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物語 第88章 鬆針信與竹架上的新期待
晨露剛把“時光花壇”木牌上的紋路浸得發軟,安諾的帆布包就蹭著巷口帶香的桂樹葉跑了過來。她懷裡揣著個牛皮紙小信封,裡麵裝著昨晚和張大爺一起撿的乾鬆針——是後山鬆樹上落的,張大爺說鬆針的紋路能“記”住話,把想對藤蔓說的事寫在鬆針上,風一吹,須根就能“讀”到。
“須根早呀!鬆針信來啦!”安諾蹲在新竹架旁時,膝蓋不小心碰到了石墩上的毛線小風車,風車轉了兩圈,剛好蹭到搪瓷杯的杯沿,發出輕輕的“沙沙”聲。她剛穩住風車,目光突然被竹架中間的棉線吸引——昨天纏上的棉線上,藤蔓的新須根又長了半寸,最壯的那根須根不僅纏滿了棉線的一小段,還分出了兩根更細的小須根,像在棉線上“開”了朵小小的綠花。
“小宇!快來看!須根分小須根啦!”安諾的聲音剛落,巷口就傳來鐵皮餅乾盒“嘩啦”的響動,小宇抱著盒子跑過來時,裡麵的玻璃珠滾出四顆,兩顆停在新分的小須根旁邊,一顆卡在搪瓷杯的向日葵圖案縫裡,還有一顆落在牛皮紙信封上,像給信封蓋了個小銀章。“真的分小須根了!”他蹲下來,從餅乾盒裡掏出個透明的小玻璃瓶,裡麵裝著清水:“我帶了爺爺的保濕水!要是須根乾了,就能給它潤潤!”
玻璃瓶剛湊近竹架,陽光就順著瓶身聚成個小光斑,剛好落在分杈的小須根上,把嫩綠色映得發亮。安諾忽然發現,搪瓷杯壁糖紙下麵的月牙符號旁邊,竟還藏著個小小的鬆針圖案,像當年寫字的人提前畫好的“暗號”。
“你們在看什麼呢?”林溪背著向日葵書包跑過來時,懷裡的舊筆記本用淺棕絲帶綁得整整齊齊,封麵上的牽牛花葉沾了點晨露,邊緣還夾著片乾鬆針——是昨天從後山撿的,和安諾信封裡的一模一樣。“我把阿梔的筆記本翻到了第四頁,”林溪解開絲帶,指著上麵的畫說,“你看這兒!她畫了須根分杈時,鬆針落在棉線上,旁邊寫著‘鬆針落,須根壯,牽牛花要冒尖’。”
安諾湊過去看,畫裡的棉線上纏著分杈的須根,幾片鬆針輕輕搭在須根上,搪瓷杯裡還漂著片鬆針,像給杯子放了片小葉子。“咱們的鬆針信,說不定真能讓須根更壯呢!”她剛說完,就聽見織毛衣奶奶的竹車軲轆聲,奶奶推著小竹車過來時,籃子裡除了毛線團,還多了個竹編的小托盤,裡麵裝著用淺棕毛線織的“鬆針”,一根根軟乎乎的,和真鬆針一模一樣。
“昨天聽你們說要寫鬆針信,特意織了點毛線鬆針,”奶奶把托盤放在石墩邊,拿起一根毛線鬆針搭在棉線上的須根旁,“把這個和真鬆針一起掛著,須根看著熱哄,長得更歡。”她蹲下來,手指輕輕碰了碰分杈的小須根,“這小須根得離鬆針近點,阿梔當年放鬆針,都是挨著須根擺的,說鬆針的氣能順著須根傳到藤蔓上。”
小宇立刻從餅乾盒裡掏出小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信封裡的乾鬆針,放在毛線鬆針旁邊:“這樣行不行?”他說話時,發梢的晨露滴在鬆針上,順著紋路滾下來,剛好落在棉線上,像給棉線畫了個小水珠。奶奶笑著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個毛線織的小信封,淺棕的毛線繡著“給須根的信”:“等寫好了鬆針信,就裝在這兒,掛在竹架上,風一吹,信就能‘飄’到須根旁邊。”
張大爺扛著小竹耙過來時,手裡多了塊鬆木板,上麵刻著“鬆針伴須根”五個字,邊緣還刻了圈分杈的須根紋路。“阿梔當年給須根放鬆針,就做過這樣的木牌,”他把木牌釘在竹架旁邊,剛好對著分杈的小須根,“咱們彆碰鬆針,讓它慢慢陪著須根,過兩天小須根就能再長一寸。”
安諾趕緊拿出鉛筆,在乾鬆針上輕輕寫:“小須根,慢慢長,我們陪著你”,寫完把鬆針放進毛線信封裡,掛在棉線正上方,剛好能讓風把鬆針的影子吹到須根上。“阿梔說鬆針能留住話,這樣須根就能‘聽見’啦!”她剛掛好信封,就聽見陳野的相機快門聲,陳野背著畫夾跑過來時,鏡頭上裝了個微距濾鏡片,正對著分杈的小須根拍個不停:“你們看鏡頭裡,小須根的紋路像小梯子,鬆針的影子落在上麵,像給梯子鋪了層地毯!”
