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07
父子兩個對打
話音未落，他腳下一滑，差點一頭栽進旁邊的水坑裡。
餘年眼疾手快，故意猛捏刹車，自行車嘎吱一聲，險險停在陸明謙麵前，濺了他一褲腿泥點子。
餘年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薑舒敏的聲音卻像冰錐子一樣刺過來：
“想跟他敘舊？現在就滾下去！”
餘年臉上的笑容一僵，縮了縮脖子，不敢再作妖。
腳下發力，自行車嗖地一下就從狼狽不堪的陸明謙身邊竄了過去，留下一道車轍印和揚起的泥水。
陸明謙伸著手，張著嘴，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陸澤中看著兒子這副窩囊廢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
“瞅瞅你自個兒這副尊容！跟個叫花子似的！
渾身餿味！頭發都能榨出二兩油來！
邋遢成這樣，薑舒敏能正眼瞧你才見了鬼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陸明謙被戳中痛處，下意識聞了聞自己身上那股混合著汗臭和黴味的怪味，臉色更難看了。
陸澤中唾沫橫飛，繼續輸出：
“老子早跟你說過！你跟薑舒敏沒戲！
趁早死了這條心！你不是跟那個林婉柔打得火熱嗎？
趕緊跟她扯證結婚拉倒！
等將來回了京都，憑老陸家的門楣，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
非得盯著你小叔碗裡的肉？犯賤！
跟你那個水性楊花的媽一個德性！下賤胚子！”
你媽——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陸明謙心上！
他猛地抬頭，一雙眼睛赤紅如血，裡麵的戾氣幾乎要噴湧而出！
積壓多年的怨毒瞬間爆發：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少在這兒假惺惺！我媽就是被你逼瘋逼死的！
要不是你在外麵亂搞破鞋，養姘頭！
她怎麼會抑鬱成疾，最後含恨而終？！
你就是個劊子手！
薑舒敏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未婚妻！
是陸硯冰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他橫刀奪愛！
搶走了我的舒敏！！”
他嘶吼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把所有的罪責和怨恨都傾瀉在陸澤中頭上。
陸澤中氣得渾身哆嗦，指著陸明謙的手指抖得不行：
“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子慣得你無法無天了！
你媽她就是個不安分的賤貨！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捲了老子的錢跟野男人跑了！她死了是報應！活該！
要不是老子心善把你這個拖油瓶撿回來養著，你他媽早跟你那賤媽一起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父子倆像兩隻鬥紅了眼的公雞，越罵越難聽，越靠越近，唾沫星子混著雨水噴在對方臉上！
下一秒，陸明謙猛地推了陸澤中一把！
陸澤中一個趔趄，反手就薅住了陸明謙油膩打綹的頭發！
“啊——！老東西你敢！”
陸明謙吃痛，抬腳就踹向陸澤中褲襠！
“小畜生！反了你了！”
兩人瞬間扭打成一團，在泥濘的路邊翻滾撕扯，什麼抓頭發、摳眼睛、踢褲襠、咬胳膊……潑婦打架的招數全用上了！
泥水、血水糊了一身，哪還有半點城裡人的樣子？
活脫脫兩個泥潭裡打滾的瘋狗！
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時刻，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車門開啟，張德榮率先跳下車，警服有些被雨水打濕，更顯威嚴。
他身後，兩名年輕公安正押著雙手被銬、頭發散亂臉上淚痕的林婉柔下車。
林婉柔一眼就看到了在泥地裡滾做一團的陸家父子，眼中剛燃起一絲求救的希望。
“住手！乾什麼呢？！”張德榮一聲暴喝。
兩名公安反應極快，立刻衝上前，像拎小雞崽一樣，強行把還在互相撕咬的陸家父子扯開！
“剛放出來又想進去蹲著？！活膩歪了？！”
張德榮臉色鐵青，眼神淩厲如刀，掃過兩個滾成泥猴、臉上身上都掛了彩、兀自呼哧喘著粗氣、互相怒目而視的父子。
陸明謙梗著脖子，一臉不服。
陸澤中眼神躲閃，強壓著火氣。
“說話！啞巴了？！”張德榮厲聲喝問。
林婉柔看著指望不上的兩人，心徹底涼了半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陸澤中到底老油條，瞬間換上諂媚又後怕的表情，搓著手，弓著腰，對著張德榮點頭哈腰：
“張隊長！誤會！誤會！
我們爺倆就是……就是鬨著玩，拌了兩句嘴，沒大事！
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他
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再靠近這鬼地方！
陸明謙也咬著後槽牙，憋屈地點點頭，狠狠瞪了他爹一眼，轉身就想溜。
張德榮看著這對父子，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哼！知道後果還在這丟人現眼！
都是欠收拾的玩意兒！滾！
再讓老子看見你們在公社鬨事，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進去蹲著清醒清醒！”
陸澤中和陸明謙也顧不上滿身泥汙和狼狽，互相狠狠剮了一眼，像兩條鬥敗的落水狗。
夾著尾巴，一瘸一拐地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明謙！陸明謙！”這次不管林婉柔怎麼喊，陸明謙都沒再回頭。
眼看陸家父子倆走遠，林婉柔氣得牙癢癢，知道這次多半是躲不過了，
除非……
林婉柔心下一轉，立馬換了一副麵孔，眼淚汪汪衝著公安道：“兩位大哥行行好，讓我給家裡人打電話報個平安。”
……
薑舒敏和餘年回到第三大隊知青院時，天邊已泛起灰濛濛的暮色。
“姐，用不用我幫你乾點啥？劈柴挑水都行！”
餘年推著二八大杠，鍥而不捨地跟在薑舒敏身後，壓低聲音又說，“還有那個陸明謙，你可得離他遠點！
那小子眼珠子滴溜溜轉，一看就憋著壞水，不是個好東西！”
薑舒敏頭也不回，語氣透著不耐煩：“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她走到自家房門前，朝餘年伸手，“車鑰匙拿來，你可以走了。”
餘年被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噎住，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還是忍不住嘀咕：“姐，我認真的！
他對你絕對賊心不死！
剛纔在公社他那眼神……”
薑舒敏終於回頭，那雙漂亮的狐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帶著點譏誚：“他以前是不安好心，那你呢？
算怎麼回事？
一片癡心錯付的癡情種？”她故意拿話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