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02
薑舒敏亂搞被抓?
餘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隨即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他死死攥著車後座,聲音斬釘截鐵。
“怎麼不是?!
你就是我親姐!
我對老天爺發過誓的!
這輩子認定了!”
僵持不下。
冰冷的雨水浸透了衣衫。
薑舒敏看著他那股子犟驢般的固執勁兒,知道硬碰硬隻會更耽誤時間。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鬆開了車把,冷冷吐出兩個字:
“你騎。”
餘年瞬間喜上眉梢,像得了聖旨,麻利地跨上自行車。
薑舒敏麵無表情地側坐在後座。
車輪轉動,濺起泥水。
冰冷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薑舒敏森寒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質問,刺破雨幕砸在餘年背上:
“你說進城剪頭發。頭發呢?一根沒少。”
餘年嘿嘿乾笑兩聲,蹬車的速度不減,聲音混在風雨裡:“啊……
這不是看姐你要走嘛!
頭發啥時候不能剪?
當然是緊著姐你先啊!”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熱絡,“姐!你餓不餓?這都過晌午了!
我知道前麵有家國營飯店,味兒賊正!
我請你下館子!咱吃飽了再回去!”
根本不給薑舒敏拒絕的機會,餘年腳下發力,自行車像離弦的箭,猛地拐了個彎,朝著縣城另一條街的紅星國營飯店衝去!
……
與此同時,第三大隊。
林婉柔跟著陸澤中剛走到院門口,就被陸澤中不耐煩地攔住:
“行了!接明謙我一個人去就行!你跟著添什麼亂?該乾嘛乾嘛去!”他
惦記著早點把兒子弄回來,也煩透了這未來兒媳的小心思。
林婉柔不甘心地咬著下唇,雨水打濕了她額前的劉海,顯得楚楚可憐:“叔……我就是擔心明謙哥……”
讓她留下來伺候那個神經質的李鳳嬌?
打死她也不乾!
陸澤中懶得看她演戲,一把推開院門旁邊靠著的二八大杠,長腿一跨:“用不著你擔心!老實待著!”
說完,蹬著車就衝進了雨裡,泥點子濺了林婉柔一褲腿。
林婉柔看著自行車消失在村道儘頭,氣得跺了跺腳。
回院子?看李鳳嬌那張刻薄臉?
她寧願在雨裡淋著!
忽然,她想起飯桌上薑舒敏提過的那個大老闆和青磚大瓦房。
村裡新蓋的青磚房就那麼幾處,最好找的就是打穀場旁邊那棟!
原本說是要當新糧倉的,居然讓人住進去了?
一絲隱秘的念頭爬上心頭。
林婉柔攏了攏濕透的衣襟,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打穀場方向走去。
雨幕中,那棟嶄新的青磚瓦房格外醒目。
院門緊閉著。
林婉柔悄悄靠近,隱約能聽到裡麵傳出男人的說話聲,口音……
不像是本地人,更不像那天那個油膩的胖子。
她正蹙眉疑惑,院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拉開了!
三個人,六隻眼睛,猝不及防地在雨中對上!
空氣彷彿瞬間凍結!時間都停滯了!
“婉柔?!”
門內一個男人失聲驚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大哥?二哥?!”
林婉柔更是如遭雷擊,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聲音都變了調!
她離開京都時,林根林元明明是被公安抓走,下放農場勞改去了!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住進了這麼好的房子?!
林根林元兄弟倆臉上的震驚迅速被慌亂和尷尬取代。
林根反應快些,一把將失魂落魄的林婉柔拽進院子,壓低聲音:“快進來!彆杵在外頭!”
林婉柔渾渾噩噩地被拉進堂屋,屁股還沒捱到那椅子,就聽到院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
黑色小轎車,“嘎吱”一聲急停在院門口!
車門被用力推開,黃先鋒那張油膩的胖臉露了出來,臉色鐵青,頭發還有些淩亂,昂貴的的西裝領口也歪歪扭扭,渾身散發著一種剛倒了大黴的晦氣!
林根趕緊拉著還沒回過神的林婉柔站起來,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向黃先鋒介紹:
“大舅!您回來了!
快看,這是……這是我妹妹,林婉柔!
婉柔,快叫人!這就是咱大舅!
多虧了大舅,我們哥倆才能從農場那鬼地方出來!”
林婉柔看著眼前這個臉色不善、大腹便便的陌生男人,又看看自己兩個明顯帶著討好和畏懼的哥哥,腦子裡一片混亂。
大舅?她哪來的大舅?
黃先鋒那雙精明的小眼睛,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林婉柔。
打穀場那次暈倒的匆匆一瞥印象不深,此刻細看,這丫頭倒是有幾分她媽年輕時的影子,就是眼神飄忽,心思太重。
林婉柔心裡更是翻江倒海!
舅舅?
她媽就是個普通紡織女工,孃家早沒音訊了,哪蹦出來這麼個油光水滑的大舅?
難道她媽還有什麼隱藏身世不成?
林根林元一看妹妹那滿臉的懵懂和懷疑,趕緊使眼色。
當初他們也是不信的,要不是人家拿出了外祖家纔有的、跟他們媽當年那塊一模一樣的祖傳雙魚玉佩對上了,又有他們媽偶爾唸叨過的孃家舊事能對上號,他們也不敢認這門突然冒出來的富貴親戚!
“婉柔!發什麼愣呢!”
林根急得暗暗掐了她一把,壓低聲音帶著警告,“這是咱親大舅!媽以前不是提過嗎?遠在南方……快叫人啊!”
林婉柔被掐得一激靈,壓下滿腹狐疑,擠出個怯生生的笑容,聲音細若蚊蠅:“舅……舅舅好,我是婉柔,家裡最小的。”
心裡卻在飛速盤算:這從天而降的大舅,到底是福是禍?
黃先鋒矜持地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大手一揮:“行了,都杵這兒乾嘛?
走,舅舅帶你們下館子!國營飯店,敞開了吃!”
他正好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急需用美食和排場找補回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縣城的國營飯店。
剛踏進去,穿著白圍裙的服務員一看這陣仗,尤其瞅見黃先鋒手腕上明晃晃的上海牌手錶和鼓囊囊的皮包,眼睛一亮,立刻堆滿笑容把他們往最大的雅間裡引:“幾位同誌這邊請!雅間清淨!”
彼時,大廳靠窗的一張四方木桌旁,薑舒敏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挑著碗裡的米飯。
坐在她對麵的餘年吃得滿嘴油光,麵前那盤油亮的紅燒肉下去大半,他殷勤地夾起一塊最肥的想往薑舒敏碗裡送:“姐,嘗嘗這肉!
國營大師傅手藝就是不一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