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01
餘年的可疑,跟蹤薑舒敏?
兩個洗頭妹充滿怨毒的低語清晰傳入薑舒敏耳中。
她心中冷笑,果然是在罵黃先鋒那老色鬼。
她突然撐著洗頭椅坐起身,水珠順著發梢滴落。
那雙漂亮的狐眸掃過兩個驚愕的姑娘,她二話不說,從口袋裡飛快地掏出兩張大團結,一人塞了一張!
動作乾脆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招待所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子?”
薑舒敏壓低聲音,眼神銳利,“他是我姐夫!”
兩個姑娘捏著突然到手的大票子,眼睛都直了!
這可是十塊!
頂她們洗多少個頭!
臉上的慌張瞬間被驚喜和八卦取代。
“哎喲同誌!”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立刻湊近,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同仇敵愾,“可不是嘛!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真不是我們姐妹主動!
是那死胖子自己找上門,點名要‘服務’的!
你姐……唉,真可憐!”
另一個也忙不迭點頭,撇著嘴補充:“就是!玩得可花可埋汰了!
惡心死人!
你姐可得留個心眼,這次被抓現行,下次指不定鑽哪個耗子洞呢!
不過……”
她話鋒一轉,帶著點市儈的羨慕,“他出手是真闊!
給小費都是大團結起步!
你姐知道他有這麼多錢嗎?
嘖,男人啊,有錢就變壞!沒一個好東西!”
薑舒敏臉上適時露出悲憤又無奈的表情,沒去評判她們的生活方式,隻是順著話頭:“謝謝你們提醒。
不過,我姐那人……唉,心軟,總不信。
要是……要是你們能幫我弄到點更實在的證據,比如他貼身落下的東西,或者他常戴的啥首飾……我一定重謝!”
她頓了頓,丟擲一個巨大的誘餌,“這二十塊是辛苦費。要是東西到手,我再給你們——這個數!”
她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塊!
兩個洗頭妹呼吸都粗重了!
這幾乎是城裡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就為了弄點那胖子的貼身之物?
這買賣太劃算了!
“行!包在我們身上!”
兩人異口同聲,眼裡閃著貪婪的光。
雖然不知道那胖子啥時候再來,但這錢,她們掙定了!
就在這時。
“叮鈴哐啷!”
發廊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帶進來一股濕冷的雨氣和泥腥味。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雨水順著他軍綠色外套的衣角滴落。
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露出一張棱角分明、帶著幾分野性的俊臉。
正是餘年!
薑舒敏瞳孔驟然一縮!
喉嚨裡的話瞬間嚥了回去,狐眸裡滿是震驚和警惕!
他怎麼在這裡?!
“姐?”
餘年也愣住了,目光落在濕發披肩的薑舒敏身上,“你怎麼在這兒?”
他語氣帶著明顯的意外。
薑舒敏迅速斂去眼中的驚疑,理了理貼在臉頰的濕發,聲音平淡無波:“剪頭發。弄完了。”
她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毫不客氣地在餘年身上掃視,狐疑更甚。
這年頭,正經男人誰會特意冒雨跑這種偏僻的發廊剪頭?
家裡沒剪子?村裡沒剃頭匠?
這理由,騙鬼呢!
她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念頭:跟蹤?巧合?還是……
跟黃先鋒那檔子事有關?
餘年何等敏銳,立刻讀懂了薑舒敏眼中的審視和戒備,心頭一緊,連忙解釋:“姐你彆誤會!
我就是來剪個頭發!真沒彆的!”
他語氣急切,帶著點被冤枉的委屈。
不管他怎麼解釋,薑舒敏心中的警惕已然升到繁體。
這巧合,太蹊蹺了!
她冷著臉站起來:“你剪你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挎包,看也不看餘年,撐著傘就往外走。
店裡氣氛瞬間凝固。
兩個洗頭妹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噤若寒蟬,剛談好的“生意”也不敢吱聲了。
老闆娘掀簾出來,看到是個年輕力壯的男客,眼睛一亮,堆起笑:“同誌,洗頭還是剪頭?我們這手藝……”
薑舒敏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外雨幕中。
餘年看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又瞥了眼老闆娘那過分熱情的笑臉,臉色陰晴不定。
他煩躁地抓了把濕漉漉的頭發,一咬牙,轉身也衝進了雨裡!
薑舒敏跨上自行車,用力一蹬,車輪碾過泥水,飛快地朝城外方向駛去。
她心裡警鈴大作:這個餘年,絕對是個定時炸彈!
剛騎出沒幾分鐘,身後就傳來餘年穿透雨幕的喊聲,帶著一股執拗勁兒。
“姐——!姐你等等我——!”
薑舒敏耳朵好使,十米開外就聽得清清楚楚,但她充耳不聞,反而咬緊牙關,腳下蹬得更快了!
鏈條發出“嘎吱”的抗議聲。
餘年那兩條長腿在泥濘的土路上跑起來竟快得出奇!
幾分鐘後,他一個箭步衝到自行車前麵,硬生生攔住了去路!
“姐!我叫你你沒聽見嗎?”
餘年喘著粗氣,雨水順著他剛毅的下頜線流淌,眼神卻亮得驚人,“你是不是要回第三大隊?
正好!我也回去!咱倆順路,一起走!”
薑舒敏被迫捏緊刹車,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混合著被打擾的煩躁,讓她心情糟透了!
看著眼前這張甩不掉的狗皮膏藥臉,她語氣冰寒:“你怎麼進的城?”
“走路到鎮上,坐客車來的啊!咋了?”餘年回答得飛快。
“那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薑舒敏語氣強硬,車頭一扭就想繞開他。
餘年卻厚臉皮地一把拽住了自行車後座架,力氣大得驚人,車子紋絲不動!
“姐!你看這大雨天的!
我騎車帶你回去多好!
省你力氣,省我車票錢,咱倆都賺了,雙贏啊!”
他咧著嘴,笑得一臉“我為你著想”的無辜。
薑舒敏:“……”
她簡直要被這人的邏輯氣笑了!
他是真聽不懂人話,還是臉皮厚過城牆?
餘年當然看得出薑舒敏的不情願,但他就是鐵了心要粘著。
他嬉皮笑臉地搖晃著車架:“姐……上來嘛!我技術好著呢!保證不摔著你!”
薑舒敏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像覆了一層寒霜。
她猛地回頭,那雙漂亮的狐眸此刻冰冷刺骨,直直射向餘年那張沒皮沒臉的笑臉:
“我說了,我不是你姐!少在這兒亂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