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25
江有權被教訓了
張紅英一聽,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一半,拍著胸口連聲道謝:“哎喲!謝天謝地!
舒敏啊,可多虧有你了!
這黑燈瞎火的,要不是你懂這個,我真不知道咋辦纔好!”
她看著薑舒敏熟練地開啟藥箱,裡麵除了些曬乾的草根樹皮,竟然還有幾個貼著外文標簽的小藥瓶,驚訝地問,“舒敏,不是熬草藥湯子嗎?
這……這洋藥片也管用?”
薑舒敏一邊從一個小玻璃瓶裡倒出一粒白色藥片,一邊解釋:“這退燒快。
光靠草藥發汗慢,燒久了傷身子。
中西結合著來,有福叔好得更利索。”
她把藥片遞給張紅英,又拿出紙筆,借著煤油燈的光,快速寫下一張方子:柴胡、黃芩、葛根、防風……劑量寫得清清楚楚。
張紅英看著薑舒敏在昏黃燈光下專注的側臉,燈光柔和地勾勒出她漂亮的輪廓,心裡滿是感激和佩服。
“舒敏啊,你這手本事,真是這個!”
她豎起大拇指,“又會做飯,又會治病,人還長得跟畫報裡的明星似的!
陸兄弟真是……真是祖上燒高香了才娶到你這樣的好媳婦兒!”
薑舒敏收拾藥箱的手微微一頓。
陸硯冰……那個已經出任務快二十天,杳無音信的男人。
她眼前彷彿閃過他平日裡沉默卻可靠的身影。
如果他聽見張紅英這話……薑舒敏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絲極淡的弧度,那家夥,估計會努力繃著臉,但眼底的光肯定藏不住,搞不好連耳朵根都會悄悄紅起來。
“嬸子過獎了。”
薑舒敏斂起思緒,叮囑道,“晚上您多費心看著點,要是後半夜溫度又起來了,就用溫水給他擦擦腋窩、脖子、手心、腳心,這叫物理降溫。明天按方子去抓藥就行。”
薑舒敏回到自己屋裡。
她把小藥箱放回去,掀開枕頭想繼續看那本醫書,手卻摸到幾張毛票。
抽出來一看,是幾張捲了邊的一元、兩元毛票,還有幾張半市斤的糧票,加起來大概有五六塊錢。
薑舒敏怔住了。
除了孟翠花,還能有誰?
她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又有些無奈。
翠花姐自己省吃儉用,還總惦記著她。
她仔細把錢票捋平,收進空間一個小鐵盒裡。
這錢找機會送回去。
放錢時,鐵盒裡那抹鮮豔的紅色映入眼簾。
是她和陸硯冰結婚獎狀。
薑舒敏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那光滑的紙麵,心裡空落落的。
連一張合影都沒有……下鄉太匆忙了。
她用力甩甩頭,想把腦子裡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甩出去。
重新拿起醫書,可那些關於藥草的記載,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思緒像脫韁的野馬,全奔著那個杳無音信的人去了。
他現在在哪?任務危不危險?吃得好嗎?
山裡夜裡冷,他帶的鋪蓋夠不夠厚?
上次給他裝的那兩瓶肉醬,也不知道吃完沒有……
翻來覆去烙餅似的,薑舒敏索性坐起身。
看到牆角陸老爺子下午帶回來的半筐新鮮蘑菇,她下了床,就著煤油燈微弱的光,拿出一個缺了口的瓦盆,開始仔細挑揀蘑菇。
把帶著濕泥的根部用小刀一點點刮乾淨。
明天去供銷社看看能不能割點肥肉膘……熬點蘑菇肉醬。
她想著,再托張德榮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給寄過去……他應該,能收到吧?
剛把蘑菇清理完,看看腕上那隻上海牌手錶,時針已經指向十點。
村裡早已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幾聲狗吠。
“啪啪啪!啪啪啪!”
院門突然被拍得山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和急促。
緊接著,是江有權那帶著明顯焦急和惶然的粗嗓門:“薑舒敏!開門!快開門!出事了!”
村裡一片漆黑,隻有薑舒敏屋裡那盞煤油燈還亮著。
雨點劈啪打在瓦片上,她匆匆披上那件雨衣去開門。
門一開,江有權那張被雨水澆透的黝黑臉龐立刻擠了進來,手電筒的光柱在雨幕裡亂晃,映出他眼底的焦急。
“舒敏!可算找著你了!快,跟我去村醫所!
那邊炸鍋了,倆大夫根本支應不開!
我聽說你懂點醫道,救救急!
你放心,不讓你白忙活,你看……”他語速又快又急,雨水順著蓑衣往下淌。
薑舒敏身後,陸老爺子也趿拉著布鞋起來了,眉頭緊鎖:“江隊長,這黑燈瞎火又下著雨……舒敏,身子要緊,彆太勉強。”
薑舒敏正被陸硯冰的事攪得心煩意亂,也睡不著,乾脆利落地回屋套了件厚實的外套。
“不礙事,爸,我去看看就回,您彆擔心。”
她提上那個小藥箱,對江有權道:“走吧,江隊長。”
江有權如釋重負,連聲道謝:“唉!太謝謝你了舒敏!
最近這天兒邪乎,病倒的老人孩子一茬接一茬,衛生所那點人手,唉……
真是抓瞎了!你放心,這趟算你出工,我給你記十個工分!”
十個工分!
這抵得上壯勞力乾一天滿工分了!
薑舒敏心裡一跳,麵上卻不顯,隻是搖頭:“江隊長太客氣了,幫忙是應該的。
隻是十個工分……傳出去怕彆人說閒話,說你不公道。”
江有權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手電光有意無意地往薑舒敏腳下照,給她照著亮,壓低聲音嘿嘿一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這事兒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快走吧,那邊真等不得了!”
村醫所那兩間低矮的土坯房,老遠就聽見一片壓抑的咳嗽聲、呻吟聲和孩子的哭鬨,昏黃的煤油燈光從糊著塑料布的窗戶透出來,人影幢幢。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草藥味、汗味和潮濕泥土混合的難聞氣息。
還沒進門,薑舒敏就從藥箱裡拿出兩個棉紗口罩,遞了一個給江有權:“江隊長,戴上吧,防著點,這病氣兒過人。”
江有權下意識就想擺手:“不用不用!我這身子骨壯實得像牛……”
一個大老爺們戴這玩意兒,像什麼樣子?臊得慌!
薑舒敏腳步一頓,狐眸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清亮銳利,語氣不容置疑:“江隊長,這不是身子壯不壯的問題!
傷風感冒、時疫流感,都是靠飛沫過人!
你想想小夢,想想家裡人!大意不得!”
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