他把相機螢幕轉過來,裡麵的小須根泛著淺綠光,鬆針的影子細細的,搪瓷杯的豁口剛好映在螢幕下方,像給畫麵鑲了個暖邊。顧盼提著竹籃過來時,裡麵裝著剛烤的鬆針餅乾,餅乾上印著分杈須根的紋路,還撒了點磨碎的鬆針粉,和安諾信封裡的鬆針一個味。“照著你說的鬆針信做的,”她把餅乾分給大家,“阿梔的日記裡寫‘鬆針餅乾配鬆針茶,須根長得旺’,咱們也試試。”
安諾咬了口鬆針餅乾,淡淡的鬆香混著麥香,嘴裡像含著片後山的風。她剛要說話,就聽見巷口傳來“咿呀”的叫聲——抱著寶寶的阿姨推著小推車過來,寶寶手裡攥著片畫著分杈須根的鬆樹葉,上麵用蠟筆塗了淺綠和淺棕,一看見毛線鬆針就伸著胳膊要抓。
“寶寶昨晚看見咱們畫的須根,就非要在鬆樹葉上畫一個,”阿姨把寶寶抱下來,讓他站在石墩邊,寶寶的小手輕輕碰了碰毛線鬆針,又指了指分杈的小須根,咯咯地笑起來,口水滴在毛線信封上,暈開了一小片濕痕。林溪趕緊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信封,生怕弄花了鬆針上的字。
上午的陽光慢慢爬高,竹架上的毛線鬆針和真鬆針一起晃,影子落在搪瓷杯裡,和杯裡的露水疊在一起,像給露水撒了把碎鬆葉。賣早點的大叔推著小車過來時,帶了壺新煮的鬆針茶,茶杯是粗陶的,杯身上畫著分杈須根和鬆針,剛好和竹架上的景象一樣。“下午可能會有小鳥來,”大叔倒著茶說,“阿梔的日記裡寫過,小鳥落在竹架上,須根長得更有勁兒,咱們留意著點。”
小宇從餅乾盒裡掏出個小小的鳥窩模型——是昨晚和爸爸一起用乾草編的,裡麵墊了點乾鬆針,剛好能掛在竹架的橫杆上。“要是真有小鳥來,就讓它住這兒,”他踮著腳把鳥窩掛在毛線信封旁邊,風一吹,鳥窩輕輕晃,像在給須根打招呼。
張大爺蹲下來,用小竹耙輕輕扒了扒藤蔓根部的土,露出點更深的須根:“根紮得越穩,小須根長得越歡,”他從口袋裡掏出點腐熟的柏葉,撒在根旁邊,“阿梔當年用柏葉當肥料,說能讓根更結實,小須根也能分更多杈。”
下午的時候,真的有隻小麻雀飛了過來,繞著竹架轉了兩圈,落在了鳥窩模型旁邊,歪著頭看分杈的小須根,小爪子輕輕碰了碰棉線,嚇得須根輕輕抖了抖,卻把小須根分得更開了點。“小鳥真的來啦!”小宇小聲喊,生怕驚飛麻雀,林溪趕緊翻開觀察本,在上麵畫了個站在鳥窩旁的小麻雀:“6月10日,須根分小杈,鬆針伴左右,小鳥來做客。”
陳野趕緊舉起相機,連拍了好幾張,鏡頭裡的小麻雀、分杈須根和鬆針湊在一起,像幅被陽光曬暖的畫。織毛衣奶奶笑著說:“我說吧,小鳥能幫須根,阿梔的話準沒錯。”她從竹車裡拿出個毛線織的小麻雀,淺灰的羽毛,剛好放在鳥窩模型裡:“讓它陪著真麻雀,須根肯定能更快分更多杈。”
傍晚的時候,夕陽把“時光花壇”的木牌染成了金紅色,搪瓷杯裡的露水映著晚霞,像裝了半杯碎金子,藤蔓的小須根已經分了三根杈,影子落在細沙上,像朵小小的綠花。安諾把今天的觀察記錄寫完,又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鳥窩,旁邊寫著“小鳥的叫聲裡,藏著讓須根長大的魔法”。
回家前,他們一起給藤蔓根部澆了點搪瓷杯裡的露水,小宇把玻璃珠重新擺了一遍,圍著“鬆針伴須根”的木牌擺成小圓圈,像給木牌戴了串小燈籠;林溪把阿梔的筆記本輕輕放在石墩上,讓封麵的牽牛花葉對著分杈的須根;安諾則對著毛線小麻雀小聲說:“明天我們還來,看看須根有沒有分更多杈,看看小鳥有沒有再來做客。”
夜裡的月光很清,安諾趴在窗台上,能看見花壇裡的竹架影子,毛線鳥窩和小麻雀在月光下泛著軟乎乎的光,像兩個守護須根的小寶貝。她摸了摸口袋裡剩下的鬆針,指尖沾著鬆香,像後山的味道。明天要早點去花壇,要看看須根有沒有分第四根杈,要給鳥窩模型添點新的乾草,要和林溪一起給觀察本添上新的小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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