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我家產?我嫁你小叔做軍嫂! 150
不是不幫,是幫不了
恰在此時,洞口傳來腳步聲。
張紅英和孟翠花回來了,兩人身上被雨水和露水打得濕透,頭發緊貼在額角,褲腿上沾滿了泥漿。
金花銀花剛要上前幫忙,被兩人擺手避開。
孟翠花放下肩上兩捆濕漉漉、散發著腐朽氣味的爛木頭,張紅英則喘著粗氣,手裡倒提著一隻還在拚命蹬腿掙紮的灰毛野兔!
“哇!娘!紅英嬸子!你們抓到兔子了!”銀花驚喜地跳起來。
金花也激動起來:“一定是妹妹這個福寶寶顯靈了!她剛才還帶著舒敏嫂子找到了好多好東西!有乾柴!有鍋!還有乾襖子呢!”
“啥?!乾襖子?!”
張紅英幾步跨到那堆舊棉襖前,伸手一摸——乾燥!厚實!
她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老天爺啊!真是乾的!這……這哪來的?!”
薑舒敏笑著招呼:“走,東西還在裡麵堆著呢,咱們去都搬出來!”
她帶著將信將疑的孟翠花和張紅英,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到石頭縫後麵。
當手電光柱照亮地上那堆鍋碗瓢盆、土豆紅薯時,兩個女人都傻眼了!
三人合力,吭哧吭哧地把這東西搬回洞口火堆旁。
“老天爺開眼啊!”張紅英看著那口黑鐵鍋,激動得直拍大腿,“翠花!你這閨女真是個小福星!金疙瘩啊!我都想抱回家供起來了!”
孟翠花抱著小花,粗糙的手撫摸著女兒溫熱的小臉,心裡又是驕傲又是後怕,聲音都哽嚥了:“是福星……”
薑舒敏看著小花肉嘟嘟的可愛睡顏,心軟得一塌糊塗:“嗯!有她在,咱們總能逢凶化吉!”
三人圍著火堆忙碌起來。
張紅英手腳麻利地處理兔子,孟翠花把濕柴架在火堆旁烘烤,薑舒敏則清洗著土豆紅薯。
乾柴燒得劈啪作響,橘紅色的火焰跳躍著,驅散了洞裡的陰冷潮氣,也照亮了她們臉上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滿足。
“多虧了小花兒,不然咱們今晚就得啃冷土豆,凍得直哆嗦了!”張紅英感慨。
“可不是!有了這堆火,這口鍋,還有這襖子,心裡頭踏實多了!”孟翠花看著鍋裡開始翻滾的熱水,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食物的香氣和她們的交談聲,終於把餓得肚子咕咕叫的小花驚醒了。
【唔……香香……什麼好吃的?誰在說話?福寶?是在叫我嗎?】
小花在薑舒敏懷裡扭動著小身子,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懵懂。
薑舒敏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Q彈的小臉蛋,笑道:“哎呀,我們的小福寶醒啦?是不是餓壞了?”
小花一聽小福寶,立刻咧開沒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手,顯得格外高興。
【對對對!我就是小福寶!漂亮乾媽最好啦!】
【哎呀!不好!想尿尿!不能在漂亮乾媽身上尿!好丟臉!姐姐!姐姐快來救我!】
就在這時,金花彷彿感應到了妹妹的心聲,走到薑舒敏身邊伸出手:“舒敏嫂子,小花是不是想尿尿了?讓我來吧。”
小花突然哇了一聲,小臉皺成一團,不安地扭得更厲害了。
【哎呀呀!姐姐你怎麼說出來了!羞死人了!】
金花銀花熟練地給小花換尿布。
薑舒敏趁機從自己那個看起來不大、卻異常能裝的粗布挎包裡,摸出了奶粉!
孟翠花剛提著一小桶從洞壁接的、還算乾淨的滲水回來,一眼看到薑舒敏手裡的奶粉罐,驚得差點把桶扔了:“舒敏!這……奶粉?!你上山咋還帶著這個金貴東西?!”
端著洗乾淨蘑菇和土豆回來的張紅英也瞪大了眼:“我的老天爺!
舒敏妹子,你這布袋子是聚寶盆吧?!連奶粉都有?!這……
這得是特供的吧?咱們公社供銷社都見不著!”
她看著小花,眼神熱切得不行,“嘖嘖,不愧是小福寶!擱這深山老洞裡,奶粉都喝上了!這福氣,擋都擋不住!”
薑舒敏笑得坦然:“好歹我也是小花乾媽,她的口糧,我時刻備著的。”
孟翠花趕緊用燒開又晾溫的水,給小花衝了奶。
濃鬱的奶香在潮濕的山洞裡彌漫開來。
張紅英和薑舒敏把洗好的土豆紅薯一股腦倒進燒開水的鐵鍋裡,蓋上缺了口的舊鍋蓋。
火苗舔舐著鍋底,溫暖的火光映照著幾張疲憊卻帶著暖意的臉龐。
一口熱乎乎的土豆下肚,驅散了所有的寒氣和不安全,山洞裡隻剩下食物帶來的滿足和暫時安穩的寧靜。
此刻,洞山外,陸明謙和趙有福兩人,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跋涉。
山路泥濘濕滑,手電筒的光柱在濃密的雨簾和黑暗中,隻能勉強照亮腳下方寸之地,四周是望不到邊的、彷彿能吞噬一切的墨色叢林。
陸明謙跟在趙有福身後,心裡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冰冷的雨水順著脖子往裡灌,腳下時不時打滑,深山裡不知名的怪響和風聲,讓他頭皮發麻,握著電筒的手心全是冷汗。
這鬼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
要不是為了在薑舒敏麵前表現,順便找機會……他真想立刻掉頭回去!
餘年則墜在最後麵,隔著幾十米。
他的情況更糟!
肩頭的刀傷在雨水和劇烈運動下,疼得鑽心,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
失血帶來的眩暈感一陣陣襲來,他隻能咬著牙,用強大的意誌力硬撐。
剛才他去求江有權組織村民連夜搜山,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餘年同誌!不是我不幫你!”
江有權指著外麵瓢潑的大雨和濃墨般的夜色,眉頭擰成了疙瘩,“你看看這天氣!山路跟抹了油似的!
白天搶修電線杆,大夥兒都累脫了一層皮!這黑燈瞎火的上去,萬一再折進去幾個,我怎麼跟村民們交代?
怎麼跟公社交代?你這不是救人,是添亂!
等天亮!天一亮,我親自帶人上去!”
江有權態度堅決,餘年知道再說無用。
他咬咬牙,轉身就衝進了雨幕裡。
他等不到天亮!薑舒敏等不起!
幾乎在餘年離開的同時,披著破舊蓑衣的陸老爺子也趕到了江有權家裡。
“江隊長!求你了!組織幾個人吧!舒敏那孩子還在山裡啊!”老爺子聲音沙啞,滿是焦急。