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27
奶奶!她掐我!庸醫打小孩
李大夫也探頭一看,捋著山羊鬍連連搖頭,臉上堆滿了痛心疾首的失望:“薑同誌!
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你開的這方子,老夫行醫幾十年聞所未聞!
是藥三分毒,吃錯了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一個年輕姑娘,膽子也太大了!這藥你自己嘗過嗎?
知道有什麼虎狼之性嗎?”
周圍的病患和家屬被他們這一唱一和煽動起來,看向薑舒敏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恐懼,七嘴八舌地議論:
“就是啊!這方子看著就嚇人!”
“不敢讓她看,真吃壞了咋辦?”
“江隊長,你快讓她走吧!我們可不敢拿孩子身子骨冒險!”
李奶奶也被說得心裡七上八下,抱著李寶的手又緊了緊。
就在這時,一直蔫蔫的李寶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猛地從奶奶懷裡掙出來,對著王春芳和李大夫的方向,“呸呸呸!”連啐了好幾口唾沫星子!
“不準你們說我老大壞話!
我老大最厲害!我就吃老大開的藥!
你們纔是瞎胡咧咧的大庸醫!!”
小孩的嗓音又尖又亮,帶著哭腔,像把小錐子紮破屋頂,“我都來你們這兒三天了!
吃了你們開的苦藥湯子,花了俺奶好幾塊錢!
屁用沒有!燒得我更難受了!
誰是庸醫誰知道!你們就是騙錢的!”
李寶這一嗓子,像盆冷水澆醒了李奶奶!
對啊!孫子說得一點沒錯!
錢花了,罪受了,燒一點沒退!
這倆大夫,根本就沒本事!
王春芳被個小屁孩當眾啐口水、罵庸醫,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一步跨過去就要揪李寶的耳朵: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誰教你這麼沒大沒小的?是不是她……”
她惡毒的眼神剜向薑舒敏。
“乾啥!你乾啥?!”
李奶奶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把將孫子拽回身後,嗓門瞬間拔高八度,戰鬥力爆表,“王春芳!你還要不要臉?!
跟個生病的孩子動手?!
我孫子哪句話說錯了?!
花了錢,病沒看好,還不興說了?!
你們就是庸醫!就是看不好!!”
李寶見奶奶火力全開,立馬戲精附體,抱著奶奶的腰,哇一聲嚎啕大哭。
“奶奶!她掐我!
她剛纔想掐死我!疼死我了!嗚嗚嗚……
他們就是騙錢的庸醫!我不要她看!
我怕她毒死我!嗚嗚嗚……”
李奶奶平時罵李寶凶,可心尖尖上最疼的就是這個大孫子,哪裡見得他受半點委屈?
一聽孫子喊疼,雖然可能是裝的,更是怒火中燒:“好好好!
寶兒乖!咱不讓她看!
咱不跟這群黑了心肝的庸醫打交道!走!”
李大夫眼看場麵徹底失控,氣得山羊鬍子直抖,指著王春芳低吼:“夠了!還嫌不夠亂?!趕緊乾活!”
他陰沉著臉轉向江有權和薑舒敏,下了逐客令:“江隊長,你也看見了!
不是我們不領情,是薑同誌這‘本事’,我們這小廟實在供不起!
為了鄉親們的安危著想,請您把她帶回去吧!”
其他等著看病的村民也紛紛幫腔。
“快走吧薑同誌!彆在這兒耽誤功夫了!”
“就是,我們可不敢讓你治!”
“江隊長,下次帶人也帶個靠譜的啊!”
江有權一張老臉臊得通紅,火辣辣的。
人是他請來的,現在又被這麼轟走,簡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張了張嘴,喉嚨像堵了棉花。
薑舒敏冷眼看著這場鬨劇,臉上沒有絲毫難堪或憤怒,隻有一片冰涼的平靜。
她啪地一聲合上藥箱,提在手裡,目光掃過王春芳和李大夫,最後落在江有權尷尬的臉上,聲音清晰而冷靜:
“江隊長,不用為難。
李寶,我們走,回我院裡,我親自給你熬藥。”
她轉身就往外走,背影挺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江有權心頭那塊大石頭咚地一聲落了地,又感激又愧疚。
李奶奶二話不說,重新背起還在抽噎的李寶,狠狠瞪了村醫所眾人一眼,跟著薑舒敏往外走,嘴裡還不忘高聲罵罵咧咧:
“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
庸醫!白瞎了俺的錢!俺就信俺大孫子!
薑同誌纔是真菩薩!你們啊,就守著你們這破廟當一輩子赤腳庸醫吧!
哼!”
她特意衝著人群方向,用力比劃了個大拇指,鼻孔朝天重重哼了一聲,“人家薑同誌是大城市來的,見過大世麵!
不比你們這些坐井觀天的強百倍?!”
李寶趴在奶奶背上,摟著脖子,眼淚鼻涕糊了奶奶一肩膀,還不忘撒嬌表忠心:“奶奶最好…老大最好…寶兒最喜歡你了……”
三人頂著眾人各異的目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片烏煙瘴氣的村醫所,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夜的黑暗中。
……
這深更半夜沒睡的,可不止薑舒敏她們。
林家那座專門用來存放藥材的院子裡,同樣亮著昏黃的煤油燈。
林根、林元、林婉柔三兄妹正對著堆積如山的草藥發愁。
林婉柔煩躁地把手裡一把品相不錯的黃芪狠狠摔進筐裡:“煩死了!
這麼多!要弄到猴年馬月去啊!我不乾了!”
她甩著被藥材毛刺紮得又紅又腫、還劃了好幾道血口子的手,一臉怨氣。
“舅舅那麼有錢,手指縫裡漏一點就夠雇十個八個人了!
乾嘛非得折騰我們?!”
林元也累得腰痠背痛,一腳踹翻了腳邊一個裝雜草的破籮筐:“就是!
大哥,你跟舅舅說說唄!
多雇倆人能花幾個錢?
他指縫裡漏點都比我們工分掙得多!”
他指著筐裡被他們當垃圾挑出來的一些雜草,“你看這都什麼玩意兒?
連狗尾巴草都混進來了!
這不是存心折騰人嘛!”
林根正埋頭在一堆根莖裡翻找,額頭上也全是汗。
黃先鋒臨走前特意交代,要找出一種極其珍貴,可他翻遍了幾個麻袋,連根毛都沒見著,反而發現不少濫竽充數的雜草根,氣得他肝疼。
他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兩個弟妹一眼:
“都閉嘴!在這兒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比下地掙工分輕鬆多了!
還不知足?
有本事明天你們扛著鋤頭下地去!看舅舅還給不給你們開小灶!”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警告,“舅舅的脾氣你們不知道?
讓他知道你們偷懶耍滑,還想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