子都軟乎乎的!”
他把相機螢幕轉過來,裡麵的新須根泛著淡淡的白光,棉線像條淺棕色的絲帶,搪瓷杯的豁口剛好映在螢幕角落,像給畫麵鑲了個小框。顧盼提著竹籃過來時,裡麵裝著剛蒸的桂花糕,糕體上印著藤蔓須根的紋路,還撒了點乾桂花,和安諾的布袋裡的一模一樣。“照著你說的桂花主意做的,”她把桂花糕分給大家,“阿梔的日記裡寫‘桂花糕配溫茶,須根長得穩’,咱們也試試。”
安諾咬了口桂花糕,桂花的甜香混著米糕的軟,嘴裡像含著團晨霧裡的甜氣。她剛要說話,就聽見巷口傳來“咿呀”的叫聲——抱著寶寶的阿姨推著小推車過來,寶寶手裡攥著片畫著須根的桂樹葉,上麵用蠟筆塗了淺綠和淺棕,一看見竹架上的毛線小鉤子就伸著胳膊要抓。
“寶寶昨晚看見咱們畫的須根,就非要在樹葉上畫一個,”阿姨把寶寶抱下來,讓他站在石墩邊,寶寶的小手輕輕碰了碰毛線小鉤子,又指了指新須根,咯咯地笑起來,口水滴在棉線上,暈開了一小片濕痕。林溪趕緊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棉線,生怕弄斷了剛勾住的須根尖。
上午的霧慢慢散了,陽光變得暖起來,竹架上的棉線被曬得輕輕晃,影子落在搪瓷杯裡,和杯裡的露水疊在一起,像給露水蓋了層細紗。賣早點的大叔推著小車過來時,帶了壺新煮的桂花茶,茶杯是粗陶的,杯身上畫著藤蔓須根和棉線,剛好和竹架上的景象一樣。“下午可能會有小風,”大叔倒著茶說,“阿梔的日記裡寫過,微風能幫須根找棉線,咱們留意著點。”
小宇從餅乾盒裡掏出個小小的紙風車——是昨晚和爸爸一起做的,扇葉上畫著棉線和須根的圖案,剛好能掛在竹架上。“要是真有風來,就讓風車陪著須根,”他踮著腳把風車掛在毛線小鉤子旁邊,風一吹,風車輕輕轉,像在給須根指方向。
張大爺蹲下來,用小竹耙輕輕扒了扒藤蔓根部的土,露出點更深的須根:“根紮得越深,須根爬得越高,”他從口袋裡掏出點腐熟的鬆針,撒在根旁邊,“阿梔當年用鬆針當肥料,說能讓根更有力氣,須根也能長得更壯。”
下午的時候,風真的來了,輕輕的,剛好能吹動竹架上的風車和桂花布袋。安諾發現,藤蔓的新須根真的動了動,像小鉤子一樣慢慢勾住了棉線,最尖的那根須根已經纏上了半圈,像握了個小小的拳頭。“你們看!須根勾住棉線啦!”安諾小聲喊出來,生怕驚到須根,林溪趕緊翻開觀察本,用新換的淺黃絲帶綁住頁麵,在上麵畫了個勾著棉線的須根:“6月9日,藤蔓長新須根,棉線守護,風車伴風轉。”
陳野趕緊舉起相機,連拍了好幾張,鏡頭裡的須根、棉線和風車湊在一起,像幅被晨霧浸軟的畫。織毛衣奶奶笑著說:“我說吧,微風能幫須根,阿梔的話準沒錯。”她從竹車裡拿出個毛線織的小風車,淺黃的扇葉,剛好掛在紙風車旁邊:“讓它陪著真風車,須根肯定能更快纏滿棉線。”
傍晚的時候,夕陽把“時光花壇”的木牌染成了橘紅色,搪瓷杯裡的露水映著晚霞,像裝了半杯碎橘子,藤蔓的新須根已經纏上了棉線的一小段,影子落在細沙上,像條小小的綠絲線。安諾把今天的觀察記錄寫完,又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風車,旁邊寫著“風會帶著桂花的香,陪著須根爬得更高”。
回家前,他們一起給藤蔓根部澆了點搪瓷杯裡的露水,小宇把玻璃珠重新擺了一遍,圍著“須根守護線”的木牌擺成圈,像給木牌戴了串小鈴鐺;林溪把阿梔的筆記本輕輕放在石墩上,讓封麵的牽牛花葉對著新須根;安諾則對著毛線小鉤子小聲說:“明天我們還來,看看須根有沒有纏得更長,看看風車有沒有轉得更歡。”
夜裡的月光很柔,安諾趴在窗台上,能看見花壇裡的竹架影子,毛線小鉤子和紙風車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像兩個守護須根的小衛士。她摸了摸口袋裡剩下的乾桂花,指尖沾著甜香,像藤蔓的味道。明天要早點去花壇,要看看須根有沒有纏滿棉線的半段,要給桂花布袋添點新的乾桂花,要和林溪一起給觀察本添上新的須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